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家小姐啊?小姐在的!您请进!”白禾收起思绪,麻利地打开大门,这人是小姐的贵客,看他的样貌,想必也是非同凡人吧!
宇文骁随着丫头踏进了院内,屋子不大,却是很整洁的一个院落。院子里的盆盆草草修剪的有木有样,看样子是花了不少心思,而开的正艳的是门口的几盆粉红的梅花,风一动,花团锦簇,摇曳生姿。
才踏进院门,前头门开处却见姚珂媛的母亲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二公子,你可来了啊!这都好几日没见你了!”
宇文骁颔首:“大娘,让你记挂了!只是我这几日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因此--!”
“无妨,无妨!”孔玉梅笑,饱经沧桑的脸上褶皱乍现,显得心情愉悦,“二公子,快屋里坐!”一边转头吩咐白禾,“白禾,去唤小姐过来,就说宇文二公子来了!”
“宇文二公子?!”白禾闻言更是惊诧莫名,那么,眼前这位相貌俊美,风流倜傥的公子就是北平督军府邸二公子宇文骁了?
北平不管是小姐还是市井丫头,对于宇文骁这个名字自是不陌生,只是白禾想不到,活生生的宇文二公子比传言的更是俊朗几分,
不敢多想,忙恭敬地“诶”了一声,转头便去了后院。
“二公子,您坐!”孔玉梅转头沏了一杯茶过来,笑意盈盈,“稍等片刻,珂媛此刻正在后院吊嗓子,马上就来!”
“这个时间吊嗓子?”正在端详屋内摆置的宇文骁不解,“我听说吊嗓子一般都是早上,此刻已经快黄昏了,怎么还吊嗓子?”
“珂媛这孩子,虽说如今是已经唱出科了,可是她一刻也是不敢马虎,一有空就会去吊嗓子,哪还管什么时间?”
正说着,门口有脚步声远远传了来,宇文骁放下手里的茶盅,望向门口处那明眸皓齿的女子。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射进屋子,姚珂媛缓缓地自门口踏了进来,身上穿了件极普通样式的格子旗袍,但是就这么件普通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却偏偏很是玲珑剔透,极为好看。头上用一根粉色的丝带将满头的黑发挽着,凝雪般的脸蛋,更是被粉色衬的灿若星辰般生光,如新月生晕般娇美。身后夕阳的光晕照在她身上,仿若在她身上涂上了金色的光泽,宇文骁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阿骁,你来了!”姚珂媛迎上那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男子,不禁有片刻的恍惚,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两人已经多日未见了,心头的想念只有自己知道。
“媛媛!”宇文骁不觉地站起身子,也不顾一旁的姚母,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姚珂媛的手,喃喃着,“媛媛!”
一旁孔玉梅见此不觉尴尬万分,忙起身:“那个,二公子,你跟媛媛好好聊聊,我去备点点心过来!”说完,便急急的退了出去。
宇文骁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的叹息着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埋首在她耳畔,吸着她身上那种别致的体香,记得曾有一次她还问她所用的是何种香水,当时她一脸莫名,后来反应过来才蓦地脸色一红,却不言语。
后来他才明了她并没有用任何一种香水,只是她自己的一种体香。后来,每每抱着她,他就喜欢将头埋在她颈侧,吸取着这种能让人安心的香气,就像此刻。
“媛媛!”宇文骁紧紧拥着女子软软的身子,记不得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她了,“我们不再斗气了好吗?我们和好吧!”
姚珂媛静静地靠在他肩上,那男声响在耳畔,心头不禁悲凉一片!前日宇文晃约她出去的话语再次也再次响起:“姚老板,不是我打击你,我可是一片好心地跑来告诉你,免得你傻傻地被人蒙在鼓里!据我手下打探来的可靠消息,窦乐融此刻正躺在那洋人医馆里,听说是堕胎所致,这堕胎,想必姚老板是懂得的吧?”
那一刻,姚珂媛只觉得浑身打颤,手脚冰凉,戏词唱的‘富家子弟不长情,官家公子最多心’,难道当真如此?
掩下心头的酸涩,姚珂媛抬头望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头,令自己朝思暮想,相思成灾的男子,深深地望进他眼底深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这么深地驻进了自己内心深处,甚至深入了骨髓!是戏台上那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还是梅林的那荡气回肠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