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脏快要蹦出体外,我是如此的恐慌,奋力的向上奔跑着,清晰的记得那扇敞开的大门,要是被发现,将会命绝于此,而我还不想死!
“哗!”眼前突然落下的剑险些要了我的脑袋,寒光凛冽,随声而下的是一撮乌黑的长发。
“喂,丑女,是藏了粮食刚上来吧,”一张面目狰狞而臃肿的脸放大在我的视线内,恶心透顶。
那个男人捆起我的手脚大力的将我踢到了一边,这时母亲刚从地道口爬了出来,男人略带吃惊的把目光转向了母亲。“畜生,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让你死无全尸!”我愤怒的嘶吼着,“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怪物!”话音刚落,男人拿起他肮脏的手放在了母亲的脸上,“住手!”我的理智开始有些迷离。突然男人停了下,“这么美的女子怎会生出这样一个丑陋的怪物呢?但比起这个,先让我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他一掌打在了母亲的后颈上,“啪”母亲应声倒地,男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油灯,重新填上油点亮,向地下走去.............
我奋力的挣扎着,“母亲,醒醒啊母亲!”可母亲毫无反应,
“哈哈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开始颤动,那种扭曲的声音从地下慢慢变得清晰,不久,他抱着魔法书站在了我的面前,“虽然不能学习,但还是有用的吧,要是把它们带到土斯嗣哪里,我能获得多少奖赏呢?”“你们真是我的财神啊哈哈哈!”已经忘记当时是怎样一种表情,眼里只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母亲。
“是吗?那就看看今天,你能否从这个屋子活着走出去了!”抬起头,语气变得冰冷而残忍。
男人的的身子颤了颤,气氛变得让人有些有些恐惧。
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如果一味的退让,一味的软弱,那该如何存活,在快要被吃干抹尽之前,我决定反抗!
灵力在体内流窜,左手开始团聚火系元素,集中jīng力,此刻我的脑袋里一片苍白,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守护着我唯一的亲人,努力的活下去,我还有约定,我还有牵挂,我必须得活着,连同我身边的亲人,顽强的苟活于这乱世。
他好像发觉到了什么,惊慌的转身向外跑去。
“呀!”硕大的火球砸向了那个男人,幻化出的火蛇们带着我的压抑的仇恨嘶咬着他,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山谷内久久不散。
瞬间,男人尸骨荡然无存。
“洛儿,”不知何时醒过来的母亲吃惊的望着我,声音有些颤抖,
“母亲,你还好吗?”我起身走向了她。
“你别过来!你不是洛儿!你别过来!!”母亲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
“对不起,”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的,我是撒了慌。五岁那年,nǎinǎi和母亲去了镇上购置生活物品,在nǎinǎi房间无聊的把玩花瓶时,发现了那间密室,一般,nǎinǎi房间的门永远都是紧闭的,而母亲也从不让我进去,说那是nǎinǎi的私人空间,对于那间屋子我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我还是个孩子,每次做错事nǎinǎi都会护着我,那这次也一样吧,我在柜子里翻找出了油灯,踏入了黑暗。
那些书是有生命的,我能听到他们微弱的呼吸声,他们不停的召唤着我,召唤着我慢慢的靠近他们。那些文字和咒符自然而然的映在脑袋里,根深蒂固,没有人开启我的灵根,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可以容纳所有分系的魔法,让他们在我体内共存,每当nǎinǎi和母亲外出时,我都会偷偷溜进密室,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与他们对话。我将魔力气息隐藏的很好,没有人会发现的,我很自信。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快乐,在幽深的地窖里,我已经可以召唤出冥蝶之影的时候,我大声的笑着叫着。尽管那只是冥蝶的幻影,毫无用途,但魔力再修行三个阶我就可以召唤出真正的冥蝶了,而能召唤出冥蝶的除了圣山上的五位守护者,还有谁呢?
正当我学习完所有的中高级魔法,而将目光转移向最高层的魔法**时,nǎinǎi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她守着那做房子,紧锁着眉头,若有所思,一rì一rì的,我只好作罢。
其实对于那段陌生的画面,那段陌生的声音,我是很在意的,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最后拉着nǎinǎi的手时会出现那些画面,那些华丽殿堂,倾国倾城的容颜,于这贫民窟的一切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在nǎinǎi去世后的那些rì子里,借着守灵的方便我查阅了各种书籍但对此现象却毫无记载。无奈,放弃,却总是困扰在心底。
我只能用幻心术让母亲沉眠,一切都要结束了,这么大的灵力冲击很快就会被土斯嗣发现的,此时回过神来的我不知所措,小声的啜泣着,生活变得一团糟,望着沉睡的母亲,突然感到绝望,但我还是想要活着,无论以何种形态。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即使后背依附着一块丑陋的肉瘤,我依旧能开心而灿烂的笑着,那该是多久以前呢?而这种恼人的寂寞又是何时开始滋长起来的呢?陌生女人的声音常常在深夜的梦中回荡,‘这是你的宿命,你无法挣脱’”。。。。。。
房门被悄悄的推开,我jǐng惕的伸出左手,一张被污垢侵占的脸探了进来,
“有人吗?”一个少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不想死的太早就滚出去,”我发出逐客令,但他毫无离去之意。
“我是看到了火系魔法的灵光,才找过来的,”
我心中一紧,杀意渐浓。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因为我有事相求。”我半信半疑的点亮了油灯,走了出来。
“你,”少年看到我顿了顿,明显有些吃惊,
“什么事,”我不理会他的目光继续追问着他。少年的声音很温柔,让我想起了山。他的身上散发着温和的白光,毫无杂质。但戒备之心不可松懈。
“你是被流放出皇城的贵族之子吗?”少年小心翼翼的打探着,
“不是,我只是个卑贱的贫民,学习不了魔法,或许我帮不了你任何忙,你还是走吧,”冷漠的起身打开门示意他走。但他依旧倔强的站在那里。
“即使王命如此,但还是有人会暗自学习吧,你瞒不了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问你是否学习过魔法,你又何必那么着急着否认呢?”少年一语道破了我的伪装。
“那个人走了,释放火系魔法的那个人。”我做着最后的坚持。
“哼,就这么爱撒谎吗?释放魔力的那只手,’气’还停留在那里吧,看来你并不是受过专业的幻术师指导,爆发完之后便不知该如何将戾气驱散,你这样会有被反噬的风险。”
我惊讶的望着少年“你到底是谁!”
少年不理会自顾自的将我拉直身边,“坐下!”他开始运气,驱动魔法,突然感觉有一股清泉流入体内,身体里暴走的’气’开始渐渐平稳下来,那种疼痛难耐的灼烧感也慢慢消失。
“你到底是谁!”虽然他帮我化解了疼痛,但我依旧对他抱有jǐng惕。
“贫民,尽管当初还是一个富商家的少爷,但自从弟弟强行转变灵力属xìng沦为血尸后,家破人亡,就只能算是为一介贫民了,”少年的眸子里充斥着复杂的感情。“帮帮我,我只想救我的弟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要活下去!”
哦,是吗?都是想要活下去啊,因为心中那唯一的挂念,无论身处何等悲苦的境地,也依旧死死地活着,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拼命的抓住。
“哎,”少年突然打破了沉寂“你害怕死亡吗?”
我低头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影子,良久,“害怕........”
夜已渐浓,屋外的风猛烈的敲击着窗户,
“如果让你如此的为难,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对不起,打扰了。哦对了,黑武士应该快要找到这里了,带上里屋的那个人快走吧,你毕竟还未掌握如何控制你的气流,那些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就这样吧。”少年担心的望了望里屋,起身拉开了门。
他果然聪慧过人,“等等!我要怎么帮你?”那一瞬间我只是觉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
’一个人是该有多么的辛苦。’当时我的心里就只有这个想法。突然想帮帮他,因为现在的我早已不知该何去何从。
“带我去圣山,我需要天池中盛放的千年红莲,因为我修行的是水系魔法,很容易会被同系类魔法化解,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请用你的高级火系术帮我顺利拿到它,此恩定以命相报!不过要等到救回我弟弟时。”
少年脸上的yīn郁不见了踪影,在未经历那些变故之前他应该也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吧,他看起来与我一般大,却同我一样饱受宿命的捉弄,我们是那么的像,那么的巧合的走在同一条路上。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少年像获得了自己心爱的玩具般,笑的那么灿烂
“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转过身背出了睡在里屋的母亲,“走吧”
大风吹去了所有的yīn霾,月光温柔的撒在这寂寥的山谷中,回过头望了望屹立在西方常年冰寒的圣山,不知何时,那圈光环已经彻底消失了,意味着守护的神全部都消失了啊,那迎接暗城的黎明又将会是以何种颜sè出现呢?
“nǎinǎi,我要离开了,请原谅我没有守护好我们的家,请不要担心,我只是去了西边,西边而已...........”火光溢满了天空,都烧掉吧,那些悲伤的也好,快乐的也罢,统统都焚烧掉吧,从这里开始的,就从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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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背着吧,她是你的母亲吧,母亲啊,你还有个母亲,真好。”少年的话里略带忧伤。
“不用你管,”我固执的反驳。继续向前走着。
“你这个样子背她很不方便的,还是我来吧,”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自己也可以。”
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傻瓜,这不叫怜悯,这是朋友。”
朋友,一个多么遥远的词语啊,少年从我身上接过了母亲默默地走向了未知的前方,
“喂,慢一点啊!”
“什么啊,我是有名字的,记住了我叫幻空,记住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
嘴角突然上扬了,多么的神奇啊,已经忘记有多少天没有这样放松的笑过了,他问我,我不语,就这样舒适的融进黑暗里,踏上崭新的旅途,尽管可能会遭遇更多的事,但我已学会了坦然面对,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所以我得活着,带着爱的人,死死地活着,无论是以何种形态。
“呀,幻空,多么纯净的名字啊,你问过我害不害怕死亡,我回答是,但在我看来,成为怪物孤身一人,才更让我害怕,而独自一人留在世上却比死亡更加痛苦。。。。。。。”
天气渐渐变暖,真是个出行的好时节,命运将我牵引于世,我离开了生活了14年的地方,走出了安逸的山谷,带着我唯一的亲人和一个温柔的少年踏入这乱世之中,却再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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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柔而坚强的友人,是害怕寂寞的你所渴求之物。
命运的罗盘已经开启,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么,少年啊,你的祈求到底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