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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永生的秘密

书名:猎葬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JY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    “他是桑树爱。”秦海越虚弱地站起来,看着伯利恒的眼睛,仿佛特别疲惫地说,“他是真正的桑树爱。”

    “你说什……”伯利恒的话刚说一半,就突然停住了话语。他愣住了。愣住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个。就连受伤虚弱到极致的秦海越和桑树爱,这两个根本没办法仔细感知灵力变化的人,也都感受到了离这里非常遥远的约瑟芬河岸的位置,惊人的灵力爆炸。

    伯利恒的脸sè一片死灰,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灵力,这种程度的灵力,简直像是……简直像是……”“简直像是高麟城的【诸神黄昏】和灵冢里的【祝福】同时觉醒一样……”秦海越痴痴地望着远方,像是吓傻了。“有一个以极其巨大的东西觉醒了……”伯利恒扶起秦海越,转过头对桑树爱凝重地说,“赶紧走吧,马上,连同我们脚下的这整片大地,都要被‘那个东西’吞噬了。”

    【西之亚洲·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对面山崖】

    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巨怪醒来,一阵一阵汹涌的灵力穿透厚厚的地壳从地底传荡出来,像是一声一声浑厚的钟鸣,天地间泛起一波一波透明的涟漪,强大的灵力爆炸甚至扭曲了空间。山崖岩层中似乎有一头正在觉醒的怪兽,整个山体乃至方圆数里的地面都在剧烈的震动。

    山崖边的两人勉强在地震般的颠簸中勉强站立。

    “这么强大的灵力从地底冲出来……不会是高凯悦【暗化】了吧?”小古尔的身体在不停的摇晃,无数庞大的灵力从地底汹涌而出,如果滴入【希斯雅果实】便会看见,整个河岸已然成为一片灵力的海洋,仿佛风暴来临一般,汹涌澎湃,似乎能够毁掉一切。而现在,由于灵力的浓度太高,河岸的地面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见由灵力液化而成的水泊。山崖被狂暴的力量撕裂开一道一道裂口。在他险些跌倒的时候,山崩地裂的震动与灵力释放却在此刻戛然而止,像被人突然掐断一般。

    “咦?怎么停下来了?”小古尔一脸迷惑,清澈的眼睛仿佛是两颗纯净的浅红sè宝石,镶嵌在他那张如同雕塑一般完美的脸上。

    “这是高纳斯的灵力。他大概是将身上的【缚灵】完全释放了。”古尔看向河岸的空地,之前如同湖面一般不停起伏变化的地面在震动。?????结束的一瞬间也平静了下来,似乎波澜已经过去,原先好像是囚住了一只猛兽的不停挣扎凹凸然后缩小的地表恢复成了之前的一马平川。但是,在前面那阵地心的不断收缩中,他所在的这片山崖已向河岸方向移动了不少距离,一面断崖与其他山崖簇拥成一道峡谷,另一面断崖下则是高凯悦一行人跌落入地底的地方,此时已恢复成原貌,丝毫看不出之前有过大面积坍塌的痕迹。古尔的眉毛慢慢的拥挤到了一起,紧蹙的眉头仿佛是座沉睡在月光下的山脉,“奇怪的是,高纳斯的灵力怎么会突然消失呢?”但凡是灵力,从灵术师或者灵兽体内释放出去之后,除了被吸收和消耗之外便不可能凭空蒸发,它会长存于自然。然而高纳斯爆发的那阵庞大的灵力却是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的,这显然违反了常理。而且在同一瞬间,灵力的释放也中断了,发生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灵术师死亡。只有灵术师被一击致命突然猝死灵力的释放才会立刻中断。古尔不敢往下继续想。

    因为在美国,灵力排行中,高纳斯位居第四,在他前面的除了一度王爵铂伊司之外,还有天之使徒帕德尔和风后高凯悦。但是这位新晋的二度王爵隐藏得极深,据高凯悦说,一旦高纳斯释放了【缚灵】成功的发动了葬法,再加上他的灵器的话估计【暗化】后的自己都未必能奈何他。

    但曾经和还是二度使徒的高纳斯交过手的他却知道,当时身为使徒的高纳斯其实实力已在他的王爵法夜之上。而今他已成为王爵,其实他真正的实力已经超过了高凯悦和帕德尔,是仅次于铂伊司的存在。大概也正是因此铂伊司才会用【缚灵索】抑制他那无比强大的灵力,古尔如是猜测。而且他的葬法【无边】是美国包括铂伊司的【光之消除】在内的所有葬法中最完美并近乎于无敌的能力,被人喻为【天神的杰作】。如果拥有这等实力的高纳斯被杀,那么对方将是怎样可怕的一个怪物啊。他无法想象。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古尔的声音打断了古尔的沉思。

    古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弟弟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动作极其的优雅,仿佛是一个乘风而起的黑衣舞者。他在空中被一股气流托着,以一种轻盈而缓慢的姿势落到地上,双脚溅起些许尘埃。

    然而在小古尔落地的瞬间,古尔突然捕捉到地面上起了一阵微小如同涟漪一般极其不易察觉的灵力波动,他嘴巴刚动,正准备提醒弟弟,可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地面觉醒过来的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然后他便看见——小古尔双脚所接触的地方突然向上凸起一块,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岩石手臂破土而出,向小古尔抓去,小古尔身形一晃,迅速的向后撤去。然而随着他得后退,一只又一只的岩石巨手从地下钻出,不停的挥舞着,试图抓住小古尔。小古尔见状,便转朝天空掠去,仿佛是一道黑sè的闪电,在众多的岩石手臂间灵敏的穿梭躲闪,而每一只因未能抓住他而握空的手臂手掌上都长出了锋利而坚硬的尖刺,一旦被抓住,必死无疑。

    小古尔看着挥动的巨手,双瞳一紧,那些巨手顿时被一道巨大的风刃整齐的收割而断,纷纷的倒下。

    他看着被他割断的一排岩石巨手,嘴角向上微微一挑,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配上他奇异的发型,看起来就像是个俊俏的不良少年。然而在他松懈的瞬间,周围有响起一阵突突的声音,无数细长的石质尖刺接二连三的从地面无比迅速的生长而出,朝天空上的小古尔刺去。他心中一惊,没料到还有第二波攻击,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眼见下一秒那些尖刺便要将自己洞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尔瞬间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双手上涌动缠绕着一股黄金灵雾,在夜sè中极其显眼。他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迅速弯下腰,双手朝地上一按,一阵闪着七彩光芒的涟漪飞快的从掌心扩散而出,一面巨大的气盾顿时在小古尔的脚下张开,阻止了那些石质尖刺的生长。

    小古尔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站在散发着彩虹颜sè流光的气盾上,黑红sè的铠甲反shè着光芒。“谢啦,哥哥。”他的嘴角挂着笑容。

    “你这等的马虎以后成为王爵可怎么办?”古尔眼神冷峻,整张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气,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不会的,等到高凯悦他们拿到容器后,高纳斯有办法让你重生的。”小古尔咧嘴笑着。虽然和哥哥长着相同的面容,但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孑截然不同的。哥哥古尔显得成熟稳重,做事细心谨慎,像是一个深谙世事的长者;而身为弟弟的小古尔则明显显得稚嫩,处事毛糙,马马虎虎,嘻嘻哈哈的像是一个初涉人世的少年。但两人相比,古尔的冷静理智以及安静寡言给人一种难以接触的感觉,而小古尔明显比哥哥要喜欢说话,xìng格也开朗,而且脸上总挂着笑容,让人感觉比较容易相处。在美国,虽然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但喜欢小古尔的男子明显要多于古尔。“容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拿到的。”古尔看着气盾下那片由密密麻麻的尖刺组成的石林,眉头又慢慢的蹙到了一起,脸sè变得更加的凝重。

    注意到哥哥的表情,小古尔也不禁望向了地面,在他脚下透明的气盾下,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已经生长出无数的尖刺,拥挤在一起,仿佛是一排排茂密的竹笋,地形在眨眼之间被彻底的改变,他心中不有得微微震撼,“居然能用一缕弱不可查的灵力便在一瞬间如此大范围的改变地貌,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那些我们曾经交手过的地爵也不能轻易的做到吧?”

    “不,你注意错了重点。”古尔说。

    “什么才是重点?”小古尔不解。

    “重点在于,这个人居然能在对付高凯悦、高纳斯和高凯罗斯这一系列的强者的同时还分出jīng力来攻击我们,试想,这世上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古尔的眼中发着锐利的光芒,仿佛眼中藏着两把钢刀。

    “铂……铂伊司?”被哥哥这么一问,小古尔瞬间明白过来了。恐惧渐渐的从体内渗出。最终爬满他整张脸庞。在奥汀大陆上,能够正面对抗高凯悦高纳斯和高凯罗斯再加上岚圣猎人联手的人,恐怕就只有铂伊司了。但是,在与这些强者对阵的同时,就算是铂伊司或许也不可能再分出jīng力来留意外界并远程cāo纵所有元素中最难控制的地元素发动双重攻击。他不敢想象地底下和高凯悦他们对抗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那家伙该不会比铂伊司还要变态吧?世界上有那种人存在么?简直是天理难容。”

    古尔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脚下,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舒缓,反倒是越来越凝重。

    小古尔第一次见到哥哥这种表情,心中的恐惧更盛了。

    “我们到地底去看看。”良久,古尔吐出这几个字。

    “怎么去?美国的人只会飞天,又不像地爵能够遁地。”小古尔一脸无可奈何。

    “用【伏魔者】。”古尔轻轻的说。然后他转过身去,在他转身的瞬间,他背后的空气扭曲了一下,十二个岚圣猎人眨眼之间现身在气盾上。身着白袍的身躯在月光下仿佛是一群白sè的幽灵。

    “你们带着人质在此等候,我和小古尔到地底去看看。”

    “是。”十二个岚圣猎人整齐而恭敬的回答。

    在这些岚圣猎人身旁,是一个身着银白sè铠甲的少年,他被气流托举着,jīng致而年轻的脸上双眼安静的合着,似乎是睡着了。

    【西之亚洲·约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三人刚朝前飞掠了一段距离,脚下剧烈颤抖的地面却在一瞬间停了下来,而那阵汹涌似乎能够吞噬一切的灵力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就像是突然被转移到另一个未知的地方一样。

    “怎么停下来了?”伯利恒止步现在雪地上,他jīng致绝伦的脸庞在皑皑的白雪中显得完美无瑕,仿佛是最温润最光滑的玉石,吹弹可破的肌肤好像泛着一层柔软的白光。

    “谁知道呢?”桑树爱坐到一棵横断的树干上,他面容格外的苍白,感觉像身患重病一般。他的嘴唇干得发紫上面裂开一道道口子。而他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虽然之前在【永生之阵】中恢复了不少,但经过刚才那么一动,很多伤口又再次裂开,开始向外渗出血来。“那帮怪物之前的战斗,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刚说完,他的身体里突然翻滚起一阵绞疼,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身体中游走切割。“啪”的一声他从嘴里吐出一摊粘稠的血浆,血向外升腾着夹带体温的热气,然后在风雪中迅速冷却凝结,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摊触目惊心的红。

    秦海越现在伯利恒边上,看着桑树爱的伤,心中隐隐不忍,想到若不是之前这个表情冷漠的男子在密密麻麻仿佛雨水一般的箭中救下自己,带他逃走,就算是自己拥有永生葬法恐怕也会死在那些月光之矢下。想到这里,他调动起全身的灵力,灵灵葬法瞬间从皮肤下浮现出来,仿佛是一道道发光的金sè刺青。在他的脚底下,一个闪着金光的图阵迅速旋转而出,就像是一个不停转动的金sè轮盘。

    在图阵散发出的金光之中,桑树爱全身的伤口开始缓慢的愈合起来,就像是缓缓合上的含羞草。

    然而,恢复中的桑树爱却注意到,秦海越裸露于外的颈部,双臂和两腿,上面的灵路有很多地方有断裂甚至是空缺的情况,可见他身体上的灵路并不完整,以至于他在运行灵力的时候并不如常人一般流畅,灵力被大大折扣。而他注意到,秦海越所释放的永生之阵上面也是如此,有很多地方的纹路突然中断,甚至是缺失,灵力在上面流动,处处受阻,被迫的改变了流向,导致这个阵的旋转速度减缓,像是一个残破的齿轮,勉强的维持着机器的运转。

    同为永生使徒,难怪他的葬法不及其母,原来这个男孩所继承的本来就是一套不完整的灵路。桑树爱在心中暗想。

    伯利恒见秦海越正及其吃力的维持着永生之阵,体内灵力向外一扩,他又制造出了一个永生之阵,以加快桑树爱的恢复。

    桑树爱的目光被伯利恒所吸引,他惊奇的发现,伯利恒身体上所浮现的灵路居然和秦海越一模一样。而且同样的,他身体上的灵路居然也是不完整的,有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大大小小的缺陷。

    是亚洲的五度使徒伯利恒,也就是最近继承了盖娅永生葬法的双身王爵么?身为原【风音】成员的他对亚洲的大多数王爵与使徒的信息了如指掌。

    在桑树爱大脑思考的时候,两套释放出的永生之阵居然契合到了一起,所有残缺和断裂的地方全部都得以补全,形成一套完整无缺的永生之阵。刹那间,图阵的旋转速度顿时快了数倍,金光大盛。

    桑树爱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伤在以一种不可思议舍的速度愈合,体内断裂或粉碎的骨头,撕裂的肌肉、神经组织,都在迅速的复原重组,血肉在飞快的生长恢复着。

    这就是完整永生灵路的治愈之力么?桑树爱心中微微讶异。就连伯利恒和秦海越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人释放出的永生之阵居然回相互吸引融合在一起,产生如此厉害的愈合之力。他们的脸上都是一样吃惊的表情。

    不一会儿,光芒散去,永生之阵慢慢的微弱下来,像是油尽的蜡烛,最终消失不见,而桑树爱已经完全的恢复。他站在之前本是坐着的树干上,之前的苍白脆弱此刻已经完全消失无踪。在旁边两人眼中,站立着的中年男子虽然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但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锋利的气息,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他硬朗的五官透着一股成熟的英气,显示出中年男子的刚毅。

    “你们两个真是奇怪……”桑树爱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远方传来的闷雷。似乎有股穿透人体的力量。

    “你不用奇怪,就算你不是亚洲的人,我们无冤无仇,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我哥哥一直都教导我要多助人。更何况,你死在亚洲说不定还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纠纷。”伯利恒嘴角是一抹淡淡的微笑,极浅极浅。在洁白的雪地上,他的身体上仿佛散发着一层柔光。

    “不,我不是说这件事。”桑树爱摇摇头,他的身体慢慢的悬浮起来,从树干上轻轻的落到地上,却没有在柔软无比的雪地伤留下脚印,他整个人轻得仿佛没有一丝重量,“况且,你和我没仇,并不代表他和我们美国没有。”桑树爱的目光看向秦海越。

    “什么?”伯利恒不敢相信。

    “开什么玩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家族的城堡,连亚洲的平民都不常见,更没见过美国的人,能和你们美国有什么仇啊?”秦海越突然有些厌恶的看着前面那个中年男子,表情满是不屑。

    “看来别人什么都没告诉你啊。”桑树爱脸上露出可悲的神sè。

    “他们能告诉我什么?”秦海越双手在胸前一抱,转过身去,懒得再搭理他。

    “告诉你你的父亲的一切,你继承的那套葬法的最终秘密以及你母亲的死因。”桑树爱脸上是越深的怜悯,“既然他们不肯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一切的真相吧。”

    “真相?”伯利恒语带质疑,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向外刺出jīng练的光芒。“从一个美国的人说出我们亚洲的真相,你觉得有权威么?”“旁观者清,”桑树爱硬朗的五官仿佛是坚硬的山脉,“你们亚洲的人的记忆都已被葬师公会篡改,你们本来就活在虚假之中,还谈什么?”桑树爱的眼中闪着冷光,用仿佛是冰冷死神的目光盯着伯利恒,“想知道真相的话就给我认真听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抵抗的威严。伯利恒和秦海越不再说话。

    “事情得从二十一年前说起,也就是高麟城十岁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登上地位,只是一个灵力卓群的普通皇族中人。那时候,你们亚洲的王权掌握在一个叫做欧雷姆的人手中。”

    “前任冰帝不是高麟城的父亲托雷尔么?”伯利恒问,在亚洲的历史记载中,冰帝之位是世袭的,高麟城的父亲托雷尔正是上任的冰帝。

    “都说了你们亚洲人的记忆已经被篡改,而且你们亚洲的帝王并不像我们的风后一样时常露面,甚至不与他国的君主会面,所以其他三国对亚洲王位的传承并不了解。这个秘密大概就只有我们美国的王爵知道。更没人能想到,亚洲的上任帝王欧雷姆拥有整个亚洲最强的防御葬法,即【永生】。”

    “永生不是我父亲的灵路么?难道那个欧雷姆是我父亲盖娅的王爵?”秦海越问道,但转念一想,却发现不对劲,“不对,既然他是帝王又怎么会有使徒呢?”秦海越听到有关永生灵路的讯息,显得有些激动。

    “盖娅是那家伙退下帝位成为六度王爵后的名字。”

    “你是说盖娅是上任的冰帝?”伯利恒强忍住心里的讶异,追问,“冰帝的灵力历来都是和一度王爵相差无几的,以达到政治和灵术相互制约,避免一家独大的现象。以盖娅六度王爵的实力,一个永生的葬法还不足以制约当时的一度王爵吧?况且,从至高无上的帝王变成区区六度王爵,傻子才会那么做呢。”

    “在你们亚洲,葬师公会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纵然他们是让你死,你也只能臣服,所以欧雷姆甘心从帝王变成六度王爵是很正常的,就算他不甘心,他也不能违抗葬师公会的命令。而且如果你认为盖娅的永生葬法只有治愈的能力那么就大错特错了。盖娅的葬法除了拥有最强的也是最特别的防御力之外,同时也拥有极其可怕的破坏力。传说它能在眨眼之前毁掉一座繁华的城市。”

    “永生葬法具有极其可怕的破坏力?我用了这个葬法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秦海越对桑树爱表示质疑。虽然他体内的灵路并不完整,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套葬法有什么破坏力,不过它的确是最强最特别的防御葬法,无论什么攻击产生的伤口都会马上愈合,所有的攻击对他而言都相当于无效。

    “枉你为六度使徒,居然连你葬法里这种能力都不知道。”桑树爱语气中满是嘲讽,“永生之阵拥有治愈伤害的能力这是人所共知的,但是你们大概不清楚,永生之阵在治愈伤害的同时也在吸收伤害,它会自动将那些【伤害】储存。”

    “储存伤害?”

    “你将永生之阵逆向旋转看看。”桑树爱冷冷的对秦海越说。与此同时,他身体慢慢被一股气流托起,悬浮在半空中。他抬了抬手,秦海越旁的鬼山莲顿时也被一股气流缠绕,身体慢慢的离开地面。“待在逆向旋转的永生之阵会死的。”

    秦海越听到桑树爱的话,微微一愣。说实话,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是活在别人重重的守护中,都没有受过什么伤,几乎都没有使用过永生之阵,更没能想过将永生之阵逆向旋转。他身体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灵路,然后全身金光一闪,脚下顿时旋转而出一个巨大的图阵。逆向旋转。他在心中默念,然后牙关一咬,旋转的图阵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开始逆转,接着像是启动的机器一般,越来越快。

    他仔细的留意着身边的状况,突然,他身旁一棵粗壮的树干上裂开一道口子。他向那颗树看去,只见上面的裂口干净而平整,不像是斧子粗鲁砍伐所造成的,反倒像是被锋利的武器切割所致。接着,那个树的树干上突然出现一处灼烧的痕迹,焦黒的树皮已经化为碳粉。他正准备开口询问桑树爱,却突然发现,在永生之阵的范围内,所有的物体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创伤痕迹,拥挤分布在物体表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是争先恐后的爬满猎物的蚂蚁。

    最后,那些物体在同一时间全部“嘭”的一声化为粉末,飞散在风里。以秦海越为中心,半径五十米之内,所有分布在永生之阵中的物体全都莫名其妙的灰飞烟灭。原本茂密的树林瞬间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悬浮在空中的伯利恒看着地面,之前地上的草木在此刻已经完全消失地之毁灭,无影无踪。就连地上都是一道道的裂口,像是分布在身体上的疤痕,狰狞可怖。他心中是无以言喻的讶异,他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永生之阵所致。倘若刚才自己在地面,恐怕也会不知原因的化为粉末吧。他额头上不禁冒出冷汗。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海越看着身边,周围空无一物,只有自己孤零零的站着。他面sè苍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为。???“永生之阵能够将其吸收的【伤害】释放到其他物体上,以达到破坏目的。

    所以在它的范围,一切受到【伤害】依附的物体都会不堪这种无形的攻击最终完全地之毁灭。”桑树爱说,“你治愈的伤害越多,永生之阵的破坏力就越强。但是,你的葬法无论是治愈还是破坏和盖娅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伯利恒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头脑也变得起来。盖娅葬法中的秘密连亚洲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美国的来者居然会了如指掌。他眼中闪了冷光,心中暗暗防备着。

    “我原隶属于高凯悦的情报组织【风音】,我们多年来一直都在秘密调查亚洲的各种信息,当年欧雷姆的突然失踪引起了我们的重视。后来我们调查发现,原来欧雷姆改变了容貌,将自己葬法中具有破坏力的一部分隐藏,成为了亚洲的六度王爵。我们对此感到很不解亚洲葬师公会的用意,将年幼的高麟城扶上帝位,令欧雷姆成为六度王爵,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苦查无果。几年后,高凯悦成为了风后,他渴望得到盖娅的能力,为此我们还策划了几年绑架盖娅的计划,希望在两国的访问时,对他下手,然后栽赃于火源。

    我们的计划可谓是万无一失,可是却在半途夭折,因为在两国正式访问之前,盖娅就已经失踪了,彻底的失去消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下落我们一直调查未果,最后只能将狩猎的目标转向当时他正在怀孕的妻子,这就是六度使徒,秦美摇,即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秦海越隐隐的觉察到了什么,他显得有些激动,身体在忍不住的颤抖,“难道他并非死于难产?而是被你们所杀?”

    “不,他的确死于难产。”桑树爱看着神sè紧张的秦海越,说道。听到桑树爱的话,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但是,他的死与美国的人也有间接关系。”桑树爱娓娓道来,“当时美国的人潜入他的寝宫,本以为身怀六甲的他不会有太多的抵抗,因为肚子里毕竟未出世的孩子,与我们战斗的话,婴儿很可能保不住。可是我们没料到,他居然不顾体内孩子的安危发动了永生之阵,毕竟是曾经亚洲帝王欧雷姆的能力的继承者,美国的人抓他的过程并不容易。最后由于战斗的激烈,惊动了护卫,我们的计划不得不以失败告终。因为那场战斗,导致秦美摇早产,并且死于难产之中。

    而他的男儿从他身上继承了永生的灵路,我们便又准备将目标转向了当时还是婴儿的你,可是经过秦美摇那件事之后,亚洲加强了对你的保护,将你软禁在城堡之中,外人再也难以靠近。

    什么?”秦海越的脑袋被桑树爱说出的这一系列的事情狂轰乱炸,头脑中无数的信息在交叉飞掠。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难怪他们家族所享受的待遇要远高于其他的王宫贵族,原来并非是他父亲既是皇族又是王爵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本就是上任的帝王;难怪自己在城堡中幽禁一般生活了十几年,不被允许外出,无论是吃饭睡觉都有强大的护卫在旁看守,原来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不被美国人掠走;

    难怪每当他问起母亲的死因,族人都只是简单的说一句死于难产而不肯多言,原来他的出生还有这么一段波折。困扰他多年的疑惑一切都明白了。

    无论怎样的看不清事实,怎样的被隐藏,但事情终有一rì会云开雾散,那些被隐藏已久的真相,就这么**裸的,以一种极其残忍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他一时突然无法接受。多年来固执认为的温柔的事实,突然被人撕开了假面,那张暴露在空气之中长着獠牙的狰狞可怖的脸,凶猛的朝他扑来,将他的理智瞬间吞食。“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的目光黯淡,喃喃自语,仿佛是一个没有灵灵被人cāo纵的傀儡。他像是败军之将一般,脸上是异常狼狈的表情。

    伯利恒看着这个样子的秦海越,昔rì不可一世高傲的皇家小姐此刻如同失去一切的没落贵族,表情狼狈,身体疲惫。看着他小小的身躯,伯利恒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过,原来,他是这般的孤独凄惨啊,从小无父无母,被软禁在城堡所构成的金笼之中独自成长,寸步不离别人看守的目光,为了不让人发觉他的悲伤,所以用蛮横和任xìng来伪装保护自己,他的内心应该是很脆弱的吧。

    这些年来,他也是寂寞的吧,无人倾听,无人诉说,只能将痛楚埋藏在心里。这个少男的内心该有多么强大啊……正想着,他突然感到空气中掠过一丝锐利的灵力,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迅速的在空中划过。

    他朝下一看,只见秦海越目光中杀气沸腾,瞳孔里仿佛燃着两团熊熊火焰,他看着自己身旁桑树爱,眼睛里有一种想将其碎尸万段的yù望在燃烧。而他脚下的永生之阵突然向在扩大了数倍,飞快的覆盖在雪地上,在阵的范围中,所有的物体都在阵的快速逆转中布满了伤痕,仿佛经历过一场鏖战。而在下一秒,永生之阵金光一闪,那些被其释放出的【伤害】爬满的物体,瞬间化为粉碎。“你们居然害死了我的母亲?!不可原谅!!!”秦海越jīng致玲珑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得可怖,他右手朝身体里猛的插去,手上的指甲仿佛是五把锋利的匕首,削铁如泥般轻易的划开他细腻的肌肤,鲜血迅速的从伤口流了下来,然而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改变,就像是丧失了痛觉一般。

    他从身体里取出巨大的冰弓,撕裂的伤口又迅速合拢连接,如同时光倒流一般愈合如初。“你的母亲不是我们害死的,是高凯悦他们。”桑树爱纠正道。他看着秦海越身体诡异的愈合情况,心中不由得暗自吃惊。

    只是继承了六度使徒不完整的葬法就有这么强的愈合力,和高纳斯由【栖风石莲】扩散出的气体制成的药不同,秦海越的伤口是在一瞬间愈合的,速度快且愈合效果极佳。【伤害】是被吸收了么?

    “那还不是你们!!!”秦海越一声怒吼,然后左手在弓弦上一拉,周围的风雪迅速在他的手中旋转缠绕成一支冰箭,对准了天空上的桑树爱,然后他手一松,只看见他做了这一个动作,然而在眨眼之间,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了五支冰箭,飞快的朝他shè去。

    “小丫头不肯听人说话啊……速度虽然挺快,但毕竟只是个连六度使徒都算不上的丫头,和古尔的那把据说连太阳都能shè下的弓箭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桑树爱眼中浮起一丝微弱灵力,然后空气一阵扭曲,那五支冰箭顿时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粉碎。

    接着,他的身体一晃,整个人顿时蒸发一般消失在空气中。秦海越心头一惊,四处顾盼。

    忽然,他听到背后的空气里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声,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他感到脖子处传来一阵痛觉,然后迅速蔓延到全身,视线慢慢模糊起来,黑暗像cháo水一般拥挤过来,将他的意思吞没。在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桑树爱悬浮在他身后,慢慢的在空中显形。

    “你!!!”伯利恒见桑树爱对秦海越下手,顿时勃然一怒,身体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黄金灵路,发出耀眼的金sè光芒。

    风雪拉扯着他的头发和衣带,他像是一位准备战斗的男武神。

    “不用担心,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听我解释,所以我只是想让他安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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