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乐低头看表时间还早,就跟孙啸平快步轻声的跟过去,琢磨着有啥好戏瞧。
那男生瞧来也是农技学校的,留着短发,眼神中戾气十足,仿佛一对眼瞧不舒服就会上来动手。那女生也不像是正经学生,长发挑染一片黄,模样身材都还不错,但那明亮的眼睛中带着一些浑浊。还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明显熬了夜。
教学校后是片草地,远处就是教学用的一亩实验田。这春到冰未消的时节,塑料大棚上盖着一层薄霜,也不知他俩跑这里来做什么。
男生在草地前站定,就扯开裤子拉链,将女生的脑袋按下来。
那女生也是熟手,拾起那玩意儿,便张嘴吞落,脑袋前后挪动起来。
孙啸平嘿了声:“现在这学生还挺能玩……”
他话音没落,那女生就跑到大棚那掰下块冰,扔到嘴里,草,竟然来了个冰火。
陈安乐脸却阴着。
“朱清正把他这学校说得天花乱坠,好像出来个学生都是栋梁之材,先前招的那批我就觉着不对劲,小蒋培训了好些时间才上手,也挺不得大用。中一的开始定向培训说不定还好些,但看这两个,这学校的学风有问题。”
说完转身要走,不知是声音大了还是啥,那男生回头瞧过来,急忙将那东西收回裤中,从地上拾起块红砖就奔上来。
女生也跟在后头,抹掉嘴边的口水沫子,眼中带着一抹冷狠。
“你们是什么人?跑来咱们学校干什么?”
女生还问,那男生的直接上来拿红砖要拍陈安乐的脑袋瓜。
孙啸平是身材高大的壮汉,他也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掐,可他不知道的是,陈安乐比孙啸平还厉害。
一个旋身就踹在他胸口,一时气闷往后弹出几米才落地,屁股跌在块红砖上,又是一疼,脸都变了色,抚着胸使劲喘气。
女生扶住他,不敢再诈唬,眼神中的浑浊更浓,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倒会让人轻易想到她刚做的事。
“你们来做什么?”
“随便逛逛,啸平,把他们的学生证拿过来,要是没有学生证,身份证也行。”
必定是要记过的了,开除什么的,问过朱清正再说。
陈安乐不愿意跟农技学校合作,招来一批小狼狗,龙盘山是自家一亩三分地,哪能让外人来挑食。
男生还想反抗,挥手要打人,被孙啸平一摁,手臂就成九十度反转,膝盖往背脊上一顶,男生的上前身就挺直,跟着孙啸平往他身上摸了一转。
果然没带学生证,来偷欢的还能带学生证?又不是上课时间,身份证倒带来。寻思是要去开房吧,又想省俩钱,才跑到教学楼后来。
也不知从哪本地摊杂志上看到的冰火口技,让那女生来做,天又冷,卵子都缩进去了,不嘬吧几口还能硬得起来?
摸出身份证扔给陈安乐,那女生想逃,被孙啸平拎住头发,又想叫强奸,嘴一张,就被孙啸平的手堵住,也摸到张身份证。
“行啊,才中二就知道打野战玩口x了,厉害嘛。”
身为才脱离处男身份不到一年的陈安乐,对于能在高中就能**的中学生抱有很大的怨念。瞥了俩个偷欢被抓的野鸳鸯一眼,就挥手让孙啸平押着他俩去找朱清正。
朱校长正在办公室里看书,等陈安乐来谈事,心情有些不平静。
定向培训是展开了,县教育局全力支持,开了几门跟春安种养对口的课,但每年春安给农技学校的赞助费却少得可怜,林林总总算起来,也不过四十万。去除几位老师的工资,能给学校用上的所剩无几。
当初也是他主动找上陈安乐的,主动权自然在春安种养那边,能够足够的就业率,农技学校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在招生上能够拿来宣传一下。
现如今春安种养在县里也算小有名气了,宣传得当,这所堪堪一千人的小技校,也能多招些学生,争取做大起来。
今天就等陈安乐来,跟他提提能不能加些赞助费。
没曾想陈安乐押着两学生进来,还绘声绘色的跟他说起在教学楼后看到的事。啥冰火几重天,朱清正又不是不懂,却也没被学生的开放性思路感到惊喜,一脸的怒火。
“你俩等着学校处分吧,这书也不用读了。”
是打算开除了?陈安乐还算满意吧,朱清正下的决定很快,也是给他个交代。
本就不想读书的那对小情侣,脸不变色的出去了,就那男生临走前瞪了陈安乐一眼。显然是想着日后找回场子,孙啸平就一个巴掌过去,打得他头晕眼胀的。
朱清正干咳声,等他俩走了,才说:“新学期的科目蒋工都发过来了,我这边没多大问题,就是师资力量不足。陈校长你也清楚,农技学校庙小,教学水平有限,总共才七八十名教师,这教了春安种养的课,别的课就少了人教了,上面还是要定期检查授课进程的,你看……”
无非是要钱吧,陈安乐说:“春安种养的课比别的课要好得多,至少跟实际接轨,你们教的课,我也看过了。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东西,像是挖沟引水这种内容更不需要教。滴灌不是更好?以色列的滴灌技术早引进来了,怎么不教?”
“还是师资力量的问题,您也知道咱们学校那些老师,好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中专生,大专生还不到二十人,本科生也就几位,硕士毕业就不用想了。可找好老师需要钱啊,好的老师也不会来咱们这儿……”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
朱清正以为陈安乐要松口,就喜形于色,等他说下去。
“可光有钱也不行,你也说了,好老师不会来毛洪,县里一穷二白的,连好路都没几条。大型的连锁超市你见了吗?我是没看到,都市里开下来的超市,还有联华这些国内品牌。还都是小型超市,大卖场就一家,规模跟市里郊区的都比不了。硬件条件差,软件做得再好也没用,谁跑这穷乡辟壤里来?”
朱清正苦笑声,陈安乐就拦住要说话的他:“你的难处我也懂,资金困难,好多事都做不得,不光是师资方面,像是教学仪器上也是,学校的设备我也瞧过,好多都跟社会脱节了。”
“那陈校长可有解决之道?”
“我让小蒋到市里找了些还能使用的二手设备,会买来给学校,”看朱清正眼里露出失望之色,陈安乐就笑,“师资上嘛,小蒋不是来学校帮助你们讲课了?省农大那边我也会跟他们谈一谈,看能不能让研究生下来做试验教学。总之先应付着做吧。”
朱清正算是清楚他是打算一个子都不给了,心中叹了口气。
“还有就是校风的问题,我知道这种县里的技校管理都粗放得很,可校风也不能太差了。听说节前农技学校还跟县中打过次群架,行啊,一边两三百人的上,还重伤了几个吧?怎么就没死人?”
听着陈安乐嘴里的嘲讽,朱清正更加苦涩。
“这些学生都在青春期,荷尔蒙旺盛,又受不得刺激,那事是由于在街上奶茶店买饮料争执起的冲突,后来不受控的发展到了大规模的群殴……”
“老朱,你少找理由了,出这事,你心里就舒服了?起冲突,当场多少人?被打了不会找警察?要是敢说县里治安差,你自己跟黄勇说去,看他不抽你。至于你说荷尔蒙的因素,体育课是拿来做什么的?让他们逛着操场跑一节课,一周两节体育课不行,就一周四节,跑死他们,看他们有没有力气出去惹事。我也不要求你教出几个圣人来,你也不能扔给我的都是残次品吧?”
朱清正被说得头都低下来了,确实在思想教育上有不到位的地方,被教训他也无话可说。
“至于你说的资金上的问题,我考虑过后,决定每年再多给农技学校五十万赞助费,不过费用的使用,要受公司的监督。你别会错意,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钱要用在刀刃上。别买些乱七八糟华而不实的东西。”
被骂了一通,朱清正以为钱的事没着落了,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欢喜得手足无措了,没口的答应下陈安乐的条件。
从学校出来,孙啸平就问:“既然准备给他钱了,还要说那么长一段话做什么?”
“啸平,这你就不懂了,给钱也有给钱的方法,钱来得轻易,花得就快,就乱。我先前那一通说,再把钱给他。朱清正心中存了感激之情,用起钱来就会小心在意。而且,我要一去就说要给钱他,说要监督赞助费的使用,他会答应?自家的地盘,让外人伸只手进去,他又不是傻子。”
孙啸平一怔,跟着恍然大悟,满心佩服,这也是一种手腕啊,恐怕连黄海都不清楚。
“差不多点了,在县里吃个饭再回去吧。”
来到县城里一间稍有名气的茶楼,前脚进去,就看到柜台那跟服务员说话的荣风华。
她没跟荣恪去龙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