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浮雕房门,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连妈一愣,等明白过来,吓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手里的暖壶也瞬间掉落在地,“嘭”地一声脆响。
连妈惊慌失措地跑到床边,窦乐融双目紧闭,掀开被子一看,果然!瞬间双腿发虚,跌坐在地上,惊恐大叫:“来人呐!救命!救命!----!”
院长办公室。
葛院长满头冷汗,手中的丝帕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细密的汗水,心里打着鼓,眼睛小心地望着面前神色阴郁的窦承志。
在北平,“在商不斗窦氏,在官不斗宇文”,此话上至耄耋下至孩童,又有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可是今日,窦家的掌上明珠就在她的医馆出了此等大事,如今虽说人是抢救回来了,可是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这往后窦小姐化险为夷也就罢了,要是有个什么,可让他如何善了?
身旁的妻子哭的近乎晕厥,连妈在一旁不停地帮她顺着气,女儿此刻还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想起女儿,窦承志狠狠的地咬牙。
“葛院长,你倒是告诉我,你下午还跟我说的好好的,我女儿已经没事了,而且不但没事,以后还可以继续做母亲!可是现在,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承志愤怒至极,也慌乱到了极处,怒不可遏地朝着院长咆哮。
“这个,窦老板,您听我说!”葛院长心里发虚,只觉得后背的冷汗正渗渗而出,“令千金手术后确实是安然的,可是此刻会这般模样,刚刚我和几位大夫仔细研究过了,实是外力所致!”
“外力所致?”正在哭泣的张碧猛地睁眼,不可置信,“什么外力所致?”
“是这样,窦夫人,所谓的外力所致也就是说窦小姐之所以会遭此不测,目前来看,完全是人为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欲加害于她,我去她病房查看了下,昨晚确实有人进出过窦小姐的病房,据我们判断,此人必是男子!而且就是此人对窦小姐--!根据床单上的擦拭印记,此人用手---”葛院长说到此处,小心地望了眼脸色难看至极的窦承志和窦夫人,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乐融!”张碧苦苦支撑的毅力此时彻底奔溃,疾呼一声,头歪向一侧,彻底晕死过去。
“男子?”窦承志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吐出,“宇--文--晃!”
光复街是北平的老城区了,昔日的天子脚下,辉煌了整个历史,如今也是喧闹非常!此时街道上人声鼎沸,处处响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清脆的笑声,偶尔有精美的轿车从人们身边驶过,引得好奇的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
光复街尽头的一家考究的传统四合院,显然是刚刚翻新过的,从这经过的人们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并没有太刺鼻,。
白禾边拧着湿哒哒的衣服,将之晾晒在衣架上,嘴里还不忘哼着这几天刚刚从小姐那学来的“苏三起解”小调,可是,哎,不服都不行,小姐啊,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那京腔唱的,难怪红遍京城,她自己哪是那块料?虽然小姐说自己哼的很是像模像样,可是自己知道,哪能跟小姐比?
外面的门铃“滴滴”地响起,白禾疑惑,这么早的,会是谁来拜访小姐呢?
将手里的衣服往竹篓里一丢,白禾起身朝门口跑去。
铁栅栏外,只见一颀长的男子一手扶着墙壁,双脚交叉着立在门口。白禾走近了一看,这才发现此人竟是生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异常俊美,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软软地贴于脑后,露出整个光洁的脑门,乌亮的眼睛上两道浓浓的眉毛仿若泛起柔柔的涟漪,令人不敢细看!身着一袭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件亚麻色的背心,手腕处松松地挽起,简洁又不失华美。
见到有人出来,那男子礼貌一笑,显得温文有礼。白禾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红了双颊,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先生,请问你找谁?”
“哦,我找姚老板,她在吗?”宇文骁礼貌地朝来人颔首致意,想必此丫头是珂媛刚刚请的,之前曾听她提起过,不料这才数日就已经请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