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经历过上次誉王府的惊魂婚宴后,此时都吊起来心,惊恐地望着门口了。
却见贤国公夫人冲了进来,她在众多女眷中扫视了一圈,也不理会那些上前质问的女眷,就奔到了穆凌落的跟前,“宸王妃,您在这儿啊!我听说您医术高明,如今求求您,救救命啊!”
穆凌落不是第一次看到贤国公夫人,但却是第一次看到发鬓散乱,满面惊慌的贤国公夫人,今日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她穿着颇为喜庆的大红衣裳,可而今,她脸上满是惊惧,只紧紧地握着穆凌落的手,哀求着。
穆凌落的手被她握得有些疼,不由微微地蹙了蹙眉头。
旁边的连翘连忙道:“贤国公夫人,您有什么直接说就是,请放开我家王妃的手,您弄疼我家王妃了。”
贤国公夫人恍然回神,她松开了穆凌落的手,改为抓着她的衣袖,慌张地恳求道:“王妃,王妃,您就帮帮我们吧!”
“贤国公夫人,您想我帮你什么,你别先急,慢慢说就是,外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这样儿,我根本就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穆凌落温声安抚道。
贤国公夫人想起外头发生的事,她脸色就变得极为的难看了,“是我的儿媳妇,她被人刺伤了,胸口都破了个窟窿。府中今天根本没有备大夫,现在去请也肯定来不及了,有人提起您在,我就只能先来求您了。王妃,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今天可是我儿的大喜之日……”
贤国公夫人都恨得咬牙切齿了,好好儿的大喜之日,愣是给弄成了这样,她心中真是对始作俑者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但是现在还是救人为上,理国公府的二小姐在入门前出了事,到时可怎么给理国公府交代啊!
贤国公夫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欲裂。
穆凌落听说竟然是新娘出事了,她就不由扬起了眉,就是萧郑氏几人都有些惊愕。
萧郑氏望着惊慌失措的贤国公夫人,握住了穆凌落的手,“阿落,我陪你去。”
穆凌落点了点头,几人随着焦灼万分的贤国公夫人就直奔大门外。
因着伤重,贤国公府都不敢乱挪动夏非蓉,一身大红喜袍上以银线绣着繁复的连理枝和比翼鸟,此时那漂亮的婚服铺展在地,地面上是嫣红的鲜血,蜿蜒开来,就像是一朵朵开在地面的曼陀罗花。
那原本该盖在头上的红盖头,此时也落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
旁边围了不少人,但最瞩目的莫过于现在正在那大喊大叫着的宁珍大公主,她披头散发,只穿着一件遍布褶皱的秋衫,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疯子,被旁边贤国公府的小厮给抓住。
宁珍公主眼睛里都是深深的恨意和快意,她望着被黄子明抱在怀里的夏非蓉,癫狂地大笑道:“死吧,快死啊!我的男人也是你能抢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是本公主自己用剩下的也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来捡!像你这种贱人还是快点死了为好,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说着,她看向黄子明,“你看,这个贱人死了,你该娶我的。她没了,你就能娶我了……”
“你疯了,你现在就是个疯子!”黄子明边捂着夏非蓉的伤口,边冷冷地瞪着她,道:“大公主,你我的和离书是你提出来写的,如今你已是有夫之妇,我也即将娶亲。但凡霸道也该有个限度,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你害了阿蓉我就会娶你,你真是做梦!”
“我害她?明明是你害死她的,都是你不肯娶我!没错,和离书是我提的,我是公主,我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不过是我们皇家的奴仆,是我们皇家养的一条狗,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感恩戴德地应着。你不肯娶我,我不能得到你,她也别想得到,她不过是个只会装无辜的贱人!”宁珍公主眼底都是癫狂,她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是要她死,哈哈!”
“不可理喻!”黄子明咬紧了牙关,额角青筋凸显,半晌吐出了句。“你简直就是疯了!”
就是旁边这些围观的人听到宁珍公主的这些话,都纷纷感觉很是反感。
她真当自己是神不成,想要就要得到,不想要就抛开……
穆凌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儿的一幅情景,她看到癫狂大笑的宁珍大公主,如今的宁珍公主比之当初见到的已经瘦了大半,整个人都没了以往的光鲜亮丽,看起来尤为的死气沉沉和疯狂。
穆凌落刚才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她却没想到,这次行刺的居然真的是宁珍公主。她真没料到,宁珍公主已经霸道癫狂到了这个地步,竟然当众行刺理国公府的嫡女,贤国公府未来的儿媳。
“王妃,请您快来看看!”贤国公夫人跑到夏非蓉身边,焦急地道。
穆凌落望了新娘的婚服都给染成了暗红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婚礼,也是头一次见到夏非蓉,是个很娟秀的女子,眉眼间都是温婉羞涩,但此刻却面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机地躺在了新郎怀里。
黄子明显然很是喜欢夏非蓉,他脸色显得很是难看,眼底都是焦灼,他急急道:“王妃,求求您了!”
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肯为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低声下气地恳求,就让穆凌落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走上前来,微微地俯下身去给夏非蓉把脉,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她的心窝处,而她此刻的脉搏更是微弱,穆凌落又去查看她的伤势。
宁珍公主看到穆凌落给夏非蓉看伤,她目眦欲裂地吼道:“柳凌落,你要跟我过不去么?你若是敢救她,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抓着她的两个小厮,扑上前去阻止穆凌落,亦或者是给同样让她恨入心扉的穆凌落一刀子。
她瞪大的眼里血丝遍布,看起来极为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