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见师父没有想要找弓弈麻烦的意思,放下心来。同时也能理解刚才师父满脸怒气的样子,毕竟死了徒弟这样的事,若还能笑呵呵的那就是没心没肺了。
族长在虎贲刚入族中就召他前来,明显不会是找他随便聊天的,此刻说有要事相谈,也在虎贲的意料之中。
本来以虎贲的修为和资历根本不足以能够和族长还有虎举一起商谈族中机密。但虎贲的本体是一只头长玉角的白玉老虎,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异种,因此才被冠以“白玉公子”这样的称号,族长见他天赋异禀,对他一直都非常看重,一些重大事情也是让他得知。
此刻房间之中三人坐定,族长开口道:“麒麟族一个月内要派人来了。”
这一句话让虎贲心头震撼,麒麟和古龙这两族一直被称为圣兽族中的两大种族,而且他们平时自诩是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种族,不把任何势力放在眼内,与其他种族也是很少来往。此时听族长说麒麟一族竟然要派人来此,虎贲隐约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突然想到族内那件极其成功的事情,莫非麒麟族是觊觎那件东西才来的?
“哼,一定是二长老泄的密,我真想将他宰了。”虎举满脸怒容的说道。
“话虽如此,我们却是毫无证据,况且族中现在的情况你们两人也是知道,我虽名为族长,但能够完全听我号令的人并不多,而那些阳奉yīn违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实力和麒麟族开战。”族长的语气中透漏着一种悲凉之意,身为一族之长,却无法约束自己的族人,这是他一直引以为耻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他已经无力改变。他也曾幻想虎族团结一心,成为整个魔兽界的第一种族,但这些年的努力,让他清晰的认识到除非是一个手段通天的人,否则根本难以整合虎族之中的各个派系。而他把这个希望落在了虎贲的身上。
“族长,麒麟族是否为了化形丹而来?”虎贲试探问道。
“不错,自从你吃了化形草变chéng rén身后,我们一直在研制化形丹,就在前不久,我们终于研制成功,也将丹药发放,族中每人一颗。可是此物虽然成本不高,毕竟是我族耗费无尽心力取得的成果,可如今麒麟族明显是想来要一份药方,这简直让我无法容忍。”族长愤愤不平的说道,同时语气之中也有着对族中这一成果的骄傲。
虎贲点了点头,他在结界之外看到了十几人,就知道族中这项研究已经成功了,可没想到竟然会为族中惹来麻烦,他看向师父,疑惑道:“师父,您刚才为何怀疑二长老,莫非二长老一直与麒麟族有所勾结?”
虎举看了一眼族长,得到族长的默许后,叹了口气道:“没错,二长老一直在暗中勾结麒麟族,而三族长则是一直与古龙一族有所来往。这些我们早就知道,只是此事牵扯甚大,我们也不能对他二人下手。”
虎贲知道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是族中的老人,一直对族长不满,而且两人各成一系,在族中的势力也早已根深蒂固,若非大长老一直支持族长,恐怕这两人早就反了。而这些年大长老闭关修养,这两人竟然有些猖狂起来。可是虎贲万万没有想到,二长老竟泄露机密,勾结外人向族长施压,这简直让他无法容忍。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看着族长和师父道:“既然二长老已将此事透漏给麒麟族,那三长老会不会......”
虎贲的意思很明显,二长老都如此做了,那与三长老有来往的古龙一族会否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同样的派人过来。
族长和虎族相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忧虑,族中四分五裂至此,怎能不让人寒心。族长慢慢的低下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陡然间,虎贲似乎感觉族长又苍老了几分,那是一种心力交瘁所造成的疲倦之意。虎贲心中感动,他知道族长这些年为族中所做了太多的努力,尽管结果或许不尽人意,但族长却是真的尽心了。
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无奈,族长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眼眸着充斥着一种不舍之意,但却无可奈何。
“如果古龙,麒麟两族齐至,那也只能将药方拱手相送了。”族长神sè悲伤的说道。
“什么?”虎贲和虎举两人同时惊呼,但转瞬之间就已平静下来,以现在虎族的情形,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
虎贲双拳紧握,显露着强烈的不甘,如此受辱,以虎贲的xìng格自然是不愿逆来顺受,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古龙和麒麟两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虎族都不敢说能够战而胜之,现在一盘散沙的样子更是毫无希望。
在这一刻,虎贲终于感受到统一虎族各个派系是多么的重要,他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辜负族长厚望,将来修为有成,定要让虎族团结一心,共御外敌。
......
时光荏苒,光yīn似箭,不知不觉间弓弈已经在山洞之中修养了一月有余,这一个月内,禹飞龙很少回来,多数时间都是弓弈一人在这里安静的调息,修炼。
被李无念那一掌打成重伤后,弓弈的五脏六腑都遭受了今生第一次的重创,而这段时间弓弈不停的用灵力温养脏腑,他惊奇的发现,在他百般呵护下,脏腑竟然比受伤之前更为强大。而由于这一个月内他的灵力不停的运转,他自身的修为也是有着不小的提高,他甚至感觉,他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高武境界的门槛。这种收获让弓弈深感欣慰。
在感知自己体内伤势痊愈后,弓弈知道自己该出发了,禹飞龙曾和弓弈说过,想要离开的时候无需知会与他,随时都可以走。弓弈也知道若是想等到禹飞龙回来再走,那说不上要等到猴年马月,于是他在决定离开后,并不拖拉,直奔朱家的方向而去。
弓弈此刻所走的路已经不是从菩提族出发前往满家的方向,因此他也不甚熟悉。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尚未找到宿处,无奈之下,只得继续赶路,刚巧路边有个供路人休息的亭子,弓弈就进入其中,坐下休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弓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在十人以上,他心中疑惑:这大晚上还有这么多人一起赶路?而且听声音,这些人竟走的十分整齐,片刻之间,迎面果然来了一个十余人的队伍,这些人互相之间距离相等,而且除了为首一人外,其余之人都是面无表情,而且他们眼中神采暗淡,走路之时也是四肢僵硬,给弓弈的感觉他们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那走到队首的人看到弓弈后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右手一摆,喊了声停,身后十余人全部停住,整齐划一。
那人与弓弈相对而坐,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弟,莫非也和在下一样,找不到宿处了吗?”
他的声音尖细,颇为怪异,他一身黑衣,胸前画着一个骷髅头,而此刻在亭外的那十余人一动不动,在这样的夜里,让弓弈感觉到一些yīn森恐怖的味道。但弓弈毕竟是在江湖上闯惯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种事吓到,同样拱手道:“不错,在下对这一带并不熟悉,因此才流落荒野。”
“哈哈,弓少侠在面对我等还能如此镇定,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铿锵”一声,感受到危险的弓弈猛然拔出了斩邪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