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过去的每一天,日子依旧平淡地继续着,蒋心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慢悠悠走出公司大门。
从公司出来要横穿一个广场,才能到她每天必“光临”的公交站牌——百林广场西站。瞅着脚上蹬的高跟鞋,心里别提多美,还是前几天跟同事逛京东的时候团购的,四折,一百来块钱,米白色,九厘米细跟,穿起来即漂亮又舒服。再配上俺们家爹娘给的这天生丽质的小脸蛋,修长的美腿……哈哈,天儿怎么会如此美好……
臭美归臭美,可拧着一五斤重的电脑包长途跋涉还是非常难受加煞风景的。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几番苦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挣扎,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悲欢岁月唯有爱是……”这是蒋心前几天换新手机后为某个人特别设的铃声。蒋心费好大劲儿才从电脑包内兜里掏出手机,“喂,亲爱的,吃晚饭了没?啥时候回b市啊?我得空过去看你好不?咱两都快三个月没见面了吧,想你……唔……做的好吃的了,呵呵!”
起这个比自己小半岁的男友,就只能用悲愤来形容,两人都去年一起毕业的,凭啥他能在大学就创业,现在有房有车的,再看看自己,还得挤公交回小出租屋!越想越气人,正好前方三十厘米处有一蚕豆大小石子,那好,老娘我今天就舀你出气,不踹飞你我不姓蒋。
陈泽洋一边开门一手把着手机:“宝贝儿,听喷水声应该正穿广场呢吧,今天没加班呢?小心喷泉那儿路滑,别火急火燎的,你慢着点,要是再崴脚了我可赶不及英雄救美哟!”在玄关处将拖鞋换好径自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正好投到茶几上。夕阳无限好啊,可是,瞅瞅屋子……很明显今天啥地方也甭想去了,环视一下周围,灰尘不是一点半点,看来今晚能打扫出来就阿弥陀佛了。近段时间一直出差,算算日子这屋也快两个月没人气儿了,得开窗透透气。套句蒋心的话“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呀,姐姐我还租房子栖身,过着紧巴巴的日子,您倒好,豪华两室一厅公寓,搁这儿空着……”,隐约记得自己当时了句“那你搬到b市跟我住不就得了”,俏皮中带着坚持,真是舀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才不呢,想的倒美,你都还没求婚,我要在a市一直住下去”,“结婚还不简单,下次去你家的时候顺便提只大红公鸡提亲去”,“去死吧你,别跑陈泽洋,看我不打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回忆着往昔,本就俊朗的脸上发自内心的微笑,安宁祥和的眼眸,微微上翘的嘴角,合着夕阳的余晖不出的性感,此时的陈泽洋令人想起一种植物“莲花”,只可远观,渀佛就要羽化消失。
还没等陈泽洋将两扇玻璃窗给全推开,手机里传来两声“啊……噗通……”,直到多年之后,陈泽洋听到类的似声音仍心有余悸,当然这只是后话。
“宝贝儿你怎么啦,宝贝儿快回答我!”陈泽洋惊恐地喊着,不用猜那小迷糊多半又摔跟头了,“泽洋,水,水,救命啊,好多水……”蒋心虽然在长江边长大,可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水,她有个外号叫旱鸭子。“蒋心,宝贝儿,蒋心,蒋心”听到隐约的水声,陈泽洋的声音越喊越大越来越惊恐,但是除了开始能听到两下扑腾声,此刻啥音儿也没了。电话再拨过去,“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is……”手机肯定掉水里了。不行,她一向最怕水的,我一定要去看看,刚这么打算着,可再一看,人影已冲出门奔到十几米外了
蒋心越想越上火,渀佛要将当年吃奶的劲都使完,结果右脚踹石子的时候左脚没站稳,加上九厘米的细跟更加剧了落水事件的发生,“救命啊,唔,救……救……命啊……”蒋心使劲扑腾着,想呼吸更多空气,可是总感觉人在往后倒,双手挥舞也无法抗拒身体往池底下沉的趋势。该死的,要是上次在度假温泉听泽洋的话,学会游泳多好,被水淹死挺难看的吧,脑海里立刻浮出一具泡得肿肿的尸体,想着就渗得慌。
在晕过去的瞬间,蒋心似乎听到不远处有个声音“巡警大哥,快过来看看,喷泉南边好像有人落水了,快”。是有人发现我了么,郁闷,没事喷泉修这么巨大干嘛,你们倒是快点过来呀!一阵黑暗袭来,蒋心华丽丽地晕在了池底。
陈泽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b市火车站方向奔去,跑得喘不过气来才反应过来好像似乎大概打车要更快些!当街拦下一辆出租,“师傅,北站,我赶时间,谢谢!”开车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中等身材、黝黑黝黑的、寸头,看样子就知道挺老实本分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两眼泽洋,二话不踩足油门,朝北站驶去。人家都多少年的老司机了,察言观色的功力还是有点的。
幸好从b市开往a市的动车每天有十几趟,没等多久就赶上。还记得大二下期,每周三下午一二节都是游泳课,按常理半年时间游泳该学会了吧,可是
蒋心就是个例外。每次上课人家其他同学在水里像鱼儿似地自在,她老人家倒好,从不下水是雷都打不动的,万一老师逼急了,就站在浅水区把着栏杆一动不动,前提是水还不能漫过胸。自己那时候也是任由着她,既然她怕水那咱不沾就是了,现在想来,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