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不要打哑谜了,这张桌子原本就是姑娘的,何必要假借于人呢?”
顾老乐呵呵的出现在虞梅婷面前,虞梅婷原本在市刑警支队看到以顾老为首的四位老人的时候,就有种眼熟的感觉。
现在顾老笑呵呵的看着她,虞梅婷不由得惊喜交加的喊道:
“顾爷爷,原来是您老!”
顾老在市刑警支队见到虞梅婷的时候,就已经在怀疑虞梅婷的身份,只是碍于邝老的面子没有声张而已。
“爷爷,您和虞姑娘很熟悉吗?”
可儿悄声问道,顾老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
“丫头,很快你们就会明白了!”
李义,可儿带着满腹的疑惑,静等着眼前的迷局揭开。
“顾叔叔,您老爷来了,看来我今天白跑一趟了!”
“苑飞,你这个当舅舅的难道见自己的外甥女都要偷偷摸摸的吗?”
虞梅婷闻听顾老的话,大吃一惊,没想到购买自己画作的中年人竟然是自己的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她的心头?
“顾叔叔,我!”
中年人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对虞梅婷不解的目光,邝苑飞满心的懊悔,伤心,看着亭亭玉立的虞梅婷不禁想起自己早逝的妹妹。
“好了,回家去说吧,孩子,陈信,你们两个小心把桌子抬上!”
虞梅婷早已经将挂在桌子周围的画作收好,李义和陈信小心抬着桌子,这张眼看就要散架的桌子却出乎陈信的意料,还十分的结实。
一行人带着满腹的疑惑,困惑想跟着来到了虞梅婷距离古玩街不远的家里,一座清幽简单的小院落。
“顾爷爷,您请坐?”
虞梅婷面对邝苑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而过,对于白天帮助她的可儿却很亲近,李义和陈信却被晾在了一边,这让两个大男人有点不是滋味,好歹他们也算是帮过虞梅婷的人。
“苑飞,你还是把过往的事情告诉虞姑娘吧,还有那张桌子的事情!”
“顾叔叔,这?”
“怎么,过去的积怨,误解,错误难道要带进棺材里去吗?这些年你的父亲早就后悔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也真是可以,这么多年了也不回家看看!”
说心里话,邝苑飞实在是没脸见自己的外甥女,没脸见妹妹,妹夫一家。自从十年前他得知妹妹积劳成疾过世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真是错的太多了。
虞梅婷对于眼前的中年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顾老和中年人,而李义,可儿,陈信更是局外人完全不知情。
“既然你这个当舅舅的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我这个局外人说说吧!”
随着顾老的话,一段有关邝老尘封已久的往事呈现在虞梅婷的面前……
二十五年前,虞梅婷的父亲虞萧龙是邝钟邝老的得意弟子,尽得邝老绘画和修复名画的本事,并且渐渐地在古玩方面也有所建树,后来邝老的女儿邝依婷爱上了师兄。
邝老得知此事后,却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当时邝老的大儿子,也就是虞梅婷面前的中年人邝苑飞看到了一个模样古怪的桌子,就是虞梅婷当作画摊的黑不溜秋毫无特别之处的桌子。
邝苑飞觉得桌子特别,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地方特别,想来想去,为了能够在家里同辈之间争得更多的话语权,他想到了师弟虞萧龙。
虞萧龙见到桌子之后,也产生了和邝苑飞同样的感觉,但他只是邝老的弟子,在邝家根本没有决定权,于是两个人合计之后,决定花大价钱从当时海城市名头十分有名响亮的许氏古玩买到了桌子。
后来谁也没有想到因为这张桌子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由于当时邝家因为投资失利,损失了一大笔钱,邝老的哥哥推卸责任,得知侄子花了一笔钱买了一张谁都看不出有什么出处的桌子,于是借题发挥。
当时的邝苑飞事后当了缩头乌龟,并且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虞萧龙的身上,结果邝老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邝老将桌子当作陪嫁,将女儿嫁给了虞萧龙,同时将虞萧龙逐出师门,并且言明夫妇俩若是不能研究出桌子的来历,此生就不必再见面,也就是说邝老因为一张桌子就此断了和女儿父女情,弟子的师生情。
邝依婷婚后和改了名字的虞成刚搬回了老宅,虞家位于古玩街的一座老院子。邝依婷相信丈夫的眼力,仔细地和丈夫研究这章桌子,即使利用现代科学的鉴定方法也只能确定桌子是明末清初的民间百姓使用的很普通的家具。
这张桌子虽然是老家具,但却并不值钱,但固执的虞成刚坚信桌子里蕴含着一种很独特的古代文化韵味。
虞梅婷的母亲后来终于失去耐心,与丈夫开始因为桌子产生嫌隙,后来更是生下虞梅婷不久嫁给了他人,虞成刚为了隐瞒这件事情,告诉女儿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邝苑飞等人对此全不知情,只有顾老知道其中的内幕。
为了向妻子,老师证明自己没错,以后的十多年里,虞成刚开了一间装裱字画的小店,在门口放了一大伞,伞下放着这张桌子。
这也是虞梅婷听到陈信要代李义买下桌子,会提出那样一个问题来的主要原因,虞成刚已经病入膏肓,随时会一命呜呼,依然惦记着弄不明桌子的来历。
虞梅婷,邝苑飞得知母亲,妹妹没死,而是嫁给了别人,两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婷儿,舅舅对不起你,当年如果不是我害怕担责任,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年来我经商算是有了点钱,就一直暗中帮助你们父女,希望能够赎罪!”
邝苑飞眼圈红红的,看着外甥女虞梅婷,终于禁不住泪如雨下:
“我本打算将桌子买下,送去美国利用最新科技鉴定桌子的来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这张桌子已经成了萧龙的心病,即使鉴定出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我真后悔啊……”
虞梅婷看着舅舅,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不明来历的桌子,也是伤心不已,因为一张桌子,母亲和父亲与外公是和,后来夫妻俩也劳燕分飞,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当作母亲已经故去,却没想到事情的原委竟然是如此。
“事情好解决的很,很快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了,只可惜不能让有情人破镜重圆了!”
面对满屋子的沉默,李义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手中拿着一柄橡皮榔头,对准了桌子一顿猛砸;虞梅婷,邝苑飞,顾老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可儿和陈信虽然不明白李义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两个人处于对李义的信任,根本没有想过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