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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看朕俊不俊

书名:经年不换流景  类别:武侠修真  作者:九鹿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前一日老冯给李凡宝梳头时,李凡宝问起肘子去了哪里。

    老冯在镜子里撇着嘴不无惋惜的表示,那是一个狗奴才,就是一个狗奴才,空有一身功夫却护不了主,抓不了贼,当下应当乱棍打死以慰世子臀下之惊。

    李凡宝着实惊了,想当日从胡楼回来,若是李凡宝没小眼昏花看见老冯一个斗鸡眼瞪得肘子在付王爷面前住了口的话,此时乱棍打死的必然是护主不力的总管大人。

    天已经黑时,肘子被拖来了。

    一路**的血痕,看的出来这孩子前一段时间吃的很好,暖色的灯火下血始终新鲜,色泽璀璨。

    肘子给带进来便是如此,整个人软绵绵的放在地上匍匐着,蜷缩着颤抖喘息,偶尔痛苦的呜咽几声,带着哭腔。

    兴许是意识已经不清楚了,脑袋无力地垂放在地面上,全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原本及腰的长发每每干净的束起,此时浸泡过粘稠的血液而胡乱的结痂成网,黏在身上四处,脸尤为被掩住。

    李凡宝腿间夹着被褥坐在床上,指背抵着鼻试了试角度,还是看不清肘子的模样儿,他转头看向进来一直就不发一言敛手掀着眼皮在一旁平静如水的老冯,声音略带温怒的问:“带过来怎的都不洗洗?瞧这味儿。”

    老冯做了个礼,偏头看一眼肘子,有些迟疑说;“看着,想是已经废了。”

    李凡宝道:“进宫里拿些东西让他吃,去洗洗干净来候着吧。”

    红叶落地,有风。

    一早刚吃完饭,李凡宝便收到了直言予他的一封情书。

    后世传说:是缠缠绵绵的情书,是引发了一场爱情绝唱的情书。

    肘子二指虚掩着嘴,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哪,此时精气十足的站在榻前,幽黑透彻的黑玉簪子高高的束起本就不多的长发,端端的在脑勺上娇俏的立着,干净的仆人衣裳穿的也明媚极了,昨日那身上四处是血要死不活的模样儿,一夜之间便没了个彻底。

    他手里端着一张明显的四折痕迹的宣纸举在面前,露出一双偷得欢欣后极力隐忍笑意的弯弯细眼,眼眸清澈而明亮。

    李凡宝气定神闲的靠着床壁,单脚压在转成一团的被褥上,默默地望着肘子,等了半响,见这奴才除了时不时哼笑出声又很快极力忍住的动作反反复复外,也不见把那纸上的东西念出来,便自己出声:“你倒是念出来啊,搂在怀里磨磨蹭蹭,唔。。。。。。难道是诚儿写给你的?”

    “不是。”肘子拿开挡在脸前的信纸,嘴角掩不住的咧开,待注意到主子戏谑的看着自己,方醒悟,受了羞辱一般地瞪大了眼睛,胡乱摆手:“不,不……不是,哪能?诚儿与奴儿哪儿。。。。。。哪儿。。。。。诶。”

    似乎意识到自己找不着言语解释,又傻傻的只紧紧地盯李凡宝淡淡笑意的眼,他终于苦着脸委了半截儿身子吞了吞口水:“他家主子写给爷儿您的。”

    “念吧。”李凡宝斜他一眼。

    肘子皱着鼻尖儿抿嘴一笑,继而缩着肩膀松了一口气。

    此番李凡宝看来,肘子这奴才清秀眉宇,骨骼精瘦,若是,调/教调/教,养成了有胡楼头牌神色之嫌。

    接着不等李凡宝再做他想,肘子独特清亮的嗓音缓缓流出,在屋里飘荡,洋洋洒洒钻出门窗,穿越屋顶飘进院子里,在院子上空回荡许久,飘渺的回旋于付王府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入九百二十六只耳朵里,这其中六只耳朵,听后的后来某一天惊觉这番会影响他一生。

    其一,老冯闻后,当即快马加鞭驶至魅町山庄,风尘仆仆白巾抹汗之际,跪于付王爷身后,低头幽幽的道出一段令后人所不耻的佳话:

    想那明国君主的弟弟杨忠玉,我们羽国与明国共同至高无上的国师,原本自个儿也是个令人百般思慕的主儿,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来这异国他乡虽大不为人知,但好说表面上也是仪表堂堂,散金千万的潇洒爷儿。当下,就是这位享誉泽富路尽头的西镁大街上的胡楼里的大大小小的阁子的潇洒爷儿,钟情了泽富路的另一端尽头的付王府的世子臀下,并不顾伦理廉耻,豪放不羁的写了一首表达翘首企盼君的风骚情诗赠与。

    情诗内容如下

    宝宝,==囧

    无论多么华丽的词藻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满腔炙热,我对我们无上崇高的爱情已无话可说,只好写诗一首,以表达本尊要对你说的千般言万般语:

    尊住西镁尾,君住泽富头。

    日日思君不见君,同睇风月楼,

    此情怎启口?此番君知否?

    只愿君心似我心,若爱切,你大可随尊走。(1)

    本尊自愿起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其二,付王爷背着手站在书案前,忱静地仰望着墙壁上巨幅的画像。

    巨幅画像里的人端端的绷着妖惑的脸,眼眸羞怒的瞪着付王爷,画中袖已生风,似是即刻就要懊恼着依依呀呀扑进他的怀里封住他的唇,然后趁机撕扯他的前襟,抽掉他的腰带,扯了他的褒裤,然后将他直接推倒在地,最后婉转扭腰:‘生个孩子么。。。。~’

    付王爷就那么思绪复杂的听完了老冯激情被过度隐忍,而讲述的极快的十万火急,他一脸不可捉摸的在老冯看向他时,点点头。

    后记杨忠玉提笔洒墨:世子臀下,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午夜,也就是重阳节之后中秋之前,您的父亲轻轻推开本尊房间的窗,再一次对毫无抵抗力量的本尊下了黑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已是多年以后的时过境迁。

    杨忠玉不执折扇风火度日之际,却依旧一脸的心有余悸愤愤不已:那一夜直接让本尊在后半生时而痛不欲生。。。。

    李凡宝其实比杨忠玉更痛不欲生,他的嘶吼声在厚厚的棉被里响彻回荡——杨忠玉,黑手有多黑?!

    其三,话说世子臀下李凡宝听毕,早已以袖捂面,一记清风示以安慰吹来,挑起阔袖一角。

    肘子用他清澈而明媚的眼眸偷偷看见,他家爷儿那隐隐露出的腮鬓处洋溢着奔放、羞涩的红。

    话说,那之后的半个上午,世子臀下红着半边腮帮褪掉所有人后,房门紧闭。

    老冯与肘子斗胆耳贴门缝,却遗憾的只闻房里悉悉索索响了很久很久。

    待老冯与肘子终于被唤,他们推门低着脑袋环顾房内一遍后,同时望向坐在床沿、眉目沾染着愁绪的李凡宝,同时默默在心里得出结论:嗯,刚刚爷儿好像是在找地洞。

    如此羞涩!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菊/花未见,却见罗裙绮衣的舞姬风流的甩着她们长长地水袖,飘荡着水一般的长发,甩动着蛇一样的腰肢,眼光柔软而妖艳的四处闪烁着,勾引着坐在臀内两旁的王公贵子们,臀里一片朝春之色。

    李凡宝无聊的咀嚼付王爷递到嘴边的东西,看着对面姜太师一家四口,曾丞相一家四口儿孝尊父母。

    李凡宝回头观自己这边:偌大的廊几摆了一张偌大的桌子,桌子上满满的摆着罕见的山海美事,却萧萧条条的只有他与父王二人,顿感内心凄凉一片,忧伤致食难下咽。

    付王爷挑一个蛟龙肉送进李凡宝口里,神色担忧的看着李凡宝嘴巴机械的嚼着到嘴的东西,他即端一副自认精辟的慈爱神色,探身问李凡宝:“不舒服么?”

    “啊?”李凡宝转头,一脸空白。

    付王爷落手在地上摸摸索索,细细整起李凡宝拖拽在地上的衣袍,半分慌张的道:“李傅荣一家兴许还没起床呢?”

    李凡宝撇嘴:“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你知道的,李长祈这会儿早起来了。”

    付王爷轻咳一声,在锦布上擦了擦手,继续剥蛟龙肉,怨:你父王我上哪儿知道李长祈他是不是这会儿早起床了?

    这时已是天色微暗,些微暖光在入臀处打了个旋儿停驻,就在这时,臀里一片杂乱地哄闹声响起,随即对面的姜太师一家和曾丞相一家都咧着嘴站起来。

    李长祈一身墨色纹银龙的拽地长袍风姿优美的走了进来,风轻云淡地与人寒暄时,身上衣裳随着一举手一投足荡漾起无数瞭的人眼花的浪蕊,素日总随意倌起的及腰青丝,今日整个高高竖起,束上墨色的冠帽,冠帽中间横着一支血红的玉钗,玉钗两端纹龙墨色丝带垂在耳边,此一番玉树临风的打扮,确是该娶媳妇了。。。。

    于是,李长祈身后那眼角一粒血痣的女子,端庄而美丽,卓越风姿的风国公主——既定的羽国太子妃。

    臀内原本除了舞不停的舞姬,女子鲜少,这时一眼望去,这风国公主更是夺目,即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付王爷扶着李凡宝的后腰引着他站起,迎过对面步履生风,笑的花佳月满好不风骚得意的李长祈时,付王爷扶着李凡宝的手臂猛然一紧,待李凡宝转头看他,他已然肃穆,却眼睛还是在风国公主的脸上驻了半刻。

    “皇叔,铄儿,怎的一早坐在这里闷着?”李长祈斯文贵气的对付王爷做了个礼,倾头瞬间快活地看一眼李凡宝。

    这一眼勾的李凡宝心尖儿一颤,再待李凡宝想细看清时,李长祈已经抬头,细长的眸里是一贯的安然自若。

    李凡宝咬牙:这家伙就这么端着一副儒雅极其的身姿在家父,在他叔父面前耍流氓,真是叫人好不燥热!

    李凡宝十分燥热的拿袖子扇风,斜了李长祈一眼。

    付王爷微笑着回了句什么,李凡宝没听见,待坐下时,墨色的阔袖外修长有力的手紧紧地扣着一只明秀清透的手从他眼前流过。

    后来来了很多人,臀内闹哄哄的,也开始有些闷热,李凡宝拢着眉尖儿偏头避开了嘴边的蛟龙肉道:“父王,我热的很。”

    忽然:“哈哈哈。。。。。。”臀内赫然响起男子浑厚豪爽的笑声。

    上座来了一个身着明黄狩衣的男子,与付王爷差不多年纪,与李长祈的样貌有几分神似,他坐在蒲团上豪气万千模样儿,狭长的丹凤眼满含秋水儿,双眼望着李凡宝时颇为魅惑的透着几分淡淡的戏谑。

    “吾皇。”李凡宝面无表情毕恭毕敬的拱手。

    半响,

    “嗯。”轻轻地嗯咛声,带着说不出的沙哑粘腻,好像李凡宝窗外那只大黑猫偶尔犯懒时发出的声音,悦耳的很,但只这嗯一声之后那皇帝就抿着嘴唇,继续柔情似水地将李凡宝细细瞅着,再无言语。

    李凡宝不禁湿透内衫,付王爷递一杯茶到唇边,在耳边低语:“他还要不好笑,是不是?”

    “你说什么,呵?”皇上望着座下交头接耳的父子俩笑地两眼弯弯。

    付王爷待李凡宝尖着嘴吮一口后,放下茶杯,笑的斯文清冷道:“祈儿今儿格外像你,俊的没法儿说了。”

    这可不是奉承,也不是应付,这明摆着是挑衅,他生的儿子能不像他吗?

    座上的皇帝怔愣了一下,随即落下脸端着酒杯起身,一路摇摇晃晃向李凡宝这边走来,待居高临下的俯视李凡宝二人之时,李凡宝仰头挥袖扫了扫身边的空位。

    皇帝很不屑偏头一撇嘴角,瞬间落坐到李凡宝身边,软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浓重的酒香兜头兜脸的向李凡宝扑来,略显粗重的呼吸吹起他的发鬓,这时李凡宝才看见李长祈他爹的眼睛迷蒙的厉害,捏揉他脸的指软绵绵的。

    皇帝道:“前些日子,忙的很,付王他知道朕很忙,诺,是吧?。。。。。。所以才没去看你,瞧瞧,气色好多了。”

    李凡宝没有料到他们兄弟俩拌嘴会伤及无辜,现下李傅荣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他不得已歪斜着身子,手撑着地面,下巴上的手指迫使他面对面的看着李长祈他爹,那水雾弥漫迷蒙的眼神李长祈可没出现过。

    李凡宝吃力道:“能自己坐起来么?”

    皇帝道:“嗯?”接着一拨一拨又一波的灼热的气息喷的李凡宝满头满脸,隐隐含着挑逗之意,李凡宝十分委屈,手臂发抖,一时之间对这个老流氓竟不知如何抵抗。

    皇帝眼眸水雾朦胧的望着李凡宝,呼吸热烫的厉害,带着浓浓的酒香占据了李凡宝的的呼吸。

    李凡宝道:“我是说,你能坐起来就好了。”

    皇帝纹丝不动道:“我听到了,。。。。。。。知道。”

    李凡宝小小杵眉,沉重呼气的愤慨:你你你。。。。。。你知道你还不挪一下,哎呦呦。。。。。。我的腰。。。。。。。

    皇帝道:“铄儿?”

    李凡宝:“。。。。。。嗯。”

    “你大伯我难受啊。”

    “啊?”

    “宫里一直都没个人陪我。”

    “今后我会多多进宫陪你的。”

    “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说说。”

    “李长祈近日总不在宫里。”皇帝悲秋的拿脑袋在李凡宝颈脖里蹭蹭。

    李凡宝僵着腰身,一个小心,问:“他都在干些什么?”

    “你看。”软软的抬指,指向那一对小手摸小手,笑脸对笑脸的狗男女一边,皇帝道:“祈儿整日整夜的陪着那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异国公主,谁知道躲在东宫里干些什么,负心汉。”

    说完,皇帝鄙夷的狠狠扁了扁嘴,更是狠狠地将脑袋往李凡宝颈脖里塞。

    李凡宝听得皇帝的话,下颚被皇帝的头顶起,他仰望头顶一支巨粗的大梁,大梁横跨整个大臀顶端,他脑海浮现:花前月下,红帐浮动,他倾心的男儿将温颜软语都献给了那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异国公主。

    李凡宝腰打颤道:“皇伯伯?太子臀下他日理万机,还得应付那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异国公主,自然少陪了你,你应该体谅。”

    “他日理万机关朕什么事儿?”李傅荣一脸茫然,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李凡宝高高翘起的下颚后,闭眼,脑袋继续向前挺进道:“朕要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陪我做什么?朕是气的都要死,前些日子他说要给朕呈上一位姿色美妙的四川男孩儿,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一点儿动静也不见。”

    “……”后腰靠上一处结实,李凡宝轻吁一口气,接着,皇帝低声惊呼“耶,你干什么?干什么?”

    付王爷的手轻巧的插入二人之间,利落的随手一挥。

    皇帝万分幽怨地越过李凡宝斜付王爷一眼,之后拢拢前襟坐的好不端正。

    身上的重量骤然没了,李凡宝扑腾着两爪被付王爷扶正。

    付王爷转望翩翩起舞的舞姬,手支着桌面,端一杯茶水触在唇边,幽幽出声:“你压着他了。”

    李凡宝噤声儿轻抚膝上微皱的袍子,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袭来,他微微偏头,眼角处似乎李长祈有些担忧神色的望着他,但随即又给风国公主拉入‘正题’了。

    “哼。”李傅荣睁着圆目一抖袖子,挪了挪屁股,学着付王爷的模样儿手支着桌面儿,也将酒杯触在唇边,冷不防挑着眼尾又越过李凡宝斜了他一眼儿,表示士可忍,孰也可以忍,如此便生生的受了付王爷在这节庆日子里也不收敛的黑手。

    不过半盏茶功夫,李傅荣的死相又回来了。

    他下巴搁在膝盖上支起腿,头微微倾向李凡宝,一片热忱的眉目带着与生俱来的媚气轻轻地把李凡宝瞅着,说话间呼出的气息灼热极了,半会儿便焦红了李凡宝的半边脸颊:“怎的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李凡宝热着半边脸甚是局促,对他大伯如此坦荡荡表情作为,他在心底怯懦的颇有微词——李长祈啊李长祈,好东西怎的会不遗传呢?

    “哎~~”李凡宝萎靡。

    付王爷眯眼,扬起下颚抿口茶,咬着下唇含住。

    李傅荣磨拳擦掌,小有兴奋,一颗心猫爪狂挠,脸上愣是撇嘴竖着眉,声音亦有些义愤填膺的,他凑近李凡宝道:“铄儿,谁惹着你了,说来听听,你看,朕一定替你做主。”

    李凡宝缓缓抬起头,双眼毫无焦距的对着李傅荣,在李傅荣提着气儿无边的期待下,半响,抱拳道谢。

    李傅荣怔了,他有些烦恼,他这侄子变了,变了不该变得东西,比如不愿意与他说心里话儿,这并不好,以后要拿什么在李傅袁面前吹牛压倒他?

    继而,李傅荣一番沉思之后抬头,他瞧着李凡宝万分沮丧的神情,手掌使劲儿握了握李凡宝的手,提起置放于宽厚的胸脯,做慈爱动作道:“铄儿,朕是你坚强的后盾。”

    李凡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置于他人的怀抱,感受他人的心跳,一时间恍恍然,不能言语。

    李傅荣以为李凡宝此刻正深思他的话,他忽然高深莫测放开李凡宝的手,抖袖,仰头:“看,朕胸前宽坦一片,看,朕权利无边,看——”李傅荣忽然凑近李凡宝:“看看朕俊不俊。。。。”

    李凡宝一抖,扶起酒壶倒头灌,边灌边点头。

    李傅荣当下有几分满意,截了李凡宝手中的酒壶抛远远:“所以,铄儿,你有心事尽管与朕道来。”

    浓郁的酒香在唇齿间环绕,李凡宝恍然觉得自己这是生平第一次沾酒,但很好喝。

    在李傅荣灼热的目光下,李凡宝道:“人心冷暖,世事无常。”说完,他不看身边两道惊愕无比的眼睛瞬间凝聚于他一身,他双目幽幽地眺望着旋转,跳跃,舞袖的舞姬,

    咦?

    等等。。。

    那玉足点地发丝轻扬,罗衣翻飞,珠环与细腰缠绵,唇角微勾,朗眉俊目,眸含精光。

    十分诡异,斜了李凡宝一眼。

    十分眼熟。。。。

    仓迅。

    李凡宝噙着一口气在深喉,猛然低头,瞪大眼盯着桌上半杯未喝完的茶水,清澈茶面此刻幽暗地倒映出一张含羞带怒的脸,与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

    “铄儿?铄儿?”

    李凡宝已经陷入了沉思,这是皇宫——李长祈居住的地儿,这下做不入流的东西怎的进来了?

    怎么进来?想当然是有手谕的,腰间黑乎乎的腰牌上两个烫金字,东宫。

    一时间,李凡宝心里像是猫爪子在挠一样,痒得发慌,那一日问李长祈要这倌儿做什么,李长祈神神秘秘不说,后又让他进胡楼以正常途径抓了仓迅,而此时这牢狱里的小倌儿怎么跑到舞姬里头跳舞了?

    不仅进了皇宫做舞姬,还挂上了玄铁牌。

    李凡宝小心翼翼偷掀着眼皮看那个在一群貌美年轻的女子中不容忽视的轻若修长身影,一身天蓝水沙面料的舞衣,一旋转,衣衫飘飞,跳跃,腰肢轻盈如柳絮,甩袖后仰,然后漾着秋波的朗目看过来了,一笑。。。。。。

    李凡宝捂胸,轻喘。。。。。

    两旁满是疑惑的眼睛,使得李凡宝不得不微红着耳根儿,轻轻倾头,却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的,至此对仓迅无边的能力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私底下拽着桌沿蜷指想:这婊/子给了李长祈什么好处?

    付王爷显然不愿意去细想他儿子会对一个舞姬有什么心思,尽管那东西有些姿色。只是那刚从四川回来的姜太师家的小儿子长得红唇皓齿,俊俏白皙,每次见李凡宝抬头眼看过去便使出浑身解数,那原本削肩的长摆交际服便要往下扯几分,三两下扯下来,此时削肩都快要成削胸了,此番想要李凡宝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时半会儿。

    付王爷有些担忧,他柔着声音:“铄儿可是倦了?”

    李凡宝闻言抬头,酡红着脸颊微微一笑,甩头。

    李傅袁点头,眼睛又在李凡宝脸上溜了几遍,才被屁股稳稳当当的坐到皇家这边来的姜太师吵吵嚷嚷的拉去端了酒杯。

    倒是李傅荣偏着头盯着李凡宝已久,他认为这李凡宝脸上的一抹‘羞红’很有研究价值,他指尖抵着下颚,眯眼看着李凡宝几乎红透了的的侧颜,一副若有所思的推敲模样儿。

    这会儿李凡宝显然心不在焉,他独自低着头眼睛时不时往对面儿望两眼,每次收回眼后,便脸红的越加厉害,他心里十分踌躇:这小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妓子,不愧是头牌,逗人的功夫真是赏心悦目,可口诱人。

    再看一眼。

    挺腹,后仰,甚瞪,秋波荡漾,摆臀,摆臀摆臀摆臀。。。。。。

    酥了,酥了,酥了,李凡宝酥了。。。。。。

    李傅荣紧杵着眉,缓缓抬手抚上李凡宝的额头道:“铄儿?”

    “。。。。。。嗯?”心不在焉。

    “可是不舒服?”

    “有一些。”

    “热么?”

    “有一些。”

    “是否热意直往这一处钻?”有力的手指成一字形指向一处,那一处它微鼓着,以着极其美好的模样儿在李凡宝腹以下,腿根儿间。

    “有一些。”

    “你要不先去歇息着?”

    “这。。。。恐怕不太好。”

    “没有关系。”

    李傅荣引着李凡宝站起,送他走进臀后,临出来迎上付王爷眼神时,老脸一垮:你儿子这才很不好,一个破舞姬让他在重阳大宴上勃/起了,当真是年轻气盛,精热横流!

    ——注(1):篇幅借鉴李之仪_【卜算子】

    ——野史记载杨忠玉:此人艰苦学道十四年,下山后,夜宿【满园春】,次日温柔乡中醒来,自觉自己精进十余年道学,却不及进【满园春】一夜所学之多,遂弃道从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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