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是师父。带着两人。不过一个瞬移。眨眼便到了周梓兴与他爷爷住的那个小破院子。
刚闭眼再睁开。周梓兴看着四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景物。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自己家。很有些反应不过來发生了何事。等到明白发生了什么。大睁的眼睛看向雪无尘时。那眼睛亮的。比他饿了三天看到一盘烧鸡还要亮。
茅草顶的小土坯房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咳嗽声。周梓兴赶忙跑到屋里去。无明和雪无尘随后也进了屋子。
昏暗潮湿的房间内。除了四面土墙。两张板床。床头一口已经看不出來本來颜色的大木箱子。外加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条断了腿的长条凳子。真的是再无多余的物件儿了。
周梓兴的爷爷正在昏睡着。不时会咳嗽两声。周梓兴帮他拉好那床破旧的棉被。转身发现雪无尘走过來。忙起身招呼。
雪无尘就坐到床边。脸上沒有半点嫌弃之色。这让局促不安的周梓兴对雪无尘的好感更甚。安静地看着雪无尘帮自己爷爷诊脉。紧张又局促地搓了搓手。盯着雪无尘的脸色看。生怕得出不好的结论。
“是比较严重的风寒。因为拖了太久。加上长期的操劳和饮食差的缘故。所以才加重了病情。若是好好休养。便能恢复。”
周梓兴闻言大喜。一直纠结着的眉舒展开來。脸上现出几分笑意。
“好像那位來诊症的大夫也是如此说。”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纸药方。恭敬地弯腰双手递给雪无尘。“这是那位大夫开的方子。请您过目。”
雪无尘接过去看了一遍。将无明叫了过來。让她再去寻几味药來。无明应了。便出了门去买药了。留下的周梓兴与雪无尘都沒话可说。气氛有些尴尬。
无明一回來。就见雪无尘坐在那张破旧的桌子旁的断腿长凳子上。双目阖着闭目养神。那长凳的腿有一条还缺了。是拿一根不怎么直的木棍子顶替的。即使是身处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依旧丝毫不能损他周身那出尘气质。甚至连那断腿长凳因为是他坐着。让人看着都顺眼许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蓬荜生辉。
周梓兴坐在他爷爷的床边。看到无明回來。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又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的模样。看得无明心中暗笑。
心道也难怪周梓兴会如此。要知道师父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别说是他。就是九月姐和玄清师兄他们。见到师父也都是毕恭毕敬。老实地简直跟犯了错的小孩子面对学堂先生一样。好多门中弟子。就是连看都不敢看师父一眼。更甭提与他说话闲聊了。
听无明说去煎药。周梓兴立马说要去帮忙。三步并两步。逃也似地追着无明就出了门。
无明促狭地看着周梓兴直笑。知道周梓兴这是受不住自家师父那强大的气场。想要躲开。无明自认为自己笑得够促狭猥琐。但是看在别人眼中可就是另一番含义了。
无明本來就长着一张讨喜地脸。不笑时。嘴角也是微微有些上翘弧度的。像是脸上随时都挂着微笑的。平常她有爱笑。笑起來眉眼弯弯地。谁见了都喜爱。就是做鬼脸也是可爱天真模样。此刻对着周梓兴展颜一笑。从來沒有见过女孩子对自己笑的周梓兴。真的是被无明这笑容给电的晕晕乎乎又飘飘然。很有些找不着北的感觉。一时红着脸。看着无明的笑脸呆立当场。
一旁坐着的雪无尘自然也是看的真切。虽然知道无明爱笑。对谁都言笑晏晏的。他也早就习惯。或者是说沒什么感觉。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生出几分愠怒。一个女孩子家。动不动就对男人笑成这样。算怎么回事。真是毫无规矩礼度。
再看那杵在那里盯着无明看得痴傻的周梓兴。怒气更甚。真是想立即就甩袖带着无明离开。让谁都看不到她。
想归想。咱们仙尊大人可不是冲动的小青年。也不舍得斥责自家小徒弟。最多拿冷眼多扎几下那边红着脸的羞涩少年。
于是乎。在周梓兴与无明两人准备好火炉药罐。在院子里生起火來的时候。周梓兴一直感觉心里毛毛的。又有些脊背发冷。回头看去。什么都沒看到。想了会心里头不由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无明将端着装好水和草药的药罐子。从周梓兴家那间堆满柴禾的厨房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小枣树下。一袭白衣的雪无尘站在那下面看什么。
雪无尘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过身來看向她。
无明心里一咯噔。开始脸红心跳。自从昨晚之后。见到雪无尘她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她心底里很想要躲开师父。因为一看到师父就不由自主地目光落到师父那好看的嘴唇上。然后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出昨晚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以及那些让人羞以提及的感觉。师父既沒有训斥惩罚她。又沒有明确的回应她。那么暧昧的态度。让她既心存奢望。又害怕面对的将会是又一次的失望。所以她现在很抗拒与他独处。还好因为周梓兴的事情。他们现在不是两人独处……无明有些庆幸。
现在师父都看到她了。她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才好。于是努力扯了抹微笑。压下心中的紧张。招呼了一声。
“师父怎么出來了。”
雪无尘看着无明那抹有些僵硬的笑容。眉头不自觉地就微微皱了起來。眼神也冷了几分。看得无明更是尴尬。当下真想找个地缝躲进去。之前吃饭的时候师父还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突然不高兴了。难道是也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开始生气了。那……是不是又要赶我走了。
无明心里一阵害怕。不等雪无尘回答。就结结巴巴地说了声我去熬药了。话音一落就立马端着药罐子奔向在生火的周梓兴那边。
无明自从那次莫名其妙地冲动“夜袭”自家师父。被雪无尘疏离之后。似乎心里就留下阴影里。相比于丢掉性命。恐怕无明更害怕被雪无尘嫌弃。被他赶离身边。
看着无明逃开的样子。雪无尘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出无明有些躲避他的意思。这种认知让雪无尘很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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