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处那边是怎么干活的,居然犯这种错误Z那批装备物资里混进了一颗真手榴弹。”
姚烈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提手榴弹,除非跟晏时遇有关。
欧阳文静心头一紧,低声问:“他……是不是炸到了?”
姚烈没否认,看到她脸色略显苍白,连忙解释:“就伤到了手臂,医生说休息一个多月就会康复,这次要不是二哥反应快,那个绊到牵引线的士兵估计连命都没了。”
“真的没事吗?”欧阳文静扭过头问他。
姚烈点头,怕她不相信,又说道:“真的没事,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
晏时遇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欧阳文静推开门进去,他正闭着眼在睡觉。
姚烈在她旁边低声解释:“取出手榴弹碎片、缝合伤口时,打了麻醉剂,这会儿药效还没过,晚点应该就会醒。”
欧阳文静的视线下意识落向晏时遇被绷带包扎的右手臂上。
其实不止手臂,他的左脸颧骨处也贴着纱布。
陆含胭一直安静地跟在欧阳文静身边,这会儿怯怯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当姚烈跟欧阳文静说话时,她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等姚烈关上门退出去,她才弱弱地问欧阳文静:“文静,晏时遇不会死吧?”
陆含胭没见过真的手榴弹,但陆烬言玩游戏时,她经常有在旁边看着,游戏里那些被炸弹炸到的人都会死掉。
欧阳文静低头对上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莞尔:“不会的。”
晏时遇胸口的伤,在欧阳文静的心底留下了一定的阴影,以致于后来每次听到晏时遇受伤,她都下意识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在来的路上,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如果晏时遇真出了大事,那她肯定也活不成了。
生的欲望,燃熄不过在一念之间。
欧阳文静拍了下陆含胭的肩膀,示意她去沙发坐着,自己则走到了病床边。
即便是睡着了,晏时遇的眉头也微微锁着。
欧阳文静的目光重新定格在他的右臂上,忍不住想,是不是很痛,要不然打了麻醉剂后怎么还皱眉?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揪着难受。
她不知道爆炸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也没有细问姚烈,但已经能想象出那是怎样触目惊心的一幕固。
欧阳文静坐在椅子上,她低头去看晏时遇搭在床边的手。
过了会儿,伸手握住了他的。
这只手依旧很大,硬硬的骨节,好像又瘦了一些,皮肤也更黑了。
除了手臂,他的大手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欧阳文静悄声拉开椅子,交代陆含胭在病房待着,自己出去跟护士要了生理盐水、碘酒跟棉签,等她再回来,陆含胭正趴在床头,两兄托着下巴瞅着晏时遇,小脸上满是新奇跟关心。
当陆含胭伸出兄指打算去碰晏时遇脸上的纱布时,欧阳文静才制止她。
她看到表姐冲自己曳,缩回了手指,又乖乖到沙发正襟危坐,两手搭在膝盖上。
欧阳文静开始帮晏时遇处理手上的伤口,她握起晏时遇的手,不时地抬眸去看他,生怕一个不留神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