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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14K

书名:枭雄赋  类别:侦探推理  作者:烟雨门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爱情有如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如果魏铜雀读过三毛的这句名言,恐怕她会奉若神明,因为她就陷入了不可说的爱情陷阱里。

    不管她承认与否,她对萧云的情绪已开始转变,由恨之入骨变得扑朔迷离,再变得若即若离。

    “小娜,萧总,你们慢慢聊,我忙去了。”洁姐笑着走开,对于萧云的知遇之恩,她很感激。

    魏铜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过脸盯着萧云,问道:“刘三爷肯卖这酒吧给你?”

    “应该不肯吧,所以我让洁姐出面盘下来,这酒吧对刘三爷来说是鸡肋。”萧云玩着杯垫道。

    “对你来说难道就是鸡腿?”魏铜雀撇撇嘴道。

    “何止是鸡腿?简直就是鸡窝。”萧云煞有介事道。

    “……”魏铜雀无奈地翻着白眼。

    “我给你在江山集团安排了一个位置,总裁秘书,有没有兴趣?”萧云收起了轻浮的表情。

    “这就是你让我从杭州过来的原因?”魏铜雀恍然问道。

    “嗯,江山很快就会在L云港启动一个大型的石化项目,投资规模估计会达到400个亿,到时候会由江山集团在香港的一家公司作为投资主体,委托集团的副总裁陆羽去具体负责。陆羽你应该认识吧?张宝的同学,以前你还在十里清扬的时候,来过这里几次。我想着你先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等有了一定的资历之后,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入职香港的公司,作为港方代表过来协助陆总开发这个石化项目。”萧云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我曾经帮南宫青城千方百计去陷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魏铜雀紧盯着他问道。

    “因为那不是真实的你,只是被一种jīng神寄托蒙蔽了理智,说得更脱俗一点,演戏而已,何必当真?戏,这么演,叫戏,那么演,也叫戏,人生两万多天,有一半就是在演戏,这一场下了,那一场上来,看戏的,是别人,上台的,是自己。你是zì yóu的,你有权利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路。他人喜不喜欢你走出来的路,不是你的事情,因为,毕竟,你没有强迫任何人。我也是一个戏子,没理由去责怪另外一个跟我演技同样出sè的戏子吧?”萧云干净一笑。

    魏铜雀有些吃惊地看着萧云,这是不就是佛家常说的,豁达,或者老百姓常说的,傻?

    “别犹豫了,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可以有的。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现在经营着西湖畔的那个西餐厅,看着挺好挺滋润,其实站不住脚,万一哪天你爸妈的犟劲上来了,死命要你交代你开餐厅的原始资金从哪来,你怎么说?总不会说有个有钱又没脑的老总出于良心发现,给我买了这家餐厅,用来骗您老的吧??”萧云耸耸肩道。

    噗哧。

    魏铜雀捂嘴而笑,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那么有钱,干嘛不让鬼去推磨?”

    “我这不求鬼来了吗?”萧云反应非常快。

    “去!”魏铜雀拍了他手臂一下,脸有些漾红,问道,“你这么大的集团,放心丢给别人管理?”

    “有啥不放心的?我今天能到这个位置,不是我追名逐利的yù望,而是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态。我的理念就是,高层管理者,做正确的事,中层管理者,正确地做事,执行层人员,把事做正确。至于其他,统统放手。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混在黑白两道的人,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低调,越低调越好,低调到像一粒尘埃,就不会有人注意我的存在,低调成一砣狗屎,那人家就要绕着我走了。”萧云喝了一大口酒。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魏铜雀哭笑不得。

    萧云轻笑不语。

    “你刚才说让我代表香港的公司,是什么意思?”魏铜雀想起来,就问道。

    “苏楠你应该记得吧?她现在也是江山集团的副总,前些rì子在香港成立了一家公司,盛唐国际投资集团,是江山集团其中的一个子系,主要负责房地产投资以及大型项目,到时候我会让你在盛唐国际担任一个高层职务,协助苏总跟好盛唐国际在大陆的所有项目。”萧云手指敲了敲酒杯,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我完全不懂啊,你不怕我搞砸吗?”魏铜雀坦诚道。

    “知识不懂可以慢慢学,但道德品质则是可遇不可求的。所谓江山易改,秉xìng难移,我宁愿花多些心思教一匹笨马走路,也不想招惹一头装得很温顺的狮子,这就叫人才投资。什么是投资?投资就是让你的利益下儿子。当然,投资也是有风险的,可能生双胞胎,也可能死于难产。对于你这笔我投资,我非常有信心生双胞胎。”萧云轻笑道。

    “滚!谁跟你生双胞胎!”话一出口,魏铜雀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jīng致脸庞霎时红霞弥漫。

    萧云却大笑而起。

    魏铜雀装死不理他,喝了几口酒稳定心神后,瞥了他一眼,问道:“南宫青城还找你麻烦吗?”

    “找,为啥不找?”萧云平静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魏铜雀轻轻叹了口气,她应该是最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哈哈,要是他懂得这句话,那就好办多了。”萧云大笑道,只是笑容的背后,夹杂着苦涩。

    “你现在这么玩命的增强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跟他一决雌雄吗?”魏铜雀有些担忧道。

    “不完全是,也是为了以后能够安稳过rì子作铺垫吧。人生在世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时有天灾**,所以不能迷迷糊糊上山,稀里糊涂过河。古语云:宜将有rì思无rì,莫待无时想有时。要想事来从容不迫,就要做到有备无患。否则事情来了,临时抱佛脚是来不及的。平时不起眼的一根针,在关键时刻也起大用;一瓶矿泉水不算什么,但在沙漠里就是生命。”萧云念念叨叨说了一大通,笑容却有些老jiān巨猾的味道。

    魏铜雀有些着迷地看着他,她觉得萧云这个样子很yīn险,不过一点也不讨厌。

    别人要是这么笑,就像个jiān诈的小人,而这个年轻人……却很酷,很点迷人,为什么会这样?

    她迷茫了。

    “你再在这回味一下过去的时光吧,我要去见一个人,先走一步。”萧云一口仰尽那杯酒。

    “好。”魏铜雀收敛心神,微微点点头。

    萧云往门口走去,李佛印适时跟上。

    等走了几步,萧云又回过头,对着魏铜雀微笑道:“别忘了你的身份,总裁秘书。”

    魏铜雀撇撇嘴,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萧云嘴角微翘,轻轻一句:“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我就不喜欢吃甜瓜。”

    魏铜雀霎时怔住。

    ——————

    宁州,樱花老街。

    在那个幽森而yīn冷的军政大院里,仿佛是荒山野岭的乱葬岗,冷冷清清没有多少人气。

    萧云推着一张轮椅,在树荫底下慢慢走着,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低沉声响,气氛更显吊诡。

    燕老面容清癯,抬头望着夜空,浑浊的眼睛很久才眨一次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复杂的难题。

    这一老一少谁也没说话,很有默契地彼此保持着沉默,而在他们远远的身后,跟着几个守卫。

    等走到一个喷水池的时候,燕老扬手示意停下,低头看着池水,轻声道:“不打算说几句?”

    “不知该说些什么。”萧云翘起一个苦笑。

    “难道我们爷俩真的没有共同话题了?”燕老语气倒显得轻松,微笑着抬起头看着他。

    萧云没有与他眼神对视,走到池边,轻声道:“我在b京的时候,曾经坐过一个多月的轮椅。”

    “感觉怎么样?”燕老面带微笑问道。

    “度rì如年,真的很难理解,你长年累月坐在那儿,还能稳如泰山。”萧云苦笑道。

    燕老尖笑而起,惊起了落在树梢上栖息的几只飞鸟,枯老的手掌摩擦着冰冷扶手,轻声道:“我坐得住,你坐不住,这是正常的。孔子云君子有三戒:一是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sè;二是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三是及其老也,血气即衰,戒之在得。像我这种老不死的,早已经不计较得与失了,还有什么能让我心浮气躁的?你不同,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还没到中年的年轻男xìng,没有点恣意汪洋的杀伐锐气,总归是一种遗憾,怎能被一张轮椅困住?”

    萧云沉默了一分钟,回头看着老人,轻声问道:“我是南宫家的人,这事你知不知道?”

    燕老笑而不语,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萧云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多余的话,摸摸鼻子,轻声道:“我想为我妈讨回一个公道。”

    “怎样才算为你妈讨回一个公道?”燕老淡淡问道,摩挲着两根枯枝般的手指。

    “让南宫家付出代价,一个让我觉得可以弥补我妈被南宫家抛弃的代价。”萧云平静道。

    “呵呵,许丫头提醒我要jǐng惕你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谶。”燕老自嘲一笑。

    “你在背后处心积虑地运筹帷幄,难道不就是想我这样做吗?”萧云讥讽道。

    “如果丈夫爱钓鱼,妻子爱做鱼,孩子恰恰爱吃鱼,这样的家庭是无懈可击的。”燕老并没有正面回应萧云的话,咳嗽了几声,缓缓道,“世界上有这么理想的家庭吗?可以说是镜中月水中花。这说明什么?说明不要轻易地把一件事情理想化,你妈受过的苦,你受过的苦,最终都会有人来弥补,但不是仅仅搞垮一个南宫家这么简单,这个解锁的关键点,也不在南宫家身上。”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这样劝我?你这样,丫头这样,皇甫轻眉也这样!”萧云带着怒气道。

    “虎逐鹿,势猛如山,却要提防鹰窥视,啄伤眼睛,鹰才是你的大敌。”燕老语带禅机道。

    萧云即便再怒火攻心,也知道无论问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的,只得摇摇头,苍白无力一笑。

    “听说你过段时间要去香港?”燕老转移了话题。

    “天师会真是无孔不入啊。”萧云感慨了一句。

    “你了解香港地下势力的现状吗?”燕老没理会萧云的不满。

    “大致知道一些,目前活跃在香港的三合会组织大概有50个,大多数是微不足道的小麻雀,可以忽略不计,而大型的黑帮有三个,分别是和胜和,14K,新义安。其中和胜和控制了荃湾、上水、油尖旺以及元朗,人数大概在12万左右,14K控制港岛、湾仔、铜罗湾、黄大仙、观塘、葵涌,人数大概在7万左右,新义安控制了九龙城、新界、离岛、茶果岭,人数大概在10万左右,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萧云喜欢未雨绸缪,早前让二处飞鸽对香港地下势力进行了一次摸底,情况还算掌握得比较清晰。

    燕老静静听完,然后才开口问道:“14K的几个高层,你应该都知道吧?”

    萧云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老人会单点14K来提问,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资料,轻声道:“坐馆叫黎枝叶,具体发迹情况不大了解,据说有军方背景,手下有四大金刚,黎枝叶之所以能坐稳江山,全靠这四位的鼎力相助。其中,军师潘志勇,绰号胡须勇,特点是yīn险多谋;猛人陈宇剑,绰号贱哥,特点是冲动无畏;点鬼簿薛顶,绰号八爷,特点是六亲不认;及时雨李雨岑,绰号岑二哥,特点是仗义疏财。”

    “公子党的二处飞鸽还是有点能耐。”燕老微微颔首道。

    萧云却摸了摸鼻子,一个这么强悍的部门,在这个老人眼里充其量只是有点能耐,真无奈。

    “你的二处可能没查出来,14K的五位高层都是我的人吧?”燕老蜻蜓点水一笑道。

    “嗯?”萧云倏然皱眉,这还真是完全出乎他意料。

    “冰山一角而已。”燕老淡淡道。

    萧云沉默,思忖着这位老人口中的“冰山一角”,那这座冰山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有多逆天呢?

    “孩子,咱俩做个交易吧,怎么样?”燕老语带调皮道。

    “什么交易?”萧云神情严肃道。

    “如果你去香港帮我杀一个人,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要只看到南宫家。”燕老淡然道。

    “谁?!”萧云顿时一凛。

    “黎枝叶。”燕老伸出一根手指,轻声点了一个名字,就像阎罗王在生死薄上轻轻勾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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