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鋆答应张总的要求时,都觉得自己发贱。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着绝不合作的话语,屁股一转就是“我们合作吧。”人生真是讽刺。
张总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展览会的筹备已经上了日程。守之在售楼处看到大批记者围堵在这个楼盘时,都显得有点诧异。现在的人,难道就没有脑子吗?一场商业化的展览会,一场明星云集的秀,真的就能给不祥之地来一个翻身战术吗?不毛之地真的就能瞬间变成寸土寸金吗?
守之礼貌的和张总打了个招呼,“我去楼上办公室放点工作餐,休息时就来吃点吧。”
张总公式化的谢谢,也没有过多的寒暄。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然而然就看出守之的内心的不痛快。换了谁,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这时,高谦诚似乎给身边搬运的人讲解什么,凑巧刚走到他们身边。守之的脸绷得紧紧的,身子挺得更直,内心的烦闷与愤怒,被张总逮得个正着。
守之也察觉到张总的注视,因道,“我先上去了。有空再联系。”
当他说话的时候,两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种压抑着的怒火在张总看来,是星星之火苗,压制不了的燎原之势。
“要是你还打算做这个展览,我想我也没有必要替你和高谦诚的关系藏着掖着了。”说着,看了看正在整理数据的邱鋆,希望她能停止这场展览会。
“你这次来就是吵架的吧?不要逼我,我办不到的事,你逼死我也没用。我可以打包票,我和他没什么,你爱信不信。这事你只当没看到就是了,可以吗?”邱鋆有些急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让我当没看到?现在你和他的绯闻,闹得还少吗?我想办法藏着掖着,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人家说你是我的老婆,却和他勾搭着,我能受得了这个侮辱吗?就算我装看不到,但是别人会看不到吗?你什么时候肯替我想想,这才是我们停止争吵的源泉。”
“既然你妈妈都说了,让我们分开,我看我们就没有争吵的必要。要是你觉得让你丢了面子,你大可以现在就向我发离婚菡。我签名就是了。不过,我希望你别借着公事的理由闹私事,我很讨厌在我处处为难的时候,你还和我闹。吵架就不知道分场合分时间吗?”邱鋆被守之激怒,跳起来不顾形象的说道。
守之一开口,就被邱鋆呛得体无完肤,他想,放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一是妥协,一是决裂。妥协了这么久,他再不想把自己置于悲伤地角色,他这次绝对不允许自己妥协,这次一妥协,以后他将永远控制不了邱鋆。当时的他,可能被气愤伤到头脑,不明白,真正的爱不是控制,是给她想要的追求。这时候的爱,和他当初的爱,明显有了些区别。再么,就是决裂。但是,他也不愿意决裂,决不能因为出了一个岔子就决裂。他爱这个女人,不是一点点,是全身心的爱,以前,现在,和将来,他都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邱鋆把离婚这个词说出来之后,他原本在邱鋆面前硬不起腰杆子的人,突然直溜起来。反正都是这个结局了,他也不想再忍,等到把一切事情搞砸了,把这场宣传模式的骗局揭开了,他才能让她明白,只有他,可以救她于水深火热。
守之微微笑了笑,却没有做声。“结婚是我求的,离婚也轮不到你开口。”
守之既然抱定决心这么做,自然娱乐圈牵起一阵轰动,好戏比影视剧的剧情更热闹。那场准备用于展览会准备的场地布景,那漫天的彩带飘动,全城的佳丽纷纷到来之际,守之在毫无告知邱鋆的准备下,来了个记者大会。
今天的守之可以打扮了一下,穿一套贵族西装,那灰色细呢上略略反出一道紫光,无名指的手指上带一颗亮晶晶的钻石戒指,富贵英气逼人。这似乎也宣誓着他回归单身的前序。
“我太太,在商界也是有点名气的,你看她有哪次为一个楼盘这么吆喝过?今天出场的全是明星,全是艺术家,看上去星光熠熠,不过拿着邱家的赞助费凑热闹而已。你们赚钱就赚钱,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赚百姓的血汗钱,却推大家到凶煞之地,这就是不仗义。谁也不必把这个楼盘放在心上,因为它的地基是坟地,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邱鋆险些摔倒,她没有想到,守之可以狠到这个地步。守之看到邱鋆的脸色,他还在继续搅合。
“你这次公开说地基,是意味着和太太之间存在问题吗?”
“不光光存在问题,弄不好,就是前妻了。”
“是有打算要离婚吗?”
“正在协议中。”
“请问离婚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想离婚后来找前妻的麻烦,也不是君子所为吧?”一名记者发问道。
“我不认为,还原事情真相,不欺骗百姓钱财,是不仗义所为。”
“那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离婚前的双方攻击行为吗?”又一记者追问道。
“我这个行为固然不对,但是公开撕破脸又对我有什么益处。只是这次的展会策展人,公然挑衅我的婚姻,我觉得我就没有必要做君子了。”
“你是说,高谦诚和邱总之间,现在是恋人是吗?”一个记者穷追到底。
“这个我不好说,但我可以打包票他正在追求我太太”守之拿出3年前,邱鋆和高谦诚在学校咖啡店的合影。原来是这么回事,高谦诚寻找的照片,早被守之藏起来。“既然他想用他的名气掩盖我太太楼盘存在的问题,那我也可以用我的人脉还原大家一个真实。”
邱鋆明白,这个楼盘是彻底的输了。守之一不做二不休的,让她的面子,钱财全输尽了。她只感觉到面孔和耳朵全在发烧,这期间蜂拥而上的记者将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