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肯定心中的猜测,萧娇娇还是备上马车去东街一探究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傻瓜,如果没有亲自确认她不甘心.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被那无情的男人欺骗了这么多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更多的确是对自己的悲悯.
马车停在一家铺子外,萧氏就坐在马车里,她没下马车,只是微微掀起帘子探看外面的情况.
"小姐,爷现在就在这家铺子里."
"知道了,不用做声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便可."
没等一会儿,楼清冽抱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年轻女子从铺子里出来.两人举止亲密,小女孩更是父亲父亲叫不停.那女子望着前面的男人和孩子,笑得别提有多甜蜜.
"亚哥儿和迪哥儿在家要急了,还是快胸去吧."
"母亲,我最喜欢父亲来看我们,可是为什么父亲不能天天陪着我们呢."小女孩仰着小脸问自己的亲人.
"那是因为………"女子被问倒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
"玉儿别急,爹爹马上就能天天陪着你们了."
"真的吗,有爹,有娘,有哥哥们还有玉儿,我们都要在一起的."
"那是必须的,玉儿和哥哥们是爹这辈子最爱的人."男人有着前所未有的慈爱.
"还有娘,爹爹也很爱娘亲."
"小丫头胡嚷嚷什么呢."女子羞红了脸,一边的男子却哈哈大笑.小女孩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也跟着咯的笑了出来.
好一副温馨的画面啊,原来那男人还会这么踌温柔的笑.而她这个做了他十多年的妻子却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此刻的萧娇娇心里五味杂陈,笑自己的愚蠢,竟然一直以为这男人多少是爱着她的.也笑自己的天真,被他时不时的利用,却总是一遍一遍的为他找借口.以为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他不喜欢.原来不是他不喜欢女儿,而是不喜欢孩子的母亲.他总是一个月里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家里,以为他是忍受不了家里的压力,所以她一直没怀疑他,想着或许他出去短暂的逃避也是好的.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原来他在外面早就已经有一个家庭.这么多年下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相比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边的下人身上吧.不然这样的事情又是同在京都城里的,不可能她会被瞒着这么久没发现.
还有他刚刚说的很快他们一家人会天天在一起了,这是什么意思.回想着这些年来的种种,萧娇娇已经泪如雨下.出嫁前暗自欢喜庆幸,在姐妹们面前得意炫耀.如今想来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小姐,我们还继续跟么."前面那三人已经坐上马车了.
"不必了,回府吧."她要想想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一夜未睡,萧娇娇想了种种.却始终下不了决定.索性楼清冽瞒她一辈子倒也罢了,可看那样,人家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当个外室.楼清冽这么喜爱那女子,也不可能让她一辈子当外室.难道会回府来做妾,这更不可能,要是原本就是回府来做妾的.何必在外面养这么多年,还在楼府瞒得密不透风.难道这对奸夫淫妇一直想要的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吗.
做梦,她萧娇娇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的.绝对不会让出这个位置.楼清冽你要真这么爱那女人,你当初就不应该娶我,你既然娶了我就不应该如此待我.既然你完全不顾夫妻情谊,她又何必在坚持这份淡薄的夫妻情分呢.
一夜未归的楼清冽隔天一早就回来了.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问她借到了多少银子.
这对萧氏来说又是一份心寒,不知道内情的时候还能不当回事.如今知道真相了,觉得这男人真虚伪无情.
萧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昨晚去哪里过夜了."
"我去哪里过夜你管的着吗?"男人极不耐烦的回了句.
"是啊,我是管不着.缺银子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你别忘了,我没好果子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死女人一大早就阴阳怪气的.
"我知道啊,可你好了我也没好去哪里啊.我说要么就这样吧,赶出去也罢.至少一家人还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你这女人疯了么,我要是被赶出去了,你就再也不是贵妇了.再也过不了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你舍得?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你就舍得欣姐儿也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么."
"我自然是舍不得欣姐儿的,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怎么会没有办法,你昨天不是去岳家借钱了么,借到了没,借了多少回来."楼清冽只当萧氏发疯,没将刚刚的话往心里去.
"我没脸开这个口."萧氏简洁明了的说到.
"你没脸开这个口,难道你就有脸接受被赶出楼府的命运么.我娶了你,你却一点都帮不上我,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娶了你这个不中用的女人回来.帮不上忙不说,还扯.[,!]我后腿."
"是啊,原来你一直是看在我是萧家嫡女的份上,能帮助你巩固在楼家的地位才娶了我.还真委屈了你呢."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从这男人口中听到,还是一阵阵心痛.
"你到今天才想明白么.你如果还是死要面子不肯向你娘家开这个口,就等着被一起扫地出门."
"你这无情的男人,你好意思让我恬着脸去娘家像死要饭一样开口借钱么.你在东街不是有那么多铺子么,随便卖掉几个不是也能凑到钱了."
"东街铺子,你听谁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楼清冽心里一跳,自己保密功夫做的这么好,竟然还是提前被她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楼清冽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我已经完全看穿你的嘴脸了."
"你这女人,是不是你派人跟踪我."
"派人跟踪你,十多年了都没这么做,我也不屑这么做.不过今天我却后悔自己太相信你,早就应该派人跟踪你才是.不然我就不会像傻瓜一样被你瞒了十多年."
"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边的两个儿子已经大了,确实是不适合在养外面.他早就打算先将母子四人接进府里来再说.眼下正需要钱,这萧氏看来是不打算去萧家凑钱.那就只好将东街的铺子变卖.先垫上这个洞再说.
"既然你不愿去萧家开口借钱,那我自己去想办法.你带人砸了老二家的酒楼,那笔帐我也不会再帮你还,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楼清冽翻脸就走.
"你这死男人,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你给我滚,滚."骗了她的钱,如今却又是这么一番说辞.这男人对自己是从来都没半分怜惜的.萧氏气得砸碎了房里所有物价才稍稍平息了心情.
借不到钱,眼看着父亲快回来了.无奈楼清冽只能回东街找人商量去.
昨天还生意很好的铺子,今天却冷冷清清,小猫三两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就这么几个客人."
"今天铺子里一早就来了一个和尚,莫名其妙的说我们铺子最近有个大劫难,卖出去的东西越多,这灾难就会被分去更多.当时有好几个客人都听到了.等我们将那面生的和尚赶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岂有此理,你们是猪么,不会早点就将人赶走的么.老板娘去哪儿."
"不止这个铺子这样,连着东街的几个铺子都这样,上门来的不是和尚就是道士,算命的.像是都说好了似得.老板娘一早就赶去别的几个铺子处理这事去."
"你们去查过了吗,这些胡说八道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属下去查过了,可查到的结果就是这些人都不是京都本地人士."
"不是本地的人,全是一群饭桶.难道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爷是不是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啊."管事试探的问道.
"得罪人,难道是他们,可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是二弟搞得鬼,不像,这些年虽然兄弟俩关系不好,可他确定他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情.那就怪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父亲晚上才到家,可他到现在还没补上银钱.虽然老太君没有当面拆穿他,可又派人来敲打他.无奈他只能和外室商量将铺子卖了吧.再说这几个铺子最近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他要买铺子的消息放出去,原本想着自己的铺子地段好.八个铺子全卖了,值个五,六万两银子是肯定的.这么好的地段,要买的人一定很多.
结果第二天公开招标的时候,竟然就来了不到十个人.这还不算,每个出价的人都是死命往下压价.
还说你铺子最近不太平,要不是瞧着地段不错,他们才懒得来呢.8个铺子要价3万两,这是跟他开玩笑么.这出3万两的还是当时标价最高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呢.这8个铺子当初他盘下来的时候也要3万两银子.如今十来年过去了,这地段的房价早已经涨2倍不止.自己要价五,六万两一点都不高的.
他是舍不得低价卖掉,可时间不等人呐.父亲月底按照常例都要查账.这会儿可不能再蒙混过去了.就是他想蒙过去,老太君都不会这么停手的.
无奈之下,楼清冽只得派人去找哪天开价最高的人.好说得说,才32000两银子成交.签好契约,那人全额支付掉就走了.这人是个外商,半年前才来京都做生意,出手到时阔绰.可是8个铺子32000两银子卖掉还是让他肉痛了好久.这会儿铺子卖了全抵上补债去了.外室4口人也没有生活来源了.
楼清冽只好提前将人接回楼府去.对这事郭氏那边到没什么反应.老太君虽然不喜他养外室的作风.到底也没说什么.楼国公想着楼家子嗣单薄也没多说什么.至于那萧氏,楼清冽根本就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