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随心把黄村长说的情况用笔记本一一记了下来,又问道黄村长,这个陈天乔家里还有人?”
黄村长想了想,“他还有一个叫陈永仁,今天十六岁,”又想了想,“要不是十七岁,听说在广州学生意。”
这是个重要情况,云随心想进一步了解详情,可惜村长就这么多。云随心又向其他村民打听,了解到陈天乔平时都住在陈府,一个月都难得一次。死了以后,他就恢复了陈姓,只是没再续弦,这里的宅子他让一个本家的老鳏夫在照看。这人起火后就没看见了。陈天乔最近一次是十天前,之后村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云随心正旁敲侧击想从村民身上打听到更多的情况,在火场调查的李维斯传来消息,了老鳏夫的尸体,云随心立刻赶了。陈家的宅子在水火夹攻下全部墙倒屋塌,还波及了周围的几处宅子。老鳏夫的尸体是在烧塌了的陈宅堂屋里的,被压在倒塌的房梁下,云随心时尸体被剥成光猪,放在院子里的地上。李维斯正蹲在旁边检查,警员在外围拉起了警戒线。
云随心也蹲了,“有?”
“身上有几处烧伤,”李维斯指着几处烧得皮开肉绽的地方说道,然后又指着胸口,“被倒下来的房梁压断了三根肋骨,但无法判断是否是致命伤。”
没有橡胶手套,云随心从腰间摸出一把瑞士军刀,撬开了尸体的嘴巴,口腔内没有烧死者应该有的灰烬。“应该是起火前就死了。”李维斯点点头,这种常识很多人都。云随心又仔细观察了死者的头部,喉部形状异常,用手摸了摸,喉骨被人捏碎了。强忍着血腥气,云随心用小刀切开了死者的喉部。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想,死者喉骨被外力变形,阻断了喉管,造成死者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掐死的。
云随心和李维斯在尸检方面都是二把刀,也不能肯定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不过这火起得这么蹊跷本身就是很大的疑点,要说这不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估计也没人。陈家的宅子应该藏有秘密,就是不被转移或毁掉了没有。只是此时天色已晚,没再做仔细的搜查。云随心和李维斯商量了一下,留下两名警员看守火场,其余的人都打道回府,等天亮后再带大队人马来搜查。
两个警员在村长家吃过晚饭,一个就钻进了搭在院子里的帐篷内睡觉,另一个则拿着手电在火场周围巡逻。乡下的蚊子又多又毒,警员用了一瓶清凉油,才堪堪抵挡住蚊子的进攻。
过了子时,两名警员换了班,喂了半夜蚊子的警员躲进帐篷睡觉,而刚起床的警员则还有些迷糊,刚走几步,就又倒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没过多久,一个人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他蹑手蹑脚的向睡在树下的警员摸了,右手的尖刀在星光下闪烁着寒光。人影慢慢摸到警员身后,左手探出准备捂住警员的嘴,右手的匕首也高高的举起。须臾之间,人影动作了,左手捂住警员的嘴巴,右手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警员的颈部。只是警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挣扎,仿佛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人影在出手的同时,就情况不对,刀扎进之后,也没有入肉的感觉,这哪里是活人,分明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形沙袋。自知中了埋伏,人影正待动作,周围突然光芒大盛。他本能的用手去阻挡强光对眼睛的照射,一张白色的大网就把他罩了进去。
看着目标在网中挣扎,埋伏在四周的云随心和李维斯,以及五六名警员,十几名保安队员都站了出来。在十几支强光手电的照射下,目标无处遁形,于是破口大骂道暗箭伤人,算英雄好汉!有种把你爷爷放出来!我们手上见真章!”
李维斯呵呵一笑,“我们是官,你是贼,抓你天经地义。还手上见真章?你当我们和你一样傻呀!”说着抬起手中的麻醉枪,对着目标的大腿扣动了扳机,不久后目标就没了声音。
云随心和李维斯经过分析,认定陈天乔的宅子里肯定藏有秘密,不然幕后主脑不会大费周章的派人来杀人放火。而且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没有达到,所以才会放火打算把证据烧掉。如果没有云随心他们及时赶到,凶手的计划可能就成功了,以农村使用水桶这种低效的灭火手段,这场火原本是没法扑灭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因为警察的及时救援,陈家的宅子只烧掉小半部分,想要毁灭的证据可能还完好无损。而警察搜查很可能找到那些证据,他必须赶在今天晚上抢先找到,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通过分析凶手的动机、行为和心理,云随心定下了这个请君入瓮的计划。从尸体上的伤势来看,凶手是个高手,所以才会单手就捏碎了老鳏夫的喉骨。云随心认为这种人艺高人胆大,肯定会玩秘密潜入那一套,所以亲自来当这个饵。这也是怕土著警员心理素质不够,暴露了行动。不过事实证明,十九世纪的江湖好汉遇到二十一世纪的警察,只有吃瘪的份。
为了对付这个江湖好汉,李维斯准备充分,网枪、麻醉枪齐上阵,现在这位武功高手已经变得和死猪一样。李维斯让警员把凶手衣裤扒光,然后双手反铐,戴上脚镣,也就不怕他能翻天了。
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有所收获,云随心还怕凶手沉得住气,和耗上几天。说起来这次破案运气的成份居多,也是凶手不熟悉警察的办案手法没,反侦察能力。于是他决定连夜把凶手押回基地,而李维斯则留下来组织对陈宅的搜查。
※※※※※
宝安基地的一间密室内,一个全身精赤三十多岁的壮汉坐在一张铁椅上,双手双脚都被铐在扶手和椅子腿上。就在这人前方不远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他打开桌子上的台灯,灯光直射在壮汉的脸上。此人正是云随心,他向身边的警员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刻在一桶水浇在壮汉的头上。
在凉水的刺激下,壮汉慢悠悠的醒了,但灯光又让他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挡,可惜手铐让他无法如愿,只好低头闭眼。云随心断喝一声田湾仔,抬起头来!”
壮汉心里一怔,才想起已经失手被擒,只是没想到短毛如此厉害,这么快就起了的底。却不云随心只是把王宏伟叫来认人,王宏伟以前也和不少江湖人物打过交道,很快就认出了壮汉的身份。壮汉姓田名横,小名湾仔,番禺人,与广州府有名的武师鹰爪铁指陈是师,也练得一手鹰爪功,能用手指捏碎硬核桃。平时独来独往,也干一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勾当,没想到今天犯在光复军手里。
铁指陈云随心倒是,是与黄麒英、铁桥三、苏乞儿齐名的广东十虎之一,没想到这个凶手还有些来头。身份就好办了,云随心决定亲自审问,一上来就就喊破田横的身份,给他造成一定心理压力。让其明白,警方连他的小名都,肯定已经掌握了他的资料,抵赖是没用的。
田横听话的抬起头,因为灯光的影响,他无法看清人的样子,试着挣了挣手铐脚镣,马上就放弃了。不要说现在手酸脚软,全身无力,就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也挣不开这种精钢手铐。“暗箭伤人,不是英雄好汉所为!”既然脱逃无望,田湾仔不忘占些口舌便宜。
“你杀死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就是英雄所为?”云随心一句话就刺穿了他虚伪的面具。
“大快意恩仇,如何不是英雄所为?”田横犹自强辩道。
“你一个拿钱杀人的杀手,还好意思自称英雄?”云随心没有那么多和他磨牙,直切主题,“雇你的是谁?你要找的是?”
“没人雇我。我与那老狗有仇,今日之事只是报仇。”即使失了风,田横也不想坠了名头,索性光棍到底,把罪名都背了下来。
“那你和陈七有仇?大到非杀人不可?”云随心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陈七老狗在我还是细路仔的时候欺负过我,我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仓促之间田横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你快四十岁了吧?无不少字那不是等了三十年?”云随心仿佛信了田横的话。就在后者暗自得意的时候,云随心一拍桌子,“放屁!那个老头明明叫陈九。你连名字都不还报仇,你当警察和你一样傻吗?”无错不跳字。
又被摆了一道的田横张口结舌,他终于明白这些短毛没有以前衙门里的捕快那么好糊弄,也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干脆抬头望天,不再搭理云随心。
不过云随心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不?没关系,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在他的示意下,一名警员推一台手推车,上面放着几件田横从没见过的。虽然光复军的基本原则是不得随意伤害土著,但田横显然不受这条原则的保护,也没人在乎这种穷凶极恶之徒的人权。
云随心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田横这才看清前者的样貌,剑眉星眸,嘴角带着笑,只是田横觉得这笑容比凶神恶煞的表情更可怕。云随心走到手推车前手,按在一个铁盒子上,“想必衙门里的手段你已经见识过了。不过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和我的手段比起来,那些连提鞋都不配。”看着田横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云随心他的心理防线出现了动摇。
手推车上的那个小铁盒是电工使用的摇表,云随心拿起两根导线前端的线夹,准备夹在田横胸前的两点上。这种奇怪的举动加重了后者的恐惧,他开始死命挣扎起来,几个警员连忙把他按住。云随把导线夹好后以后,为防止脱落,又贴上了胶布,然后示意警员松手。田横拼命挣扎,想把这两个怪搞掉,双手手腕被手铐磨得鲜血淋漓,可是徒劳无功,只得破口大骂来渲泄情绪。
云随心还是保持着笑容,把摇表放在地上,然后蹲下,左手按住摇表,右手轻轻的转动摇把。
第三回 抓捕和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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