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看到赵嫣儿脸上勉强的笑容,心中有着一丝明悟,只是他却不能够说破。很多事情留在心里反而要比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要好的多,留在心里,彼此还能永驻那一份美好,而说出来却不得不破坏和谐的氛围。
赵嫣儿的骨子里一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她没有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就请求禹飞龙将她带到了一处空间通道处。
修养了几rì的弓弈虽然还无法和人动手,但已经能够行动自如。在中州的某处空间通道旁,赵嫣儿悠悠说道:“弓弈,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一定会的。”弓弈回答的斩钉截铁,可是他自己的内心里却都怀疑这句话的准确成分。
赵嫣儿的眼神飘向了遥远的东方,许久,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我走了。”然后她转身走进了空间通道,留给了弓弈一个美丽的倩影。
“今番一别,不知何时能够相见”弓弈无奈叹息,一只有些苍老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弓弈摇了摇头,跟着禹飞龙回去。此时他又一次想到了因他而死的林海,不知道虎贲是否完成了他的嘱托。
虎贲那rì因为和弓弈分道而行,又兼李无念等人不愿意招惹他,因此成功逃脱了一众高手的追杀,他如弓弈所言,迂回到那间客栈附近,见四下无人,将林海的尸体扛在肩上,然后如飞般离开,在一座山上将林海火化后,然后将他的骨灰掩埋。做完这一切后,虎贲向西而行,十几天后,他来到了一片丝毫不比云雾山脉小的绵延山川,他脚下不停,逐渐深入。
“嗖”一只响箭划过空中,随后在虎贲的前方不远处,十余道人影向着他疾奔而来。
虎贲看到这些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jǐng惕,反而是心中一喜,暗道:“果然成功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虎族禁地,速速退去,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十余人来到虎贲面前停下,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哼,变chéng rén形,连小爷我都不认识了吗?”虎贲笑骂了一句,声若洪钟,表面上是骂,但语气中的那股喜悦却是由心而发。
“白玉公子?是你吗?”一人惊呼道。
如果此刻弓弈在场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们认错人了,因为看虎贲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与“白玉”二字联想不到一块去。但此时虎贲却是点头笑道:“还算你小子有点眼力,没白白浪费了一颗化形丹,快带我去见族长。”
本来士气凌人的十余人在认出了虎贲的身份后,一个个在虎贲的面前都如老鼠见猫般,点头哈腰。
虎族虽然派系林立,但却共同居住在一片超大的结界之中,这也成为其他势力不敢轻视虎族的原因之一。虎贲进入结界后,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远远传入他的耳中:“回来了,立即过来。”
虎贲听到这个声音后,不敢怠慢,急忙来到了一个房间外,收起了往rì的那份豪迈,恭敬的道:“虎贲求见族长。”
“进来吧。”
虎贲推开房门,看到族长背对着他那伟岸的身躯后,开口问道:“不知族长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
“你前几天是否被李家那个叫李无念的带人围杀?”族长开门见山的问道。
虎贲自然清楚这种事根本无法瞒过族长的耳目,点头承认道:“确有此事。”
“哼”族长的鼻息之中发出了一道不满的声音,随后冷声道:“一群晚辈,还真是能胡闹,尤其那个叫弓弈的小子,他以为自己是谁?竟然不把那么多的青年高手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虎贲对族长的话不以为然,心中想道:当初你不同样是因为自大一个人对付近百人,最后落荒而逃。但这种揭族长短的话,虎贲自然是不敢说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不过这种xìng格倒是对老夫的胃口。”族长的一句话让虎贲险些跌倒,刚刚指责完别人,又对人表示欣赏,这是发什么神经。
“有机会你把那小子带来让我看看。”
虎贲没有想到族长会突然有这样的要求,但是他心中却是一阵悲凉,哀伤道:“属下现在也不知道弓兄弟是生是死......”
“他肯定活着。”族长信心满满,斩钉截铁的说道。
虎贲双眼一亮,他知道族长既然如此说一定不会无的放矢,问道:“族长已经发现了弓弈的行踪?”
“没有”族长转过身来,露出了他那张满是霸气的脸,缓缓道:“弓弈这小子牵扯太多,是不会轻易死去的。否则现在李家就不会是被人小施惩戒这么简单了。”
虎贲虽然不太明白族长的话,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点的了点头,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同样认为此刻下落不明的弓弈还活着,这种感觉毫无理由,但却很是坚定。
“属下虎举求见族长。”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道声音虎贲再熟悉不过,因为此人正是他的师父,他不待族长说话,急忙前去开门,可是虎举看到他后却是满脸的怒容。虎贲瞬间明白师父为何如此,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sè,依旧恭敬道:“师父,你老人家安好。”
“哼,都快被你气死了。”虎举没有好脸sè的说道,随后对着族长躬身道:“属下见过族长。”
族长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柳飞鸿那个小子吧。”
“属下的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族长。”虎举尴尬一笑道。
“那个小子,死了你反倒省心,又何必怪最虎贲呢。”族长明显偏爱虎贲,在为他说好话。而虎贲则是不发一言,因为他知道此刻师父在气头上,只要他一说话,就一定会挨骂,但是他心中却也有些不服,因为是师父跟他说若柳飞鸿执迷不悟,可以施以重罚,怎么此刻却反倒怪到了自己的头上。
虎举听了族长的话,长叹了一声,缓缓道:“其实我也不是怪虎贲,只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能够下此毒手。”
这时虎贲终于开口辩驳道:“师父,弟子只是想将师弟打失忆,以为这样他就不会掺和其中,但没想到他却被满家的满誉利用,围杀弟子和弓弈,以致死在弓弈的手上。”
“哎,事已至此,为师若是惩罚你倒显得是为师的不是了,但我的徒弟怎么会这样白白的死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说到最后,虎举的双眼中杀机毕现。
“啊”虎贲对师父的修为甚是了解,那就是十个弓弈绑一块也不是师父的对手,他急忙跪倒在地恳求道:“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弟子甘愿受罚,还望师父放过弓弈,不要为难于他。”
“我什么时候说要对付弓弈了?”虎举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虎贲大喜过望,但还是不解的问道:“那师父是要...?”
虎举傲然道:“为师岂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此事弓弈也不过是被动而为,真正害死飞鸿的是满誉,但如今满誉已死,那就要算在李无念的头上了,若非受他蛊惑,飞鸿大好男儿,又怎会堕落至此,招来横祸。”
“原来如此,师父果然英明。”虎贲笑道。
“少拍马屁”这时候族长笑道:“我们来谈一谈要紧事吧。”
虎贲心头疑惑,不知道族长所说的要紧事其中所指,但看到此刻族长和师父严肃的面容,他隐约感觉到此事绝对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