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市区的一座小教堂,数十名德军士兵挤在里面,因为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埃莉卡,你会不会给新娘戴戒指啊?歪了!”弗莱舍尔举着酒杯在下面大叫,脸上的抓伤似乎又添了新的。
“埃莉卡为了买这戒指花了他五个月的工资,戴的正不正就不用这么计较了,哈哈哈!”奥尔夫大笑。
“祝我们的新郎新娘永远健康,永远幸福!”
罗宪有一种吃白食的感觉,别人都送了些纪念品,而自己什么都没送,原因很简单,自己身上除了穿越来之后的一百多马克的工资之外,没别的钱了。而且他对于德国婚礼上的礼节不甚清楚,只能别人干什么他跟着干什么,他喝完了杯子里的香槟,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雷奥哈德和马妮娜。马妮娜到底还是参了军,是医务兵,军装是昨天发下来的,不过她还得接受一番培训才行,不能马上到战地医院去工作。
“如果作为我的妻子,今天的职业不是一名军人的话,我想我在今天的婚礼会更开心的。”雷奥哈德对马妮娜小声。
“如果你今天早上不对我絮叨当兵的种种艰难,我也会更开心的。”马妮娜反唇相讥。
“各位安静一下!”雷奥哈德提高了声音,大家都静了下来。
“诸位都知道,如今战况艰难,我想,如果战争‘胜利’(这个词加重音)之后,我还活着,我们二人定会白头偕老,但如果有一天我命丧沙场,我希望我的妻子能改嫁他人,在和平的时代里快乐的生活,忘了这个极力阻挠她参军的丈夫!”
“你……”马妮娜咬紧嘴唇,不出话,几滴清泪滑了下来。
“埃莉卡长官,今天这话也太不吉利了!这要是在中国,可是件最晦气的事儿。”罗宪急忙道,其余人也纷纷过去劝解,萨拉也走上前去安慰马妮娜。
“我所的是将来有一天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的妻子既然已经参军,就必须要目睹战场上痛苦,死亡和亲人的离散。我只是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一旁的神父很尴尬,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提高了声音道:“雷奥哈德先生能这么,足可见其对妻子刻骨铭心的爱,主会见证二人坚贞的爱情,直到永远!”
下面的德国士兵急忙鼓掌,压住了雷奥哈德下面的话。
“我没事,没事……”马妮娜擦了擦眼泪,朝萨拉摆了摆手。
“如果……”雷奥哈德还在。
“为独一全智的上帝耶和华干杯!”罗宪突然举起空空的酒杯喊道。
“为元首干杯!为新郎新娘干杯!”其余人也举起酒杯喊道,硬生生地把雷奥哈德的话憋了回去。
婚礼晚宴都已结束,众人都已散去。雷奥哈德的家中,马妮娜也脱掉了婚纱,换上了昨天发下来的军装。
“灰不溜秋抹布一样,穿着干什么?”雷奥哈德没好气地道。
“其实我参军是为了你,我……”
“别了,肉麻。”雷奥哈德冷冰冰地打断了,“我知道。可是我了解你,你很难接受真实的战场。”
“你总是把我想象的太脆弱……”
“不是吗?”
“……”
“我想起了我的女朋友,很脆弱的一个女生。”罗宪插嘴道,“很容易就会被吓哭。”
“她没跟你一块儿来?”雷奥哈德笑着。
“肯定没有,我是一个人走到树林里找点柴火,结果就来到了这儿……”
“嗯……你应该给希姆莱写封信,他对这种时空穿越应该会感兴趣的。”
“哈哈,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会成为他的实验品……跑题了,我真羡慕她没来这儿。战场上没有丝毫的浪漫,艰苦程度远远超乎人的想象。我最舒服的事儿,是从前线撤回来后洗的一个热水澡,然后睡了一个安稳觉。”
“来这儿半年多,明白了不少事儿,不是吗?”
“嗯……”
“哈哈,再呆个一年,你会明白更多的事情。”
“我可不想再回到战场了,让人恶心。”
“没事儿……用不了多久就不恶心了。我现在突然喜欢回忆我在塞瓦斯托波尔的战斗了,那是段儿充满了荣耀的历史,168步兵师所向披靡。而现在……到处都是败仗。而且好日子不长了,恐怕我们要不了多久就要重回前线了。”
“我kao!”罗宪出于“文明”,用中文骂了一句。
“嗯?”
“没事儿,我们那边的话。”
“你们要走了……?”马妮娜似乎又要落泪,“可我还得几个月才能完成训练啊。”
“哭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忍受将要面对的一切。不是我危言耸听,这甚至有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新婚之时,这话不好吧……”罗宪道。
“走上战场,随时都可能丧命。难道我这话错了吗?”
马妮娜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舒了出来,可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她已然什么也不出来了。
罗宪抬头望了望夜空:“战场啊,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不能躲避,那就勇敢的面对吧……”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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