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蛟放在外围警戒的两艘广船,在听到爆炸声,看到烈焰升起的浓烟后便向这边赶了。不过等他们赶到地方,海岸警卫队已经结束了战斗,在高射炮手上吃了亏之后,两艘海盗船立刻调头远遁。而武装渔船上的弹药所余不多,不得不放弃了追击。
第二天,管委会派出的调查组,对海盗船的残骸进行了全面检查。船体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甲板全毁,除了一尊烧得漆黑的小炮,已经没有可以辨认的。不过从小艇上搜到的十几箱鸦片,可以认定这是一伙走私鸦片的海上武装团伙,或者说是海盗。因为没有留下活口,也无从判断这伙海盗的身份。因为情况不明,事后没有对附近一带的海岸进行搜索,岸上接货的人说不定已经逃走。
“谁叫你们把人都杀光了!现在问个情报都找不到人。”云随心做为调查组成员之一报怨道,“你们是痛快了,纯粹给我们增加工作难度。”
枪炮长尴尬的笑了笑,“当时情况紧急,只想着不能泄露我们最大的秘密,哪还有考虑那么多!”
“你们想保守秘密,结果还是没有守得住,这些人不是白死了。”秦山峰做为一名医生,对大开杀戒这种事情本能的抵触。
“岸上的人应该没看到我们的船穿越时空的情况。即使有个别人看到武装渔船凭空出现,也多半以为我们用了神鬼之术。以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文化程度,应该没有穿越时空的概念。”陈建华一条条的分析道,让大家不必太过担心。
“如果消息传到英国人那里办?”其实这才是大家最担心的。时空穿越的秘密被土著老百姓了也无所谓,说不定还可以给幸存者罩上一层神仙的光环。但欧美列强都是饿狼,如果被他们了这个秘密,难保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向幸存者动手。领先上百年的科技,不用多想也对西方世界的诱惑有多大。而现在光复军还没有对抗全世界的底气。
“安啦!安啦!”肥陈看着大家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笑了起来,“不用太担心。马克吐温还没有写他那本小说,时空穿越在西方也应该是一个陌生的概念,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一点。再说了,英国人听到这些传闻,多半会认为这是无知乡民的迷信,要不就是认为我们在故弄玄虚。现在正是讲科学的年代,人家会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张磐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我们底子大薄了。如果我们能造枪、造炮、造子弹、造炮弹,不要说八国联军,就是十六国联军也能把他们揍出翔来。”
“这些办?”秦山峰指着打捞起来两具尸体问道。他刚才临时客串了一把法医,只是尸体泡了十几个小时,已经肿涨变形无法从外观判定其身份。
云随心想了想,说道脸还认得出来的都拍照留档,然后让各县的警察局暗中排查,只要是本地人,总能找到认识他们的人。”
陈建华补充道还要先考虑好对外宣传的口径。死了这么多人,外界不可能不,就算送货的海盗是外地的,但接货的肯定是本地人。这中间可能有人被我们打死了,人失踪了,家属肯定要找,所以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我们只有抢先宣布把事件的性质定下来,这样才能防止有人借机闹事。”
事实证明陈建华的建议是正确的。三天后,大鹏县下属的龙岗、大鹏、大澳几个镇都有人到警察局报案,声称家人失踪。很快,几张照片上的尸体被确定了身份,与调查组的猜测差不多,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据其家属供称,死者是在三天前被人雇去当苦力的。于是,调查组在增加了几名专业人士后,改组为“812专案组”,移师龙岗。
到了龙岗之后,云随心通过询问苦力家属,找到几个雇人的中介人,很快目标就指向了陈士荣的二管家。因为事先已有猜测,在得知幕后主脑可能是陈士荣后,大家都没觉得奇怪。有人提出把陈士荣抓,不过被云随心否决了,理由还是那条——证据不足,不能动手。不过云随心还是让李维斯领路,以调查的名义找上门去。
对警察找上门,陈士荣似乎早有准备,宾主双方在堂屋落座,婢女送上香茗。李维斯给两人做了介绍,陈士荣虽然不公安部警务司司长是官职,但也猜到这光复军中的快手都归此人统管,是短毛中的大官。
互相恭维了两句,云随心直奔主题。“陈,近日本县发生的数十人失踪一事,你听说了吗?”无错不跳字。
陈士荣点点头,“略有耳闻。”
“这几十人是被人雇佣充做苦力,自从三天前出门后就再没有。”云随心盯着老狐狸眼睛,“而雇用这些人的就是贵府的二管家。”
“哦?!”陈士荣的神色未有任何变化,“这件事在下确实不知。二位首长请勿见怪,说实话我陈家也有些产业,平日也时常雇些短工。只是这些事都是由手下人经办,我是从不过问的。既然二位首长动问,我这就派人把二管家找来。”
云随心和李维斯交换了一下眼色,有些疑惑,犯了事还不跑路?
不多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给陈士荣磕了个头,然后站起来问道老爷,你有吩咐?”
陈士荣指着两位客人,“二管家,这二位首长有话问你,你要据实回答!”那男人又各给云李二人鞠了个躬,“请首长安!”
自从这个男人进门,云随心就一直在观察,却此人并不是要找的二管家。之前云随心已经让中介人做了拼图,也让认识二管家的人进行了确认,对其相貌已经熟记于胸,面前这人明显对不上号。云随心侧头看向陈士荣,“陈,这就是你府上的二管家?和传闻长得不太象呢?”说着他招手示意跟来的警员,把的公文包送,从里面拿出拼图画相递给陈士荣。
陈士荣接过画相,手轻微的抖动了几下,不过他很快用惊讶的语气掩盖了。“哎呀!原来是此人。”仿佛是为了看清画像,他又仔细观看了一番,才把画像递还给云随心。“此人名叫陈天乔,是我的一个本家。原来确是我家的管事,只是十天前他已经辞工不干了,没想到他还打着我陈家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真正可恶!”
虽然已经猜到陈士荣是不会认账,没想到他倒推得干净。云随心把画像收好,又问道这位陈管事为何辞工?”
“他只说家中有事,我也并没细问。再三挽留不住,还特意多给了半年的工钱。没想到他会恩将仇报,坏我陈家的名声。”陈士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他平时是很爱惜羽毛的人。
云随心也不指望能从他这里找到有用的信息,向其问明了陈天乔的住处,便起身告辞了。陈士荣亲自送到门口,再三表示,“还请各位首长尽管查明真相,好还我陈家的清白,在下感激不尽!”
陈天乔家住在镇子北面三里外的黄泥坪,云随心出了陈府,就和李维斯一起驱车前往。虽然道路跟原时空的机耕道差不多,但也就十多二十分钟的车程。走到半路,坐在副驾的李维斯忽然,前方的村落里升起一股浓烟,在没有高楼大厦阻挡视线的情况下格外的显眼。李维斯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于是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到了村外,可以看到村中的几间宅院燃起了熊熊大火,许多村民提着水桶往火场冲向火场,告警的锣声响个不停。李维斯跳下车,一把扯住一个村民,问明了水井的位置,便让司机把车开。
警用皮卡的后厢放着一台潜水泵,李维斯发动车厢里的柴油发电机,接好电源,又检查了一下潜水泵上的接的尼龙水带,然后就把潜水泵扔进了井里。而云随心则指挥着警员把尼龙水带一节节的接好,向火场延伸。警车上的潜水泵,是考虑到新时空消防工作专门准备的。以十九世纪的道路情况,许多地方大型消防车根本去不了,而且没有自来水系统,没有消防栓,大型消防车也没有用武之地,于是这种山寨救火车就应运而生了。潜水泵的扬程有十五米,可以应对大部分河流和水井的落差,再加上一个加压泵,可以应对一般的自然火灾。今天是李维斯第一次真枪实弹的上阵,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只用了七分钟,水柱就浇在了火头上。
村民们正徒劳的倾倒着一桶桶井水,但火势逼得众人步步后退,正在快绝望的时候,看到几个短毛拖着一根布带子跑了,接着就看到他们一阵摆弄,一道水柱就从最前面一个短毛手中的白铁管里喷射出来。在水龙的打荡下,火势很快得到了遏制,救火的村民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李维斯一个人表演。他们不想停下来也不行了,短毛霸住了水井,他们已经没地方打水了。
李维斯端着水枪慢慢前进,水龙过处,祝融退避,警员不得不招呼村民帮忙抬水带。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花了近两个小时,李维斯才终于浇灭了最后一处大的火头。虽然消防演习搞了好几次,但真枪实弹这么来一次,还是把他累得半死。端枪射了一个小时,双手就软得抬不起来了,后面只得把水枪交给警员,他在旁边指挥。身上的制服被火燎了好几处,脸也漆黑一团,形象和乞丐差不多。云随心看见,哈哈大笑起来。后者一直守在井边照看水泵,形象当然没有他这么凄凉,只是脸上花了一块。两人找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下休息,云随心吩咐警员去把村长找来。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黄,这里正是黄泥坪,村民多数姓黄。村长之后,自是连番表达感激之情,只是翻来覆去就那两句。磕头的戏码也是少不了的,云随心客气了几句,便问道黄村长,这着火的是谁的房子?”
老头叹了一口气,“还能是谁的?还不是黄天乔那个王八蛋家的。”
“不是说姓陈吗?”无错不跳字。情报对不上把云随心吃了一惊。
“那王八蛋原来是姓陈,是镇上陈姓子弟。年青的时候就是个烂仔,老豆老母一死就败光家产,没办法才入赘到我们村黄柱全家的。谁知他进了门还不学好,又嫖又赌,没几年就把丈人都气死了。之后就更没人管他了,再后来他不又攀上了他本家的陈大老爷,跟着人家做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第二回 调查与火灾
第二回 调查与火灾是 由会员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