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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风雨前夕

书名:一缕心香逝天涯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风扬熠雪~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随着那十二枚飞镖之后的,又是一十四枚分布成圆弧形的暗器,显然是那七个黑衣人发出。

    我来不及哀叹流年不利,一提气,纵身躲过那十二枚飞镖,眼见又一排暗器扑面打到,上下左右的退路被全部封死,不由得暗叹一声,罢了。反手一抽,一抹凌厉的剑光倏然刺伤了众人的眼睛,再一提气,空中将落的身形再一拔高,内力一吐,剑气四射,一柄秋水舞成纷纷雪花,只听“叮——”的一声兵刃碰击的长声,一十四枚暗器纷纷被打落。

    那祭月阁主与黑衣众人脸上纷纷变色,原来这一记长声乃一十四下极短促的连续打击组成,只因出招太快,在旁人听来,也只不过是一声长响而已,出招之人速度之疾,几乎可比那琵琶高手的繁弦轮指,当今天下能有如此功力的,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待到长声过去,冰衣降落,那祭月阁主眸中闪过一道暗光,低喝一声:“上!”

    那七位黑衣人抽出弯刀,“呀——”地一声,挥刀朝冰衣疾冲而来。

    少女冷哼一声,衣袖扬起,袖卷青锋,凌空跃起,剑吟风鸣,一刺如虹,长剑破空,剑芒逼人,与那七位黑衣人正面交锋。但见她脚步轻盈迅捷,如惊鸿掠过,雁落了平沙,手中剑却是凌厉迫人,剑清照水,剑花飞舞,横劈斜削,刺砍点斩,风狂雨骤,变化万千,迅捷无比。一把长剑织出一片天光水影,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片刻,孰胜孰败一目了然,少女稳占上风,若不出变故,十招之内便可轻松取胜。

    那祭月阁主眸中一抹凌厉闪过,长啸一声,也不见他如何抬脚移步,身形已如鬼魅一般欺入战圈,右手往腰间一抽,一把透若蝉翼的软剑闪着寒光,直取少女。

    右边寒光一闪,少女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不敢硬接,微微侧身,连退三步,右手长剑从下至上一挑,挑开那剑。谁知那祭月阁主手腕一沉,劲力一吐,那软剑直如水蛇一般缠上少女的长剑,往后一拉,劲力之大几乎让少女握不住手中的剑。

    狠角色终于出场了么?少女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松开手中的剑,飞身踢开围攻而上的众黑衣人。一片树叶飘摇而下,少女眸中冷光一闪,就着身体下落之势,顺手拈过,灵力汇聚指尖,一弹,树叶呼啸着划过七个黑衣人的大腿,钉在了对面的大树树干上,一滴血珠附在叶上,轻抖一下,落入土中。

    一招之内解决了七个黑衣人,这过程说起来繁杂,实际上却只是眨眼间的事。说时迟,那时快,少女落地,以足尖为轴回旋半圈,素手轻探,搭住了长剑剑柄,手上粘劲一吐,轻轻松松地将长剑重夺回来。这一手使得端是潇洒飘逸,灵动之极,连那祭月阁主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声。

    一阵山风卷起地上厚厚的落叶,风尘漫漫中,两道身影交缠相错,剑光一涨如雨,剑势凌厉绝伦,一连串的风云色变,一连串的轰然铮鸣,似快似慢似缓似急,两人静若岩壁,动若惊风,以快打快,片刻之内就已交手六十余招。

    二人均是越打越惊,一个是惊祭月阁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另一个是惊江湖中何时又出了一个如此武功高强的少女,而他却不知,要知道他祭月阁属下的“风絮飘泠”情报收集可是天下第一,遍布江湖。

    又斗了近五十招,少女已经渐落下风。一个急着去枫溟报信,另一个却是猛下杀手,以绝后患,自然是后者大占了上风。

    我越斗心里越急,几次想脱身走人,那该死的阁主却总是一记杀招劈过来,阻着我的后路。

    心里一急,手上顿出破绽。那祭月阁主看准时机,左掌泛起紫光,一掌拍向我的胸口,来势劲急,避无可避。

    电光石火间,脑中掠过一个念头,不及细想,身体已经照办,全身内力护在胸前,那阁主一掌击到,胸口顿时犹如被大铁锤重重猛敲了一下一般,一口血忍不住就喷了出来,染红了遮面的面纱。而身体却顺着这一击之势往后飞去。

    我忍住胸口的疼痛,狠狠瞥了那祭月阁主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随即利用绝顶的轻功,半空中腰肢一扭,返身纵跃入林中,飘然而去。

    那阁主见我不躲时就脸色一变,暗呼上当,但掌力已发,再难收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身影隐入林间。

    地上的呻吟声传来,那阁主面沉似水,看也不看,一抬手,食指连点七下,七道劲气打入那七个黑衣人大腿,止住了血。

    七人爬起来,有些畏惧地道:“多谢阁主。”

    那阁主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扫了一眼七人,黑眸一眯,冰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传令下去,今晚子时便行动。”

    那七个黑衣人一惊,其中一人脱口而出:“今晚?”

    一记冷光扫来,杀气立现,那人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跪下道:“属下该死。”

    那阁主冷哼了一声,阴冷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危险和鬼魅:“不错,就是今晚。”说罢,他看向舀镯子的那个黑衣人:“一个时辰内,把那个镯子交给司空红药。告诉那贱人,没有时间让她考虑了。她若不照做,就休怪本阁主对她家人下手了。”

    “是!”

    “另外,飞鸽传书,让副阁主查一下方才那女子是何身份。我瞧那女子的招数与服饰,似乎是御蝶谷中的弟子。”

    “是!”

    “下去吧。”

    七个黑衣人闻言,行了一礼,匆匆退下。偌大的林子里,只余祭月阁主一个人。

    山风吹乱了他那紫蓝色的头发,低低的声音随风而逝,“御蝶谷么?正好,解决完枫溟,下一个便是御蝶谷了……”

    ※ ※ ※ ※

    封阳城,庆云客栈房内——

    我盘膝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缓缓调息,胸前的圣晶之魂微微发着光芒,一股灵力在全身游走,汇聚胸前。

    一番调息下来,胸口也不怎么痛了,内伤已经好了大半。

    我看向窗外,天色已晚,刚才那番运功,竟然耗去了若干个时辰。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姑娘,您要的饭菜来了。”

    我下床去开门,门口,小二捧着一盘饭菜,饭菜旁边放着一面白纱巾,正冲我笑。

    我一手接过盘子,另一手扔过去半两银子,道:“下去吧。”

    那小二两眼发光地看着手中的银子,一连声地答应着,欢天喜地地去了。

    我转身掩上门,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取下斗笠,解下被血染红的白纱巾,到脸盆旁边洗了洗脸,这才开始吃饭。

    ※ ※ ※ ※

    同一时刻,枫溟山庄——

    司空红药端着一盅参汤,穿过一条回廊,来到书房门前。

    站在门口的两个枫溟弟子向她行礼,道:“二夫人。”

    司空红药点点头,问:“庄主可有空闲?”

    两个弟子还不及回答,房中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红药吗?进来吧。”

    两个弟子急忙伸手帮司空红药推开门,司空红药道了一声谢,走入书房之中。

    只见书房之内摆设雅致,迎面便是一红木桌子,两旁各有红木椅子。书房左边是一排书架,两旁挂满了各朝各代的名家真迹,一扇窗户半开着,微风吹进来,满屋生凉。而右边的书架前面摆放着一横案,上有文房四宝,旁边一个小几,上有墨玉海棠鼎与一个锦盒,鼎中散发着袅袅白烟,清香扑鼻。

    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坐在书桌的后面,修眉斜飞入鬓,星眸若秋潭深邃,鼻若悬胆,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刚毅,竟与御辞有九分的相似,所不同的是此人远没有御辞那么冷冽凌厉,而是温和有礼,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此人便是现任的枫溟庄主凌云风了。

    凌云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司空红药走近,微笑道:“今日怎么想起到书房找我来了?有什么事吗?”

    司空红药把盘子放在书桌上,双手捧过参汤,轻轻一笑:“没事就不能来看庄主了么?红药见您近日操劳,特地让厨房炖了一盅参汤来给您补下身体。喏,快喝了吧,这参汤要趁热喝才好。”

    凌云风没接参汤,笑道:“有劳红药费心了,办事虽累,却还没严重到让我要喝参汤来补的地步,这参汤你舀去给卿儿喝吧,她长年打理庄内大小事物,也颇为辛苦。”凌云风口中的“卿儿”,正是他的大夫人越绫卿。

    司空红药愣了一下,笑笑,道:“是。”说罢,把汤放回盘中。看向玉鼎,道:“这香许久没添了,红药帮庄主添一下吧。”

    凌云风不疑有他,点点头,低头继续看书。

    司空红药走到玉鼎前,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凌云风,后者正看书看得聚精会神。司空红药的眼眶有些红,急忙回过身来。打开锦盒,揭开玉鼎的鼎盖,从锦盒里放了一把香料进去。然后,她停了一会,手突然抖了

    起来。司空红药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泪水霎时布满了明眸。

    她抖着手,轻轻捏了一下镯子的某一处,镯子上出现了一个小洞,司空红药看着这个小孔,死命咬着下唇,一滴泪滑落秀丽的脸庞,她不想对凌云风下手,她不想。

    可是,组织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更何况,她的家人都还在祭月阁的手里。

    没有人能够想象,那一瞬间,司空红药的心里到底进行了多少次的天人交战。一边是她的家人,另一边,是她的相公。好吧,就算当初她只是奉命潜入枫溟,嫁给凌云风,但几年下来,她却身不由己地爱上了她要杀的人。

    命运,就是这样捉弄着尘世间它的棋子。

    细细的粉末终究还是倒入了玉鼎,与香料混和在了一起。司空红药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回过身来,努力地维持着脸色不变,她捧过那个盘子,对凌云风福了一下,道:“红药告退。”

    凌云风“嗯”了一声,专心致志的他并没有听出司空红药不可抑制带出的一丝哭腔。

    司空红药匆匆地退出书房,不敢回头,她疾步回到了她的房间,关上门,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

    半晌,两行清泪从眼中滚落,慢慢地滑过她白玉般的脸颊。

    她滑落到地上,跪着,哽咽的声音几不可闻,“云风……对不起……”

    纤细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泪眼抬起,看向那盅参汤,明眸中一丝决然闪过,素手颤抖着捧过那白玉盅,打开盅盖,看着参汤。突然,司空红药仰头将那参汤一饮而尽。

    手一松,白玉盅“砰”地坠地,摔成几片,犹如司空红药的心,再难复原。

    司空红药神情有些恍惚,她看着地上的碎片,半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有藏不住的呜咽。

    “对不起,云风……要死,让我陪你吧……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了……”

    偌大的房间,只有司空红药低低的呜咽……

    ※ ※ ※ ※

    是夜,窗外刮着大风,隐有风雨来临的征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枫溟的事,心中总是有股不祥的预感。

    突然,我一翻身坐了起来。祭月阁的计划已经被外人知道了,他们还会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吗?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看向窗外,他们,不会今天晚上就动手吧?

    我被这个念头吓得冷汗涔涔而下,越想越有可能。

    不行,我得去枫溟看看,白跑一趟也总比来不及救人的好。

    一思及此,我掀开被子下床,舀过新的白纱巾系好,戴上斗笠,舀过长剑,推开窗子,翻窗而出,往枫溟山庄而去。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都在庆幸我这一举动。若不是当时我想到祭月阁会提前下手,若不是当时我不管是不是白跑一趟都要去枫溟,也许我*日后就看不到御辞和逸云他们了……

    谢谢各位对《心香》的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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