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倒是想要辩解,只是往往一开口就被骂的狗血喷头,说得越多,就被怕骂得越惨,什么忤逆,不孝,大不敬,甚至连同谋逆都说了出来,当然,最后这一项,倒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资格荣获。首发哦亲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大概就是康亲王、睿亲王的最好写照,次之就是恭亲王,这几棵大树,承受着乐成帝狂风暴雨的无情摧残,手上所有差事都停了不说,好几年都没了俸禄,若不是在乐成帝开口要捋掉他们的爵位将他们圈禁起来之前,以阮瑞中为首的一干人劝解住,乐成帝怕是一竿子就将有权有势的皇子给全打翻了。
虽说日后想要恢复爵位,解除圈禁,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可是这皇帝要朝令夕改,那也是需要理由的,那借口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好在乐成帝不是理智全无,将臣子们臭骂了一通,倒也算是找到了台阶下,只是想想还是怒气难消,被罚的俸禄从三年一下子提到了十年,之后都回家去给老子啃老本去,再敢乱伸爪子,直接剁了。
然而,不管多少年的俸禄,基本没人放在心上,十年时间,他们没人相信乐成帝还能在皇位上再坐十年,而不管是哪个人上位,作为其兄弟,只要还活着,就不会在俸禄上被亏待,怎么都会在他们身上彰显一下仁慈不是。
然而,乐成帝这暴怒的狮子,这一次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被平息的,包括孙皇后、苏贵妃在内,更别提一众与前朝搭上边的宠妃,但凡是提了一个字,立马就被他甩脸色,“后宫不得干政”,而后拂袖而去。
后妃们也变得噤若寒蝉,轻易不敢再说一个字,当然,现在的情况是,乐成帝根本就不到她们宫里去,人都见不到,还能说什么?又开始耍手段,用花招,在两个宫妃接连被贬之后,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当然,也就一般的宠妃会做出这种事情。
乐成帝并没有去后宫?这倒不是,这些天,几乎夜夜歇在秦淑妃的甘露宫,而今,前朝后宫,似乎也就只有这儿能让他觉得安宁。秦淑妃或许不是那么知情知趣,但是她这个人柔和宁静,大概因为乐成帝不好她这一口,自然也就不是乐成帝心中的那朵解语花,只是各种暴躁的时候,在她这里总能觉得舒服很多。
说起来,这样的乐成帝,也是个十足的渣渣,简直就是拔那啥无情的典型。
乐成帝召开大朝会,有上朝资格的,一个都不能落下。这就是李鸿渊上朝的原因。
大殿外的众人,看着姗姗来迟的晋亲王,还是那散漫的姿态,俊美的仪容,仿佛万事万物都影响不到他,当真是让人嫉妒非常,又恼恨非常,所有人的头发都要白了,多日以来,便是家中有喜事儿,也露不出一个笑容来,更别说伺候在乐成帝身边的一众宫人,大气儿不敢喘,平日里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往乐成帝身边凑,现在一得到“美差”只恨得咬牙启齿,暗恨上面的人不是东西,往日里使尽了好处,说尽了好话,都没露脸的机会,现在
有谁想套晋亲王麻袋,举手报名,咱们组队套麻袋去!
不管心里想什么,等到李鸿渊临近了,改请安的还得请安,该问好的还得问好。
正如李鸿渊自己所言,他能出现就已经是给面子了,现在能点头回应,对方就该觉得受宠若惊了。
也就骆沛山作为他家媳妇儿的亲祖父,还能让他姿态稍低的说两句话。
不过他们之间的谈话,中心大概也就是靖婉了,倒是显得“和乐融融”,只是,看上去多少有点诡异就是了。
只是,李鸿渊的时间点踩得比较准,几句话的功夫,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朝会就开始了,文武百官,列队,依次大殿,准备供应乐成帝驾临。
在这上面,乐成帝倒是几乎没放过众人鸽子,毕竟,这朝会也不是天天有,这都还能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他也就可以做一个纯粹的昏君了。高坐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人三呼万岁,面上古井无波,不过看着老老实实的在其中的李鸿渊,这混账这次至少没甩他脸子,成年皇子中,也就他半点没沾染,老怀甚慰啊。
其他人知道乐成帝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他们要有李鸿渊这么多钱,他们吃饱了撑的,才会对盐政下手!
不过,知道李鸿渊真实情况的人,只想对乐成帝呵呵两声,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如何,但是活阎王会放着盐政这块肥肉无动于衷?别开玩笑了!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最终是落在他手里了,很难说啊。
这次的事情,看上去虽然是因为院试的问题,而被无意中牵连出来,但这其中没有李鸿渊的手笔,没人会信,尤其是清楚知道李鸿渊要动睿亲王钱袋子的人,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你们都是被睿亲王牵连的。
苦主不知道,被苦主的也不知道,因为个个都遭殃的关系,压根就没人怀疑这次是人为设计,只苦哈哈的暗道自己太倒霉。
乐成帝今日的目的很简单,这两件事怎么处理。
不管是院试,还是盐政,都非同小可,前者可谓关系到启元未来,要知道,整个启元的官员,有近四成是从江南输送,如果真的闹大了,作为其他出自江南的官员不会无动于衷,或许也有人借此机会,行不轨之事,其后果可想而知而盐政,启元的财政,同样有很大的比例源于此,如果遇到灾害战事,国库很可能会出问题,本来,南方才遭受了大水患,而今边境局势也有些不对,乐成帝如何会不暴跳如雷。
此次派遣人员到江南进行彻查,谁为钦差,这一点是重中之重。
因为关系甚广,适合的人太少,而且很难做到不偏不倚,而适合的人,要么是身份太低压不住场子即便是拿着御赐的信物,领着皇命,人看不上你本身,照样说着漂亮话,阳奉阴违,你还不能轻易办他要么就是身居要位离开不得从来就没听说过一品大员为钦差的。总之,各方都推荐了不少人,但是总有人极力反对。
朝堂上下,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乐成帝的脸色又青了青。
“阮爱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阮瑞中站出列,“皇上,不若让晋亲王为钦差。”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死寂,随之,众多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出言反对。
阮瑞中不疾不徐,面对百官,“本官只问诸位,为何反对?有谁能比晋亲王更合适?”
为何反对?自然是
晋亲王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去了能干什么。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圣上的儿子,圣上如此训斥,如何嫌弃都可以,却绝对轮不到他们这些臣子来说三道四。
“皇上,上一次九王爷为钦差西行,象征意义同样大于实际意义,晋亲王此行,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镇住江南的官员就达到了目的,晋亲王是什么脾气,众所皆知,他领了皇命在身,他说一,谁敢说二,他让人彻查的事情,谁敢敷衍了事,而且,晋亲王财富无数,阅美无数,没人能收买得了他,他与朝中各方没有关系,以臣之见,此事即便是与为他王爷无关,论公事公办,也没有比晋亲王更合适的人选。”
话说得如此的直白,而事实的确是如此,叫人无言以对。
晋亲王那脾气,领了皇帝,简直就等同于拿了启元王朝不存在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绝对不是玩玩的,而且他是皇子,亲王爵加身,杀了你,也就杀了,你还能将他怎么样?到了地狱你都有冤无处述。
可也正是如此,如果让他为钦差,那么,此番江南绝对是大震荡,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被拉下马的肯定会更多,各方都会损失惨重,这绝对不是某些人愿意看到的,都绞尽脑汁的想要阻止,可是,的确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皇上,臣附议。”骆沛山第一个站了出来,随后,又有不少人表示附议。
而看乐成帝的表情,似乎也非常的意动,无疑,再没有比这儿子更适合的人选。至于担心他会借机揽权,收买人心,只需要让完全忠于自己的人同行,一切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乐成帝暗道甚秒。“其他人可还有合适的人推荐?”
这是基本已经赞同了首辅大人的提议?!
反对,理由与人选,二者缺一不可,却没人做到,心里呕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附议,这时候死扛到底,也只是在圣上面前留下坏印象,还想不想混了。
“你们,问过本王的意见吗?”看到几乎所有人附议的时候,李鸿渊非常不合群的开口。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噎得不轻,不过,很快,不少人心里也浮现出喜色,谁还能阻止这件事儿,大概也就只有正主儿了,他不干,就算是将他绑去江南,只要不作为,或者说弄点别的事情,只会起到反效果。
乐成帝想要从龙椅上下来,抽死这孽障,不过,他也知道,这孽障的脾气当真拧起来,他还真拿他没辙,呼了一口气,“老六,你真的不愿意为父皇分忧解难?此番,正如阮爱卿所言,无需你做什么,只要适当的时候主持大局,让下面的人认真办事即可,你就当去江南玩一趟,你意下如何?”
李鸿渊皱了皱眉,他这个人,虽然多数时候软硬不吃,但偶尔也吃软,却绝对不吃硬,“其他的,儿臣说了算?”
乐成帝眉心跳了跳,“合理范围内。”当真放任他,还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
“何为合理?”李鸿渊孜孜不倦的追问。
乐成帝暴躁,其他儿子办差可不会这么麻烦,自己领会,懂不懂?可是能怎么办,这孽障就是他给宠出来的。“正事之外,吃喝玩乐你随意,别人不招惹你,你就不要随意惹出事端就好了。更仔细的,你又不是三岁小儿。”
“知道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儿臣就先告退了,什么时候出发,告诉儿臣一声便是。”
“滚吧滚吧。”乐成帝无力的挥挥手,他有时候都想问一问,自己到底造的什么孽。
李鸿渊麻溜的滚了。
决定了钦差,接下来就是主要的随行人员了。
李鸿渊只是吉祥物,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因为吉祥物惹不得,杀伤力太大,所以这人选也要慎重。
乐成帝也懒得再与他们扯皮,大手一挥,只选最合适的人员,也就是说,不管为谁办事,但是,乐成帝的丑话也说在前头,如果因为正事儿被晋亲王办了,他非但不会酌情审理,还会罪加三等,情节严重者,查抄满门。为了更有威慑力,甚至点了黑衣卫的左佥事领五十黑衣卫暗中随行,绝对执行晋亲王的命令。
黑衣卫,不折不扣属于帝王的鹰犬,只听命行事,执行能力超强,手段狠绝,杀人如麻。
原本还有小心思,想要筹谋点什么的人,热情一下子就减了九成,剩下的一成,不是不将李鸿渊放在眼里,就是怀着侥幸。
点兵点将这种事儿,骆沛山拿手,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才不会考虑除办事能力之外的任何因素,反正,这些人,再怎么蹦跶,也不会是自己那孙女婿的对手,找死的是他们自己,与他无关不是。
乐成帝又让其他几位大臣做了补充,很快将人员定了下来,最后,“御林军大统领随行,全权负责晋亲王安危。”
又有人给乐成帝点了蜡,你这是派人监视他呢,还是派人无条件的帮助他?
事情紧迫,不能耽搁太久,不然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端,所以,准备的时间只有三日。
在李鸿渊回府的途中,靖婉也在处理点事情。
诗词歌赋四个人,齐齐求她“指婚”。
靖婉到也不算诧异,作为活阎王身边的人,求取“真爱”的这点胆子也不算奇怪,在他知道这几个人不是李鸿渊的人之后,对于这一刻也有所预料,只是,四个人一起?一个一个的来,也让她有个缓冲的时间啊。
“不如等王爷回来,问问他如何?”一般的丫鬟,她决定也就决定了,到底是李鸿渊的贴身丫鬟,怎么也得问问他本人。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尊重,如此而已。
“王妃,这等小事,你点头即可,对于你的决定,王爷不会有异议的。”
说得也是,那人,对于这些事儿,可是半点不上心。“既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你们且将人叫来与我瞧瞧,你们伺候我的时日虽短,但也是情分缘分具在的,不说为你们长眼,至少也该敲打敲打,让他们日后对你们好些。”
“多谢王妃。”
靖婉轻笑,“何须言谢,到底是我与王爷身边的人,我虽没什么本事,但至少身边的人要照拂好。只是,你们年纪不大,婚事儿也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你们也好与梅兰竹菊她们做好交接,她们不懂的地方颇多,你们多教教她们。”
“王妃,其实没啥可交接的了,这一个月下来,已经
差不多了,而且婚事也不能拖了”清诗面露红霞,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小腹,这种事儿也真是够丢人的,可是他很高兴,清诗自己对他也逐渐的上了心。
靖婉有些瞠目,该说果然是“晋亲王作风”,相当彪悍么?清诗看着沉稳有度,结果现在未婚先孕!
就算是传出去,大概也没什么,可是到底是影响清誉,真的好么?
“你们的事儿,王爷知道?”靖婉想了想,总觉得若是某人不知道,她们大概也没这胆子,但是,作为姑娘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事,一个就算了,瞧样子,似乎是四个人都总不能是某人叫她们找的吧?
岂知,靖婉一不小心真相了。
“知道。”
“得,我也不多问了,既如此,你们安心备嫁,如果有什么事儿,我让她们去找你们。咦,不对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就悄悄的将手上的事儿交接了,这是一早就想着嫁人了?”靖婉揶揄道。
“王妃恕罪。”
“喜事儿,罪什么罪。”
靖婉打发了她们,开始队自己的丫鬟“秋后算账”,合着一个个都瞒着她们。
其实靖婉的人,一开始也没想着“夺权”什么的,只是因为自身不足,就卯足了劲的学,谁知道一个月后的结果是这样。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李鸿渊回到王府,减了靖婉就到,“婉婉,父皇命我为钦差,叫人收拾东西,要去江南。”
事情太突然,靖婉怔了怔,随即才点头,“好,王爷有没有特备需要带的,我叫人备上,免得遗漏了。”
“特别需要带的?除了你还有什么?”李鸿渊用手亲昵的蹭蹭她的脸颊。
“我也去?”靖婉惊喜。
“不都跟你说了,这两日还有事儿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你其实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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