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确实有些动物能够不吃不喝活很久,比如洞螈,但是它们的一生都只在水下度过。在这种环境条件下资源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它们可以不吃食物生活长达6年。
6年和几千年相差也太多了,按常理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三足鳖有这样的能力,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只三足鳖如果一直处在虚弱状态都这么强大了,实在难以想象,它全盛时期会有多么厉害!
孟子涛不想再插手古墓中的事情,因此也不想考虑三足鳖的事情,随后他带着大家走进石室。
大军等人都安然无恙,而且又有一位伤员醒了过来,孟子涛检查了一下,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性命应该无忧了。
接下来由其他医生逐一检查伤员的情况,得出的结果令他们大为惊讶,别人暂且不提,就以大军的伤势而言,别说在这种条件下,就算及时送到大医院,也是九死一生的结局,更别说短短这点时间就能够清醒而且有所恢复了。
面对这个结果,就算申教授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更别说,当他看到牺牲的队员,以及鳖甲和上面的伤痕的时候,就知道大军他们已经尽力了,而且要不是孟子涛神奇的医术,很可能都活不下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这之后,通过对大军等人的问询,大家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大军他们的遭遇,比起孟子涛还简单一些,可能是那把隋刃以及那位赵老身上戴了一颗避毒珠的缘故,他们并没有中毒,也没有幻觉,下了阶梯后,就到了那个有烛台的石室。
那间石室的通道原先是关闭的,赵老找到了机关把通道打开,结果他们身后的石墙突然转动,那头三足鳖随之而出。
再之后就是激动和逃亡,进入了最后他们待的那间石室,此时他们已经油尽灯枯了,接二连三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一位叫陈静方的队员还保持清醒,三足鳖攻破石门后,也正是他发起了进攻,之后因为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护送着一众伤员返回地面,申教授把孟子涛请到僻静处:“孟先生,我先向你道个歉,先前是我没有了解清楚,说的话过了。”
申教授诚恳的态度让孟子涛对他的感观也好了一些,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事就放到一边吧,不知道申教授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的话,我准备休息了。”
孟子涛觉得申教授单独找他没什么好事,而且他也确实累了。
“确实有些事情。”申教授试探着说道:“我们这些人之中,对古墓最为了解的应该非你莫属了,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接下来我们对这座古墓应该怎么处理,是接着进行探索?还是暂时搁置?”
孟子涛直接给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申教授,很抱歉,我不会再参与进这件事情,还请你另请高明吧。”
申教授眉头轻皱:“孟先生,要知道这座古墓对我们国家的考古研究等方面的意义非常重大,希望你能够不吝指教。”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座古墓的意义,但哪怕再重要,也不应该是用人命换来的。”
申教授深吸一口气:“我也不想有人牺牲,正因为这样,我才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孟子涛冷笑了起来:“你们想必应该早就知道,最合适进入的古墓的时间是在大暑之后,但你们都听了吗?”
申教授有些哑口无言,因为当初他也觉得现在进入古墓就算有危险,但是凭他们的装备,应该能够解决,天知道这座古墓居然会是这样的存在。
申教授到也敢于承认错误:“我们先前的决策确实有问题,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进展,休门也已经……”
孟子涛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谁告诉你休门已经没有问题了?”
“难道不是吗?”申教授有些惊讶。
孟子涛说:“你以为接下来的行程就一帆风顺了吗?另外,7号就是白露了,以我的判断,这座阵法应该是跟随二十四节气运转的,到那天,我觉得阵法又会发生改变,如果我没猜错,你认为休门还会是原貌吗?”
申教授有些难以相信:“呃……这个应该不至于吧,哪怕再变,它难道还能把地形给变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道:“既然你都认为我的看法有问题,又何必问我的意见呢?”
申教授连忙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合适的时间应该等到明年的大署节气,虽说也有可能有更合理的时间,但是找到它可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子涛心里叹了一声,他也知道,要这些人放弃对古墓的考察是不可能的,到时说不得还会邀请他过来,但那必须等到明年的“大暑”,不然他肯定不会答应。
申教授见孟子涛坚持己见,也不好再劝,他琢磨着,等到7号再看看,如果阵法确实又有变化,那就再重新考虑。
之后,孟子涛就去吃了点东西休息了片刻,天就亮了。考虑到山路难行,孟子涛没有再睡,检查了伤员的病情,之后和大家一起,抬起伤员和那几具尸体出山。
一路无事,出了山已经有多架直升飞机待命了,孟子涛和伤员一起上了飞机,飞机把他们送到医院,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才彻底松了口气,并给师傅打电话,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郑安志长叹一声:“哎,老赵虽然名声不显,但他是咱们国家顶级的考古专家,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本来以他的身体情况,再怎么样活个五年十年应该没问题的。你也别怪他执意要进古墓,要是你被一个问题难住了几十年,得知古墓之中的描述会解决难题,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孟子涛马上表示不会,人都已经去世了,再纠结那就是心胸狭窄了。况且,以对方以往的经验,这么做想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古墓的危险程度超乎想象。
接下来,郑安志又询问了大军的身体情况,孟子涛告诉他,至少要休息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好在凭大军的身体素质,到他结婚的那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婚礼就只能推迟了。
郑安志没有多聊,让孟子涛回去之后再细说。
医院里的医生得知伤员都是孟子涛救过来的,感到十分神奇,一直去叨唠,搞得孟子涛不厌其烦。
于是,孟子涛干脆在当天办理好了手续,和大军一起回到陵市,本来大军不跟着回来也可以,但没有孟子涛的治疗,恢复起来就慢了,婚期都会受到影响。
…………
回来之后的两三天,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大军的恢复情况也不错,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孟子涛来到古玩店,店里只有胡远亮和朱新跃,孟子涛走进店里的时候,胡远亮正在教授朱新跃鉴别古墨,看到孟子涛进来,胡远亮就停了下来,孟子涛示意他继续。
可能觉得这是老板在考校自己,胡远亮打起了精神,侃侃而谈起来:“墨的构成必须有胶,由于空气等侵蚀,年代久远,胶质极易干枯,所以年代久的墨自然会有破碎。”
“正因为这样,明墨流传到现在,完整者已不容易见到了,更何况宋代以前的。而墨的完整与否,其价值差别很大,所以常常有人将旧名墨破碎的小块重新粘合起来以博取高价,但是绝不掺杂伪质,并且都依照原来的样式制作。所以,见到年代久远的名墨,却看起来完整如新,基本都是这种情况……”
接下来,胡远亮从墨质、漆皮、包浆等方面,对古墨的鉴定进行了详细的阐述,朱新跃也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关键之处,他还用笔记了下来。
孟子涛笑道对朱新跃说:“讲的真不错,你可要仔细记下来。”
朱新跃憨笑着点头道:“胡哥跟我说的事情,我都牢记于心的。”
胡远亮接过话道:“小朱确实很认真刻苦,而且有天赋,我觉得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朱新跃连忙谦虚地表示,自己还要多多学习。
孟子涛对朱新跃的态度和天赋还是挺赞赏的,笑道:“做人不可骄傲自满,也不能妄自菲薄,接下来,我建议你可以结合自己所学的知识去研究实物,但这不是我要让你贸然下手,咱们这行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多看少买,这样才既长了经验,又不至于打太多的眼。”
朱新跃郑重地说:“您说的我都会记住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好,那一个月后我来抽查你的成果,如果能够令我满意的话,我会有奖励给你。”
虽说对于古玩店,孟子涛的要求不高,但光是靠胡远亮一个人也有问题,而且胡远亮也不知道会否又生出自力更生的打算,这样一来,培养朱新跃成才,既能够做为胡远亮的助手,如果胡远亮想自己单做了,朱新跃也能顶上。
听说有奖励,朱新跃异常兴奋,暗自为自己打气,今后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注意到老六手里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孟子涛打了招呼,笑道:“听说六哥最近发了大财了。”
这两天,古玩街盛传老六做了一笔大买卖,赚了不少钱,都要买房买车了。
老六抱怨起来:“什么呀,我这是钱没赚上几个,倒惹了一身腥。”
“怎么回事?”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
老六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老六在金陵有个朋友,姓赵外号“方眼”,之所以起这个外号,并不是说他的眼睛是方的,而是因为他太爱财,一听到赚钱的事情,眼睛里只有钱,所以才起了这个外号打趣他。
好在他这人除了爱财之外,到也没有其它不良嗜好,交友还算广阔。
方眼其实是大“铲子”,经常有人邀请他去乡下看货,前几天,又有人给了他一个消息,说是某某村里有个件宋哥窑瓷器,问他有没有兴趣。
方眼觉得瓷器根本不可能是真品,要是真的,哪还轮到他啊!所以朋友叫他去他也不去。
这时,正赶上老六去金陵找他,于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六,说:“我有个朋友邀我去乡下看货,我有事脱不开身,要不你跟他们去看看?”
老六为人比较勤快,一听这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方眼的朋友去了乡下。
到了那之后,老六才知道,原来那户人家是捡破烂的,收集了一些古旧器物贩卖,东西还都是论堆卖的,价钱也不太贵,一堆一千,一共五堆,如果都买的话,可以送一件六方贯耳瓶。
老六一看那件六方贯耳瓶就愣住了,因为此物虽然是仿哥窑,但却是乾隆官窑仿的。
这种好事,老六哪有不接的道理,于是讨价还价,花了四千五买了一堆东西,再加上那件瓶子。
之后,老六就叫车直接把东西拉回了陵市,他走时也没告诉方眼。这也是因为老六知道方眼这人的品行,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回家的当天,老六一位朋友去他家窜门,看到这件仿哥窑六方贯耳瓶当即如获至宝,让老六无论如何转让给他,再加上价钱又合适,老六就同意了。
让老六没想到的是,他朋友居然把这件事情宣扬了出去,而且还传到了方眼的耳朵里。
方眼听说有这件事情,就红了眼,得到消息的当天就从金陵赶到陵市,找到了老六说,瓶子的消息是他给老六的,赚了钱可不能没他的份,得平分。
老六一听就火了,又不是事先说好的买卖,凭什么要平分?原本,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想给方眼一笔好处费,现在方眼居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干脆就什么都不给了。
于是两人吵了起来,最后还是在双方友人的劝解下,老六给了方眼一笔好处费才算了结。
但事情到这还没有结束,昨天老六的那位朋友居然又把东西退了回来,说是他觉得东西有些不太对劲,很可能是后仿的。
老六当场就怒了,你这人做事可太不地道了,买了自己的东西瞎嚷嚷,搞得方眼跑过来,等自己给了方眼钱了,你又把东西拿过来,说是东西不对,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六那位朋友也坦诚自己的错误,不过接着他就开始哭穷,还请老六能够帮帮忙,把钱退给他,至于老六给方眼的钱就算在他的头上了。
考虑到双方是多年的朋友,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最后老六还是硬不起心肠,同意了下来。
“喏,就是这东西,还要请你帮忙看看对不对。”
说话间,老六把他说的那件六方贯耳瓶拿了出来,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拿起瓷器,仔细研究了片刻,说道:“这确实是后仿的,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同泰祥的精仿。”
老六惊呼道:“啊,同泰祥的?”
大家都知道,明清官窑瓷器是我国陶瓷器物的珍品,向来为收藏家和富贵人家所青睐。因其金贵,民国时期明清官窑仿品屡屡现身。当年,津门锅店街的同泰祥便精于此道,其所出真假难辨,扑朔迷离,给收藏界造成极大的危害。
同泰祥仿明清官窑瓷器比当时京城的德泰之所仿,色彩、品种要多,数量也大,国内外现存明清官窑瓷器中的赝品,不少是同泰祥于上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在瓷都仿制的。
20年代中后期,居住在津门租界地的官僚政客和大户人家,包括溥仪,庆王爷的后裔,军机大臣那桐,北洋军阀曹锟、黎元洪,以及王占元,李纯,还有孙传芳等人,都买过同泰祥的仿官窑瓷器。
据说,当时大名鼎鼎的古玩藏家沈吉甫,就是在同泰祥制作的赝品上打了眼,有了他“八万元听一响”的故事。
想那沈吉甫玩了一辈子古玩,基本没买过假货上过当,却在同泰祥制作的赝品上打了眼,可见其仿制水平之高超。
老六接着问道:“仿的和真的区别在又在哪里呢?”
孟子涛说道:“款识真的和仿的不太一样,具体来说蓝色的深浅不同,真的深,仿的浅,另外这个‘乾隆御制’款在官窑瓷器上并不多见,而且仿制者还留了记号,‘御’字篆书少写了半笔,你看是不是这样?”
老六仔细看去,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恼,这东西毕竟是同泰祥仿的精品,虽然不能和真品相提并论吧,但至少你买的不亏。”
老六苦笑一声:“这事先不说了,我发现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古铜釉印泥盒的照片,注意这个款识。”
老六掏出手机,选了几张照片给孟子涛看。
孟子涛看了照片,发现款识和六方贯耳瓶一样,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同泰祥制作的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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