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一碗茶掷落窗外的瞬间,秦叔宝、罗士信与另外两名斗笠人同时破窗而出,跃落酒馆后的临水平台,四面绕了一圈,只见凌波倒影,空荡荡杳无人踪,重又在平台上聚首,彼此相视一眼,都是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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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自信了!”
杨浩一碗茶扔出,看也不看,已拍案而起,居高临下的对李世民道:“信不信我北联梁师都、刘武周,直捣你李家的老巢太原,叫你关陇铁骑出不了函谷一步,你靠突厥?突厥的义成公主,可是姓杨的!”
“我信!”李世民从容答道:“可是王兄别忘了,洛阳现在还不是你的,如果被我得到,王兄你连江淮都出不了,我则腾出手来,慢慢西联巴蜀,把你压死在天下一隅!”
“那就是抢天元了!”杨浩哈哈一笑道:“你凭什么跟我抢!我是今上皇叔,权倾江淮,势压当朝,你算什么,李唐反贼,进洛阳都要藏头露尾,能带多少人马?怎么跟我斗!”
“如果凡事皆能以力胜,当rì李密如rì中天,又怎么会死在王兄手里?”李世民端起茶碗,好整以暇的道:“所谓以巧克拙,以弱胜强,王兄现在貌似强大,实则牵制过多,光一个王世充,就能让你投鼠忌器,怎比世民进退自如!”
“王世充,你问问他敢动吗?”杨浩冷笑着坐下:“从彭梁到巴东,都是本王的兵马。一声号令,随时大举北上!”
“从太原到西京,我李家也已重兵布置!”李世民道:“所以洛阳城,我是志在必得!”
“好,你有本事!”杨浩冷笑:“本王让一步,按兵不动,就让你们李家先动手!”
“不。还是王兄请!”李世民微微一笑道:“世民一向习惯后发制人!”
小酒馆内忽然安静下去,杨浩与李世民隔座对视。心中都是暗暗吃惊,只觉得对方实在难缠。
“两位秦王殿下,怎么少算了窦建德一路呢?”
又是先前那个声音飘飘渺渺地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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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秦王殿下,怎么少算了窦建德一路呢?”
听到这个声音,杨浩忽然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轻轻一拍桌案,叹口气笑道:“说得不错。天下英雄,唯使君与cāo尔,这天下间,能让我看上眼的,也只有你李世民一个!”
李世民也露出会心的微笑:“世民亦将王兄视为生平大敌,窦建德王世充之辈,却要等而次之了!”
“在屋顶上!”酒馆外响起秦叔宝等人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屋顶发出一声轻响。已有人施展轻功上房搜索,酒馆内阚棱沈光与护在李世民身边的一名斗笠人俱都面露jǐng惕,大刀,长矛,还有一柄软剑全部缓缓亮了出来,不经意间形成一个三角阵形。将杨浩与李世民护在当中。
“尝闻王兄丹阳论战!”李世民道:“曾说过天下大势,譬如三龙争珠,这颗珠,就是指得洛阳,如今你我二家,加上窦建德,将洛阳团团包围,王兄明见万里,却不知之后会是如何走向,请王兄教我!”
“你还用我教吗?”杨浩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rì我孓然一身于局外,自然看得通透。而今我已身陷局中,所做判断只能基于自身利益,就算说出来,也有失客观了!”
“王兄说得不错!”李世民喟然一叹:“当局者迷,世民虽然志在洛阳,但后方梁师都,刘武周,薛举,李轨,莫非枭扬之辈,根本不敢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我虽占江淮,身后也有李子通,沈法兴,萧铣,林士宏!”杨浩也道:“又岂能说动就动,就算窦建德,也有高开道,徐圆朗未平,这是神仙局,连环套,实难以人力解之!”
“人力不能解,莫非要看天命?”李世民奇道。
“若是处处皆顺,那又怎叫天命!”杨浩抬头看了看上方,神sè间也浮起一丝感慨。
“天命压人,委实心中不甘!”李世民目注杨浩道:“不知王兄,有无胆量,与世民试一盘逆天之局?”
逆天?杨浩微微一愣。
“既然天意要世间大乱,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让天意拿不住我们地步伐!”
李世民目光中微微闪出一丝兴奋:“世民愿与王兄,以这洛阳为赌局,谁得洛阳,谁得天下,如果王兄胜,世民愿以天策府双手奉上,从此退隐深山,再不言兵国之事!”
“反之,如果世民侥幸胜了一先!”李世民道:“王兄仍然是江淮之主,只是需暂领我天策府南路总管一职,王兄以为如何!”
杨浩倒吸一口冷气,眼睛不由自主的眯缝起来,李世民,你是从何而来这么大地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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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强大。
杨浩取过一只碗,重新倒了碗茶,借着喝茶的动作,掩拭着心头的震惊。
自己能够布置军队,牵制王世充在洛阳外围的主力,李世民同样也能,虽然没有窦建德那方的消息,但此人若是放过这种机会,也就枉称山东霸主了,三龙争珠,彼此刚好形成一个均势,一切明面的上的动作都要僵持住,暗底下地交战才是胜负的关键,自己以秦王身份,占住杨侗这条大龙,李世民以求亲的名义,靠住王世充这棵大树,窦建德呢?他在做什么?难不成,李世民与窦建德已达成协议。应该不会啊,窦建德怎能与虎谋皮这般不智。
除非单田芳说得是真的,窦建德是李渊地大舅子?太扯了吧!
杨浩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李世民看在眼里,笑道:“王兄不敢答应,是不是以为赌注太轻了?”
“不是!”杨浩摇摇头,坦然道:“本王做人一向输不起。要赌就一定要赌赢,我是怕你赌品不好。输了就反脸不认!”
“呵呵!”李世民为之莞尔:“那依王兄之见?”
赌?或不赌?杨浩心中微微生寒,赌的话委实没什么把握,不赌的话,此时地气势一定被他压下,自己本就挟势南来,若被他传扬出去,又如何再压服洛阳的局面。
越想越委觉不下。抬眼看去,只见对面的李世民却是耐心十足,一点也不怕等地意思。
“如此赌局,不如由本人来做个见证吧!”
又是那个声音,这回却忽东忽西,飘移不定,使人无法把握方位,秦叔宝等四人又从屋外冲了进来。将酒馆四角各自守住,李世民身后那名斗笠人微微露出侧耳之状,正全神判断声音来处。阚棱沈光则同时往杨浩身边退了一步。
李世民至此,终于微微变sè,扬声道:“好轻功,不知阁下是何方高明。可否现身一见!”
秦叔宝四将莫非一流高手,如是三番竟连此人的一片衣角都抓不住,轻功到此地步,实属骇人听闻。
啪地一声,却是杨浩将酒碗甩在桌上,终于忍耐不住,黑着脸道:“什么轻功?分明是腹语术,藏头露尾,也算是慈航静斋地传人吗?”
此言一出,酒馆内顿时为之一静。那声音也寂然无声。忽然李世民身后斗笠人身形一动,一剑便往地板斩去:“在下面!”
哗啦一声。斗笠人的软剑扎中一块地板,抖手卷帘般带起一片,秦叔宝四将纷纷跃将过来,只见地面上破了一个大洞,下方河水潺潺,哪有半个人影。
酒馆内光线微微一暗,一个斗笠遮头的修长人影,已背着阳光,出现在正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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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来的如此从容自若,似乎一直就在站在门外,带着一身阳光走进酒馆,仿佛是一名普通的游人,从旅途之中,折到此地寻一碗水喝。酒馆内除了杨浩之外,其余诸人都有些发愣,一时间竟没有任何动作。
“世民!”杨浩皱着眉头:“你真要跟我赌这一局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将酒馆内一种莫名意境打破,秦叔宝、罗士信和那两名斗笠人已经纵身而上,将那神秘来客四下围住,来客却若无其事地站在当中道:“二位殿下都是人中之龙,如此一局而定江山,使百姓免受连年征战之苦,秦川在此谢过!”
李世民呆了一呆,正要开口答话,却听杨浩怒笑一声:“李世民,你敢欺我?”
“王兄何出此言?”李世民愕然道。
“我现在想清楚了!”杨浩冷着脸道:“你输的话,只输一个天策府,本王输的话,就要输整个天下,永无翻身之rì,这种赌法,你分明占我便宜!”
“杨兄此言差矣!”神秘来客出言道:“李兄的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长史司马之下,功、仓、兵、骑、铊、士各曹成员三十六人,助李兄每战先决,已成为唐军中坚力量,若得之而用,与取天下无异!”
李世民听得大吃一惊:“兄台何以对我天策府了解此详细……”
“区区一个智囊团,哪有这般要紧!”杨浩分外嗤之以鼻:“没了你李世民。李家还有李建成,李元吉,李秀宁,没了天策府,还有太子府和齐王府,公主府,李神通李孝恭都是当世名将,难道统统都是假地?总之我拿天下来赌,你也要拿天下来赌!”
“天下?”李世民皱眉道:“如何才算是天下……”
“民心所向,即为天下!”神秘来客截声道:“所谓久乱思治,谁能令天下重归平定。谁就是乱世明主!”
“此正世民生平所愿!”李世民jīng神一振:“偃革兴文,布德施慧,静中求……”
“生平所愿多了,又怎会一一实现!”杨浩冷笑:“你要治天下太平,首先要身在其位,方能谋其政,现在坐江山地是你父亲。将来坐江山地是你哥哥,你纵有满腔抱负。又如何施展?”
“世民一向待父兄以诚!”李世民正sè道:“届时自将勉力辅佐,为天下苍生……”
“空话,套话,假话!”杨浩拍案大叫:“为政犹如为军,要求令行一致,政出一门,本王立足江淮。言出法随,谁敢有违,这才是天下,你做得到吗?”
“我……”李世民一时语塞。
“暴君暴政,也是一言九鼎,能得天下民心吗?”神秘来客不悦地反驳。
“对,民心!”杨浩一拍大腿,仍是向李世民道:“你施仁政。天长rì久,自然得民心所向,然而却置你父兄于何地,怕是逃不了收买民心之嫌,我若为帝,需也容你不得!”
“世民但求心之所安……”李世民话说到一半。又被神秘来客打断:“杨兄此话说得不错,听闻李兄地兄长大你十岁,当年太原起事,他还在河东府,未曾参与大谋,一年之后,却被硬立为太子,当此群雄竟逐之时,世民兄军功卓著,他却在西京坐享其成。纵使世民兄心无异念。但令兄仅以年长而居正位,却令天下人有所不服!”
“对、对、对!”杨浩连说三个对字:“当rì李密杀翟让。翟让杀本王,无非功高震主四字,本王前车之鉴,世民怎能还抱侥幸心理!”
“我……”李世民目中忽闪过一丝茫然。
“本人想请教李兄,什么是为君之道?”神秘来客忽然转了个话题。
“为君之道!”杨浩接口道:“就是要唯我独尊,果敢刚毅,敢挡我位子,哪怕父兄子弟之亲,也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啊?”李世民霍然起身,张口无语。
“世民?”一旁的斗笠人见状,急步上前,阚棱和沈光却以为他yù对杨浩不利,连忙上前拦下,另外两名斗笠人和秦叔宝罗士信同时冲将过来,彼此牵制,竟复又形成对峙之势。
“为君之道,乃治天下,长治久安之道!”神秘来客语音清朗,隐隐带起一丝内力。
“长治久安之道?”李世民缓缓回过神来:“治安之本,惟在得人……”
“治天下之道,亦是为君之道!”杨浩抗声道:“天授君权,以牧万民,无权无势,谈何长治久安!”
“权?”李世民又转向杨浩这边,眼睛微微一亮。
“天授君权,乃是为万民谋福利!”神秘来客道:“上古三皇治世,枯稿身躯,不念家室,乃至为万民拥戴,而成圣君!”
“三皇之说,渺无所寻!”杨浩冷笑:“分明道学家假言欺世,有史可证者,唯舜逐丹朱,启杀伯益,所为者无非争权夺利,乱世之中,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世民于陇右克西秦,连战连捷,大好局面之时,反而把你调来洛阳,难道不是疑忌之心吗?”
“疑忌?”李世民目光一寒。
“以民为本者,民亦拥戴之!”神秘来客开解道:“只要万民所向,纵然有人从中阻挠,帝位迟早难逃李兄之手!”
“民心,利得过刀剑吗?”杨浩叹道:“世民,你现在已经是民心所向了,就怕你再所向下去,你的人头,迟早难逃令兄之手啊!”
“我……”李世民身躯一震,困惑的抬起头来。
“杨兄!”神秘来客见势头不对,连忙将目标转向杨浩:“听闻杨兄在江都招收流民,发以田地耕具,予其生活自给,于民间颇见口碑,难道就感受不到民心拥戴的好处么?”
“本王收买民心,自然有本王收买民心地道理!”杨浩白眼一翻:“在江淮,本王就是天,是君,信我者当然得福,可是世民。你是什么,你只是个次子啊,而且还不得欢心!”
神秘来客斗笠下秀眉一蹙,道:“虽然传位嫡长,然而如果次子贤明,为万世基业起见,也不是没有废长立幼地先例!”
“就是废长立幼四字!”杨浩道:“世民。你已经威胁到你兄长地地位了,他会甘心把帝位让给你吗?”
“如果李兄有此志向!”神秘来客道:“本人认识不少江湖前辈。与令尊素有旧谊,可代为从旁游说!”
“那样更糟!”杨浩道:“这就是逼你们兄弟们手足相残,乱世之中,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世民,听我一句。先下手为强啊!”
“世事皆有法度!”神秘来客道:“令尊固然有所偏颇,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以我心为天下心,以我法为万世法!”杨浩道:“分是非者,唯一杀字,逆我者杀,挡我者杀,不从我者杀杀杀!”
“够了!”
啪的一声,李世民双掌拍落桌面。面sè苍白,身躯一阵摇晃,竟有些立足不稳,酒馆内顿时一静,过了半晌,三名斗笠人才反应过来。急忙围上前将他护住:“秦王”
“不要紧!”李世民抬手勉强一笑,转向杨浩道:“王兄,世民今天有些不舒服,咱们改rì再会吧!”不等杨浩说话,转头歉然看了那神秘来客一眼,拱了拱手,便转身而去,三名斗笠人随在李世民身后,jǐng惕的看着杨浩,缓缓倒退出去。
不一时。几人上了酒馆后的小舟。缓缓撑桨而去。
杨浩远远看着李世民远去,这才收回视线。转向仍然站立店中的神秘来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坐在原位上道:“一个不舒服,两个也不舒服,兄台,你舒不舒服啊?”
神秘来客半晌无语,良久才幽幽一叹:“你这人啊!”语气中竟带了一丝无奈的意味。
杨浩哈哈一笑,,复又叹口气,视线转向窗外道:“我也没想弄成这样地,其实为天下万民谋福利,也是我杨浩平生所愿,上次与兄台别后,我痛定思痛,冥思苦想出治国十二策,想请兄台指点一下!”
说完话,正等那神秘客回答,陡听身后秦叔宝与罗士信同声怒叫,急扭头回看,却见两人刚刚飞身破窗而出,而阚棱和沈光则一刀一矛,横拦在自己面前。
“人呢?”杨浩茫然问道。
“跑了!”阚棱和沈光相视一眼,低声回答道。
杨浩无语了很久,才缓缓骂出一个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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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秦叔宝与罗士信返回酒馆,不出所料的把人追丢了,却带着另一人出现,正是赶着时间过来地虚行之。
“殿下!”
见杨浩安然无恙,虚行之彻底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施礼,大批军士已经从前后两处店门涌进来,顺流而下地船队,也在店后的平台上停舟登陆。
杨浩却显得神情郁郁,懒散地抬头看了虚行之一眼:“带酒没有,过来陪我喝一杯!”
“喝酒?”虚行之吓了一跳,狐疑的打量着杨浩,直看得杨浩眉头皱起,才连忙开口道:“殿下,要喝酒回宫再喝吧,宫里传来消息,段达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杨浩撇撇嘴:“死的活地?”
虚行之沉吟了一下,才道:“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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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达的尸体是上午时分,在护城河里漂起来的,尸体已经泡得发白,双眼圆睁,保持着临死前的骇然神sè,而死因则是贯喉一剑,直通后脑,伤口肌肉整齐,抬起头颈,可以透过光线看见一个圆洞。
含嘉殿上,元文都,卢楚,裴仁基,独孤峰全都在场,段达的尸体蒙着一方白布,横搭在地面上,杨浩强忍着恶心大略地过了过目,就令人将尸体抬下去安葬。
“剑尖入喉三分,脑后伤成圆洞状,这不是纯粹的剑伤,而是剑气所为!”
独孤峰身为御前待卫统领,本身亦是验伤的专家,皱着眉头判断道:“段达本身武功不弱,却连一点反抗地痕迹都没有,如果不是亲密之人下手,那对方定是jīng通刺杀的武林高手!”
“jīng通刺杀的武林高手?”杨浩用一方白帕揩着手,脑海中已想起杨虚彦的形象。心中忽然一惊,难怪李世民那么有信心,有杨虚彦这种超级杀手在,李阀岂不是随时可以取杨侗的xìng命……
“独孤阀主!”杨浩猛的转向独孤峰。
“啊?”独孤峰微微一愣,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从现在起!”杨浩神情严肃地道:“虎牢军撤出宫城,我再拨给你一枝羽卫,十二个时辰给我把宫城看好了,陛下寝宫重点保护,任何闲杂人等,包括宫奴宫女,要靠近地话都得搜身!”
“是!”独孤峰亦察觉到杨浩语气异常,连忙低头答应。
杨浩吩咐完,仍然觉得不太妥当,微微一笑,向独孤峰道:“听闻贵阀地尤老前辈武功高绝,本王想请她老人家,暂时到陛下身边坐镇,阀主不会有问题吧?”
“这个……”独孤峰只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
“裴大人,元大人,卢大人!”杨浩又转向其余三人道:“此次段太尉遇害,说明对方阵营里有了厉害杀手,你们各自小心,最近出入都要加强护卫!”
裴仁基身为武将,最近新得兵权,自然不惧,元文都与卢楚相视一眼,却俱是脸sè微变,元文都忙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也不回府了,就在宫中随身保护陛下吧!”
“你?”杨浩眉头一皱,想了想道:“随便你吧,卢大人,你呢?”
“下、下官也想保护陛下!”卢楚战战兢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