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爬起身,却不敢站起来,只是蹲在地上,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是良民!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又见有人自称良民,几个人不由心中好笑,“合着我们就和小鬼子一个德行呀?”副班长突然说:“我尿急!上个厕所先!”自说自话就进了屋,孙锁福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人见副班长进了屋,偷偷看了看,神sè有些古怪。“这是我家,我就住这里呀!”说完又瞟了两眼门口。
“你不知道沙角村那里有个安全区吗?怎么不去那里?”这个人行迹越来越可疑,孙锁福决定仔细盘问一番。
“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呀!”
“这里就你一个人?”
“是呀!就我一个人!”
“我们刚才敲门你怎么不开?”
“我以为你们是坏人……”
“我们是坏人,你现在就完蛋了。”翁仲天鄙夷的插了一句。
问话还在继续,副班长背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人看见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副班长走到那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挥出一根棒球棒,猛的一下击中那人的后脑。那人闷哼一声,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事出突然,众人都吓了一跳,翁仲天一把抓住副班长的手,“你干什么?”
副班长顺势把棒球棒丢在地上,“这家伙肯定不是好人,不信我们搜一下里面就知道了。”说着话手也没空着,在那男人身上摸索了一番。果不其然,那男人的后腰插着一把黑sè的左轮手枪。副班长拿在手里看了看,下意识吹了个口哨,“国产jǐng用左轮手枪,9mm口径,全枪长186mm,全枪重0.65kg,容弹6发,有效shè程50m,初速为220M/秒……”说起枪的参数来如数家珍。
“有枪又不能说明他是坏人,现在这世道有枪才能活下去。”翁仲天撇了撇嘴,“你该不是想谋财害命吧?”
副班长也不管翁仲天的笑话,从兜里掏出一根扎带把那个男人反绑了起来。“翁仲天,你在这里看着他,我们进去看看!”孙锁福当先一步进了屋,副班长和杜子腾也随后跟了进来。
因为四面全被密封,屋内除了靠近门口的地方,就只有后墙的窗户顶部留了一条砖缝用来采光,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情况。孙锁福打开强光手电,对二人说道:“大家分头找找!”副班长和杜子腾二人打着手电上了二楼,孙锁福则查看一楼的房间。这片别墅的房屋结构都是一样的,孙锁福熟门熟路的走到工人房门口,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工人房的房门也是一扇防盗门,更奇怪的是门是向里安装的,好象要防的是里面的人。孙锁福贴着门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想了想,怕门后是不可预知的危险,就高声叫来其他两人。毕竟多个帮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孙锁福把机枪交给副班长,又要过那把左轮,然后让二人退开两步在后面掩护,而他自己则慢慢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打开防盗门上的三道锁,最后猛的一脚踹在门上,同时借着那一脚的蹬力退后两步,和后面两人站在一起。
三支手电和三把武器同时指向屋内,十来平米的小房间被照得一片光亮。虽然预想过屋内可能出现的情况,不过大家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在地上铺着两张床垫。三个全身赤果的女子抱着腿缩在墙角,雪白的身体上几道暗红的伤痕格外显眼。三名女子嘴里呜呜的啜泣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门外的三个男人。一条尼龙绳从天花板垂下,一头捆着一双柔软的皓腕,两条玉臂上满是伤痕,有的伤口还在流血。双臂的主人头无力的低垂着,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身上腿上也是伤痕累累。因为被半吊着,人又没有知觉,所以双腿无法支撑身体,整个人向一边倾斜着。
虽然没有人说明,但三人还是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社会秩序崩溃,法律制约缺失的时期,有的人心里的恶无限膨胀了。
“干!”孙锁福暗骂一句,随手抓起一条毛巾,率先冲了进去,也不管缩在墙角的三个女人高声尖叫,用肋差割断了吊着那名女子的绳子。用毛巾把她的身体包裹住,双手一抄,就把她抱了出来。然后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试了一下她的鼻息,呼吸还算正常。屋里的三个女人叫得更响了,孙锁福回头一看,原来是副班长和杜子腾想把她们弄出来,可她们拼命挣扎,好象门外有老虎在等着她们一样。翁仲天听到声音,急急忙忙跑进来一看,笑道:“你们不是意图不轨吧!”回答他的是六道愤怒的目光。略一思索,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艹你妹!”骂了一句,他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那个男人如杀猪般的嚎叫。
好说歹劝,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把三名女子弄到院子里。副班长找来三件男式T恤,给她们一人套上一件,让她们遮住羞处。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呆在黑暗狭窄的环境里,她们对阳光十分敏感,一出房门就跑到院子一角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躲着。孙锁福把那名昏迷的女子也抱到了院子里,让她靠在台阶上。在阳光的照shè下,孙锁福才看清她的相貌。纷乱的长发下是一张jīng致的脸,细长的柳叶眉下是紧闭的双眼,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微微抖动着,小巧而又高挺的鼻梁晶莹剔透,原本应该丰泽红润的嘴唇因失血而显得灰淡,嘴角干涸的血迹给她带来一丝残美。果露的四肢上满是伤痕,有用鞭子造成的,也有明显是钝器造的淤伤,还有一些小圆疤可能是被香烟烫伤的,这些伤痕层层叠叠,新伤压着旧伤,实施伤害的凶手其xìng情之残忍令人发指。
院子里,翁仲天还在对着那个男人又踹又踢,因为手被死死绑住,他无法站起身来,只好在地上来回翻滚以此躲避翁仲天的大脚,嘴里不住的叫着饶命。副班长和杜子腾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个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人形生物。
孙锁福走了过去,示意翁仲天停手,然后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半提起来,玩味的看着他,“你倒说说看!我们为什么要饶了你?”
“我……我……”语气犹豫不决,目光也是游移的,“我……我把这些女孩子……女孩子都送给你们!”也许是受了内伤,他每说一句话,嘴里就会涌出一股乌血,配合着他扭曲的五官,如同地狱的恶鬼。
孙锁福用肋差的侧面拍了拍他的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好象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哟!那些女孩子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财产;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们为什么揍你呀?”说着就松开手,让他来了个嘴啃泥,然后对翁仲天说道:“你继续!让他充分认清自己的罪行!”
男人头埋在土里,嘴里呜呜叫着,“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认罪、认罪……”
孙锁福蹲在他面前,用启发的口吻对他说道:“光嘴巴说认罪有什么用?你要用实际行动来恕清你的罪行!实际行动!明白吗?”
“明白!明白!”男人的头不停的前后运动,不知道是点头,还是磕头。“我有钱!我出钱恕罪!”
“现在钞票还有什么用?”孙锁福也不想和他磨嘴皮子了,直接挑明了目的。
“不是钞票!不是钞票!是钻石还有黄金。”男人以为活命有望,忙不迭说道:“都是真金白银!不是废纸。”虽然有些心痛,就当破财挡灾好了。
“在哪里?”孙锁福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自以为得计的男人说出了藏宝的地点,孙锁福向翁仲天使了一个眼sè,后者马上会意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屋里,十分钟后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尼龙背包,沉淀淀的显得有些分量,看翁仲天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表情就知道收获不小。走到近前,翁仲天拉开背包的拉链,把里的东西展示给大家。在阳光的照shè下,包里的东西发出耀眼的光芒,黄金、钻石、红宝石、蓝宝石,这些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金属和矿石,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人的目光。四个人此时眼中就只剩下这黄白之物。
孙锁福好不容易收回目光,笑嘻嘻的对“扑”在地上的男人说:“不错!不错!你的认罪态度非常好!”
男人谗媚的笑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小意思,各位各位大佬满意就好!”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奖励你呢?”孙锁福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是眼神也更加冰冷了。
“不敢!不敢!只要能恕罪就好!”男人侧躺着,一脸希翼的望着孙锁福,如果他现在能zì yóu活动,早就抱着孙锁福的腿苦苦哀求了。
“不能放过他!”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刚才昏迷的女孩子已经苏醒过来,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扫视着一群陌生人,“不能放过他!他还杀过两个女人,尸体就埋在院子里!”说这段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就是一阵急喘气。
“她是胡说的!她是要陷害我呀!大佬!大侠!你们可千万别听她的!她就是一个女表子!她是个疯子……”被揭露了罪行的男人陷入了极大的恐慌,生死关头有些口不择言了。
孙锁福看了看其他人,副班长微微点了点头,孙锁福笑嘻嘻的对着男人说道:“放心!说过会给你奖励的,我们说话算数!”说着翻过男人的身体,假意要给他割断绑在手上的扎带,然后猛的一下用膝盖压住男人的后背,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用肋差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拉,同时切断了颈动脉和喉管。鲜血一下子喷shè出两三米远,而后迅速渗入了泥土里。嘴被捂着发不出任何声音,两支脚猛蹬徒劳地做着垂死的挣扎,被孙锁福用身体压住搞不出更大的动静。孙锁福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滴流失殆尽,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给你的奖励就是让你重新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