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的适应力很强,表面上是他被祁唯囚禁了,实际上是祁唯把他当成了古时的王一样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很享受照顾陈恒的过程,到后来连做饭也包了,真是拿陈恒当儿子养。
对此,陈恒一脸麻木:他想快点死。
祁唯时时刻刻地看着他,就算有事离开了一小会儿,这一小会也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因而陈恒想死死不了,每天活在祁唯的监视之下。有时激烈的房事过后,青年会摸摸他刺刺短短的头发,亲昵地亲着他的嘴角,跟他道:“陈恒,别想着死了,我们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到老吧。”
陈恒听了不屑一顾,身体虽然发虚,声音依旧冷冽:“任务已经完成,我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也不行吗?”青年脸上闪过一抹挣扎。
男人知道他在痛苦,可自己并没有多喜欢他,无法感同身受。
“我不会喜欢一个囚禁我的人。”
听到这话,青年自嘲一笑:“如果我把你放了,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比起失去你,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关你一辈子。”
说着,他一个翻身反压在了陈恒的身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
祁唯极赋研究创造精神,在床事上花样百出,每次都会用尽有所的技巧取悦男人。
他想着既然得不到陈恒的心,得到陈恒的人也是一样的,他们在房事上配合默契,陈恒不是会在性/爱上害羞忸怩的人,承认做这种事很舒服没什么大不了的。而祁唯对他身上的这种无所谓的劲儿又爱又恨,忍不住用力地贯/穿他,在逼出男人低喘的呻/吟后,他心里才会平衡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按照世界原来的剧本车祸死亡的那一天悄然来临。
那天正好是星期一,他推了公司的例行会议,全天都候在了男人的身边。将青年紧张兮兮的神色收入眼底,陈恒一时觉得好笑,且不说他现在被囚没能力自杀,真要自杀他也不会这么傻选在被看管得最严实的这一天。
反正时间已经到了,不过就是晚死几天,他不介意。
那天过后,陈恒表现的一切正常,至少在祁唯的眼中,他似乎已经忘了自杀那回事。可祁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贴身监视他的时间只多不少。将青年的紧张看在眼底,陈恒不以为意,甚至用嘲笑的口吻对祁唯道:“如果你能把用在我的身上的一半精力放在科研上,我想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慢慢追上我的脚步。”
祁唯闻言,伸手抱紧了他,将脸埋入在他脖颈处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事业可以慢慢来,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没出息。”轻拍了一下青年的脸颊,陈恒如是道。
***
也许是陈恒淡定自得的态度让祁唯放松了警惕,他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对陈恒寸步不离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想多了,陈恒身上的锁链是用这个世界最坚固着材料铸成的,钥匙只有一把,被他藏在了保险柜里,没有密码根本不可能打开。至于传说当中的咬舌自尽,他相信陈恒不会这么傻选择这种成功率极低的自杀方法。
陈恒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祁唯对他完全放下戒心的那一刻。
这一天跟平常没什么两样,青年像过去一样给陈恒喂饭、洗澡、按摩,然后将他抱在了床上,开始了漫长的前戏。
刚洗过澡的缘故,陈恒这会儿身体发软,提不起劲儿来,下/身被青年那啥着,他微微拱了拱了腰,青年察觉到后,更卖力地为他服务。高/潮过一次后,男人无力地仰躺在了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汗水顺着额际缓缓滑下,最终滑入了他的颈部。
青年双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薄红,动作缓慢地从陈恒的身下爬起,赤/裸白皙的皮肤擦过陈恒的身上,带来一阵酥/麻战栗的触感。喉间一阵干渴,祁唯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毫不迟疑地将唇覆上了男人的颈部,将那些晶莹的汗水尽数哺入了嘴里
陈恒放松着身体,等到青年尽兴了,他手指微屈,用力拉住了他的头发,然后在祁唯微讶的目光中抬起下巴,将唇抵了上去。
男人为数不多的主动足够让青年为他疯狂,祁唯勾了勾唇,毫不含糊地堵上了陈恒的嘴唇,化被动为主动,积极追寻探索着他的唇舌,陈恒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无动于衷,他积极地给予了青年回应。
因为吻得太专心,祁唯一时没有防备,有什么液体顺着他的喉间滑入,察觉到那是什么,他猛地睁开了双眸,用力去推男人的脸。
铁链发出乒铃哐啷的响动,陈恒用力箍住了祁唯的脸,不让他逃离,直到嘴里的液体尽数渡进了青年的嘴里后,他才放开了他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
嘶,这祁唯还真是属狗的,刚才为了挣脱他的吻,硬是将他的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他伸出手背擦掉了嘴唇上沁出的血珠,两手轻轻一推,压在他身上的祁唯姿势僵硬地倒在了一旁,往日如画的双目睁的很大,几乎要跳脱出了眼眶,就这么死死地盯住了他。
那双眼里充斥着愤怒、伤心跟绝望,他知道陈恒就要离开他了。
努力了那么久还是不能将他留下,祁唯眼眶微红,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别白费劲儿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嘴唇上的口子咬得很深,陈恒说话间,鲜血顺着嘴角滑入了下巴,他皱眉,撑起上半身越过青年的身体,从床头的茶几上抽出了一团面纸,眼也不眨地擦去了那些血迹。
末了,他将染血的面纸扔到了垃圾桶,翻身压在了不能动弹的青年身上。
“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这一天。”
他不过是趁着祁唯不注意的时候,将碗底残留的药剂留了下来,日积月累下,药物的剂量慢慢变多,直至能够将祁唯麻倒。
被压在身下的青年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上了一层灰雾,他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也只能抓住男人的一片衣角。眼眶微红,死死咬着下嘴唇,鲜血很快从他的嘴里溢出,青年似无所觉,如同攀上了最后一根浮木,徒劳地想要阻止陈恒离开。
陈恒低头,睨了一眼青年揪住他衣角的右手,嘴角挑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他一把将袖子抽走,微凉的指尖抵上了青年苍白的下巴。昏黄的光线之下,青年瞳仁深不见底,嘴唇一抹鲜红极为刺眼,他虽然不能动弹,但那双眼自始至终都落在了陈恒的脸上。
冷静而幽凉,散发着诡异的暗色。
真想把这双眼睛挖出来,陈恒脸上挂起了凉薄的笑意,轻佻而散漫地抽了抽青年的脸。
微微歪着头,嗤了一声:“这两年操/我操的很爽吧?”
“……”
面对青年眼里的荒芜,陈恒不快地皱眉,啪的一声,青年的左脸就多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沁出了一丝血迹。
“如果不是贱人系统,你现在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陈恒舔了舔嘴角的铁锈味,系统的反噬速度真他妈快,不过就是打了祁唯一巴掌,他自己的左脸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临死之前还不能报复回来,陈恒目光发寒,对着青年啐了一口,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又眯起了双目,幽幽地笑了。
“你既然对我这么执着,那我们就第三个世界见了。”
他保证一定会好好款待失了忆的祁唯。
既然他敢对他做出这么龌龊的事,他就要有接受他报复的准备。
说完这话,陈恒懒得再看青年一眼,从茶几上舀起了青年的手机,给孟天佑打了一通电话。
“喂,苏珏啊。”
“是我。”
“啊,是陈牧啊。”电话那头的孟天佑笑声听上去有些尴尬,“好久不见。”
陈恒开门见山:“我被苏珏囚禁了,如果你能给我一把刀,那我就将我的所有财产无条件转赠与你。”他的财产虽然所剩无几,但那几块地皮的市值还是很客观的,相信孟天佑不会不动心。
谁知孟天佑听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不会是要拿刀杀了苏珏吧?”
“……”
“其实苏珏对你一往情深,你就跟了他吧……”
陈恒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张床上,为了防止他撞墙自杀,祁唯早就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铺上了海绵跟厚厚的毛毯。别墅里的佣人从来不会踏足主卧半步,催眠技巧也用不上,陈恒沉吟了半晌,试探性地打了禾络的电话。
祁唯在一旁冷眼旁观,他虽然中了自己研发的药剂,但他也试图研发能够抵挡这类麻药的解药,药效对他来说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只要男人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找到自杀的方法,他就永远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似乎是察觉到了青年的视线,陈恒垂眸,目光不善地回视他。
手上的铁链的长度很巧妙,是祁唯为了防止他掐脖子自杀而精心设计的。陈恒不得不佝偻着腰,将耳朵贴向了手机屏幕,而那双坚冰一样犀利的眸子如利剑一般直刺青年的心窝。
等待的时间短暂而又漫长。
在最后一秒,电话被接通了,随即传来了禾络久违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