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拼死一搏
里面议论声还在继续，句句刺耳，虽然明知道她们说的只是她身上这具身体，并不是她本人，但她就是感同身受觉得生气。
在现实生活中，她不漂亮，也不八面玲珑，寝室里室友也都会有小团体，这种被人在背后议论的话，她以前也常听到。
不过那都是小女生之间的摩.擦，她以前虽然难过，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上。
如今才不过在宁亦言身上两天，但她明显感觉到大人成人社会和学生时代的校园环境不同。
学生时代哪怕同学之间再有摩.擦，但都相对单纯，不喜欢就直接不理，或者当面怼两句，情绪都表现在表面。而进入社会，很多人脸上则都仿若戴了一副面具，笑里藏刀，喜怒无常，各种利益关系人际关系复杂。
她再也不能像学生时代那样，忍一忍，或者实在忍不了吵两句就可以。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占有一席之地。
商允见萧楠听话的站在门口，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的暴脾气进去和人吵架，尽管心存疑惑，但神色还是一松。
在走近听见那些言论时，他明明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但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内心深处竟生出些许恻隐之心。
也来不及多想，眼见她就要走进去，他及时拉住她。
他知道，以她那火爆性子，进去后只怕是一阵大动干戈。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真的被他给拉住，并且似乎听进去她的话。
难道她……真的变了。
思及此，他又自嘲的笑笑。
就算她真的变了那又如何，和他有关系吗？
“如果你想好好把比赛参加完，那就等我先进去。”
萧楠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她知道商允这样做也是为她好，本来想说两句感激的话，只是一想到他白天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本感激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商允见她不回答，算是默认，伸手扯了扯领带，开门而进。
里面原本正在嘲笑宁亦言的几个明星顿时收敛，不再说话。
萧楠听见声音消失后，避免尴尬，还是等了会才走进去。
兀自换完衣服，也没做多停留，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就走了出去。
场地收工后，观众席也渐渐离开，萍姐带着宁乐修到后台去找萧楠。
宁乐修起初很讨厌黑猫，但经过一整天形影不离的相处，黑猫俨然成了他的小伙伴，去哪都抱在怀里。
走廊，萍姐看见萧楠走过来，笑着上前道，“今天表现的不错，我就说你脑子摔坏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萧楠无言以对，不知道这句话是褒是贬。
心说这萍姐心也真是大，竟然就这么坦然接受她对往事毫无印象的设定，都不带多问几句的，难道宁亦言以前做事真的就这么不讨人喜欢？
萧楠蹲下摸摸宁乐修脑门，柔声问道，“饿了没？”
宁乐修摇头，“没有。”
“那我们现在回家。”
萧楠起身一只手牵着宁乐修，和萍姐边走边说。
毕竟她来这个时代，关于宁亦言以及娱乐圈的事情很多都不了解，萍姐是目前她唯一可以多说两句话的人。
“萍姐，问你件事，我以前到底怎么得罪陆邵泽了？”
萍姐紧张的扫了眼四周，见前后都没什么人后，才终于松口气的样子，小声道，“先别再这里说，我在路上告诉你。”
萧楠见萍姐这么紧张，暗暗犯了嘀咕，虽说她知道陆邵泽有背景，但他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应该还没那么高，至于一提到他就如临大敌小心翼翼？
不过也是，隔墙有耳，万事还是小心点为妙。
从电视台出来，夜已经深了。
萧楠下意识就想拿出手机用打车软件叫车，等到看见手里老款诺基亚后，又叹口气的放下。
她忽然想起来第一天来时，那个送她回家的司机，上个月一千五的车钱还没结呢。
中午吃完饭钱包里连车钱都不够付，看来明天得拿着身份证去银行改改密码，宁亦言毕竟是明星，卡里或多或少应该有点钱，好歹也得让她把这个月撑过。
萍姐见她站在门口不知道拿个手机在琢磨什么，说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萧楠：“这怎么好意思……”
“得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不是要问我……那位的事吗？”
萧楠：“谢谢你了，萍姐。”
萧楠牵着宁乐修往停车场走，这时商允还有陆邵泽都从电视台走出来。
商允的车离萍姐车并不远，他往萧楠上萍姐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走过去。
背后有人叫他，“商先生。”
商允转身，只见陆邵泽正缓缓朝他走来。
略一沉默，商允面带微笑，“陆导。”
陆邵泽，“有件事要和商先生说一声。”
商允：“陆导有什么事还需亲自来跟我说。”
夜色深沉，月亮露着半边脸，星星密密麻麻闪闪发着光，路灯下，两个英俊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陆邵泽似笑非笑，“今天宁小姐和我打了赌，如果赌输了，她会自觉退出节目组，为了保险起见，商先生明天最好物色新的模特人选，当然要是商先生不介意的话，节目组也会重新安排。”
商允眉心微皱，清明的眼底也变得深沉起来，只是夜色浓稠，看不大分明。
“打赌？什么赌？”
陆邵泽只手插着兜，站的随意，哪怕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他身上仿若也带着光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宁小姐似乎对这次节目有很多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她后天会给我一份节目策划方案，如果我满意的话，她会继续在节目组待下去，反之，则自动退出节目。”
陆邵泽的一番话让商允极为吃惊，宁亦言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刚在化妆间门口他还觉得那个女人有几分长进，呵，看来是他想太多。
果然他就不该对她还有任何幻想，她就是死性不改，为了接近陆邵泽，竟然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真是“聪明”的紧。
“既然如此，看来我明天就得寻找新的模特。”
陆邵泽唇畔微勾，“看来商先生对宁小姐似乎很没有信心。”
商允：“陆导现在特地告诉我这件事，难道不是认定她会退出，要我早做准备吗？”
诚然，陆邵泽是认为萧楠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产生兴趣，但一个节目的制作，并不只是一两句话泛泛而谈就可以，必须有详细的规划流程。别说宁亦言这种连大学都没读过的中专生，就是从名校毕业专门学编导这个专业，若是没有两年从事本行业的经验，做出来的东西也很难入他陆邵泽的眼。
他之所以同意，就是认定萧楠不会赌赢。
陆邵泽：“如果商先生暂时没有新的模特人选，我会安排节目组去找人，不知道商先生对于模特有什么要求，是想要人气明星，还是专业模特。”
“多谢陆导关心，有关模特的人选，我想还是自己做决定比较好。”
陆邵泽：“既然如此，那节目组就不插手此事。此次比赛，我对商先生很是看好，希望商先生能在节目上给我们和观众带来更多的惊喜。”
论设计，商允是这次节目组请来的设计师人选里实力最强的一个。
这次设计比赛，作为导演，对于其中黑幕自然最为了解不过，据他所知，已经有别的设计师花钱买通评委。
圈内这种事情，再稀松平常不过。
陆邵泽虽然不喜，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社会规则就是如此，没有公平可言。
陆邵泽也是个惜才之人，就算有人已经打通关系，但他认为以商允的实力，哪怕最后得不到冠军，走到最后是不成问题。
这种综艺节目的冠军其实并没有多少含金量，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商允设计水平在舞台上有所展现，对于他的名声以及后续的事业发展，都会是个不错的跳板。
因为宁亦言的关系，商允对陆邵泽多少还是抱有敌意。
圈内对于陆邵泽此人评价，多半都是说他不近人情，性格冷血，笑里藏刀，
可这次接触，他又觉得陆邵泽并不像传言那样。
至少，现在和他说话的感觉，并不让商允感到反感。
他再走向停车场的时候，萍姐的车已经离开。
所以今天是和她最后一次合作了吗？思及此，商允自嘲的摇了摇头。
他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至少接下来，他都不用再看见那张让他令人讨厌的一张脸。
……
路上，萍姐开着车。
萧楠因为要和萍姐说话所以坐在副驾驶，宁乐修抱着黑猫坐在后面。
一上车，萧楠就迫不及待问道，“萍姐，快和我说说，我以前怎么得罪那位陆导的？”
萍姐不知道想起什么往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你，不是我说你，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刚出道时多好的条件，硬是活生生给你作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楠也是因为宁乐修是她男神的关系，才对宁亦言稍微关注，但对于其发展的星途过程到底如何，她并没有了解。
她干笑，“呵呵，是吗。”
萍姐感叹：“所以啊我真希望你就永远这样子失忆下去算了，也好让我省点心。说真的，你脑子到底怎么一回事？去医院看过没有？医生怎么说？”
萧楠随口敷衍，“去了，医生也没给肯定回复，好不好全凭自己造化，反正不影响日常生活就是。”
萍姐：“没有什么后遗症吧？你还是多检查弄清楚比较好，就怕内出血什么的。”
萧楠：“检查清楚了，除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身子都没有问题。”
萍姐微叹口气，“没事就好，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搞不好经过这么一遭，以后你转运也说不定。”
萧楠心说要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萍姐，我跟陆邵泽以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萍姐目视前方，一边开着车一边道，“你跟陆邵泽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反正据我所知，你不知道忽然哪根筋不对，未婚生子毁了自己大好前程也就罢了，还多次和陆邵泽作对，甚至去打搅他家人，惹得他差点封.杀你。就是因为你得罪了他，原本的几个代言还有电视剧都泡了汤，沦落到只能演些配角。”
萧楠闻言若有所思，就算宁亦言情商再低，也不会傻到无缘无故去和陆邵泽作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难道宁乐修真的是他孩子，陆邵泽他不认，所以宁亦言才会这样？
刚才录节目在台上时，她亲眼看见陆邵泽在她提到孩子时，立即让场记举提示板。
不是心虚是什么？是怕她再多说的话，就把他是孩子亲生父亲这件事说出去吧。
萧楠看了眼后座位，见宁乐修不知什么时候靠着车窗睡着了，她身子往萍姐靠近，小声问道，“萍姐，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乐修他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萍姐极其无语的看了萧楠一眼，“你竟然连你家孩子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我也是服了你。你生孩子那会我要是你经纪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生，后来我把你接手过来，也问过你这件事，你就是不肯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萧楠：“那这件事还有谁可能知道？”
萍姐：“你去问你父母呗。”停顿片刻，萍姐又接着道，“不过可能他们也不知道，你就因为生孩子这件事跟你父母已经闹翻了，不知道现在和好没。”
都闹翻了，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宁亦言，还是别去招惹比较好。
不然处理不好，把人家家庭关系弄得越来越乱，岂不是罪过。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人知道吗？”
萍姐：“要我看你知道也没用，还是别给自己添堵了，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要认早认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要是连孩子亲生父亲我都不知道，心里总感觉不踏实。萍姐，您就帮忙再想想，看还有没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或者您认为最有可能是乐修孩子他爸的人也告诉我。”
萍姐：“你在娱乐圈也没什么朋友，以前圈内倒是有个和你关系不错的女明星，可惜跳楼自杀了，你以前连我都不告诉，估计圈里是没别人知道是谁。圈外你有什么朋友，那我就不知道了。要说最有可能是孩子他爸的话，你以前拍戏和席岳传过绯闻，当时我还没接手你，你俩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席岳？影帝？
现在商允和陆邵泽她都见着了，也就剩下席岳。
会是他吗？
问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问到，萧楠心情有些低落，看来还是只能靠她自己想办法去查清楚这件事。
萍姐把车停在萧楠所住小区楼底，萧楠感激道了声谢后下车。见宁乐修已睡，怕吵醒他，轻手轻脚把他从座椅上抱起来。
黑猫毕竟是天神变的，很自觉地从车上跳下来，跟在萧楠身边。
萍姐白天看见萧楠去工作还带着只猫就觉得奇怪，夜里黑猫那双眼睛发着暗幽幽的光，萍姐觉得有点渗人，问萧楠，“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养小动物吗，怎么现在去工作都还带只猫在身边。”
萧楠低头瞧了黑猫一眼，指着怀里的宁乐修说道，“这不是怕这小东西跟着我无聊吗，给他当个玩伴。”
萍姐也只是随口那么一提，倒也没再多问。
“下个星期一才会录制节目你知道吧，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萧楠只知道节目要改，具体哪天再录制还没人告诉她。
表面上和陆邵泽打赌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很没有底。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录节目，现在只能什么都不管尽自己最大努力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家，萧楠把宁乐修抱到房间，给他脱完鞋后，本来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擦身子，可一掀开衣服去碰他身子时，萧楠脑海里就马上浮现宁乐修长大后的那张脸，最终还是羞耻心过剩，只是给他擦了擦脸。
从宁乐修房间出来，萧楠把黑猫抱到沙发上，问道，“你今天的神力恢复点了吗？”
那很有辨识度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靠我自己恢复的很慢，只有吸收你身上的善良值，才能更好的恢复。”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我相当于白带你了？”
“可以这么说。”
萧楠惆怅的抓了抓头发，她还把希望寄托于天神身上，要是这么个速度下去，等她半年后没命了他估计都帮不上什么忙。
“那怎么办？要不我明天带着你专门到马路上蹲守，扶老奶奶过马路？”
“真正的善良并不是刻意去做好事，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你就算表面做了好事，心里不这么想也不行。”
萧楠苦着脸，“那你总得给我个方向，不然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让你神力恢复。”
“我说过你只要坚持本性就行，太过刻意去追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哎，你们这规矩还真是多，好吧好吧，那我就顺其自然。我买了猫砂还有猫食，你饿了自己去吃，我回房去了。”
洗完澡关上房门，萧楠无心睡觉，抱着宁亦言电脑上.床，电脑开机有密码，不过对于她这个专门学计算机的高材生来说小菜一碟。
她原本想在电脑上找点有关宁乐修父亲的蛛丝马迹，比如照片，日记之类，但登了宁亦言在电脑上留的社交软件以及微博，也并没有任何线索。
宁亦言电脑里很干净，除了一些自己拍摄电视剧和杂志的照片，私密照都很少，更别提和男人的私密照，社交软件也是如此。
萧楠算了算，好像某个明星艳/照门这件事，这个时代还没有发生，不应该是怕泄露才不放的吧。
宁亦言不是名声不好吗？按理来说，电脑里或多或少有些私密照什么的，难道她不大喜欢拍照？
研究半天无果后，萧楠只好放弃电脑这条线，一门心思投入到工作。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陆邵泽那关过了再说。
网上找了很多有关综艺节目内容的资料，再结合十年后她所看的所有火的综艺节目，把自己所想到的吸引人的点都记下来。
一晃就到了大半夜，困得实在眼睛都睁不开她才放下电脑睡觉，怕第二天睡太晚，定了早上七点闹钟。毕竟搞不好只能活半年的时间，她也不管什么身体吃不吃得消，争分夺秒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入睡，和前晚一样，迷迷糊糊中她做了很多梦，梦里的场景很是真实，似乎都曾发生过一般……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时，她虽然还是困得睁不开眼，但毕竟是学霸，这些年每晚辛苦学习，自制力还是比普通人要强。
洗脸漱口，翻箱倒柜找了件不那么显眼的衣服穿上，也没化妆，抱着电脑到客厅沙发上继续绞尽脑汁的想着节目方案。
等宁乐修起床后，她做了早餐，两人加一只猫吃完，见到了银行上班的点，她打算去银行把宁亦言钱包里所有□□都去换个密码，看看里面剩多少钱。
忙活了一上午，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以为宁亦言好歹也是个明星，再穷□□里万把块钱还是有的，结果四张□□加起来所有的钱不到两千，把上月请司机的钱一结，也剩不了多少。
得，感情自己穿到宁亦言身上，就是来收拾这堆烂摊子的。
也不知道宁亦言住的这房子是她买的还是租的，要是买的还好说，租的话……面积和地段，按照十年前的物价，估计一千块钱左右，加上水电费……心塞。
去找个网络公司上班，宁亦言也没学历，就算她把本事露出来，估计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体现自身价值，可手里的钱，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买房投资做淘宝也都需要本钱，营销把自己包装成网红赚钱也得要时间周期。
摆地摊？没经验。
给人家修电脑？零散活也赚不了几个钱。
思来想去，萧楠还是觉得如果能顺利参加节目，哪怕就录制一期，节目组给的通告费应该够她生活一段时间。
这是目前最靠谱也是最快的赚钱方法。
不管了，拼死一搏。
……
靠近市中心地段，一幢商业写字楼里。
从早上八点半上班的点，到下午五点半这一整天时间，不断有漂亮身材好的姑娘从其中一个办公室走出来。
进去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可是出来后，则都像是受了什么怨气一般，不满的耸拉着脸。
大大的落地窗边，一个西装革履的清俊身影逆光而站，笔挺的身姿笼罩了一层落日余晖，如果此刻有个照相机拍下这副画面，无需多加ps，就足矣刊登在时尚杂志封面。
助理陈浩小心翼翼对着那个站在窗边的人影道，“商总，今天的人都面试完了，您看……”
商允皮肤极白，也很瘦，若是戴上假发穿上裙子装扮成女性，估计不仅可以以假乱真，还能迷惑不少男性。
只是他五官虽然柔和，身上气场却让人觉得压迫。
“都不合格，明天继续。”
陈浩面露难色，“可这些都是圈内不错的模特，就算明天再找，只怕也……”
商允不悦，“只怕什么。”
陈浩赶紧噤声，再不敢多说。
其实陈浩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并不是说来面试的这些模特真的差了多少，都是专业出身，就算一个不行，十个二十个三十个选一个，难道还选不到？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商总心里并不想换人。
当然这些话，陈浩是不敢说出来。
“今天就到这里，希望你明天找的人，不要再让我失望。”没什么语气丢下这句话，商允转身离开。
从工作室出来，上车后的商允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心烦意乱的抽起了烟。
平日里，他很少抽。
抽了没几口，他又狠狠掐灭。
挂档，脚踩油门……
萧楠研究了一天，到晚上节目策划总算做的差不多。
毕竟是学霸出身，哪怕不是自己本专业的东西，多年养成的学习能力在那里，再加上各方面知识丰富，往往比普通人更容易找到窍门。
正吃着自己做的晚饭，手机响了。
萧楠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是shang。
shang？商？会是商允吗？
陆邵泽备注的神经病，商允备注的shang，她还真是摸不清楚宁亦言手机通讯录备注的规律。
狐疑接过，“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熟悉且清冷的嗓音，“你现在在哪。”
果然是商允。
萧楠纳闷，他忽然打电话给自己干什么，不是看她不爽吗？
“在家，怎么了。”
“你和陆邵泽是不是打了赌。”一副质问的口吻。
萧楠：“你知道了？是啊，要是我输的话，正好如了你的意，你可以堂而皇之的换人喽。”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却偏偏喜欢逞能，怪得了谁。”
“是是是，是我自己活该，商总您打电话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来数落我一番？”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已经浪费了我一天时间，如果换人，又得白白浪费我多少时间？”
萧楠郁闷，她也不想的好吗。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骂我也改变不了，你以为我愿意和陆邵泽打赌啊，还不是逼不得已。”
“呵，你能有什么逼不得已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说几句就算了，我还在吃饭，让我多吃点好吗，挂了。”
萧楠从耳边收回手机，正打算挂断时，里面再次传来商允那没什么语气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我来你家找你。”
半个小时来找她？
“喂，你来找我干什么？”可惜萧楠说完这句话时，发现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莫名其妙。
萧楠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