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心现在成了电气车间的临时工,就需要给他在基地里安排住处。生活区当然不可能让他进去,于是吕阳就在工作区的电气车间里安排了一个床位。本来电气车间每天都有两个电工睡在这里值夜,再给小家伙加一张床也就是了。他也就成了从那个姓柳的女护士之后,第二个住进基地的土著。
回到基地后,吕阳首先带着徒弟去打扫了个人卫生。辫子是肯定要剪掉的,理发师拿着剃刀刷刷两刀直接给他刮了个秃瓢,然后带他去洗澡。好在广东人是最爱洗澡的人,吕阳才没在徒弟的身上发现什么皮肤病。刘慈心原来的衣服被吕阳扔进了垃圾焚烧炉,并给他领来了短袖衫、内裤、短裤、凉鞋,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小家伙对短袖衫套头的穿法很不习惯,又认为短裤里面又穿小短裤的做法是多此一举,不过他并没有发表意见。这些可都是新的,对一个从来都是捡哥哥旧衣服穿的少年来说是多么难得,再不满足就是不识抬举了。
接着第二天一早,吕阳领着变了一个样子的徒弟来到基地的医院,准备给后者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小家伙15的视力让眼睛长时间受到电脑辐射的吕阳羡慕不已,而肺活量也达到了幸存者的平均标准,只是身高和体重有些偏低。“不过这些可以通过增加营养来弥补。”秦山峰一边给刘慈心的体检表格填上数据,一边对吕阳说道。
后者自然对医生的话言听计从,“那要不你给开份营养食谱!”
卫生部长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在行。你去找南仁,她以前是营养师。”
吕阳想想还是算了,南仁现在正在原时空带物资收集队,那有空来管这些小事。
填好表格后,秦山峰对肃立在一边的柳茗说道:“你带这小家伙去检查一下泌尿系统和排泄系统。”于是女护士便带着小家伙去了屏风后面。柳茗让刘慈心平躺在床上,然后动手脱他的裤子,这把小家伙吓了一跳。他一边拉住自己的裤腰,一边叫道:“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裤子?”
外间的两个幸存者听见了哈哈大笑,吕阳笑骂道:“毛都没长齐你算什么男人?人家大姑娘都没说什么,你还话多,看一眼你又不会掉一块肉。”
刘慈心听了师傅的话,这才慢慢松开抓住裤腰的手,只是脸上开始泛红,眼光刚与柳茗的相碰就马上闭上了。做了近三个月的护士,柳茗已经从最开始的害羞,历练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她一直牢记着护士长陆静的话,“在护士眼里病人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健康与不健康之分。”香港战役结束后,她甚至为重伤员导过尿。经过这件事,她护士的身份才从见习转正,并得到了首长们的认可,在土著士兵中也拥有了一定的声望。
眼前的半大男孩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由于从小就父母双亡,寄居在舅舅家,自己这个年长三岁的姐姐就身兼母职,弟弟一直到十三岁都是由她给其洗澡。过了十三岁,小弟便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要求自己洗澡。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给他洗澡时,他也是这么扭捏不安。
柳茗轻轻的脱掉刘慈心的裤子,不安份的小小刘一下子就钻了出来,还昂首向她致敬。柳茗蒙在口罩后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通过学习她知道这是一种正常的身理现象,用平常心看待就行了。她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握住小小刘,仔细检查x头冠状沟等部位。因为刚刚洗过澡,没有发现有土著那里常见的包皮垢,而这时刘慈心的脸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最后就听到他大叫一声,一股白色的浆液从小小刘顶端喷射而出。
刘慈心的叫声惊动了外间的两个人,等拉开屏风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两个没品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柳茗被搞得措手不及,还好只是身上溅到一部分,眼神有些尴尬,刘慈心羞愧难当,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慈心想把裤子穿回去,柳茗连忙把他拉住,“我带你去洗洗!”接着让他把裤子完全脱下来,然后带他到洗手池边清洗。两个男人也渐渐收住了笑声,想想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实在是没什么好笑的。自己十几岁时还有饭岛、小泽这些老师来抚慰,十九世纪的青少年,尤其是刘慈心这样贫困人家的孩子,八成连春宫画都没见过,也难怪这么不顶事。刘慈心的哥哥二十好几了,估计只和五姑娘发生过关系。
泄过之后,再经过凉水清洗,小小刘慢慢软化下来。在今天之前,刘慈心对男女情事懵懵懂懂,这次“初体验”让他有些害怕,有些羞愧,又有些回味。柳茗用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身体,这么温柔的对待,即使自己母亲也不曾有过,他甚至希望这个过程永远不要结束。柳茗对这个比自己弟弟还小的小家伙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只是做好一个护士的工作,清洗干净之后,她又让小家伙趴在床上,用手掰开检查后者的双股检查菊花。这个时代的人因为卫生条件的缘故,大多都有肠道寄生虫,就是富裕人家也不例外,反倒是现代人中十个人中九个人会得的痣疮并不常见。
因为负责预防工作的萧涯离到九龙检查军队的卫生工作去了,暂时也无法给刘慈心接种牛痘,于是秦山峰给了小家伙一颗宝塔糖,又在体检表上盖上合格的章,就把两师徒打发走了。至于让小家伙养成正确的卫生习惯,就是做师傅的事情了。
最近医院比较空闲,两师徒走后秦山峰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编写适合这个时代的医学入门教材,却发现一旁的柳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有什么事?”
柳茗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院长,我想请两个小时的假。”
“有什么事吗?”秦山峰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小姑娘,以他三十多岁的年纪,还差几个月才二十周岁的柳茗当然是小姑娘。“去看你弟弟?”柳茗点点头。
秦山峰想了想,确实没什么要紧的事,而且他知道弟弟是柳茗唯一的希望,便决定成人之美。“那你记得和陆护长说一声!”
谢过秦山峰,柳茗接着又去找陆静请假,后者当然不会留难。柳茗把护士服洗过之后,换上了陆静给她的连衣裙,轻薄的化纤质地,再加上民族风格的腊染图案,让柳茗十分喜爱。只是短袖和只到膝盖的裙摆,让她犹豫了很久才敢穿着出门。在见识过庄雪儿等几位女首长迷你裙、热裤的打扮后,她才知道陆静为什么说这条裙子太保守了。头发扎成马尾并绑上丝带,陆静又帮忙薄施粉黛,出现在镜中的是一个具有现代气息的靓丽少女。陆静围着自己的作品转了一圈,“真漂亮!出去一定馋死那些臭男人!”
柳茗每个月虽然有三块大洋的工钱,但她没有什么为自己花钱的地方,每个月的工钱都给弟弟买了营养品。今天她还专门托陆静从专供首长的商店里买来了奶粉,收拾停当,她便带着东西出门了。虽然她的出入证编号是临00001,而且值勤的幸存者都认识她,但还是仔细的查验过了才放她出门。
基地到劳改营只有三公里,宽敞的水泥公路步行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下午的太阳还有些灼人,柳茗也养成了出门打伞的习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车路过,让她想搭顺风车的打算落空了。
走了快一里地,才听到身后传来喇叭的声音,回头一看她却失望了。来的是一个骑脚踏车的军官,女护士不好意思提出搭车的要求,军官骑到跟前却停了下赤,单脚支地,问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一瞬间双方同时认出了对方。张磐认出这个女子就是为保护弟弟,差点儿被自己一刀砍死的姑娘,虽然发型服饰都变了,但那坚毅的眼神还是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后来听说她被医院收留做了护士,只是自己一次都没见到,现在她能随意出入基地,看来已经得到了医院领导的信任;女护士也认出面前的军官就是打伤弟弟的人,不过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她已经不恨他了。毕竟发生那样的事情,主要责任在陆家,而且弟弟现在也没事了,自己就更没有恨他的理由了。
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张磐原本以为在路上走的是女幸存者,再说衣着打扮根本分辨不出来,现在也不好一走了之,只得说道:“你是去看你弟弟吧?上来吧!我送你过去。”
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柳茗侧坐上自行车的后座,双手轻轻抓住张磐的衣服。张磐在确定她坐好了之后,支地的右腿向后一蹬,自行车就向前冲去。柳茗坐在后座,面前是张磐宽大的后背,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保持这么近的距离。已经习惯了医院的药味的鼻子,乍闻到成熟男子的气息(汗臭?),让她面红耳赤。张磐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柳茗便把阳伞高高举起,想为其遮挡阳光。好在电动自行车的速度够快,又平稳,带起的风驱散了热浪。
两公里多的路程对电动自行车来说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张磐把人在劳改营的门口放下,没等人家说句谢谢,又掉头往海军码头去了。看着张磐远却的背影,柳茗觉得今天自己太失礼了。一开始拒绝人家的好意,到了地方又没给人家道谢,会不会被认为是缺乏教养的女子?发了好一会愣,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办。
劳改营已经从战俘营脱离出来,改由警察管理,隶属于公安部惩戒司。关押的除了陆家的人以外,其余都是这几个月在三县抓住的作奸犯科之辈。劳改营实际上充当着监狱的用途,看守也是警察的编制,全换成了因伤病不适合再呆在军队的退伍军人。这些人很多都受过柳茗的照顾,看到她来了,没怎么检查她带来的东西就让她进去了。
一路上不时有认识的人和她打招呼,劳改营里的大部分犯人都出去干活了,一些新来的犯人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短毛女子出现在这里,立刻燥动起来,挤眉弄眼者有之,尖叫怪笑者有之,甚至有人当众露械。柳茗只是稍稍偏过头,并没有出现犯人们希望的落荒而逃。
这些犯人立刻遭到了警棍“伺候”,暴露成性的田横更是被两名警察重点关照,可怜昔时的鹰爪门高手,被手铐脚镣所制,两个庄稼把式都打得他无法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