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一趟出门似乎遇到了高兴的事情?”芙蓉抱着恒哥儿笑着道。
秦姝这才意识到自己回来后似乎就很开心,笑了笑,伸出手抱过她怀里的恒哥儿,道“恒哥儿乖,叫娘!”
芙蓉的注意力被恒哥儿转移,不在多问,笑着道“这是娘!恒哥儿叫娘!”她不过是看着诸母五两银子买下扇坠做礼物高兴而已,她特地陪着她出门可不就是为了买礼物不用自己掏钱,她知道让她准备礼物,她就不会让她变着方儿买礼物。
再说了,她的嫁妆是她的,可不是诸家的。
秦姝笑着捏了捏恒哥儿的脸,见他提溜着一双大眼看着自己,等了一会儿,在芙蓉鼓励下,恒哥儿张嘴“娘!”
“哎!恒哥儿真乖!”秦姝笑眯眯的蹭了蹭恒哥儿,拿了一块红豆糕给他,恒哥儿抓住就往嘴里塞,看得芙蓉心惊胆战怕她噎着,秦姝笑着撕了一点放在他嘴里,恒哥儿欢喜的吃起来。秦姝看芙蓉心疼的模样,笑着把孩子给她。
芙蓉接过恒哥儿,细心的把红豆糕捏碎了喂给恒哥儿吃,秦姝看她细心的模样,笑了笑没说话。
吃了午饭,秦姝抱着女儿在园子里玩,言哥儿拉着风车迎风跑,风车是她回来时给他买的,言哥儿看见了欢喜不已,一个中午都在园子里跑,奶娘拿着手绢给他抹汗。
下午两个孩子都睡下,秦姝坐在阳光下绣花,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诸贺之回来,来福手里拿着一个风车,秦姝看着有些奇怪。又有些欢喜,他们今天买了一样的东西呢!
诸贺之看着言哥儿拿着风车过来献宝,又看看来福手里的风车,笑了一下“你已经买了?”
“嗯!今天和娘出去了一趟,看见有买风车的就买了。”她接过来福手里的风车给言哥儿“这是爹爹给你买的!”
“谢谢爹爹!”言哥儿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左吹吹。右吹吹,玩得不亦乐乎。
秦姝给诸贺之找换下的衣服让他去里面换,奶娘得知诸贺之回来,过来带着言哥儿出去玩。
秦姝拧了面巾给诸贺之。说“今天娘买了一个玉扇坠作为礼物送给王夫人!”
“嗯!”诸贺之应了一句说“那天的人恐怕不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为难你了!”
“没事!出去走走也好。毕竟以后要在这里住下,多认识几个人也好!”秦姝宽慰,她是不喜欢应酬。可现在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总要认识些人,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个询问的人。
晚饭时,秦姝明显感觉到诸母似乎对她冷淡了不少,她假装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和她笑着说话,诸母淡淡的应了几句。兴趣缺缺的模样,秦姝看着不往心里去。
诸贺之看着不动声色。心里好奇他不在家发生了什么事?
晚饭后诸母把买来的扇坠给诸贺之看看,他敷衍两句就回去了,秦姝自然跟着一起。
他们一走,诸母忍不住对小妹发牢骚“你哥哥是越来越不把娘放在心里呢!”
“娘好好的怎么这样说,我看着挺好的!”诸小妹磕着瓜子说。
诸母看她一眼不想多说,又气不过,端走她面前的瓜子说“小妹,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一副不懂事的模样,你看看你大嫂那人多精明,没事跟你大嫂多学学!”想着让她掏银子买礼物,诸母就心疼了,白花花的五两银子啊!
突然被责备的诸小妹觉得委屈,她又没怎么,好好的怎么又是她的不是了,诸小妹垂着头听了一会儿,说“娘,时候不早了,女儿回去休息了!”离开时她说“娘,你是不是觉得大哥偏心,没给你买玉镯,给大嫂买了?”
她不傻,她很早就看见大嫂手上的镯子了,暗暗的羡慕了几日,她想着若是以后能够找到像大哥这样疼爱大嫂的夫君她就满足了。
今天听她娘的意思,诸小妹口无遮拦道“我觉得大嫂挺好的,再说了,大哥的俸禄不是你管着吗?大嫂可没说什么!”
诸母一听气得恨不得打她,诸小妹看她生气,脚底抹油跑了。诸母气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恨恨道“白心疼了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灵光!”
王夫人生日那天,秦姝穿戴好去诸母那边,诸母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绛紫色的衣裙穿在身上,头上簪着她喜欢的五支发簪,两支金的,三支银的,簪在头上一闪一闪的耀眼。
秦姝也特地打扮了一番,一身青蓝色长裙,头上戴着一支玉色发簪和两支绞丝金簪,一支银簪挽着头发,耳朵上是猫眼石的耳坠,戴着珍珠项链,手上只有一个玉镯子,腰间陪着香囊,绣着繁花盛开的杏花,一簇簇的。
诸母看着满意,就这样出去不会丢了诸家的体面,再说她很自信这个儿媳妇端庄大气,又是京城来的,估计这个小地方的人对她印象深刻,诸母觉得脸上有光,暂时忘却买扇坠的事。
秦姝和诸小妹一左一右扶着诸母上车,芙蓉在车外叮嘱几句,春兰放下车帘,车夫吆喝一声赶车离开。
王县令府上离他们的司马府并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王夫人笑着亲自出来迎接,秦姝扶着诸母下马车,看着王夫人的笑脸微笑着点头。
王夫人笑着和诸母寒暄客套几句,领着她们绕过照壁去了主院,园子里的人很多,王夫人一一介绍,她们笑着上前寒暄客套。秦姝走马观灯的微笑着算是一个个认识过了。
诸贺之虽然是被贬谪的官员,司马的官职不大,因为有可能会调回京城,王县令刻意讨好,让自己的夫人出面与诸母交好。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开口。
刚坐下,诸母让袁妈妈把礼物送上来,诸母笑着给王夫人“这是贺礼,夫人不要嫌弃!”
“老夫人客气了,你能来已经是折煞晚辈了,怎么敢嫌弃!”王夫人笑容满面。毅受宠若惊道“能够请你们过来。是晚辈的福气呢!”王夫人年纪也不小,不过同在官场,自然不能称是长辈,再说她的年纪也没诸母大。
诸母被她两句话哄得开心。笑着说“这么热闹的场面我怎么能不来,再说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关照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秦姝和其他的夫人就是陪衬。听着她们说话不插嘴,小妹觉得无聊,低头数着手腕上的珠子。
说了一会儿话。下人来说饭菜准备好了,王夫人笑着领着她们去饭厅。秦姝陪着诸母坐在一起被当做座上宾,饭后几位夫人围着她恭维,说他的衣服颜色,布料如何如何了,又说她的香囊绣得精致,询问在哪买的。
秦姝打起精神应付。至于香囊她笑笑不语,不想说是自己绣的听她们虚假的恭维话。
诸小妹则被王夫人的女儿带着逛园子。王夫人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不过才十一岁,大女儿十岁。诸小妹俨然是一位姐姐,被王夫人的三个女儿围着,以及其他一起过来的小姐。
诸小妹有种众星拱月的感觉,吹嘘着京城的繁华,引得几位小姐眼巴巴的向往,想着哪天有福气能够去京城,对她更是羡慕了。
半个下午,秦姝她们起身离开,王夫人笑颜挽留,诸母笑着推辞,又耽搁了一点时间才坐上马车,袁妈妈身边放着王夫人的回礼。诸小妹兴致勃勃的说贺几位小姐玩得开心,诸母建议她多和她们走动走动。
秦姝听着不说话,渐渐有些神游天外。
半个时辰后她们回去,诸母拿出给她的回礼,秦姝说了几句话回自己的园子。
诸母在她离开后拆开礼物,瞧着是支金簪,诸母欢喜了,对着铜镜簪在发髻中,顿时觉得她赚了,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秦姝拆开王夫人的回礼,瞧着是一块弥勒佛的玉佩,顿时皱了皱眉,觉得她的回礼太过贵重了!
晚上诸贺之回来,秦姝把玉佩拿给他看,诸贺之也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还有半个月不是娘的生日吗?在府上摆几桌酒席,请王夫人,和淡的来的几位夫人上门,倒时你把玉佩塞在回礼中送回去,就说这玉佩太贵重了。”
“嗯!我知道!她也给娘和小妹送了礼物,想来不会轻了。要把她们的收回来吗?”去诸母那里收东西,她可不好开口。
“要!”诸贺之想了想说“我去跟娘说,你不用说!”
“嗯!”秦姝点头,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开口惹诸母生气。
秦姝有些好奇,问“为什么他们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们?”
诸贺之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道“你二哥不是在吏部吗?王县令想升迁,自然的找人引荐,前段时间他就暗示我了,我一直装作没听见,估计他现在是想从你这里下手,让你出面拜托你给你二哥说几句好话,通过你引荐他认识你哥哥。”
“原来是这样!”秦姝咋舌,她不知道,原来王夫人是这个目的,虽然知道官场裙带关系很重要,她倒是一直没亲眼见过,如今,她倒是有些惊讶了。
诸贺之看她吃惊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这个朝廷就是这样,阿姝,我现在能坚持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变的。或许同流合污!”
秦姝听出他语气里无力,无奈的感觉,抓住他的手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夫君。这会理解你的!只要你觉得是对的!”
“阿姝,你能理解我我很高兴!”诸贺之有些动容,回握住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
诸母听说要把王夫人送的东西收回,不舍道“贺之,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还回去,这样多伤和气?”
“娘,他们的回礼太贵重了,朝廷对贪污一事看得很重,若是知道你们收了人家的东西,查下来...”诸贺之故意说得严重。
诸母一听,心颤了颤,若是他再次被人参本,诸母实在不能接受,连忙拔下头上的金钗给他“是娘一时贪心了,这是王夫人送的金钗!”
诸贺之看着金钗,叹了口气,他们确实是费了心思了,居然送这么贵重的礼。诸贺之收好金钗,道“娘,儿子想坐清廉的官,娘以后不要收价值过了一两的银子。礼尚往来可以,不要私下收取!”
“娘明白了!”诸母羞愧。
等诸贺之离开,诸母去找诸小妹,让她把东西拿出来,诸小妹不解“娘,你要什么?”
“小妹!王夫人送的玉坠了?”诸母知道王夫人送了东西,还是玉坠,和她们在玉器铺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娘!那是人家送给我的!”诸小妹不舍道。
“我知道,可玉坠太贵重了,你大哥要拿回去还给人家,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的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诸小妹见她头上的发簪取下了,哀求的看着她“娘,女儿很喜欢那个玉坠!”
“娘知道,等娘有银子了,我给你买。”诸母当然知道她喜欢。
诸小妹别扭了一下,不情不愿的从脖子里拿出玉坠,诸母给她取下,诸小妹看她抓在手里,都要哭了“娘,你说的给我买的!”
“娘记住了,等你及笄那天娘一定给你买一个!”诸母安抚道。
诸小妹点头,抹掉眼角的泪水,诸母看着有些生气“没出息的丫头,不就一个玉坠!”
秦姝看着手中的玉坠,不由吃惊,是凑巧还是特意,她怎么知道诸小妹喜欢这个玉葫芦,难道王夫人和那个掌柜的熟悉,打听过他们的喜好?
秦姝把玉葫芦哦一事说给诸贺之听,诸贺之说“城里除了几家大店铺,其余的大多都是王夫人娘家的商铺。她知道也不奇怪!”
秦姝吃惊“他们的势力那么大?”
“这就是地方官员的弊端,以前我不清楚,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朝廷还有多少弊端,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诸贺之唏嘘,心中沉痛,他原本以为一直清廉,到了这里他发现,一个人保持本质有多难。
他们对他虽然恭敬,很多事情都不让他插手,他在这里形同虚设。
想着,诸贺之心里顿觉无力和愤懑!
对于官场上的事情,秦姝一点都不懂。见他神情郁闷,秦姝心里着急,又不知道如何开解,只得道“夫君,会好的,总会好起来的!”
“希望是这样!”诸贺之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