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心儿,孩子他爹呀你快过来,咱们家心儿动了,动了!”被一阵尖叫声吵醒,蒋心迷迷蒙蒙地醒来,一缕阳光穿透窗格正好射在她眼睛上,刺得她只好用双手挡住光线,“大清早的谁那么缺德将窗帘拉开啦!”
正着,从外面进一个教书先生摸样打扮的男子,三十五六岁上下,留着一撮小胡须,着一袭灰布长衫,头顶扎着一块同色系方巾,儒雅的面容更显几分亲近。“心儿,好点了没,你这傻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跟你娘可怎么活?”话语中心疼多过责备。
瞅那打扮,不就跟前段时间热播的tvb剧少年四大名捕里诸葛神侯的造型如出一辙么,只是长相比那个姓诸葛的稍微顺眼些,哼,装啥呀,一边儿凉快去,一口一心儿傻孩子的,谁是你孩子呀,蒋心在心里诽谤道。
我爹妈好着呢,谁要你这打扮怪异的老头子来着,蒋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慢着,别动!”某个叫蒋心的人似乎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不对劲!古装长衫?长发?头巾?使劲闭上眼睛良久,再次睁开,没错,眼前是两个打扮怪异的陌生人,可瞧他们那焦虑的眼神,急切的关怀,没错,就赤果果的,绝对属于亲妈特有的小眼神!蒋心撑起身体,胳臂下硬硬的床板令她下意识地侧身看了一眼,这木板上虽垫了似乎是棉被的东西,但不是她的席梦思大床,没床垫软和。结果这个小小的动作竟引得她浑身疼痛无比,特别是后脑勺,针扎似的疼令蒋心倒吸口凉气,只好在那中年妇女的帮助下重新躺回床上。
蒋心两眼直直的盯着床前的人儿,不知道该点什么才好,时间渀佛停顿在此刻。许久,才一字一字问出刚才一直盘旋于心间的问题:“你们……是谁?”
那中年妇女一脸惊讶,但瞬间被痛楚所代蘀,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地,哗哗的,柔软不知带着什么香味的手抚着蒋心的额头:“心儿,你不要吓娘亲呀,难道你连爹娘都不认得了么?我苦命的孩子,呜……”
娘亲?爹娘?
蒋心一头雾水,更多的是郁闷,这是哪跟哪呀,难道还真是亲娘?可我分明记得亲娘不长你这样儿啊,蒋心心里嘀咕着。
真是无语问苍天了,淡定,深呼吸,她看着眼前正独自抹泪的妇人,心里烦透了,本就不喜见女人垂泪,加上目前的状态令蒋心莫名发慌。她努力微笑一下,道:“娘,女儿好像睡了很久,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妇人一边垂泪一边略带责备地:“都怪那童……”,“好了丽娘,心儿才刚醒过来,你让她先休息,咱们晚些时候再过来看她”。很明显,旁边那灰布长衫的男子是故意打断这个叫丽娘的女人的,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准确点是不可告这个叫心儿的女人,蒋心揣摩着。“也好,那心儿你好好休息,娘去让张嫂给你做点小米粥,你都两天滴水未进了。小喜,你去打些水来给小姐擦把脸!”交代完这边,妇人转头对立在一旁的丫鬟道,顺手将被角往蒋心腋下团了团,起身跟那中年男人一起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是赶上穿越的潮流了。可是老天爷,你要不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啊,我蒋心平时可没做啥大坏事,咱可不带这么坑人的,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我眼看就到手的幸福?!……
抱怨归抱怨,但蒋心一向奉行的还是既然无力改变外在的,那咱就慢慢改变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扫视房间一圈,不赖,古色古香的,暗红色床的雕花样式就挺复杂,窗棂上雕刻着龙凤,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紫檀木的,就这床要放在现代,要价起码几百万。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圆桌,上面铺着典型的中国古典丝绸工艺桌布,四条圆凳静静地立在周围。摆设简约中带着高雅,尤其是这床幔,竟然是轻纱的,她喜欢。在床正前方大概两三米的位置,有一梳妆台,上面搁着几个拳头大小的红木盒,应该是胭脂水粉之类的,旁边是一面铮亮的铜镜。这家人应该也算殷实的,蒋心忍不住偷笑,不是古代经常饿死人么,自己暂时不用担心这点了。
女人没有一个不爱美的,这一刻真的好奇自己现在的模样,手臂白嫩细滑,脸摸着也挺光滑的,能推断长相应该不会太差,一白遮百丑嘛!蒋心忍着全身疼痛,一步步挪到铜镜旁边,瞧着镜中女子,约莫十六七岁摸样,一头齐臀乌丝自然倾泻而下,鹅蛋脸,笑起来只有一个小酒窝,特别是那如黑珍珠似的眼睛、向上微翘的浓密睫毛,更使整个面容都笼罩在一种充满青春气息的明媚里。这不就是六七年前的自己么,只是更明艳妩媚些,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穿越千年时空,又回到了那花儿一样的年纪,那段与陈泽洋相遇的岁月。泽洋,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在想你?蒋心双手捂脸,任由滚烫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着。思绪又回到了那年夏天,那个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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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