秦姝把娘家与穆家结亲对诸贺之一说,诸贺之笑了笑,把抹脸的面巾给她,说“你娘家官位都不高,不过现在二哥有了功名,底下有有几位弟弟,以后成才成名还未知晓,你们姐妹几个牵扯的姻亲,也算得上有些地位,穆家结亲也不过是为了拉拢我们这一家人。”
诸贺之在朝中为官,这一年多来更是明白朝中复杂的姻亲裙带关系,更明白,如果秦家与穆家结了姻亲,他以后势必会站在柱国侯府这边,不说别的,只说让她们姐妹间的血缘关系。
秦姝点头,她也知道若不是有用也不会被穆家看上,再说当年秦夫人算计她,让她嫁入李家,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铺线搭桥。
想想,秦姝心里油然气一股怒意。诸贺之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说“如今朝廷看似平静,其实不过是两大帮派而已,说是不能结党营私,不过是明面上的说法。有顾命大臣把持朝政,皇上...唉!好了!这些事不应该说给你听!”
诸贺之心里烦扰,一面担心把自己的烦恼说给她听让她跟着烦恼担忧,一面又害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说出去,他在家里妄议朝政,如果被御史台参奏一本,他的官衔不要事小,连累家人事大。
秦姝虽然不关心朝中大事,对他提起的顾命大臣倒是知道一点,特别对于顾命大臣能够决定皇上废立这一点,她知道的,都说皇帝如天子,顾命大臣可以决定皇上的废立,可想而知他的权利不是比天子还大。
如此一来。顾命大臣的地位,是谁也不敢抵抗的。
“夫君心里有烦恼,如果不嫌弃,说给我听也无妨,我一定不会出去多嘴的,就当做是陪你说话也好!”秦姝不想他心里憋着话。再说。她想成为他的解语花,而不是被他当做外人看待,她希望能够为他分忧解烦。
诸贺之听得她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不已。伸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胸前,低语“放心,以后有烦恼一定会和你说的!”
秦姝在他怀里点头。神情舒展。
秦姝靠了一会儿,听见门后传来春兰的声音“少夫人,夫人派人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秦姝知道春兰不会贸然闯进来。想着两人亲昵的依靠,心里还是羞涩了一把,微微红了脸,说“知道了,你去通知芙姨娘一声。”春兰应了一声退下去,秦姝对诸贺之说“娘让我们过去用饭了。”
“嗯!让奶娘带上言哥儿!”秦姝点头,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叫奶娘带着孩子一同过去。
秦姝也是从秦家回来不久,她去隔壁接过奶娘怀里刚睡醒的言哥儿。言哥儿听见娘亲的声音,撒娇的哼哼卿卿,秦姝心疼的哄着他,温言软语的哄了一会儿,拿着拨浪鼓咚咚的摇了几下,他才趴在秦姝身上不撒娇了。
秦姝把孩子交给奶娘,瞧着芙蓉已经过来了,让奶娘抱着孩子一同去诸母那边,言哥儿难得看见娘亲,不愿意奶娘抱着,憋着嘴巴巴的盯着秦姝,秦姝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奶娘怀里的人抱着。
言哥儿养的很好,一岁多一点白白胖胖的,秦姝抱了一会儿就觉得双手发软了,芙蓉没抱孩子,瞧着她吃力的模样,笑着伸出手“妾身来抱言哥儿吧!”
秦姝简直是求之不得啊,笑着对言哥儿说“言哥儿乖,让姨娘抱抱。”芙蓉看着言哥儿温柔的笑着伸出手臂,言哥儿看看秦姝,又看看芙蓉,还未倾身,就被芙蓉抱过去了,她现在抱孩子很有技巧了,言哥儿对她也算熟悉,倒也不排气,被她抱着也不哭喊,秦姝暗暗甩了甩手臂,看了一眼陪着她们慢走的人,揉了揉手臂。
他们到了诸母哪儿,秦姝让言哥儿叫了祖母后,打招呼后坐下,诸母接过芙蓉怀里的言哥儿,笑着逗趣,秦姝让春兰摆桌子布菜,她接过婢女端上来的水,拧了面巾给诸母擦脸,擦手。
诸小妹后他们一步进来,秦姝注意到她今晚带了一对新的绢花,看她过来,笑着说“很漂亮!”
诸小妹美得找不到北,摸了摸头上的绢花,脸红了红说“谢谢大嫂!”秦姝不知道她是谢她送的绢花,还是谢她夸赞她漂亮。
诸母擦手后,随便给言哥儿也擦了擦手,把面巾子交给秦姝后,抱着言哥儿坐下,又招呼诸贺之“贺之坐下吧,今天上了一天的衙门,肯定累坏了!”
诸贺之淡笑一下,说“还好,明天轮休,可以在家里休息一下!”每月三天,算是最轻松的一天。
秦姝听得,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碗里多添了一点米饭。
一家人安静的吃了饭,除了奶娘带着言哥儿喂饭给他吃,他不乐意,非要秦姝喂饭哭了几声,被秦姝哄住了。
饭后秦姝让奶娘带着言哥儿回去,给他洗澡哄着睡下。她让芙蓉留下来,说“娘,明天去庙里给恒哥儿求个平安符如何?”
诸母也有这个打算,恒哥儿哭闹了几个晚上,她住得有些远感觉都听见了似的,他们住在一个院子,听见哭声肯定听得,还不足白天的孩子啊。
“也好!正好明天我也想出门一趟,一起去庙里拜拜!”诸母说。
秦姝点头“那我等会让管家准备一下,明天我陪着娘一同出门一趟。芙蓉就留在家里照顾恒哥儿!”芙蓉点头。
第二天,秦姝吩咐好奶娘看好言哥儿,又跟诸贺之说了几句话,这才去诸母那边等着,还没进去就听见诸小妹,软磨硬泡的要求诸母带她一起出门。
进来诸母对诸小妹越发的娇宠了,对她的要求很少不答应的,比之以前的严厉,现在对她真的好了不少,她刚进去就听见诸小妹欢快的声音“谢谢娘!”
想必诸母是答应的了。她含笑进去,诸小妹看见她像蝴蝶一样扑了过来“大嫂”我跟你们一起出门!”
“那可真好了!”秦姝笑了笑,对诸母说“娘,都准备好了!”
“嗯!那就出门吧!”她起身,秦姝走过去接过袁妈妈手里的披风给她系上,扶着她的手臂和诸小妹一左一右围着她出门。
她们到了门口。诸贺之已经等着了。他交代车夫赶车平稳一点,又对秦姝说“好好照顾娘!”
“知道!夫君放心!”秦姝笑着应声。
诸贺之放心的点头,对诸母说“有什么吩咐就吩咐阿姝可以了,路上注意些!”
“娘明白!你不用担心。快些回去休息吧,可别又窝在书房里了!难得沐休日。”诸贺之笑着点头,扶着诸母上了马车。又扶着秦姝上马车,诸小妹不好意思让她哥哥扶着,让秦姝拉了她一把。
秦姝关上车帘之前。说“夫君放心,我会照顾好娘亲的!”
“嗯!”诸贺之微笑点头,目光柔柔的看了看她,没说话。秦姝看了他一会儿,听见车夫的吆喝声,垂下车帘进去。
诸贺之看着马车离开,拐弯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扭头回去。
秦姝他们要去香火鼎盛的相国寺,路程有些远。她们安静了一会儿,诸小妹坐不住,拿出红绳,缠着秦姝叫她打缨络,大半年过去,她又忘得差不多了。
秦姝把她当做打发时间,耐心的教她,诸母看着她们凑在一起,笑了笑,闭上眼假寐。
因为不是初一十五,不是庙会,相国寺的人没以往那么多,倒也不是没有香客。秦姝扶着诸母进了相国寺,跪在菩萨面前虔诚的祈祷。诸母拿着签文去解签时,秦姝让小妹陪着,她去捐香油钱。回来时诸母手里拿了一个平安符,笑着用干净的手绢包着揣在怀里。
秦姝和她说了几句话,说是难得出来一趟,陪着诸母在相国寺逛了逛,走了没一会儿,已经日到头上了,秦姝说“我已经让笑沙弥准备了斋菜,娘在这里吃了斋菜再回去吧!”
诸母若是以前也不会花几两银子,只为了一顿斋菜的,现在可不同了,她也算得上富贵人家了。
诸小妹一听斋菜,顿时没了兴趣,她还是宁愿吃肉,青菜,咸菜,她小时候吃够了。不过不是她做主,见自家娘没拒绝,她只能闷闷的跟着。
秦姝瞧着诸小妹吃得心不在焉,知道斋菜不符合她的胃口了,她向来喜欢油腻一点的。不过相国寺的斋菜确实不错,她本想打包一份送去给秦老夫人,想想花的银子是诸母出的,她又不好开口了。
毕竟现在不是她做主,再说若是她对娘家人太好,诸母心里肯定不高兴。
诸母吃着斋菜,除了色泽青翠了些,味道比自家素菜好了一点,倒也没什么奇特之处,照样是青菜豆腐,也没吃出鸡肉的味儿来,看来她还是不能理解那些富贵人家的口味。
虽然不怎么喜欢,她想着花了银子的,诸母也不能浪费,米饭没多吃,倒是把豆腐,青菜多吃了不少,瞧着诸小妹不怎么动筷子,她说“等会还要坐马车,你不吃饭在马车上可没东西吃的。”
诸小妹不想饿着肚子,端着碗吃起来。秦姝细嚼慢咽看着她们,心知下次不能在她们面前提起吃斋菜的事了。
芙蓉哄着恒哥儿,喂他喝了一点温水,抱在怀里哄着睡着后,送回床上睡着,起身后她让奶娘瞧着恒哥儿,自己轻手轻脚的出去。对夏郎说“厨房准备饭菜了吗?”
“还没准备,厨娘饭菜问奴婢少爷吃什么,奴婢还未过去问。”夏兰说。
“我去问问吧!”芙蓉回屋对着铜镜整理了衣服,觉得胭脂不够浓,又补了补胭脂,抿了口脂后,理了理发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又觉得身上的衣服不够鲜艳,让夏兰把她那件紫色的衣裙拿出来,她换了之后觉得整个人都亮眼了不少,这才自我良好的出门。
询问婢女得知他在书房,她让夏兰倒了一杯热茶,她亲自端着敲门“少爷!”
诸贺之难得有时间,他去书斋买了一本书回来,靠着一杯悠闲的看着,听见芙蓉的声音,抬头看向门户“进来吧!”
芙蓉推门进去,尽量让自己不出丑,瞧着他对着窗户吗,靠着椅背看书,端着茶进去“贱妾给少爷端了一杯茶进来,少爷解解渴吧!”诸贺之点点头,翻了一页书看着,芙蓉又说“方才厨娘来问,少爷可有想吃的好让她们准备。”
“不用可以做什么,平时吃什么就吃什么吧!”诸贺之抬头看了她一眼问“恒哥儿可好些了?”
被他这样一问,芙蓉有些欣喜激动,神情温柔,说“恒哥儿刚睡下,似乎好了不少,这几夜总是哭闹,可把人的心都哭碎了!”
“以后多注意一下,小孩子受不得凉,这几夜哭闹得让人睡不好,你也累了,趁着孩子休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些事让下人做吧!”这几夜他都被吵醒好几次,听着身边人辗转,他又心疼。
芙蓉听得心里熨帖,再没有比他几句温言软语更能让人欢喜了,她笑着点点头,说“贱妾以前也学会一些做菜,少爷若是不嫌弃,今日贱妾亲自下厨,给少爷做一顿饭菜可以吗?”
诸贺之瞧着她期盼的目光,到嘴边的拒绝说不出口,点头“那你去忙吧!”
芙蓉笑着点头,局促的转身,想着还没该退,扭回头说“那贱妾不打扰了!”说完,含笑退了出去。
芙蓉离开后,诸贺之继续看书,看了一会儿,端着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敢放下茶杯,就听见言哥儿的哭声,他皱了皱眉,合上书本出去。
言哥儿睡了一会儿醒来吗,吵着要娘,奶娘柔声哄着,知道他是刚睡醒,有些撒娇使性子。没想到哄了一会儿,看见诸贺之,连忙抱着言哥儿起身“少爷!”
“言哥儿这是怎么了?”诸贺之不怎么经常在家,大早上出门,等他晚上回来,陪着言哥儿说了没几句话就睡了,倒是不知道一天小孩子要哭闹几次。
“小公子刚睡醒,找少夫人呢!少夫人还没回来,奴婢哄哄就好了!”说着她拿了拨浪鼓摇晃着哄着言哥儿。
言哥儿不买账,闭眼哇哇大哭,诸贺之看着张嘴大哭,露出粉色舌头的人,皱了皱眉,上前抱过言哥儿,说“言哥儿乖,爹爹在这儿,来爹爹带你出去玩如何?”
言哥儿身边接触的一直都是那么几个人,对于诸贺之这个亲爹接触的倒是不多,此时听见他的声音,停止了哭声,好奇的打量着他,湿漉漉的双眼像极了秦姝,诸贺之看着越发怜爱了,一手抱着他,一手摇着拨浪鼓,在园子里走动。
言哥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手上的拨浪鼓吸引了,像是怕他跟他抢东西一样,他蹭啊蹭的抓着,诸贺之笑着给他抓着咚咚摇晃,看看诸贺之,又看看手里的拨浪鼓,也不哭了,嘻嘻的拖着口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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