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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

书名:穿越二世祖日常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七杯酒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殷卓雍没好气地瞧她一眼:“我让人把她们都赶回去了。”

    沈琼楼把盒子往外一扔:“那我也让人把这玩意给他送还回去。”

    她对待没意思的人如寒冬般无情,直接命人把盒子还回去,没想到竟让白大爷和白夫人先一步瞧见了,把白冲骂了一顿之后有些坐立难安,立刻提着礼上了沈松家的大门。

    沈松见到大舅哥来自然十分欢迎,不过白大爷却没有跟他寒暄的意思,直接问道:“那沈家三姑娘...如今可是住在你家?是你在侯府败落之后把她接过来住的?”

    沈松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正是。”他口风严实,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沈琼楼和殷卓雍在一处的事儿,干脆自己认了。

    白大爷脸色微微一变,把话在心里过了过,尽量委婉地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沈家如今正处于多事之秋,你在金陵创下偌大的家业也不容易,何必把自己置身于是非中呢?”

    这话听着倒似肺腑之言,不过沈松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自然能听懂底下的含义,有些不愉道:“舅兄说沈家沈家,我也是沈家人,一家人不分彼此,拉拔一把也没甚不对,说句不好听的舅兄别见怪,倘若有朝一日舅兄有了麻烦,我也会这般鼎力相助的。”

    人都道无奸不商,其实这话并不全对,靠着一时的奸猾最多得个小利,沈松就是靠着豪爽热枕,慷慨解囊的好名声才把生意做到这么大的。

    白大爷知道他的性子,这么说看来是没用了,于是横了横心,一咬牙把白冲送的两个明珠掏出来,对着沈松苦笑道:“你瞧瞧我那孽障干的好事。”

    他把白冲赠沈琼楼明珠的事情一说,连连叹气道:“说来惭愧,我自己都没想到,那孽障是个多情种子,对沈家三姑娘还...,”他掩嘴一咳:“当初沈姑娘在京城离得远倒也罢了,如今离得近了,他心里的念头就多了起来,所以...还望沈兄体谅。”

    沈松皱眉道:“舅兄让我体谅什么?”

    白大爷委婉道:“能否让沈姑娘搬出去住,若是她愿意,我也可以为她买个宅子庄子什么的,让她能安生度日。”

    别说沈琼楼如今是和殷卓雍在一处了,就是没有,依着沈松的性子,也不可能把她撵到别的地方,听完这话已经沉了脸:“舅兄的意思是,因为冲儿行止有失检点,便让我们三姑娘搬家避开,明明是冲儿的错儿却让三姑娘担干系,这是何道理?”

    他不等白大爷发话就抢先一步道:“要我说是舅兄太溺爱孩子了,若是我儿子敢对人家姑娘纠缠不休,我定然先狠狠地敲打一顿,再关他个几日,好好地治一治这毛病。”

    白大爷听的脸上忽红忽绿,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的骂自己,讪然道:“是我教子无方,不过...”

    沈松想到当初锦川侯府还在的时候,白家听说自家儿子可能和侯府千金结亲,那是何等的殷勤热切,如今沈家一出事儿,便对沈琼楼避之如虎,虽然不能说错,但这般人品难免让人有些瞧不上。

    他意兴阑珊,只得端茶送客,白大爷也知道自己来的着实无礼,只得带着夫人讪然回去了。

    沈琼楼晚上才知道白家人来过的事儿,皱眉问沈松:“堂伯,这事儿是不是跟我有关?”

    沈松摇头道:“与你无关,是冲儿自己有失分寸,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

    沈琼楼道:“别因为我害堂伯得罪了一门姻亲。”

    沈松笑道:“亲戚间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吵几句嘴再正常不过了。”

    沈琼楼颔首应了声。

    殷卓雍最近装作查案很认真的样子,沈琼楼没事就四处闲逛,日子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过去了,没想到今日沈松却命人递过来个消息——魏王来访。

    魏王的藩地在金陵,其实几天前就回来了,按着往来的规矩,殷卓雍是到了他的藩地上,总该主动去拜见他的,不过殷卓雍显然没有那个意思,他左思右想了几天,觉着就这么放着不过问也不大好,干脆自己主动上门来了。

    殷卓雍心里烦他,但该尽的礼数总得尽了,沈琼楼对这位渣男中的战斗机也挺好奇,于是就在一边作陪。

    魏王在京里被皇上申饬好几回,又削了好些实权,再加上有病在身,人瞧着有几分萎靡,不过还是难掩风雅倜傥,沈琼楼瞧的暗暗吃惊,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要是魏王是个矮矬丑,沈老太爷和老夫人当初也不会松口允了这门婚事了。

    殷卓雍命人奉茶,抢先开口道:“王叔有什么事?”

    按着辈分,魏王算是殷卓雍叔叔,他正要开口,冷不丁瞥见坐在一边的沈琼楼,面上一下子显了惊容:“桂儿!”被激的连连咳嗽几声。

    殷卓雍眉头一拧,淡淡道:“这是我未婚妻,家里出了些事儿,沈家人托我帮着照料。”

    魏王神情恍惚,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半晌才长长地哦了声,强笑道:“原来也是沈家姑娘,难怪生的那般像桂儿。”

    沈琼楼对他却是没好感的,闻言漠然道:“家父家母也常常说我生的像姑姑,只恨生的太晚,姑姑又去的太早,没有缘分见到她。”

    魏王脸上一僵,有几分不自在:“是啊,桂儿确实去的太早了。”他对着沈琼楼温言道:“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姑父。”

    沈琼楼微欠了欠身,语调淡漠:“对不住王爷,我只知道姑姑已经仙去了,并不知道旁的。”

    魏王神色发苦:“是啊。”又捂着嘴连连咳嗽。

    殷卓雍不怎么关心他的死活,礼貌性地问了句:“王叔如何了?可要我叫大夫来?”

    魏王摆摆手:“不必了,已经请宫里最高明的太医诊治过,我活不过明年春天了,何必再费那道功夫?”他神色黯然,这话本没必要对殷卓雍说的,但瞧见沈琼楼的脸,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直接说了出来。

    他已经将自己的来意忘的一干二净,神情飘忽地瞧着沈琼楼,神色复杂:“我也快下去陪你姑姑了。”

    沈琼楼心说沈桂姑姑还不一定想让你陪着呢,早干嘛去了,当初怎么不跟她一道儿去了,现在跑到这里来装情圣了。

    殷卓雍见他频频盯着沈琼楼,重重地咳了声,蹙眉道:“王叔来寻我有什么事儿?”

    魏王恍惚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正事,叹了声:“皇上病了。”

    殷卓雍倒是并不意外,不过还是一副关切姿态,眉间满是担忧:“王兄病了,是什么病?”

    魏王迟疑着道:“似乎是...失魂症。”

    沈琼楼想,这是神经病的文雅叫法。

    他想了想才继续道:“皇上近来沉迷丹鼎之术,清醒的时候固然是好的,但犯起病来...”他脸上出现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有些严重。”

    殷卓雍问道:“怎么个严重法?”

    魏王表情更加难以形容:“脾气暴戾,动辄处死宫人,上回还处死了一位爱妃,还有...经常在宫里乱跑。”

    最后一个也没啥啊,以昭睿帝的人品干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沈琼楼心里颇不以为然。

    “光着身子。”魏王大喘气之后终于说完了。

    殷卓雍:“...”

    沈琼楼:“...”她还是太年轻了。

    殷卓雍下意识地问道:“□□?”

    魏王沉重地点了点头:“连,连亵衣亵裤都没穿。”

    沈琼楼:“...”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给她听这么辣耳朵的消息!

    殷卓雍的表情也变得相当微妙,魏王叹了口气:“这事儿宫里瞒得严实,上回要不是我无意撞见,只怕也不知道竟有这等事。”

    他想到上回撞到昭睿帝裸奔的场面,俊脸有点发青,缓了口气才道:“我同睿王交好,他托我叮嘱你,最近京里不大太平,让你在南边先避避风头。”

    殷卓雍点头应了:“多谢王叔,也替我谢谢王兄。”

    他和魏王本就不熟,也没太多话可聊,尤其是魏王说一句话就要看沈琼楼一眼,搞得她跟配音似的。

    殷卓雍面色微沉,已经端起茶盏:“我正好有事,改日再邀王叔吧。”

    魏王回过神来,连连哦了几声,殷卓雍送他到门外,他一脚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重重地叹息一声,似是包含了无尽悔恨:“我这么些年也没留下子嗣,如今人也快去了,不慎害了桂儿的素素也早就不在了,世间的事,果然都逃不脱因果报应。”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沈琼楼知道他是跟自己说的,大概是病入膏肓,把自己当沈桂姑姑的转身替身什么的。

    沈琼楼没兴趣玩替身游戏,低头坐在原处默不吭声,殷卓雍淡然道:“王叔糊涂了,她是她,沈桂是沈桂,这些话你留着死后跟你那冤死的王妃说吧。”

    魏王脸色白了白,勉强一笑,不舍地看了沈琼楼侧脸一眼,低头转身去了。

    沈琼楼低头把玩着茶碗,殷卓雍也回了正堂,两人一时静默不语,他顿了半晌才咳了声:“并不是所有宗室都像魏王那般...薄幸。”

    沈琼楼冲他颔首:“我相信王爷。”

    其实魏王来就来吧,好端端地非得提起沈桂姑姑的事儿,两人难免联想到当初沈家退亲的事儿,心里都有些尴尬。

    沈琼楼最近总是回避想这回事,现在突然被提起来才有些恍惚,她是真的要嫁给殷卓雍了,这个认知让她既期待又恐慌,她这样的搁在现代也是一避婚达人,现在竟然不到一年就跟人谈婚论嫁,想想就不可思议。

    但回过来想想,她和殷卓雍在一起的时候,大都是舒适而愉快的,总觉得两人骨子里很合拍,她和他婚后应该能过的安逸喜乐吧?这么一想,期待不由得多了几分,顾虑就相对少了些。

    殷卓雍瞧她怔怔地看着地面,伸手在她手上捏了捏:“你堂伯昨日不是说要带咱们出去转转吗?正好今日无事,不如出去走走。”

    其实是沈松见她老一天到晚在家里闷着,觉得自己招待不周,便提出要带她出去逛逛,殷卓雍厚脸皮地加了个自己。

    沈琼楼想完事儿心里就轻快多了,兴致勃勃地起身准备出去闲逛,沈松早就把一天的事儿都推了,准备陪两人好好玩玩。

    三人都换了便装,先逛到一处坊市,沈琼楼见这地方没有卖别的的,大都是一些卖书画古玩的,于是抬头问沈松道:“堂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沈松当了讲解,笑道:“这里是金陵赫赫有名的书市,当然也卖些珍玩古籍,更有西边来的舶来品书画。”他又指着一张画了个长着翅膀的天使,连连皱眉:“那就是西洋画,精致倒是精致,就是少了些意蕴,难登大雅之堂。”

    他冷不丁瞥见一家卖西洋画的店,最里头挂了几张裸.女画像,好几个爷们还盯着瞧得津津有味,连忙带着沈琼楼快走了几步:“快走快走,那不是姑娘家该看的,那种画作实在是有伤风化。”

    沈琼楼装逼:“堂伯说什么,我方才什么都没看见啊。”一边在心里感叹,沈松堂伯要是知道她当初还见过会动的裸.体艺术,会不会吓得心脏病发作。

    沈松松了口气,傻白甜地哈哈笑道:“没看到是对的,要是让你爹知道,指定得找我麻烦。”

    殷卓雍似笑非笑地乜了她一眼。

    沈松好古玩,大概是在摊子上见着珍品了,生意人本色发作,蹲下来和店主砍价,殷卓雍和沈琼楼光着书摊,她走到书店的最深处,随意拿起一本看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就斯巴达了(⊙o⊙)!

    这本书的名字叫茗香野史,虽然沈琼楼不知道谁是茗香,但写书的人跟茗香估摸着是有血海深仇,这位茗香是个书生,还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儿,先被师傅啪啪啪,好不容易考取功名逃离了师傅,又被上司看上了继续啪啪啪,最后还被权宦看上了啪啪啪...啪啪啪是他生命的主旋律。

    其中还包含了男女,女女,男男,甚至有更重口味的人.兽,各种play让人不忍直视,宋喜原来给她看的那些跟这个一比,简直可以称得上小清新。

    还是那句话,古代人放荡不羁起来,就没现代人什么事儿了...以为会看个毛片瞅个□□了不起?古代人用行动呵呵了她一脸。

    她在后头呆的时间太长,殷卓雍不由得探头来瞧了瞧,也是一脸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顿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倒是不知道...乖乖喜欢这样的。”

    他想到自己送她的避火图,缓缓地叹了口气:“是我想的太少了。”

    沈琼楼:“...”卧槽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解释啊王爷!

    她正在担心自己在殷卓雍心里纯洁和谐的形象会不会被破坏,殷卓雍已经掏钱买下了这本,轻轻巧巧塞在袖子里:“咱们回去慢慢研究。”

    沈琼楼:“...”总感觉她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万一给殷卓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放出了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洪荒野兽...

    她越脑补越是心惊肉跳,只想把新世界的大门给一把火烧了。

    这时候沈松已经跟人议价完毕,起身冲两人走了过来,把手里的红木盒子交给下人,笑的依旧很傻白甜:“冬天没几个摆摊卖货的,要是在往日能淘到不少宝贝。”

    他说完就见沈琼楼一脸纠结,奇道:“侄女怎么了?”

    沈琼楼幽幽地道;“我在担心世界和平。”

    殷卓雍暗笑。

    三人继续往出走,就听见清扬婉转的唱曲声断断续续传了过来,沈琼楼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一位容貌秀丽可人的女子,坐在一方圆凳上,手里执着琵琶,垂着头低吟浅唱,面前摆着个陶瓷小碗,碗里有零零碎碎几枚铜钱。

    沈琼楼只觉得那唱词清雅动人,仔细听了听才听出是雷峰塔,不由得驻足细听,点头道:“这姑娘唱的真不错。”

    这时有人往瓷碗里扔了几枚铜钱,那女子也一曲唱毕,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数着碗里有多少钱,摸完了脸上便带了笑,起身向众人福身称谢,一边又取了琵琶,声音楚楚:“妾为大家伙儿再唱一曲。”

    沈琼楼这才瞧出来这女子是个盲人,年岁看着也不大,难免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取出散碎银子准备给她。

    却被沈松拦住了:“侄女不必怜惜她们,这些瞎先生看着凄苦,但过的比寻常人还要风光,更有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着实不值得同情。”

    瞧见沈木一脸轻鄙不屑,沈琼楼一怔,正要追问,就见原本围着的人堆分开,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带着香风穿过人群。

    马车的帘子被打开,有个侍婢模样的人下了车,对着那女子道:“我家主子说你曲儿弹得好,歌唱的也好,不知道你肯不肯随我家主人回府,为她唱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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