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谋划罢工
杨家大院的夜晚，热闹非凡。但是，因为是深宅大院，音声越不过高墙。所以，杨来顺把街门一关，把家门一闭，外面的人是很少能听到里面喝酒喧哗的。
在杨家大院后院的堂屋，在一张老色红漆方桌上，杨来顺准备了八个盘子，凉菜是买的蒜调猪头肉、禹水腊驴肉、水煮花生米、绿豆凉粉，热菜也比较简单，醋溜地瓜丝、醋溜辣白菜、土豆片炒肉、小炒肉片。烟抽的是红塔山，酒喝的是山东产的孔府家酒。
人们围桌而坐，四条厚敦敦的长条板凳放在桌子的四边。杨来顺、成臭孩、成三秃，还有以前给狗蛋开过车的小秦，小秦和杨来顺是亲戚。还有一个叫小四的矿工，和杨来顺是铁杆。小四以前下窑，现在在窑上，是看煤场的。剩下来的三个人，是村委会的副村长贾友好，村委委员苟三胖。今晚上，还请来了一位特殊人物，那就是黑山背的老支书梁有山。
梁有山快七十岁的人了，脸色像树皮的颜色一样，皱巴巴的，满脸布满了岁月刻下的一道道皱纹，像一条条细长的小虫，在树皮间游动。眉毛长得特长，往前方伸展着，快遮住了一双被松弛眼皮挤得细长
大家围坐在一起，不停地吞云起雾，好在杨来顺的家，不是现在那种低矮不过两到三米的单元楼，是那种宽敞较高的古式二层高楼，烟雾从口里一喷出来，就在家里，升腾飘散得无影无踪。
今晚上，吃菜喝酒不是目的。天下从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杨来顺今天请大家来，是怀着目的。不是平白无故地宴请大家。尤其是老支书梁有山，虽然头上顶着黑山背村党支部书记的名分，实际上，村里的一切，都是由杨来顺说了算。杨来顺要是想当这个书记，那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杨来顺觉得，有老梁支书在，撑着点门面，比不在要强。至少，有人会说他杨来顺尊老，不搞一言堂。
大家边喝酒、吸烟、夹菜吃菜，边商定关于黑山背煤矿的事情。杨来顺今天邀请大家来，是提前和成臭孩、成三秃几个铁杆议定好的。那就是，要给狗蛋点厉害看看，一步步实现夺矿的目的。
成臭孩率先挑着头，大声说道：“那天，我和三秃几个人，已经和狗蛋摊牌了，要他给大家涨工资。当时，狗蛋的儿子石头，还差点想打我。这成什么社会啦！现在，已经好几天了，矿上也没有给给涨工资的音讯。我看，需要咱们斗争的时刻来了。弟兄们，矿是咱黑山背老百姓的矿，祖上留下来的这么点财富，不能都让狗蛋一家子给挖光了。虽然他是花钱买断了煤矿的经营权。可是，那才花了几个钱，九牛一毛。我看，现在，咱们得号召全体矿工，一律不要上窑，全体罢工。要他狗蛋给大家答复。一是工资按20倍涨，二是重新签订买断合同。狗蛋要是不答应，咱们就堵住煤矿，让他停产。”
成臭孩的这些话，都是事先与杨来顺沟通了的。杨来顺让成臭孩打头炮，是为了先把今天喝酒碰头的主要内容，给大家亮出来。
成三秃也跟着起哄说：“就是，让他狗蛋给咱们涨工资，他如果不涨工资，咱们就把煤矿抢回来，煤矿是村集体的煤矿。是给黑山背老百姓造福的。不是让他狗蛋一家子发横财的。”
小秦曾经是狗蛋的司机，不给狗蛋开车后，一直在黑山背煤矿销售科，虽是个科长，但不顶个球。因为他和杨来顺是个姨表亲戚，基本上不受狗蛋的重用。最近一些日子，特别是石头具体管上黑山背煤矿之后，石头把自己的几个小朋友都安排来了煤矿。基本上把小秦，就圪吊起来了，闲着没事。
小秦插嘴说：“我跟了狗蛋好几年，给他开车。按说关系应该不错。但是，狗蛋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他狗蛋，是个什么东西，这都是杨村长高风格的，把煤矿让给了他，他才有了今天。想当年，这家伙在煤矿跑销售，吃喝嫖赌吹，啥不干？就是不好好销售，不开拓市场。把煤矿整的快倒闭了。他就是专门这样，才得到了低价买断煤矿经营权的目的。这家伙，真是‘狼子野心’不死。还有一点，他买断煤矿经营权之后，是打击异己，培植亲信。像原来杨村长重用的人，一概冷落起来。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大家团结一致，把煤矿夺回来，再归集体。”
在场的人，一个个群情激奋，恨不得马上致狗蛋于死地而后快。
杨来顺一声不吭的，只顾一支支地圪冒着烟。等大家都说得嘴有些困了，意思都也表述得差不多了，他才说道：“问题有这么严重吗？”他扭头问坐在身旁的老支书梁有山，“老梁，这个问题???????”
老梁佝偻着身子，吸了一口烟，咳嗽了两声，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这些事情??????我脑子不够用了，你们看着办吧！”
杨来顺说：“老领导，您是老领导，在黑山背村，您就是老大，您是权威。您总得表个态呀！”
老梁说：“这个态??????我怎么表？当初，把集体的煤矿弄到个人手里，我是反对的。这不是实行私有化吗？好端端的集体矿，要变成个人的。这煤炭??????是老祖先留下来的。怎么能让个人去随意挖。可是，你们说，县里有规定，要求小煤矿改制??????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大把年纪了，观念老，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的事情。把煤矿弄到狗蛋手里，我保留了意见。现在，你们要想收回来。我还保留我的意见。我只好保持沉默，你们干你们的??????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来顺，我早就说过，我不要当这个支书了，还是你一肩挑合适。”
梁有山的一席话，还不疼不痒的，把杨来顺弄了个下不了台。杨来顺问副村长贾友好和村委委员苟三胖，说：“你俩的意见??????说说心里话，不要东拉西扯的。”
贾友好长得瘦骨嶙峋的，腮帮子凹了进去，有着两颗大门牙，一说话，呲牙咧嘴的，他说：“我觉得，现在矿工们的情绪不稳，要求涨工资，这不能说不对。但现在的关键是，煤矿是人家狗蛋的矿，当初是履行了买断经营权的手续。县里当时也积极主张要求煤矿改制。现在作为咱们村委来说，绝对不能出面组织矿工们闹事。那样会出问题的??????至于矿工们嫌工资少，要闹事，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干涉。因为是黑山背煤矿的个人，又不是咱黑山背村委的矿工。”
村委委员苟三胖当过民办教师，做事谨小慎微的，他说：“我觉的，这件事情，咱们村委可以出面和狗蛋商量一下，好好谈一谈。”
“和狗蛋谈？能谈成个球。”杨来顺气呼呼地说，“你们现在还不知道狗蛋有多大面子嘛！他哪里还会把村委领导们放在眼里。他每天接触的，都是市县的大领导。他只顾自己挣钱、发财，哪里还顾得上黑山背的老百姓。”
成臭孩已经看出些灵透，他知道老支书梁有山和副村长贾友浩、村委委员苟三胖，他们三个是明哲保身，不想参与，他就说：“你们不参与不要紧，你们都是当官的，但是，你们不要阻扰我们就行。反正我们也提前告过你们。”
梁有山不敢对杨来顺起火，但对成臭孩却不会客气，他告诫成臭孩说：“臭孩??????咱们今晚上是喝酒的，不是讨论你们罢工的事情。你要是再说这些，我就走。工资低是你们有意见，我们村领导又没在矿上领工资。”
杨来顺见梁有山不太支持反对狗蛋，只好打圆场说：“好好，今晚不说这些了，大家喝酒。”
大家又喝了一会酒。就有些不欢而散了场。临别时，杨来顺偷偷交代成臭孩，让其他几个人，一会再返回来。
等梁有山、贾友好、苟三胖三个人走远，成臭孩、成三秃、小四几个，又返回到杨家大院，和杨来顺策划了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开始和狗蛋闹事，才各自回了家。
杨家大院的夜晚，热闹非凡。但是，因为是深宅大院，音声越不过高墙。所以，杨来顺把街门一关，把家门一闭，外面的人是很少能听到里面喝酒喧哗的。
在杨家大院后院的堂屋，在一张老色红漆方桌上，杨来顺准备了八个盘子，凉菜是买的蒜调猪头肉、禹水腊驴肉、水煮花生米、绿豆凉粉，热菜也比较简单，醋溜地瓜丝、醋溜辣白菜、土豆片炒肉、小炒肉片。烟抽的是红塔山，酒喝的是山东产的孔府家酒。
人们围桌而坐，四条厚敦敦的长条板凳放在桌子的四边。杨来顺、成臭孩、成三秃，还有以前给狗蛋开过车的小秦，小秦和杨来顺是亲戚。还有一个叫小四的矿工，和杨来顺是铁杆。小四以前下窑，现在在窑上，是看煤场的。剩下来的三个人，是村委会的副村长贾友好，村委委员苟三胖。今晚上，还请来了一位特殊人物，那就是黑山背的老支书梁有山。
梁有山快七十岁的人了，脸色像树皮的颜色一样，皱巴巴的，满脸布满了岁月刻下的一道道皱纹，像一条条细长的小虫，在树皮间游动。眉毛长得特长，往前方伸展着，快遮住了一双被松弛眼皮挤得细长
大家围坐在一起，不停地吞云起雾，好在杨来顺的家，不是现在那种低矮不过两到三米的单元楼，是那种宽敞较高的古式二层高楼，烟雾从口里一喷出来，就在家里，升腾飘散得无影无踪。
今晚上，吃菜喝酒不是目的。天下从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杨来顺今天请大家来，是怀着目的。不是平白无故地宴请大家。尤其是老支书梁有山，虽然头上顶着黑山背村党支部书记的名分，实际上，村里的一切，都是由杨来顺说了算。杨来顺要是想当这个书记，那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杨来顺觉得，有老梁支书在，撑着点门面，比不在要强。至少，有人会说他杨来顺尊老，不搞一言堂。
大家边喝酒、吸烟、夹菜吃菜，边商定关于黑山背煤矿的事情。杨来顺今天邀请大家来，是提前和成臭孩、成三秃几个铁杆议定好的。那就是，要给狗蛋点厉害看看，一步步实现夺矿的目的。
成臭孩率先挑着头，大声说道：“那天，我和三秃几个人，已经和狗蛋摊牌了，要他给大家涨工资。当时，狗蛋的儿子石头，还差点想打我。这成什么社会啦！现在，已经好几天了，矿上也没有给给涨工资的音讯。我看，需要咱们斗争的时刻来了。弟兄们，矿是咱黑山背老百姓的矿，祖上留下来的这么点财富，不能都让狗蛋一家子给挖光了。虽然他是花钱买断了煤矿的经营权。可是，那才花了几个钱，九牛一毛。我看，现在，咱们得号召全体矿工，一律不要上窑，全体罢工。要他狗蛋给大家答复。一是工资按20倍涨，二是重新签订买断合同。狗蛋要是不答应，咱们就堵住煤矿，让他停产。”
成臭孩的这些话，都是事先与杨来顺沟通了的。杨来顺让成臭孩打头炮，是为了先把今天喝酒碰头的主要内容，给大家亮出来。
成三秃也跟着起哄说：“就是，让他狗蛋给咱们涨工资，他如果不涨工资，咱们就把煤矿抢回来，煤矿是村集体的煤矿。是给黑山背老百姓造福的。不是让他狗蛋一家子发横财的。”
小秦曾经是狗蛋的司机，不给狗蛋开车后，一直在黑山背煤矿销售科，虽是个科长，但不顶个球。因为他和杨来顺是个姨表亲戚，基本上不受狗蛋的重用。最近一些日子，特别是石头具体管上黑山背煤矿之后，石头把自己的几个小朋友都安排来了煤矿。基本上把小秦，就圪吊起来了，闲着没事。
小秦插嘴说：“我跟了狗蛋好几年，给他开车。按说关系应该不错。但是，狗蛋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他狗蛋，是个什么东西，这都是杨村长高风格的，把煤矿让给了他，他才有了今天。想当年，这家伙在煤矿跑销售，吃喝嫖赌吹，啥不干？就是不好好销售，不开拓市场。把煤矿整的快倒闭了。他就是专门这样，才得到了低价买断煤矿经营权的目的。这家伙，真是‘狼子野心’不死。还有一点，他买断煤矿经营权之后，是打击异己，培植亲信。像原来杨村长重用的人，一概冷落起来。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大家团结一致，把煤矿夺回来，再归集体。”
在场的人，一个个群情激奋，恨不得马上致狗蛋于死地而后快。
杨来顺一声不吭的，只顾一支支地圪冒着烟。等大家都说得嘴有些困了，意思都也表述得差不多了，他才说道：“问题有这么严重吗？”他扭头问坐在身旁的老支书梁有山，“老梁，这个问题???????”
老梁佝偻着身子，吸了一口烟，咳嗽了两声，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这些事情??????我脑子不够用了，你们看着办吧！”
杨来顺说：“老领导，您是老领导，在黑山背村，您就是老大，您是权威。您总得表个态呀！”
老梁说：“这个态??????我怎么表？当初，把集体的煤矿弄到个人手里，我是反对的。这不是实行私有化吗？好端端的集体矿，要变成个人的。这煤炭??????是老祖先留下来的。怎么能让个人去随意挖。可是，你们说，县里有规定，要求小煤矿改制??????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大把年纪了，观念老，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的事情。把煤矿弄到狗蛋手里，我保留了意见。现在，你们要想收回来。我还保留我的意见。我只好保持沉默，你们干你们的??????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来顺，我早就说过，我不要当这个支书了，还是你一肩挑合适。”
梁有山的一席话，还不疼不痒的，把杨来顺弄了个下不了台。杨来顺问副村长贾友好和村委委员苟三胖，说：“你俩的意见??????说说心里话，不要东拉西扯的。”
贾友好长得瘦骨嶙峋的，腮帮子凹了进去，有着两颗大门牙，一说话，呲牙咧嘴的，他说：“我觉得，现在矿工们的情绪不稳，要求涨工资，这不能说不对。但现在的关键是，煤矿是人家狗蛋的矿，当初是履行了买断经营权的手续。县里当时也积极主张要求煤矿改制。现在作为咱们村委来说，绝对不能出面组织矿工们闹事。那样会出问题的??????至于矿工们嫌工资少，要闹事，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干涉。因为是黑山背煤矿的个人，又不是咱黑山背村委的矿工。”
村委委员苟三胖当过民办教师，做事谨小慎微的，他说：“我觉的，这件事情，咱们村委可以出面和狗蛋商量一下，好好谈一谈。”
“和狗蛋谈？能谈成个球。”杨来顺气呼呼地说，“你们现在还不知道狗蛋有多大面子嘛！他哪里还会把村委领导们放在眼里。他每天接触的，都是市县的大领导。他只顾自己挣钱、发财，哪里还顾得上黑山背的老百姓。”
成臭孩已经看出些灵透，他知道老支书梁有山和副村长贾友浩、村委委员苟三胖，他们三个是明哲保身，不想参与，他就说：“你们不参与不要紧，你们都是当官的，但是，你们不要阻扰我们就行。反正我们也提前告过你们。”
梁有山不敢对杨来顺起火，但对成臭孩却不会客气，他告诫成臭孩说：“臭孩??????咱们今晚上是喝酒的，不是讨论你们罢工的事情。你要是再说这些，我就走。工资低是你们有意见，我们村领导又没在矿上领工资。”
杨来顺见梁有山不太支持反对狗蛋，只好打圆场说：“好好，今晚不说这些了，大家喝酒。”
大家又喝了一会酒。就有些不欢而散了场。临别时，杨来顺偷偷交代成臭孩，让其他几个人，一会再返回来。
等梁有山、贾友好、苟三胖三个人走远，成臭孩、成三秃、小四几个，又返回到杨家大院，和杨来顺策划了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开始和狗蛋闹事，才各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