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由于更新速度有限,有些兄弟等不及了,好灰心,不过我相信终会有兄弟喜欢的,虽然速度慢,可故事很jīng彩,绝对爽文)
这些天莫小川总感觉心绪不宁,也许是父亲走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触动了他的内心,也许是二舅躺在病床上还在“咿呀”喊着他的rǔ名勾起了他的回忆。村里的乡亲把考入华西大学的莫小川当成神人一般供着,重活不让干、“美食”都得抢在小孩子前头,父母们常常教育自己家的孩子:“瞧瞧人家莫小川大哥哥,学习成绩好,还不要零花钱,多有本事!”越是这样,莫小川身上的压力越大,如果他不能把自己这辈子过得风风光光,那不是给村里读书的孩子做反面教材么?
第一次大方,在沃尔玛一掷“千金”买了十斤优质水果,乘上赶往华昌市第一附属医院探望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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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你妈的,上次要不是条子踩得点准,老子非要废了你!”说话者大约三十岁,一身皮制披风,配上一双被擦得铛亮的皮鞋,颇有几分当年上海滩的感觉,只是他的长相着实不敢跟许文强相提并论,横眉竖眼,比屠夫更像屠夫:“最后再问你一遍,签还是不签?”
比起对方魁梧的身材,半躺在床上的男人显得有些渺小,那具被社会抽干了血肉后留下的皮包骨,绝对经不住魁梧屠夫的全力一击,年近五十的皮包骨正是视莫小川如亲生儿子的二舅。他很害怕,只是经历过太多辛酸已经让他的神经开始麻木,宁愿尿在裤裆里也不愿意跪地求饶。算起来这辈子二舅只跪过两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为了一个二十年前就已经弃他而去的女人。第一次对她下跪是为了求婚、第二次是求她不要离开自己,只是有哪个女人会接受一个软弱到需要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男人?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二舅脸上,挤成一堆的皱纹被拍散后又聚在一起,即使嘴角被抽出了血丝也没能在脸上留下任何指印:“老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大哥成是什么样的人物?”
如果莫小川在场,如果他的记忆力惊人到连只有过一两句对话的路人甲都不会遗忘,他一定发现自己曾经因为一块钱尴尬的时候被“大哥成”狠狠地呵斥过一顿。“大哥成”的口头禅永远都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大哥成是什么人物”,要是有好事者真去打听,会发现这家伙只是一个除了好事之外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干的流氓地痞,跟季伯那种数一数二的大枭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最多只能算是街头混吃混喝的瘪三。
“好,别说我大哥成不懂得尊老爱幼,”大哥成双手拎着二舅的领子,又狠狠地扔下去,摆头示意站在身后的小弟:“别搞出人命!”
……
莫小川轻车熟路来到二舅病房门前,推开一看,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二舅穿着病人服半趴在地上,两个穿着花格子的年轻人用不知道踩过多少狗屎的脚踩在他的手上,就像踩灭烟头一样,来回旋转。
说来也怪,在莫小川记忆中向来怯弱的二舅竟然一声也没有吭,只是实在忍不住才“咿呀”两句,因为是周末,医院只有部分值班人员,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三个地痞流氓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跑到医院继续几天前没有做完的事情。
“放开他!”一时情急,莫小川没想到该说什么,简单地三个字确实来自肺腑。丢下装满水果的塑料袋,没有说话,更不会妥协,一脚踢翻其中一个年轻人,反身又是一脚,弹开了另一个踩在二舅手上的男人。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这是他第二次发怒,上一次是看到有人意图欺负白诗诗,这一次是自己的二舅。只要是莫小川身边的人,他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所以有人欺负他、甚至打他,他也不至于这样愤怒,但只要触碰到他身边的人,他会像失去理智的猛兽一样疯狂。
“砰!”刚刚要爬起来的年轻人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一直站在旁边叼着七块钱一包的“娇子”的大哥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兄弟就已经倒在地上:“你什么人?”
“路人!”莫小川很愤怒,根本不想跟对方啰嗦,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不希望落下太多后遗症,毕竟他还有一年的大学生涯,要是因为这档子事被开除学籍那是绝对不划算的,那么多乡邻的期望,他不敢辜负,也伤不起那么多人的心。
大哥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连带着烟屁股吐了出来,跟挨了一脚之后还能勉强站立的兄弟对视一眼,摩拳擦掌,只是刚刚接近对手,就被一记“炮膛腿”弹开,无奈动作又没对方快,无论怎么打都是自己在吃亏,哪怕自己这边明明有两个人,四手硬是没能挡住双拳。
“小子,哪条道上的,有种你别走!”大哥成在兄弟的搀扶下,狼狈地跑了出去,这一幕只有在电影中看见的画面真真实实地在莫小川眼前上演,而自己则成了当之无愧的男一号。
“小川,你来这做什么!”二舅并没有感恩戴德,反倒有些焦灼不安,比起自己被人暴打还要煎熬:“这群流氓不是人,得罪了他们后果很严重,你还是先回学校,那里安全些。”
“那你呢?”
“我在医院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二舅在莫小川的帮助下躺回病床上,重新把“滴答”不停的药水针头插进血管,想来是不舍得浪费这些血汗钱买来的东西。
“现在不也在医院,这些人还不是照样横行?”莫小川从门口捡回水果,不浪费一分一线是他们村子的传统,因为没有水洗,只能撕了一根香蕉递给二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什么人?”
二舅双手麻木,只能配合着张开嘴巴,嚼了一口才慢慢说道:“上个月我一个工地上的弟兄说他们家附近有一块沙田无人看管,就拉我跟他合伙搞沙场的生意,你了解我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谁知道上周开工的时候冒出这群流氓说是他们的地盘,让我们直接滚蛋,还把我们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