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
倪俊满脸狰狞,双眼泛着凶光,冷冷地道:“刘宇浩,我要再跟你赌一局。”
众人皆一脸愕然!
嫌死的不够难堪,还想找刺激么?
刘宇浩回过头,淡淡一笑,道:“倪公子还沒玩够吗?”
今日之事也是阴差阳错,刘宇浩本欲想先不动声色的结识倪俊,然后再对其进行惩戒,谁料倪俊偏偏送上门让他欺负。
虽说赌骰盅赢了人家一个亿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刘宇浩已经把倪俊查了个底掉,对他这种人渣端是不用客气,所以更沒有什么愧疚感。
刘宇浩脸上越是挂着淡淡的笑,倪俊越是恼羞成怒,觉得那是在对自己浓浓的讥讽。
“这次我们赌梭哈,赌注两亿。”
倪俊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刘宇浩,因为说话时心情无比复杂,身子顿时显得有些怪异的急剧哆嗦。
刘宇浩冷笑,瞥了眼那可怜虫,道:“倪公子你太会开玩笑了,你连一亿都还不起,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赌?”
仇海邦知道倪俊父亲肯定会帮儿子还那一亿的债务,叹息一声,道:“倪俊,输了便输了,以后从别处再找回來就是,何必斗气呢!”
这句话真真是为了倪俊着想。
可倪俊并不领情,绿豆眼中冒出血丝,咬牙切齿道:“仇老板,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找刘宇浩算账。”
仇海邦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沒有说话。
“恶人须有恶人磨!”
倪俊是恶人沒错,可仇海邦心里很清楚,真正的恶人其实是刘宇浩,招惹了他,一辈子休想安宁。
最后一个愿意拉倪俊一把的人也因为他的无知而被关在门外。
刘宇浩嗤声一笑,道:“倪公子,其实海邦兄说的很对,你应该听他的话。”
倒不是刘宇浩生了什么善心要去规劝倪俊,其实他那么说无非是把倪俊真的推到孤立无援的位置。
刘宇浩心里很清楚,如果仇海邦碍于面子,等后天赌船靠岸后非要带倪俊离开,他还暂时不能翻脸,只能以后在徐徐图之。
可若是两人在船上就闹的势成水火,赌船回港时,以仇海邦的个性,他再怎么也不会为倪俊求情。
有时候,挑拨离间也可以是“赤果果”的,无需顾忌!
倪俊果然蠢的可以,冷眼瞪了仇海邦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操心,你说你赌还是不赌吧。”
仇海邦一脸淡然,再无任何表示。
刘宇浩见火候差不多了,笑着说道:“倪公子,如果你有办法弄到钱我倒是可以考虑你的要求,可如果还是想借鸡生蛋,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废话!沒钱你赌个屁呀!
倪俊狰狞凶狠的眼神中闪掠过一道异彩,冷笑道:“我可以用倪家拥有的宝龙拍卖股份做抵押,这总可以了吧。”
戚康笑了,道:“倪俊,你是不是输糊涂了,宝龙拍卖的股份在倪安先生名下,跟你好像沒一毛钱的关系。”
在法律健全的社会制度下,断沒有子债父偿的道理,看似戚康在述说一个事实,其实也是隐晦的提醒刘宇浩不要上当。
刘宇浩淡淡一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料这话却正触到倪俊痛处,倪俊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道:“倪安先生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现在倪家宝龙拍卖的股权我完全可以做主。”
竟然有这等事?
戚康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瞥了眼仇海邦。
仇海邦也是同样头一回听说,满脸茫然的冲戚康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倪俊当然不知道他情急之下暴出多么令人震惊的一个消息,看到众人那瞠目结舌的模样更是内心一阵兴奋,眉飞色舞地道:“这张卡片上有我父亲律师的电话,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马上打电话问一问便知道真假。”
刘宇浩使了个眼色,戚康立刻拿过那卡片,赌船上自然是有海事卫星电话的,想必倪俊不会当作这么多人拿自己父亲说笑。
倪俊当初不愿签字是因为怕自己父亲醒來后找自己算账,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也许这正是成天只懂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们的悲哀。
很快,戚康从外面走了回來,一脸正色道:“倪安先生现在正在英国本土圣玛丽医院救治,而宝龙拍卖的股份也暂时由倪俊负责管理,律师那边已经签了授权书。”
刘宇浩冷漠的看了眼倪俊,又对戚康微微点头。
仇海邦内心早已大惊失色,可脸上却装作沒事儿一般,心头却在叹气,暗道:“家里养了这么个活宝,真的是天亡倪家啊!”
隐隐中,仇海邦已经感觉到,其实刘宇浩早就盯上了倪俊,但究竟是为什么他却解释不清。
富不过三代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有多少豪门大族曾经红透了半边天,可是就因为家族内部出现了那么几个不孝子弟,整日里只知道斗鸡遛狗,等祖宗的家业传到他们那一代,想不垮都难。
而倪俊不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明明自己父亲住在医院里且危在旦夕,可他却不闻不问,反而只懂流连于长腿女模间乐不思蜀,十足一个败家子。
其实,不管是刘宇浩亦或是仇海邦,他们都不懂得倪俊这类人的真实想法。
富家子弟富贵有余,可内心却无比空虚,再加上父母平时管教极严,所以心理上渐渐产生了扭曲,感受不到安全,他们只有在美女面前看着女人惊羡的目光大把挥霍钱财时,空虚的心灵才能得到满足。
有这么一个例子,曾经有这么一个经历过极困难的童年,时时饱受饥饿恐惧的人,当他后來成为亿万富翁后,也却始终坚持在家里、游艇上、私人飞机上、汽车上......只要是他看得见的地方,都必须摆满食物,只有看到那些食物他才有满足感,才不会害怕。
常人很难理解这种不符合正常理智的行为,看似愚不可及,可又实实在在存在,让人无可奈何。
“倪公子,请你在这里签字盖章。”
丹尼尔已经算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了,可分分秒秒便在自己手里划拉三个亿出去,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
倪俊也很兴奋。
以前,他只是每个月能在父亲那支取十万到几十万不等的“生活费”,可自从父亲住院以后,他就再沒人管制了,花销也逐渐大了许多。
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事,倪俊心里很清楚,一旦父亲醒來,自己又要重新回到每个月“紧紧巴巴”的日子里去。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倪俊真不知道股份还可以用协议的方式换取现金,既不用向董事会解释,也无需等待。
现在倪俊不但不恨刘宇浩,反而有些感激了。
真是一种怪怪的感觉!
赌桌上全部被换成了一百万面值的筹码,尽管经过专业培训,可美女荷官的手还是不经意间微微有些发抖。
价值四个亿的筹码摆在自己面前,真的很少有人心脏能够承受得起。
更何况,美女荷官此时高耸的沟壑间还被夹着一块价值百万的红色筹码,呃,虽然胸被倪俊抓了一把很疼,但也值得了。
“不跟!”
“这把我不跟!”
“还是不跟......”
连续十二把刘宇浩都在拿到第一张牌的时候就放弃了,而且,其中有一把明牌的牌面竟然是张a,刘宇浩还是看也沒看底牌就淡淡的喊了一句不跟!
“气死我了!”
倪俊皱了皱眉,狠狠的把牌摔到赌桌上,道:“刘宇浩,一把一百万的底金,我要连赢一百把才能把那一个亿赢回來,你这是在逗我玩吗?”
刘宇浩头也沒抬,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笑笑道:“倪公子,每隔半分钟你就能有一百万进账,这钱不比什么都來的快?如果这都满足不了你,我看你还是直接开印钞厂算了。”
“发牌,快发牌!”
倪俊鄙夷的啐了口唾沫,不断催促着美女荷官发下一轮牌。
这时,藤轶从外面走了进來,低声附在刘宇浩耳边说道:“查清楚了,倪安在宝龙的股份大概价值七个亿,现在都归倪俊全权管理。”
刘宇浩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刚好牌也发到他的面前,“五百万!”
红艳艳的五张筹码被刘宇浩丢了出去。
现在是第十三把牌,也是刘宇浩跟的第一把,可惜,牌面却只有一张方片十,而此时,倪俊的牌面却是梅花k。
“一千万!”
倪俊压根就沒有考虑,直接加了五百万筹码。
他的底牌也是一张老k,这样算下來,他的赢面应该比刘宇浩要大的多,关键的是,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沒去碰一下底牌,难道他会算,知道底牌是什么?
倪俊不相信!
“一千万我跟。”
刘宇浩的下一张牌居然是方片j,但这一次他沒有跑,而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一千万进去。
倪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拿到的牌是黑桃十,两张老k加一张十点,要是搁在平时又是同时几个人玩牌的话,他不一定会跟下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相信刘宇浩会那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