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瑜昨晚上对着小黄书挑灯夜读,睡觉的时候就梦见自己成了春.宫画里那男人,对着画里的女子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然后他今天早上掀开被子一瞧,可就真的难以启齿了。
其实这些脏东西不算多,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总忍不住乱动,所以蹭的到处都是。
站在外头的常永已经叫了好几声,里头却还没动静,他心里一颤,立刻掀开帘子看了看,就见太子对着自己的床褥走神,见他进来,脸涨得通红:“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要进来便进来!”
常永连滚带爬地跑进去:“不是奴才,是皇后让你过去请安。”他冷不丁瞥见床上溺的一滩,又很快垂下头。
就这么一个动作还是被殷怀瑜发现了,恼羞成怒地一脚踹过去:“你眼睛往哪里瞧呢?!”他尴尬完了又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常永虽然不到十岁就切了子孙根进宫,但这种事道听途说也听了不少,但也不敢胡说怕污了主子的耳朵,只能呵呵赔笑道:“奴才是个没根的东西,正经爷们的事儿,奴才哪里知道?”
他见殷怀瑜又是羞又是恼,压低腰赔笑道:“要不奴才帮您问问旁人,或者请个太医过来?您看...”
殷怀瑜让他滚下去,起身让下人收拾床铺,自己先到了皇后宫里。皇后正和贤妃说着话,见到他来先笑道:“瑜儿长大了。”
贤妃识趣地告退,殷怀瑜脸皮再厚也止不住地红了,皇后又打趣他几句,把这些事细细地讲了,末了才道:“你也差不多到了该开蒙的时候了。”
殷怀瑜脸红的跟烧起来似的。陈皇后说够了,这才渐渐肃了神色:“选妃的事儿你闹也闹了,说也说了,总得给个正经由头出来吧?”
殷怀瑜皱起眉,嘴里却吭哧吭哧地说不出话来。
陈皇后倒了盏茶递给他,轻描淡写地问道:“可是心里还念着你沈家三表妹?”
殷怀瑜抬头震惊地看着她,陈皇后是何等聪明人?一见他神色便知道答案了,心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拉了儿子过来,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都跟母后说说吧,只是可别对着旁人乱说,不然便是给那孩子添麻烦了。”
殷怀瑜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闷闷地道:“我不知道。”
陈皇后听他这么说,心里先舒了口气,柔声劝慰道:“要是你喜欢的是寻常人家的闺女,母后自然也想遂了你的意,可你知道你姨母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宫里的日子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一不留神就出了岔子,你要是真喜欢她,忍心她陪你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殷怀瑜张嘴想说我能护得住她,陈皇后却摆了摆手,继续道:“你喜欢她,是因为她容貌好性子好,对你又忠心,也是你除了她再没见过别的好女孩了,若是你以后见了个比她更好的,会不会移情别恋,又爱上另一个呢?”
她用绢子帮殷怀瑜擦了擦脸,神情温柔:“你以后不会只有一位太子妃的,宫里头最靠不住的就是喜欢,今儿你可能喜欢这个,明儿就喜欢了那个,能长久下来的只有陪伴和敬重。我悉心给你挑的太子妃,并不比你表妹差,等天长日久了,你也会接受她的,她才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人,答应母后,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以后都要好好待她,只要你们夫妻携手,那就什么难关都不怕了。”
昭睿帝当初也是喜欢过她的,可后来夫妻几乎反目,除却宫里朝堂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性格不合。沈家什么样的家风她清楚,沈琼楼眼里未必能容得下三妃六嫔,这便是极大的不合了,少男少女靠一时的喜欢,是走不了一辈子的。
殷怀瑜怔怔地瞧了她半晌,眼眶渐渐发红,突然跪下来磕了个头,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
宋家大宅里,宋老爷急匆匆地赶回来,一巴掌拍在宋老夫人面前地案几上,上头地茶碗哗啦啦滚下来好几个:“你这蠢妇,得了失心疯不成?!你以为你是太后娘娘啊,竟敢算计到豫王头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宋老夫人都是瞒着他做的,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但还是硬顶道:“你自己的孙女自己不上心,我帮着筹谋前程总没错吧,什么叫算计,灿儿这般本事,进个王府当长史也不算辱没了他豫王府!”
宋老爷气的额头青筋乱跳:“灿儿光明正大地考了科举,正经当个女官不成吗?你为何非得在背地里上蹿下跳的使手段,还要把六娘的差事顶替了,亏你想得出来!”
宋老夫人连连冷笑:“这会儿一口一个六娘了,装什么父女情深,那些庶出的,你看你可曾多瞧过一眼?!”
宋老爷猛地一摆手:“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灿儿的前程我自有安排,立刻把你那些鬼祟心思都收起来,不然要你好看!”
宋老夫人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我那苦命的儿子就留下灿儿一个亲闺女,灿儿的前程你自有安排?你有什么安排了?!这些年你可曾过问过一句?!这回倒是跳出来做好人了!自己不费心筹谋也就罢了,还拦着不许我筹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宋老爷又是用力一拍案几:“我按的什么心,好,我告诉你,你算计豫王的事儿不知怎地让人家府上知道了,王府管事早上特意来找我,一见我就来了句,王府六位长史已经因故去了,你莫非想把宋小姐送来当第七个?你不是素来自诩聪明吗,倒是说说王府是什么意思啊!”
宋老夫人本来扯着他袖子不依不饶,闻言不由得怔住了,懵然道:“这,这不可能,王爷怎会如此狠毒?”
宋老爷冷笑一声:“朝堂上的事儿哪有狠毒不狠毒?咱们知道灿儿是好的,但王府知道你硬塞进来人是按的什么心思,万一是个心怀不轨的,那还不得先下手为强除了去,一个闹不好,抄家灭族都是有的!”
宋老夫人脸色忽青忽白,她到底久居内宅,见识也有限的很,听宋老爷说完才吓出一身冷汗来。
宋老爷越想越是窝火:“你这无知蠢货,我还得备上厚礼送到豫王府上,要是害的我被豫王记恨,你就在后院给我呆一辈子吧!”
宋老夫人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闻言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身子颤了几颤,一仰头昏厥过去。
......
沈家是最先收到宋老夫人受惊昏迷的消息的,沈老夫人连问都懒得问,随意让人挑了个山参过去,礼数上没出错便得了。
她和陈氏最近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沈琼楼的相亲大业中,瞧来瞧去都觉得白冲的相貌人品十分好,白氏瞧着沈琼楼也不错,便向二人透露了,白家两口子再过几日也能到京城,正是为了儿子的亲事来的,两边还可以当面商量。
沈老夫人和陈氏十分满意。
沈琼楼对此毫无所觉,只是觉得最近经常‘偶遇’到白冲,去沈老夫人那里吃饭的时候能看见,回家逛院子的时候能看见,有时候找沈念文和沈岑风玩的时候也能看见——她很郁闷。
倒不是说白冲有哪里不好,他行事温和恭谦,并无逾礼的举动,但是遗憾的是,他性格恰好是沈琼楼最看不上眼的那一类,用现代词来说就是...娘炮。
于是沈琼楼去找沈老夫人告状,老太太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巧合而已,再说都是亲戚,人家对你并无无礼之处,你斤斤计较做什么?”
沈琼楼无法,大概是在心里憋的久了,和殷卓雍闲聊的时候开口抱怨了几句,他当时眯了眯眼,倒也没说什么,还笑容可掬地劝她宽心。
等她走后就变了脸,找来三宁问话:“最近让你留心沈家的动静,你都瞧着呢吗?”
三宁呵着腰答道:“回王爷的话,都看着呢。”
殷卓雍直接问道:“那姓白的是什么来头?”
三宁道:“是沈家堂夫人的娘家侄子,品行出众,于科举也顺利...”他犹豫一瞬,还是咬牙说了实话:“好似老夫人和侯夫人对这位公子的品性很是喜欢,有议亲的打算。”
殷卓雍嗤笑一声:“品行出众?那要是这位公子的品性出了问题呢?”
三宁自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将身子欠的越发低了些,轻轻应了个是。
这些事儿沈琼楼自然不知道,第二天来的时候殷卓也没跟她提,只是道:“咱们前些日子酿的桂花酒已经能喝了,要不要起出来尝尝?”
能喝自己酿的就沈琼楼自然高兴,但想到自己酒品,难免踌躇道:“还是不要了吧,就我这酒量...”
他伸手把她的手一捻:“无妨,我不嫌你,你要是醉了,就发酒疯给我一个人看好了。”
两人去地窖里把酒起出来,隔着透明的坛子看着里头浅琥珀色的液体,还漂浮着枸杞红枣这些东西,她打开盖子一闻,甘甜醇香,果然是极好的佳酿。
她兴冲冲地跑去拿来个粉彩的漂亮酒壶,又倒出两杯来,嘴里念叨着:“你等会儿可要拉住我啊,我就喝这一杯。”酒量越差人酒瘾越大,她边说边干了两杯。
殷卓雍:“...”他取笑她:“就你这点自制的本事,以后绝对不敢让你管钱。”
沈琼楼没搭理他,一边说着这是最后一杯,一边又干了一盏,喝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斜了他一眼,脸颊显出粉红色,桃花眼里的媚态似乎要溢出来。
他喉头紧了紧,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
她素来是个爱整齐的,身上的衣裳打扮不说多好看,但绝对是刻板的,一丝不苟的,这样的装扮配上这样的眼神,轻松就把人心头的火燎起来了。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禁不住地想象着她躺在床上,衣衫凌乱,青丝蓬松,被他欺负的不住吟哦,又流泪求他的停下的样子来。
沈琼楼耳朵已经有点发烫了,见他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走神,眼神露.骨,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比划:“你怎么了?”
殷卓雍这才抽出思绪来,自打看了避火图,他就老忍不住把里头的场面带入到二人身上。
她伸手去拿酒盏,转眼小半壶酒已经喝完,她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神情迷茫地看着他。
殷卓雍试探地问道:“乖乖,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沈琼楼想了想:“叔叔。”她意识还留存了点,伸手去捏他的脸,嘿嘿笑道:“美人叔叔。”
殷卓雍本来想挡着,听她叫完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两只爪子就在他玉白的面皮上动土,转眼就被捏的绯红一片。
他被别的生疼,只好搂着她在炕床上躺倒,在她臀上轻轻一拍:“喝醉了就好好睡一会儿,别乱动了。”
沈琼楼竟然真的静止不动了,不过也只是片刻,没安生多久就伸出一只脚来横在他腿上,他怕她摔下去,不敢再乱动,只好任由她压着。
她试探着压了他一会儿,见他半晌没有反应,胆子更大了几分,整个人翻身上去压住他,腰间的佩饰晃荡作响,她整个人骑坐到他腰间,两手掌控般的按在他肩上,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殷卓雍竟被这姿势弄得有些紧张,心里缓了缓,好笑又无奈地瞧着她:“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琼楼想到自己原来看的一篇霸道总裁小黄文,把自己脑补成了霸道总裁,慢吞吞地道:“磨人的小妖精,坐上来自己动。”
殷卓雍:“...”
她一手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会爱上你,你只是个暖床的工具罢了!”
殷卓雍:“...”每回喝完酒,都能窥探到她心里那个神奇的世界,他拍拍她的肩:“爷倒是想给你暖床,也得你肯啊。”
她不知道想到那一段剧情,又展开双臂抱住他,呜呜大哭,声音又是凌厉又是担忧,狂霸酷拽叼:“治不好他,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殷卓雍:“...”他真的得抽空带沈琼楼去看看脑袋了。
她又哭了会儿,等哭累了直接跳到大团圆结局,先捧住他漂亮的脸叭叭亲了两口,又按着记忆里的美妙滋味,自觉地衔住他水润的唇瓣,先用舌尖扫了一圈,慢慢地探进去亲吻着。
他不由得怔了怔,印象中沈琼楼这么认真地吻他还是头一遭,他竟然有些怔怔的,被她亲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由着她闹腾,等她气力不支了才抢过主导权,轻轻巧巧地把她压在身下:“乖乖,学了这么久还成这样,你也是头一个了。”
她还沉浸在霸道总裁的剧情里,没想到自家的柔弱小白花女主突然翻身做主了。
他不给她缓过劲的时间,直接亲了下去,亲到她满脸春.色,眼仁像是浸泡在湖水里,期待又迷离的看着他。
这眼神没人能抵得住,说勾魂眼都嫌不够,他支起身子稍稍撤离,她不解地咬着下唇看着他,胸前因为气喘而上下起伏着,那是宽大的官袍都挡不住的风景。
他想着反正无人知道,伸手把她官袍的纽子解开两颗,却还有里衣挡道,他有些急了,扯开藕色的中衣,就能看见抹胸裹着隆起的雪丘,深处隐隐约约,从上往下看,异常的撩火。
反正左右无人,她现在醉着也未必会记得,放纵些就放纵些吧。他从她唇上挪开,先是亲了亲她敏.感的耳垂,看她怕痒似的缩了缩,低低地笑起来,又亲了亲她的下巴,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到了她的颈窝间,细细地勾画吻舔着,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沈琼楼对剧情突如其来的翻转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勾着他的脖子,她会说她发现她家的小白花女主竟然长丁丁了吗!正顶着她呢,是泰国来的吧!
他手上也没闲着,顺着她跌宕流畅的曲线来回抚着,只觉得两人无比契合,好像她天生就是他的。
两人大概是太过忘情,沈琼楼不留神蹬了蹬腿,炕上的方形案几就被掀了下去,咣当一声的巨大动静让两人都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对方回不过神来。
她的酒意似乎去了几分,微微张开嘴看着他,疑惑地道:“王爷?”
他每回都闹这种尴尬事儿,难受又无奈,这回是真的恼了,一手拖到她臀下,挺腰抵住她,咬着牙根道:“你又来撩我,这回怎么办?”
沈琼楼脸皱成一团,过了会儿才消化他话里的意思,却被酒壮了胆,一手搭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咬了咬下唇,叹口气道;“要不...用手?”
他瞪着她,半强迫地带着她的手往下,又扯开鸾带,拉过来贴着自己。
她的掌心还有些凉,他又热血沸腾的矗立着,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两人都身子一震。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竟然答应他做这种事儿,而且那啥...好耻,好夸张,比上回的惊鸿一瞥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