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那些游击队抓了的?”在撤退的路上,罗宪问施贝尔。
施贝尔的眼珠转了转,然后给他讲起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今天黎明时分,德军从镇子里撤的很急,加上天还黑着,所以连人数也没来得及清点就稀里糊涂上路了。他们跑步前进到5公里外的一个德军阵地,得到了武器弹药的补充,可是再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罗宪莫名其妙地蒸发了。
“我听最近游击队的活动非常猖獗,我的那个士兵该不会是被游击队抓走了吧。”索姆特上尉道。
“嗯……很有可能,昨天晚上,我手下先后有几个人找我请假要到树林里方便一下,结果也没影了。”凯勒尔上尉背着手走来走去。
“孩子们要是落到那帮家伙手里,估计十有**是要挂在电线杆上示众了,那些游击队早就对我们恨之入骨了。”索姆特上尉顿了顿,“要不我带人把他们救出来?”
“这行吗?你这是意气用事,私自调动部队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不如先跟雅尼克长官申请一下吧。”
索姆特上尉朝雅尼克少校的指挥所方向瞥了一眼:“你觉得那家伙能答应吗?等他批下来,咱们的士兵都变成化石了。”
“可是就算你私自调动部队,你现在的人也未必够吧。刚才清点人数,我发现你的连折损了一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唔……这样吧,把你的人借给我一部分,我去救人,你先稳住雅尼克,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在中午之前回来。”
“可你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那……孩子们就只好认倒霉了。可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索姆特上尉用力一挥手,“我就不允许我的士兵在除了战场之外的地方死去!”
“好吧,我答应……”凯勒尔上尉有些动容。
索姆特上尉回来后,雷奥哈德正在战壕里压子弹,而他的班兵也都在收拾武器。
“你们这是……”
“长官,您最好别告诉我就这么把马克•波尔霍夫抛弃了!”雷奥哈德带着一种很少见的严肃的道,“如果您不打算去找人的话,我带着我的这个班去,这样就不会给您带来麻烦了。”
索姆特上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蹲下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雷奥哈德“啪”地来了个立正:“不,长官,我对您很尊重!”
“好……好……”索姆特上尉突然严肃起来,站立起来喊道:“全连集合!”
就这样,索姆特上尉带着全连士兵以最快速度返回小镇,刚到小镇外围就发现整个小镇热闹得很,之后的一切,罗宪就都看到了。
回到阵地后,罗宪就听到雅尼克少校在阵地上大发脾气,把凯勒尔上尉骂了个狗血淋头。实话,罗宪越来越讨厌雅尼克少校了,同为贵族出身,弗莱科斯上尉就有很好的素养和非凡的魅力,而雅尼克少校却显得相当粗鲁,而且一打起仗来就胆子小的很,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是看不起普通士兵的,只是一门心思往上爬。
“麦克尔•索姆特,你回来了?我的这个营都快你的算了!”雅尼克少校恶狠狠地道。罗宪突然感到这次雅尼克少侠的怨念不是一般得大。
“是的,我私自调动部队,现在任您处置。”索姆特上尉把手一摊。包括罗宪在内的所有士兵心都揪起来了。
“很好……好得很!”雅尼克少校把手按在了枪套上,但他望了一眼索姆特上尉身后那些怒容满面的士兵,手又慢慢从枪套上滑下来了。
“你……你跟我走一趟吧!”雅尼克少校呵斥道。索姆特上尉虽然竭力克制,但嘴角仍然露出一丝轻蔑,然后乖乖跟雅尼克走了。
安格尔松了口气,缓缓坐下来朝科勒因要了跟火柴,点了支烟,但还没来得及吸就被弗莱舍尔一巴掌打落在地。安格尔一个激灵,没敢什么。
“马克,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被游击队抓了舌头的?”雷奥哈德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我昨天晚上想去方便一下,结果就……”
“唔……看来你每次方便都得有点奇遇。”雷奥哈德硬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咱们在那个小镇是不是杀得狠了些?”罗宪一边用脚踢泥土一边,“万一意大利游击队报复怎么办?”
“他们敢?那些乌合之众敢袭击正规军?”巴尤尔插嘴道。
“不要小看游击队……当年阿富汗就用游击队和苏联拖了很多年,最后苏联人耗不下去了,就从阿富汗撤军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过……“弗莱舍尔突然笑了,“哦,我想起来了,波尔霍夫来自二十一世纪嘛。”
战壕里的士兵总算有了一丝笑模样。
“长官,实话,索姆特长官会有事吗?”安格尔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出一根烟来,正在喷云吐雾。他和科勒因虽是新来的,可是烟瘾比雷奥哈德和弗莱舍尔这两个老家伙还要大。
“没事……估计雅尼克是带索姆特长官去团部了。不过卢卡上校也不太喜欢雅尼克,而是一向偏袒索姆特长官。我估计雅尼克去那里评理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雷奥哈德把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十有**会被卢卡上校顶回来。”
“嗯……来也是。”弗莱舍尔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安格尔嘴里的那根烟上,“你还有心思抽烟?”罢抬手又要打。
“慢着!”安格尔举起一只手攥住了弗莱舍尔,“现在卷烟可是无价的,抽一根也正好放松放松精神,这点道理您不会不懂吧?”安格尔眼珠一转,“浪费这样的无价之宝可是罪过。”
“哼……”弗莱舍尔突然把手一伸,“借我抽一口,我的烟又断了。”
“接下来还会有许多艰苦的战斗的,这一点我绝对可以保证。”罗宪低着头道。
科勒因听到这句话后,舀出身上的水壶,喝了一口酒:“越是艰苦越需要放松,安格尔唱歌不错,让他唱一个?他可是玛丽卡和玛琳•黛德丽的忠实崇拜者,莉莉玛莲那首歌他唱的相当好了。”科勒因突然嘿嘿地笑了,“我透露一下,保罗收藏了不少玛丽卡的彩色卡片,你们还不知道吧?”
“真的?送我两张,我一直想有几张玛丽卡的卡片,可我找不到。”雷奥哈德打趣道。
“行了行了,家里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知足?要我你的女朋友长得不比玛丽卡和黛德丽差。”弗莱舍尔拍了雷奥哈德一下。
“这叫‘追星’(汉语)”罗晓笑嘻嘻地。
“什么意思?”战友们把目光都投向了罗宪。
雷奥哈德挠了挠头:“我现在越来越相信马克是未来人。”
“跑题了跑题了!”科勒因喊道,“怎么样,安格尔,给大家唱一个?”
“好得很!咱们班总算来了个唱歌好听的。这下子我看别的班还怎么笑话咱们?”雷奥哈德连忙鼓掌。
安格尔乐了:“科勒因,你以为我不敢唱?”罢,便站起身来:“条件讲好,一人一根烟。”
“没问题!”
安格尔清了清嗓子,唱道:“曾经在雄伟的兵营的大门旁,我和她双双站在一个天窗边。 当时我们腼腆地互相再见, 现在却已只剩那个天窗依旧。 最爱的,莉莉玛莲, 最爱的,莉莉玛莲。 各处都能看见我们俩的身影, 我们俩的歌声似乎依旧飘荡。 但何时所有的人才会再看见, 我们又能相会在那个天窗边? 最爱的,莉莉玛莲, 最爱的,莉莉玛莲!在门外岗哨边你吹起了口哨, 我跑到三天不见你的天窗边。 虽然我们只能互相挥手再见, 可我坚信和你的爱将会永远。 只和你,莉莉玛莲, 只和你,莉莉玛莲。 你那熟悉而轻柔的步履声声,我几乎白天晚上都渴望听到。 现在我却偶然知道要上前线, 上帝才知能否再站在天窗边。 只和你,莉莉玛莲, 只和你,莉莉玛莲。 无论在地球上哪个寂静角落, 我都希望梦中拥有你爱的唇。 当雾色早已将一切淡淡笼罩, 我依旧还静静站立在天窗边…… 只和你,莉莉玛莲, 只和你,莉莉玛莲!”
安格尔的嗓子确实不错,整首歌唱的抑扬顿挫感人至深。把众人唱的频频点头。
“唱得好!”一曲唱罢,众人纷纷鼓掌,别的班的士兵也围了过来。
“有点配乐就更好了。”雷奥哈德道。
“嗯……埃莉卡,你不是会弹吉他吗?”弗莱舍尔满脸坏笑。
“可惜这里没有!奥巴姆的吉他前几天摔坏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大笑声:“看来我不在你们玩的不错啊。”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索姆特上尉背着手昂着头走了回来。
士兵们纷纷站好敬礼。
“长官,雅尼克少校没舀您怎么着吧。”
索姆特上尉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那家伙能舀我怎么样?和我闹到团部,结果卢卡上校听他唠叨了半天,只了一句‘索姆特上尉私自调动部队是不对,可是他毕竟没造成人员伤亡,还消灭了几十名游击队,这次就算了’,把那家伙硬生生地噎回去了。”
士兵们纷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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