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浩只跟焦宏进说了一句话。
“都任勾结契丹马贼,反民族反人类,死定了,你杀了他,我扶你当骆马帮主,否则,整个骆马帮都要跟他陪葬,鸡犬不留,统统杀光!”
今时不同往rì,以如今秦王杨浩的朵儿,不算其人yīn毒百出的手段,也得看看江淮军横扫江南的威风,焦宏进绝对不敢怀疑此言的真实xìng,闻言如同五雷轰顶,整个瘫在当场,连杨浩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屋子里的秋月惊魂初定,大着胆子过来扶他,才发现这个素来顶天立地的男子,这一会儿功夫,浑身竟然**的仿佛水缸里捞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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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上灯时分,杨浩坐在城中心的一座酒楼里,临窗把酒,远远望见南城方向火光冲天,杀声盈沸,神情却淡定深远。而陪坐在一旁的彭梁会主鬼爪聂敬却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时偷眼打量杨浩的神sè。
这座酒楼属于当地的粮油大商沈仁福名下,其人与骆马帮有杀弟之仇,是彭梁会在下邳的暗线,能这么快不着痕迹的接触上焦宏进,亦是此人的功劳,焦宏进最终屈服于杨浩的yín威之下,答应设圈套请都任与窟哥赴宴,与江淮军里应外合杀主夺位,此刻南城起火方向,正是骆马帮总坛所在。
“你在怕什么?”发觉聂敬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杨浩忽然问道。
“啊。没有!”聂敬吃了一惊,言不由衷地道:“老夫、不,草民只是担心,焦宏进能否成事?”
“只要你们情报准确,焦宏进确实在帮中甚得拥戴!”杨浩慢理斯条的道:“合本王的大将军阚棱与你们彭梁会之力,小小一个骆马帮,能出什么意外!”
“一定准确。一定准确!”聂敬白头连点,唯恐秦王殿下有丝毫不信。
杨浩倒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提起酒壶来:“聂当家的,何必如此拘谨,难道对本王还有什么顾虑?”
“不敢不敢!”聂敬连忙起身避席,吓得脸都有些变sè。
杨浩微微一怔,为聂敬斟酒的手也顿在半空,好家伙,名声真的这么差吗?站起身道:“聂当家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扑通一声,聂敬双膝跪倒在地,惶然道:“殿下饶命,草民愿辞去彭梁会首之职,从此躬耕乡里,不问世事!”说罢也不等杨浩回答,弹身而起,越过栏杆。直往楼下街心跃去。
“抓住他!”杨浩探身楼外,大声喝道。
聂敬刚刚落地,屠叔方和宣永已经带人从楼内冲出,在街心将他团团围住,慌得聂敬双爪一缩一探,已套上成名兵器鬼爪。
正在这时。只听长街上马蹄声响,阚棱一马当先,带着翟娇,高占道,还有任媚媚等彭梁会众已经杀气腾腾的赶了回来,人马身上俱还带着斑斑血迹,显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忽然看见楼下地情景,诸人都是惊的长街勒马,任媚媚陈家风等人惊呼一声:“大当家!”纷纷甩疆下马,抽出兵器赶上前来。
猛听临街楼上传来一声暴喝:“你他娘的。非逼得老子说粗话。没说要对付你,你跑个屁啊。给我滚上来!”
诸人愕然抬头,只见杨浩一身白衣站在楼栏前,脸sè黑的难看,一派气极败坏的江湖口吻,更是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待见杨浩怒哼一声,拂袖入内,众人这才回神,陆续下马向楼上走去。聂敬亦老脸无光,摇摇头随众而上。
陈家风正要去时,却见任媚媚一个站在那儿仰脸发呆,奇怪的拍了拍她:“三当家的?”
“啊,没什么!”任媚媚恍然惊醒,亦匆匆跟着众人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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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会到二楼大厅。
三颗血肉模糊地人头,被阚棱解去包布,一字排开在桌上,俱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都任,窟哥,另外一个是纵横东北的高手狼王米放,窟哥的军师!”聂敬适才丢了一个大脸,此刻连忙将功补过,小心翼翼的在旁逐一介绍。
杨浩冷眼看他,心中暗骂一声:“狗肉上不了席面!”转回头又问阚棱道:“一切都顺利吧?”
“出其不意,都任与窟哥的亲信已经全歼!”阚棱不屑的看了聂敬一眼:“只有彭梁会的人手略有损失!
“那焦宏进呢!”杨浩又问道。
“正在收拾残局!”阚棱答道:“彭梁会随后照看,是以末将先来复命!”
陈家风忙插言道:“有洛堂主在那边,殿下放心!”
杨浩点点头,知道她说的是鬼影子洛其飞,也算是个人材,于是挥挥手,让人撤下三颗人头,正sè道:“好,聂当家地!”
“草民在!”聂敬连忙上前。
杨浩看着他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又皱了皱眉,叹口气道:“好吧,索xìng就跟你说江湖话,彭梁下邳,杨某是志在必得,这地方水陆要冲,不是你们彭梁会撑得住的,过来跟我混,我用江都秦王的名义,给你一个彭梁太守的职衔,统管三地民生,怎么样?”
聂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扑通一声,重又跪倒在地:“草民,不,下官,下官多谢殿下赏识,赏识,下官一定哎心沥血,那个,那个……”
“好了!”杨浩懒得再听他这些语无伦次地废话,话锋一转道:“既然当了官。这身江湖匪气就不要要了,你彭梁会地原人马加上下邳的骆马帮,从今天开始合并,翟娇!”
翟娇冷不防杨浩唤她,一把推开堵在面前的高占道,通通上前道:“三爷,什么事?”
杨浩看着她微微一笑:“这些人马我都交给你。加上东平的义胜隆,维持地方安定之余。我要你把势力推广到齐郡,乃至整个山东,当年翟公不是大龙头嘛,你就做一个女龙头吧!”
“啊?”翟娇惊讶的张大嘴,旁边宣永任俊屠叔方等瓦岗旧部已经欣喜莫名的上前道贺:“恭喜大小姐!”
杨浩不等他们笑完,又唤来在一旁忿忿不平的高占道:“占道,你跟我最久。三爷今天放你独挡一面,你就跟着翟娇做个二龙头吧!”
“什么,我跟她?”高占道两只牛眼都快瞪了出来,旁边翟娇早闻声怒视过来:“怎么,不愿意啊,要不要老娘跟你谈谈!”
“愿,愿意!”高占道咕嘟吞了口唾沫,怏怏缩头。不敢再说。
杨浩哈哈大笑地站起身来:“好,今天就在这里摆酒庆祝,恭祝两位龙头上任,至于帮会名称嘛,就叫做……”杨浩顿了一顿,笑道:“就叫做双龙会!”
诸事皆被杨浩一言而定。无人敢驳,一片欢笑声中,唯有聂敬仍旧跪在那里,头上尽是冷汗,心道说什么不对付自己,还不是把彭梁会给吞了,还好,留了一条老命,还有个太守当当,算了。做人知足吧!
陈家风无声苦笑。扭头向任媚媚看去。却见后者死死盯着杨浩,美目中渐渐露出奇异的sè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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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楼上诸人除了阚棱宣永要领军巡罗,滴酒不沾,早早告辞而去,连同随后赶来地焦宏进都已醉倒,对这些人而言,厮杀过后,能平复心情地最好东西,莫过于尽情一醉。
杨浩越喝越清醒,提着酒壶酒杯坐在栏杆之下,仰头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胸中洋溢着淡淡地兴奋,数rì功夫,兵不血刃的连收彭梁会和骆马帮。这是当rì他只身流落江湖时,虽然名头一样响亮,却怎也不可能达成如此效果,难怪天下人人争权夺利,这权势二字,当真是好东西!
一个香软的娇躯忽然靠了上来,杨浩扭头看去,只见任媚媚不知何时已缠到自己身上,醉面如桃花,眸光盈盈的道:“张三,张三,我终于认得你了!”
杨浩哑然失笑,这才发觉自己先前漏了口风:“三当家好眼力,彭城一别,已有半年了吧!”
“果然是你!”任媚媚眼睛一亮,恨恨地在杨浩身上揪了一把:“你这没良心的,亏奴家rìrì惦记你,当面你就跟没看到一样,装得可真像!”
杨浩吃痛,手中酒杯倾出一滴,苦笑道:“你想怎么样,让我堂堂秦王殿下,承认剥过你任三娘子的衣服!”
“呸!”任媚媚亦想起当rì被杨浩剥了上衣扔在胡同里的情景,俏脸愈红,轻啐一口,又眼波流转的低声道:“那你还想不想,不如我们找个房间,慢慢剥啊!”
杨浩愕然以对,随即哈哈一笑,搂过任媚媚的玲珑娇躯,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道:“教你三字真言,以后再有人剥你衣服,你就照喊!”
“什么三字真言?”任媚媚舒舒服服地抱着杨浩,好奇的笑道。
“就是……”杨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破喉咙,破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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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城。
彤云如血,狼烟扶摇,一场大战已接近尾声。
沐阳守将李星元浑身浴血,跪在城头的满地尸体中,茫然睁大双眼,到现在亦未弄明白,江淮军不是在攻击沈法兴吗,怎么会神兵天降一样杀到沐阳来,这绝对是不合道理的。
“假的,都是假的,全都是假地!”李星元颤颤微微的站起身体,面上忽然幻出光采:“全部都是幻像,你们骗不了我的,哈哈哈哈……”
笑声未绝,一把泼风大刀已从颈后劈下。李星元的眼中,顷刻间天翻地转,最后一副画面,则是一名黑甲持刀将军,正站在城上地一具无头躯体之前。
然后便陷入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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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郡。上将军府
“什么,江淮军不是在丹阳吗,沐阳怎么会失陷的!”
哗啦一声。李子通发疯似的推倒了面前横案,杯盘果品狼籍一地。陪伴在侧的美姬们已尖叫四散,此刻威震东海的李上将军,早已双目尽赤,青筋爆起,神情狰狞,一如笼中困兽。
沐阳城去东海以西二百余里,再往西就是下邳。乃东海军的北方重镇,不明不白地就这么丢了,东海郡以北已经无险可守,等于剥光衣服扔在大街之上。怎不让李子通暴跳如雷。
“大哥息怒!”李子云慌忙上前相劝:“都是秦王浩,不知怎地竟收服了彭梁会和骆马帮,以这两个地头蛇做前驱,掩护阚棱地三千江淮军,偷袭沐阳城。我们根本措手不及啊!”
“秦王浩!”李子通不由打个激灵,随即怒向胆边生,大喝道:“子云,给我点动人马,本将军亲自出阵,跟秦王小儿拚个你死我活!”
“大哥。来不及了!”李子云赫然跪倒在地,泣声道:“沐阳一失,东海全无凭障,琅琊,怀仁,良城,兰陵诸地,这几rì已先后向秦王浩投诚了!”
“什么!”李子通如遭雷击,全身剧震的后退一步。
“启禀上将军!”旁边地童叔文战战兢兢的道:“只因秦王浩找来前瓦岗大龙头之女翟娇坐镇彭梁,以双龙会的名义发出绿林贴。山东诸地豪强纷纷具贴响应。声势大起,人人都道瓦岗军yù死灰复燃。已不可遏止了!”
李子通一言不发,忽而面sè一白,扑的喷出一口鲜血。
“秦王小儿,你欺我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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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怎么也想不到,一时兴起出的这个双龙会的主意,竟在江湖上掀起如此风波。
虽然瓦岗已覆灭多时,翟让李密也先后身死,然而虎死余威在,当年瓦岗军横扫中原,直有一统天下之势,其威风早已深入人心,如今翟娇以瓦岗大龙头之女的身份,重立双龙会,龙头令下,几乎是一呼百应,连rì来东海附近地地方势力纷纷望风归附,其中亦不乏李子通一方的投诚将领,亦从侧面反映出李子通在东海的残暴统治,是怎样的不得人心。
沐阳城,原守将府。
杨浩坐在帅位之上,细看着这几rì江都传来的军报,嘴边微微露着笑意。任俊今趟已经正式升为杨浩的亲卫头子,一身崭新的军服打扮,端着茶盘在杨浩身边待候。
情形一如先前与虚行之共同详议时所推测,位长江入海口的丹阳地确是一个死中求活的眼位,一旦被江淮军站住脚,打通入海通道,李子通和沈法兴都将失去海上优势,淮南三雄并立,杜伏威实力最为雄厚,大敌当前,李子通与沈法兴势必结盟互保,此趟明打沈法兴,果然诱得李子通派出大将秦文超率军往援,再由自己迂回至彭梁,收编地方势力,背后插李子通一刀,果然势如破竹,一路无惊无险。
一不用亲自上阵,二不用以少搏多,以伤换命。自出道以来,这可以说是杨浩打得最舒服的一场仗。
“这次计划做得不错,回去应该给行之加点月俸了!”
杨浩难得大发善心的发出感慨,收起军报,转向旁边的宣永道:“翟娇还是拉着占道在拜会各方江湖人士吗?”
“是的,殿下!”宣永提起此事,却是一脸忍耐不住地笑意:“您是没亲眼看见,占道这回可被大小姐收拾惨了,上趟来了位齐郡的武林名宿,与大龙头有旧识,结果大小姐硬逼着占道跟着一起喊对方叔叔,占道差点翻脸动手,又被大小姐一顿修理,一整天没敢出门!”
杨浩忍笑忍得脸都青了,接过任俊递上来的一碗茶,颤颤抖抖的往嘴里灌去,想平复一下心情。
“现在占道老实多了!”宣永续道:“跟在大小姐后面,衣冠楚楚。让喊谁就喊谁,知道的是双龙会地二龙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倒插门的女婿!”
扑啦一声,茶水茶碗一起飞了出去,杨浩一口气没接上来,噎得直翻白眼。
“殿下保重!”任俊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盘。上前帮杨浩抚背顺气。
这时只听铠甲声响,阚棱从外间大步进入。先向杨浩拱手行礼,然后双手呈上一份军报:“殿下,丹阳失陷了!”
杨浩猛然抬头,目光中露出一丝冷笑。
※※※
年前第二场小雪悄然降下,杨浩于沐阳守将府正式升帐聚将。
这rì杨浩一身亮银铠甲,素袍披风,端坐虎皮帅椅。亲兵任俊,身背两把大刀,捧定令箭帅旗,站在杨浩左侧,分外jīng神抖擞。帅位之下,左首第一人为阚棱,黑盔黑甲,面沉如水。其下是鬼爪聂敬,艳娘子任媚媚,陈家风,洛其飞一干彭梁会众,右首第一人为翟娇,凶眉厉睛。威风八面,其下为宣永,高占道,屠叔方等东平老人,骆马帮的小吕布焦宏进只能忝陪末座。
咚咚聚将鼓停,杨浩按惯例先咳了一声,然后淡淡的道:“宣布一下,到今天为止,东海附近地几大城镇都已归附我们,东海郡已经成了孤城一座。我准备把他打下来。你们有异议吗?”
帐内一片寂静无声,杨浩地视线落在鬼爪聂敬身上。点名道:“聂太守,这几rì地钱粮事项,都是你在负责,详细给我汇报一下!”
“是!”聂敬今趟特地做了文人打扮,一身长袍,头上还挽起方巾,显然是有备而来:“经过本官这几rì地清算,共记原彭梁会与骆马帮积蓄黄金八百两,粮草十万斤,另从契丹马贼老巢里,又搜得黄金三千两,弓箭兵器无数,尚有八百匹良种契丹战马,已全数封入府库,待殿下查验!”
聂敬说到黄金三千两时,在座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全想不到契丹马贼竟如此富有,有这些钱在,足以重建半个彭城了。
“不错!”杨浩赞赏道:“看来你这个太守做得倒有模有样,几天功夫就上手了!”
“不敢居功!”聂敬忙谦逊道:“都是家风和媚媚从旁协助!”
“是吗?”杨浩地视线投向陈家风和任媚媚,两人连忙站起身来,任媚媚还偷偷的朝杨浩眨了下眼睛,让杨浩心中微微一跳,连忙扭开头去,道:“那好,本王正式任命陈家风为沐阳尉,辅佐聂太守管理地方,任三当家为……”
杨浩正要封官,翟娇忽然站起身,粗声粗气的道:“三爷,你还是把任媚媚留给我吧,高占道笨手笨脚,只能充个门面,摊子这么大,我也想要个助手!”
杨浩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往高占道看去,只见后者果然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坐这儿半天,连个屁都没放,全不似平常模样,不由失笑道:“好吧,不过你不可慢待任三当家的!”
“三爷放心!”翟娇拍胸脯保证道:“我请任姑娘做双龙会内堂总管,还是三当家!”
这几rì翟娇收编彭梁会人马,一直与任媚媚接洽,知道任媚媚原为彭梁会司库,对这女人的jīng明强干颇有印象,豪爽xìng格更是对自己地脾气,因此才迫不及待的当面挖人。
“好!”杨浩拍板决定,又转向任媚媚道:“任三当家,你意下如何?”
“那媚媚以后,就全靠大龙头照顾了!”任媚媚见事已至此,亦无可奈何,向前敛衽一福,偷眼狠狠的向杨浩剜去。翟娇哈哈大笑道:“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妹子,谁敢欺负你!”
杨浩轻轻巧巧的一扭头,让开任媚媚的眼里箭,视线落帅厅角落,猛然大喝一声:“焦宏进!”
“啊,我在!”
焦宏进自火并都任之后,被杨浩当成傀儡,慢慢蚕食骆马帮,又不敢反抗,只能随波逐流,得过且过,此刻一个人正坐在厅角盘算着以后怎么办,此刻猛听杨浩召唤,触电般的跳了起来,
杨浩眉头微皱,叹口气道:“焦帮主,你可是小吕布,怎么现在这个样子,不如叫小阿斗算了!”
“我……”焦宏进yù言又止,缓缓单膝跪下,涩然道:“宏进粗人一个,无甚长处,想向殿下请辞,回乡务农,请殿下成全!”
“什么!”杨浩眼珠一瞪,我这边正缺人呢,你敢给我撂挑子,猛的一掌拍案而起:“焦宏进!”
“草、草民在!”焦宏进心中一寒,另一只脚也跪倒在地。
“你给我装什么大头蒜!”杨浩大怒道:“信不信本王要你脑袋,只在反掌之间!”阚棱应声而起,刷的一声,腰间佩刀已弹出雪亮一截。沉沉杀气,立刻向焦宏进罩去。
“草民不敢!”焦宏进冷汗直冒,连头也叩在地上。
“不敢是吗?”杨浩背着双手,在座位前来回走了一圈,忽然站定,紧盯着焦宏进道:“不想死地话,给本王打下东海郡,你就是本王的东海太守!”
“草民不……”焦宏进正要磕头,忽然惊醒过来,猛抬头,又惊又喜的道:“殿下?”
杨浩微微一笑,扫视厅中一眼,一抬手道:“擂鼓,出兵!”
通通鼓声,响彻沐阳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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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东海郡的过程,简直出乎意料的轻松,杨浩大军完全是长驱直入,直到站在原李子通的上将军府内,才得到消息,原来李子通李子云兄弟和军师童叔文,已经在昨夜乘船逃走,投奔刚刚占领丹阳地秦文超了。
没机会表现的小吕布焦宏进惊怒之下,唯恐杨浩不满,率领原骆马帮的手足全城搜刮李子通的亲族余党,在街市口杀得人头滚滚,等杨浩得讯,派任俊拿着大胜天前去阻止时,已经有二百多人丧命,所幸李氏兄弟在城中一向不得人心,如此杀法,反而赢得大批民众欢呼拥戴,杨浩无言之余,也只能感慨一句自做孽,不可活,只将焦宏进稍做训斥了事。
审讯李子通余党的时候,杨浩很意外的得知另一件事。
“邵兰芳?”杨浩讶然看向前来汇报的宣永,觉得这个名字异常耳熟。
宣永解释道:“就是前竹花帮军师邵令周的女儿,被李子通强令陪寝,事后自尽身亡,此事激起竹花帮上下愤慨,与李子通火拚了一场,几个老堂主被杀,只有原帮主夫人带着一些人坐船逃走,去向好像是南海一带!”
“有没有一个叫桂锡良的消息,还有两个姓寇姓徐的小子?”杨浩油然想起了这几位江都故人。
“好像是有一个姓桂地新堂主,手下有两名外号扬州双龙地干将!”宣永道:“具体是不是死在那场火并中,却是没人清楚!”
“这两个小子命大的很,怎么可能死地了!”杨浩摇头失笑,想了想,又吩咐道:“这事不要让阚将军知道!”
上次桂锡良奉命炸了江都宫,事后江淮军执法队抓住了一些竹花帮少年,严刑审出真相,给桂锡良和徐寇两人都下了追杀令,若被江淮军抓到,这三个小子绝对会死无全尸。
站在将军府门口,杨浩看着满天大雪,轻轻吐出一口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