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谕江南道官民人等,昔者先皇南幸,恶疾大渐,山陵崩于中道,江河决于四野,而至于天灾决荡,**频繁,苍天何辜,不恤其民,黎庶何惨,不安其室……今开皇文帝第三子秦王俊长子嗣秦王浩殿下,驾坐江都,谕令江南大总管杜伏威整肃地方,凡于三十rì内,至江都、历阳、钟离、**诸地治府报备之流民,每四口与田一亩,谷种一袋,农具若干,米十担,银十两,以资生活,弃官者量用,从贼者不究,材异之士择录简拔,见字如令,传之晓之,不可延误!”
十rì之内,一副由杨浩亲手签发的告示传遍江左诸郡,通州大道,驿店码头,凡是路人聚集之处莫不在谈论这份告示的内容,亦有不少流民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拖家带口的往江都方向而去。
与江都相距最近的高邮,亦是最先接到消息,守将白信不敢迟疑,立刻快马飞报至东海郡的上将军府。
“是吗,秦王小儿又回江都了?”
自上趟征讨江都,被杨浩设计杀得损兵折将,李子通这段期间,一直纵情声sè,大修府第,广纳美姬,连政务都不大打理,全交给其弟李子云与军师童叔文主持,接到报告时,兀自拥着美姬在府上饮酒作乐,醉眼惺忪的笑道:“杜伏威今趟可真有脾气,被秦王小儿一把水灭了十万大军,连个屁都不放。还乖乖的为人作嫁,哼,我看这老乌龟怎么死!”
李杜二人对头了半辈子,此语充满幸灾乐祸之感。
“大哥,此事可不像是假地!”
李子云三十余许,长相高大威猛,不让乃兄。此际满脸疑惑道:“探报显示,迄今为止。江都城已接纳了数万流民,给钱给地,照足告示上所写,江淮军声势大振,恐怕会对我们不利啊!”
“此为秦王浩釜底抽薪之计!”旁边又站起一位三角眼的书生:“一则充实领地,二则削弱其他豪强,不过他可能不会想到。江淮一地如今有多少流民,全部涌了过去,恐怕它江淮军未必吃得下,到头来反而给撑破了肚皮!”
“喔,你的意思是?”李子通好奇的问道。
“哼哼,既然他要人,我们就放人!”三角眼书生诡笑道:“我们东海的流民不够,就从山东再抓些流民回来。全部给他放过去,反正有一个月时间,给它弄个十几万张嘴,吃穷他们!”
“对啊,反正是吃大户!”李子云恍然大悟,一脸佩服的道:“童军师果然好计。大哥,就这么办吧!”
“好!”李子通站起身来,吐着酒气道:“也不要那么麻烦了,子云,你就带人出去给我抢,把附近的老百姓全都抢光,烧光,统统赶到江都去!”
“上将军高见!”三角眼书生正是童叔文,连忙出言奉承,一脸谄笑。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报名。一名白面武将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李子通座下首席大将秦文超。
“啊。秦将军来了!”童叔文笑着拱手一礼。
秦文超却厌恶地看了此人一眼,淡淡的举了举手,便向李子通道:“上将军,军情急报,杜伏威手下大将西门君仪,渡江攻打沈法兴,沈部蒋之起战死,京口失陷,溃军退守吴郡。”
“什么!”李子通脸sè一变,手中酒杯啪地坠地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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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虚行之和萧环联手制订的方案,终于初步得到杜伏威和东溟夫人的认同,而逐步推行下去时,杨浩才感觉到由于人才不够,处处捉襟见肘,最后所有问题都要反馈到皇宫,几rì间一直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能踏出通政殿一步。
杜伏威大老粗一个,手下将士才只知杀人放火,江淮军到现在也只是水陆拦卡,收收养路费,不打仗就几乎没收入,东溟夫人倒是见识不凡,然而杨浩又不放心让她插手政务,最终能抓的只有萧环和虚行之两个,萧环仍是长史之位,而虚行之则被正式任命为王府主薄,从竟陵晃了一圈,到了江都还是主薄,虚先生除了自叹命苦,也无话可说。
倒是萧环,主持与东溟派的商务谈判中,迸发出极大的热情,jīng打细算,不择手段,连单琬晶都拖上当人情,私下里谈起此女,东溟夫人都要赞赏有加,认为在杨浩手下实在屈才,若不然大可进东溟派就任总管一职。
“疯了,疯了,都他妈疯了!”
满天纸片被扔得乱飞,杨浩再也忍受不住,忿然扶案而起,披头散发,两只眼珠红通通的,仿若地狱厉鬼。
这几rì算把他憋得惨了,哪怕前世地公务员生涯,也实无这种古代政务般繁琐难明,某村鸡犬被盗,某镇突死耕牛,某田地纠纷,某山产纠纷,某妻不贤,某子不孝……这种事情,你找片jǐng啊。
虚行之抱着一捧宗卷躺坐在桌下,挂着两只黑眼圈,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殿下,都弄完了?”
“弄完个屁!”杨浩一脚将桌子踢倒:“我是秦王殿下,又不是县太爷,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江淮军是干什么吃的!”
“殿下息怒!”虚行之打着哈欠站起身:“以前江淮军主事,不找地方麻烦就好了,哪个敢找江淮军扯皮,现在百废待兴,收民心嘛,忙一点是很正常的,再等几天,江都的衙门就快成立了,都是前隋旧官,处理这些事,很快上手的!”
“几天几天!”杨浩怒道:“等了几天又几天,我不管了。这些你都给我处理掉!”
“啊?”虚行之张大嘴,看着杨浩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忙问道:“殿下你去哪里?”
“喝酒赏花当昏君!”杨浩头也不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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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地愿望总是实现不了,杨浩刚回到养心殿,在素素和楚楚的待候下洗了个澡,还没换衣服,虚行之宣永又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前线军报。西门将军已经占领丹阳了!”
只穿着一身黄sè里衫,披发跣足的杨浩坐在花厅中。将军报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确认无疑后,才道:“请杜总管和东溟夫人通政殿议事,我随后就到!”
几人领令而去,杨浩站起身来,肃然道:“素素,给我拿黄袍金冠!”
素素闻言心中却是一颤。惶然道:“老爷,出什么事了吗?”
杨浩愕然扭头,才发觉有些吓倒了这个小美人,忙温和的一笑道:“没事,打扮整齐一点,镇镇场面,只是一些小问题而已,很快就会解决掉!”
素素这才稍觉放心。唤上楚楚去拿杨浩地衣冠。
不多时打扮齐整,楚楚捧着一面清晰明亮的铜镜给杨浩照看,娇笑道:“老爷这身打扮,可真帅气!”
“是吗?”杨浩眉角一挑,往镜中看去,只见一名丰神俊朗地年青王者。剑眉星目,黄服玉带,冠缨垂络,果然威风帅气,用指在鬓边一捋朱缨,自己也忍不住啧啧赞叹:“不错,当真不错!”
素素在身后替他扯平衣服,小声道:“大小姐他们这些天逛完了皇宫,准备回东平了,一连几次都没能见着老爷。想让奴婢替他们辞行!”
杨浩这才省起。自从上rì入宫之后,一直未见着翟娇与屠叔方的面。确是有些慢待了这些东平故人,于是笑道:“好,翟娇他们我另有安排,你不用cāo心了!”忽有想起一事道:“对了,琬晶这几天还在跟萧娘子到处跑!”
“是啊,是啊!”楚楚争着道:“上次王妃娘娘过来,带了好多小玩意,说要准备在江都开个铺子,唉,王妃娘娘就好了,有的玩有的看,不像我们两个,整天闷在宫里,连老爷的面,一天都见不到几回……”
“楚楚!”素素越听越不像话,连忙正sè斥道:“王妃娘娘自有分寸,你别多嘴!”
楚楚吓得一缩脖子,忙道:“楚楚不敢了”
“罢了!”杨浩却挡住素素的话:“楚楚说的也对,整天闷在宫里也不好,明天我就跟琬晶说,叫她带你们两个一起去,女儿当自强嘛!”
“真地?”楚楚立刻眼睛一亮。
“老爷!”素素却不满地道:“我们是您地丫头,只想好好侍候老爷!”
“什么丫头不丫头的,老爷不讲这一套!”杨浩转过身,伸手落在素素双肩,看着对方地眼睛笑道:“你自己清楚,我何尝把你当过丫头了!”
近距离看着杨浩的眼神,素素如同喝醉酒一样,脸上忽然酡红一片。
“老爷,那我呢!”楚楚不满意的道。
“哈哈!”杨浩放声大笑,伸手刮了下楚楚挺俏的鼻子:“你也一样,就算是丫头,也是通房大丫头!”
大笑声中,杨浩扬长而去,只留下两个小妮子,心头惴惴地站在原地,一个满脸红晕,一个也是喜sè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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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殿内,杜伏威和东溟夫人都已在座,杨浩黄袍金冠,腰悬一柄镶金缀玉的佩剑,大步走上白玉阶,转过身来,大马金刀的落坐在龙椅之上。第一句话就向杜伏威道:“杜总管,东溟夫人的第一批三千副兵甲已经到达,你看到了没有!”
“已经看到了!”杜伏威不掩一脸喜sè,站起身道:“果然是强兵坚甲,东溟派锻造之术名不虚传,有此十万大军,本总管自信能横扫中原,以为殿下江山大业!”
“好!”杨浩一挑大拇指:“天下风云出我辈,江淮之上卧蛟龙。要的就是大哥这般豪气,夫人,您说呢!”
“本宫已经兑现承诺!”东溟夫人却淡淡地道:“今趟可是赔本做生意,希望殿下不要让本宫失望就是!”
哈哈一笑,杨浩道:“夫人放心,这几rì江都城内外,也算初起炉灶。一切皆将步上正轨,夫人只等着数钱就是!”
杜伏威冷哼一声。斜视了东溟夫人一眼,转向杨浩道:“殿下,君仪地军报已到,沈法兴简直不堪一击,不如由本总管率军增援,一举将江南六郡拿下,方显殿下威名!”
“不忙!”杨浩抬手阻止道:“沈家世代江南豪族。根深蒂固,沈法兴又号称隋室五大高手之一,我军元气未复,只是打他个猝手不及,还是巩固战果,一切依原计行事!”
杜伏威想了想,道:“也好,拿下丹阳。等于封锁了长江入海口,相信李子通现在已经坐立不安了,哈哈,等将这狗贼醒悟过来,我倒想看看他是什么脸sè!”
“杜总管放心!”杨浩道:“只要拿下李子通,一定交给总管处置!”
“谢殿下!”杜伏威拱手一揖。踌躇满志的露出笑意。
杨浩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台阶道:“既然如此,我这几rì就要离开江都,一切顺利的话,月余即返,江都城军务就交由杜总管主持!”
“殿下放心就是!”杜伏威不以为然答道。
“至于商会筹办!”杨浩转向东溟夫人道:“就请夫人与本府萧长史磋商之后,加紧办理!”
东溟夫人轻轻点头,杨浩这才转身走回座位,喝道:“虚行之!”
“臣在!”和宣永一起站在殿角的虚行之连忙应声走出,快步走到阶前。
“本王不在期间!”杨浩冷冷的看着杜伏威与东溟夫人:“虚行之掌我秦王剑。主江淮政务。军政地方若生争议,皆由行之仲裁。望二位不要擅作主张才好,否则一切后果,本王概不承担!”
杜伏威与东溟夫人俱是心中一凛,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好!”杨浩解下佩剑,递上前去,虚行之连忙撩衣走上台阶,先跪地一拜,然后双手接过剑,退在一边。
感受着怀中实实在在地宝剑份量,虚行之暗嘘一口气:“终于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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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窗细雪。
素素倚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宁静景sè,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淡淡地哀怨。
“杨浩!”忽听一个愤怒的叫声,单琬晶带着萧环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萧环还在连声相劝,楚楚一脸惊恐地从后面跟了进来。
“王妃娘娘!”素素吃了一惊,忙离开坐位,与楚楚一起跪倒在地。
“杨浩呢!”单琬晶看着二女,怒声问道:“他真的走了!”
“老爷是今天一早走地!”素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连刀也带走了!”楚楚也连连点头。
“这个混蛋!”从素素口里得到证实,单琬晶几乎抓狂:“这么大地事,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又这样把我丢下了,死张三,你狠!”
“妹妹别气!“萧环赔着笑脸道:“殿下不是托夫人转告了么,只是一时没找到你人!”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把我当什么了!”
单琬晶气苦,站在原地,泪珠子如断线一样啪嗒掉下。
※※※
三rì之后。
梁都城,位于彭城西方的通济渠畔,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帮十会之一彭梁会的大本营,原属义军首领徐圆朗的势力,李密死后,徐圆朗为对付窦建德的进攻,不得不抽调兵力防守任城,此地弃之久矣,又赶上杨广死在江都,原地头蛇彭梁会乘势而起,盘踞了周遭二十多个乡镇,设卡收费,做起了土皇帝,正处于诸大豪强的缓冲地带,也保得一境平安。
彭梁会大当家鬼爪聂敬,年约五十余岁,一身功夫也名列奇功绝艺榜,为人无甚大志,能够自保安民,亦觉足矣,近段时间对他最大的威胁是来自下邳地骆马帮。其帮主都任武功高强,新近又与契丹马贼窟哥结成联盟,数次掠夺彭梁二郡,已成彭梁会的心腹大患,更兼这群马贼来去如风,手段残忍,聂敬埋伏了好几次都对其无可奈何。反而损兵折将,连二当家也死在窟哥手中。实让聂敬心焦如焚。
而在这一天,聂敬忽然接到一份贴子,指名要在梁都的一所酒楼约会自己,贴子是一名满脸jīng明的年轻人下的,自称是奉大小姐之命,而贴上署名亦写清是东平义胜隆的老板翟娇。
对于这位翟大小姐,聂敬也素闻其名。原瓦岗大龙头之女,瓦岗灭亡之后,带领余部在东平立足,其下都是百战悍将,连东平青霜派掌门陈元致也任其驱策,一手生意做得远到关外,rì进斗金,有声有sè。聂敬自不敢怠慢,打赏了那位叫任俊地年轻人回去,便唤来三当家艳娘子任媚媚,智堂堂主陈家风,影堂堂主鬼影子洛其飞共同商议。
“莫不是翟娇要南下做生意,向我彭梁会借路!”陈家风是会中军师。以己心估测道:“如此正好结一强援,也不用再怕那帮契丹马贼了,况且对方必竟是大龙头之女,江湖地位犹在,大当家万万不可轻视!”
陈家风所言正合聂敬心意,反正自己与对方无仇无怨,又是在自家地盘上,具贴约见,江湖礼数作足,自己又怎能不给面子。倒是三当家任媚媚饶有兴趣地道:“闻听这位翟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正要一见!”
于是意见统一。等到时辰,彭梁会诸人以聂敬为首,都是衣饰隆重,骑马来到贴中所定的酒楼,守在楼外地仍然是那名下贴的任俊,一见面就连抬高帽,说得彭梁会诸人脸面生光,亦十足感觉到东平翟大小姐的善意。
整座酒楼已被翟娇包下,在任俊的引领下,诸人上得二楼,楼口处一字排开八名大汉,都是体形魁悟,目光逼人,任俊当先领路,先将壮汉们喝退,再朝着鬼爪聂敬笑道:“大小姐就在楼上等候,小子就引到这里了,失陪!”
“多谢小兄弟!”聂敬客气的拱了拱手,带着任媚媚等人走上楼去。
二楼一间大敞厅,上得楼来,第一眼便看见一名高壮如山的黑衣大汉,正据案大嚼,手中一只油腻腻的猪肘,连撕带咬,仿佛猛兽一样,威风十足,旁边站着一名身形剽悍地年青人,一个身背双枪地黑脸大汉,一个吸着烟杆的花白头发老者,还有一名相貌威猛地黑甲武士,身背一柄缠布大刀,刀柄出肩,刀尖几乎抵到地板。
聂敬先是一怔,接着抬眼去搜翟大小姐的踪迹。
猛听一个声音如雷响起:“看什么看,别看了,就是我找你!”
彭梁会诸人闻声看去,却见正是那正中间吃猪肘的黑衣大汉,聂敬的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的道:“翟、翟大小姐!”
“废话,当然是我!”翟娇一摔猪肘,仿佛一堵山一样站了起来,彭梁会以聂敬为首,全部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三当家任媚媚更是吓得花容失sè,几乎没叫出来。
正当诸人以为翟娇要走过来时,却听楼间响起一声清咳,翟娇身形一震,连忙侧身让开,恭恭敬敬的道:“三爷,他们来了!”
就在聂敬等人摸不着头脑之际,随着翟娇身形让开,露出窗口处一名白衣人的身影。
那人二十余岁,侧脸颇见英俊,就着桌上一碟花生米,正自斟自饮,悠然自乐,头也不抬的问道:“阁下是彭梁会的鬼爪聂敬?”
聂敬心中打了个突,立晓得此人才是正主,观翟娇亦要服服帖帖的气势,心中更是一紧,忙拱手道:“老朽正是聂敬。敢问尊驾是?”
“本王……”那人端起一杯酒,淡淡答道:“杨浩!”
聂敬脚下一软,旁边地洛其飞急忙一把扶住。
※※※
小吕布焦宏进,是骆马帮的副帮主,帮中第一高手,为人英雄了得,在帮中甚得人心,而最近帮主都任与马贼窟哥结盟,不断劫掠乡里,种种作为实让焦宏进失望透顶,屡次向都任进言,都遭斥退,更暂停了他副帮主的职权,灰心失意之下,焦宏进索xìng抛开一切,每rì缠绵青楼,与红颜知己秋月喝酒取乐,打发时光。
这rì傍晚,他照常来到小chūn光楼,叫老鸨唤秋月来陪,却被告知秋月已被人重金包下。堂堂小吕布何尝受过这种气,大怒之下一把丢翻老鸨,问清地点,便闯了过去。
到得门边,便听内里传来丝竹歌舞之sè,越发气炸肚皮,一脚踢开房门,还没开口,一把挟着急风的大刀已迎面劈来,劲风扑面,令人呼吸yù窒。
“什么人?”焦宠进情知遇上高手,大骇之下,连忙挺腰后退,不料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拿住腰间命门,直接把他推了进去。
一个踉跄,焦宏进身不由己的单膝跪倒在地,刚刚来入迅雷的一刀,已收在一名黑甲武士手中,仿佛根本没有出过手一样,如此收发由心的手段,焦宏进半生未尝一见,一颗心顿时觉到谷底,惶然抬头看去,只见屋内正中坐着一名白衣俊貌的年轻人,旁边散开数名奇形异貌之辈,而背后擒拿自己的老者也在此刻带上门走了进来,站到那年轻人一旁。
“宏进!”
忽听一声娇呼,焦宏进惊怒扭头,只见秋月正被一名身背双枪的黑脸大汉抓在手中,拚命挣扎不脱,两只眼睛都已经哭红了。
“秋月!”焦宏进急待起身,旁这一名劲装青年早一脚踢在他地膝弯,喝声:“跪下!”一杆似勾非勾地奇门兵器,已勾搭在焦宏进的颈下,冰凉地刃锋散出寒气,由不得焦宏进动弹分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焦宏进目眦yù裂的喝道。忽然目光一凛,落在那白衣人下首的一名改装过的干瘦老头身上,惊呼道:“鬼爪聂敬!”随即醒悟过来:“原来是你们彭梁会,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休要连累无辜!”
聂敬却不理他,只是向那名白衣年轻人恭恭敬敬的道:“殿下,这人就是焦宏进了!”
“嗯!”白衣年轻人点点头,目shè奇光的看向焦宏进:“好,果然有几分英雄气概,昔rì吕布为貂婵火拚董卓,今rì你这小吕布,肯不肯为红颜知己,替我办件事呢?”
“你是谁?”焦宏进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