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玉搬一张凳子端坐在李凡宝对面,脸色十分严肃,双眼炯炯的望着李凡宝道:“世子臀下。”
李凡宝打一个激灵,有些紧张的看着杨忠玉道:“嗯。”
“你知道是什么让本尊在这破地方呆了这么久吗?”杨忠玉眼睛环顾屋子一圈儿。
李凡宝纠结锁眉:“委屈你了,我前一段儿时间与老冯提过叫他换个新床,他说我父王不答应,。。。。你知道这府里还没到我说话算话的时候。”
“……,你不了解我。”
“嗯?”
杨忠玉撸了撸袖子,抿了抿唇,脸上愤慨心思十足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欺负本尊,从皇宫到付王府,从泽富路到西镁大街,他们都不理解本尊,他们不了解本尊真正高雅的秉性。”忽然他停下,双目竟然无神唤:“李凡宝。”
“嗯?”
杨忠玉目含秋水儿,缓缓地摇头,声音忧伤:“你不记得了,你都忘了,你曾经如何在本尊的身下的信誓旦旦。”
“……”李凡宝低头,缩身,裹紧被褥。
“那一天。”杨忠玉抬头仰望着帐顶,目光迷离:“你站在胡楼顶端的台阶儿上,远远地望着本尊骑着白玉马玉树临风的向你走近,你惊艳了,觉得当时的本尊当真无与伦比,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本尊更美好的人儿了,你望着本尊,内心暗暗发誓要把本尊捧在胸口里生生世世疼爱。”
李凡宝暗自吞一口:“……”
杨忠玉显然陷入了无尽回忆的深渊道:“自那一日,你便总在那富丽桥上守着本尊俏丽的身影走过,偶尔上前与本尊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袢一下本尊的衣衫下摆再羞涩走开,那时的你总是在一言一行当中寻找能激起本尊注意的东西,现在你难道走过富丽桥时没有异样的感觉么?”说完杨忠玉又再度看着李凡宝的脸面,一脸隐晦期盼与深深的怨念。
富丽桥,从付王府到皇宫必要经过的一座石拱桥,切断了泽富路。
李凡宝回想:“没有。”
杨忠玉一脸的不可置信,忽然他就激动了,声音拔高问道:“没有任何感觉?”
李凡宝一抖:“。。。。。。没有。”
杨忠玉的身子瞬间软塌塌了,一脸的失望,嘴里又开始呐呐:“琼玉,杨琼玉,杨琼玉。”
李凡宝看着杨忠玉这样状态,莫名的愧疚就压了满心思,他揪了揪被褥道:“杨公子,当下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吗?”
杨忠玉缓缓回神儿,模样依旧颓然,他看一眼李凡宝又将目光瞥向门边儿,肘子身上。
李凡宝意会:“肘子,你先出去。”
肘子目光淡淡的望一眼杨忠玉低头带上门退出,李凡宝望着杨忠玉犹豫了一番,还是松了被褥,伸出了手揉了揉他的头道:“我会替你做主。”
杨忠玉的脸在李凡宝的手搭上了他的毛发时换了几番色彩,最终淡定,他道:“李凡宝,我让你回味在本尊身下的感觉好么?”
诶?
诶诶诶诶诶,我还没说好咧!
一盏茶功夫过去,
李凡宝睁大了眼看着杨忠玉气喘吁吁跨坐在上方埋着头,乌黑的发丝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面容,此时,气息已经是很不均匀了,但他依旧忙的忘乎所以,李凡宝咬了咬唇,神色犹豫,轻声道:“要我来么?”
“不用。”人杨忠玉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回答的极其有效率,只见他研究状紧紧地盯着李凡宝的身下,暗想:没有这样的事的,想他杨忠玉的手指,曾轻刮无数娇俏下巴,抚摸数不清的娇躯,摘下一朵朵高洁的菊花。。。。。。
今日撞鬼了!
使劲儿抠,扯。
李凡宝看着杨忠玉此番誓不罢休模样儿,心下暗忖:难道爷儿今儿就要**于此?
摇头,不,对不起仓迅忙活的哪一个早上!
李凡宝造反之心一旦起了,便欲罢不能了,他暗自深吸一口气,眸色森森静观其变!
忽然,杨忠玉想是真的累了,他一屁股坐在李凡宝的大腿上,完全不顾李凡宝在身下被压得差点儿咬断手指弹跳坐起,他只杵紧了眉十分幽怨的盯着那一处,那恼人的一处。
李凡宝眼角滑出两滴清泪,他颤抖着下颚,缓缓从口里拖出三根爬满了娇艳的齿印的手指悲秋秋:“算了吧。”
杨忠玉浓眉紧锁,缓缓摇头,一双修目满满的坚定让李凡宝唯有望着紧闭的房门暗自后悔:耗子挡了眼,此后只应当自毁双目,以祭清白。
只见杨忠玉依旧深思模样儿,却渐渐脸上有了希冀,他道:“我们弄断它?”声音如清风,如柳絮。
李凡宝脸色大变,拧腰双手捂住:“不成。”
杨忠玉顿时把整张脸摆满了鄙夷,望向李凡宝:“一条儿破腰带而已,虽说貌似善打结儿,但终不过身外之物,世子何以如此看重?”
“这……”
“可是有难言之隐?”杨忠玉眯眼锁着李凡宝的犹豫,嘴角弯弯,一扬眉:“那日在树林里我见你已然**,若是形姿不好看,无妨,本尊注重内涵。”
杨忠玉面若冠玉,唇若熟桃儿,声儿高亢而饱满,如此内涵,端的是好一个风流加下流的回头客!
李凡宝面色渐暗,轻轻蠕动唇:“仓迅说,若是有任何人对他为这腰带打得结儿有所非分之想,他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是厉害的人物,他必将其轮了。”
杨忠玉眼一眯,道:“仓迅?这是仓迅绑的?他竟这样说?”
“是。”
“好,本尊等着,等着他来,看他能把本尊怎么样。”杨忠玉说地秀发飞扬,气喘吁吁,大气磅礴。
李凡宝屏气儿。
此刻杨忠玉缓缓低头眉心紧杵,眼神阴霾满满,死死地盯着腰带结儿,此腰带当下虽然有些不同于最初时的整洁,但依旧不难看出,其牢固性不曾有所移动。
“你想做什么?”李凡宝捏紧被角。
杨忠玉不抬头,声音轻轻飘荡在屋里,荡起幔帐起舞,他道:“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总不该让小人莫名夺了本尊的气势。”
说完,李凡宝恍然只觉小腹一重,下意识往下看时,眼前一片漆黑——乌溜溜的发丝。
“诶,你你,你不怕他到时候以其人之道回敬其人之身吗?”
杨忠玉含着腰带抬头,夜里清澈的湖中一轮皎月尚不及他的眼睛半数美丽,红唇合着白稠,有一会儿,李凡宝回不过眼。。。。。。。
“本尊看他要拿本尊怎么办。”杨忠玉齿目光凶狠地含着腰带,咬咬咬,扯扯扯。。。。。
“……”
砰。
李凡宝闭眼——这下好跟老冯说给屋里换换东西了。
伴随着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竹叶青优雅宁静地拧腰而立,仓迅唤一声:“阿弥陀佛。”
风吹起,冷意萧索,端的是风萧萧,易水寒。
寒!
李凡宝将被褥裹得一紧再紧,目露怯意瞅着此时正在屋里猫腰弓身相对的二人。
仓迅手执着长萧,一指直逼杨忠玉鼻尖儿,怒吼:“你个混账东西。”
杨忠玉眉一竖,努嘴‘刷’一声手中扇即刻一展,一把鎏金玉骨扇幽光熠熠照耀着扇面儿上几个凤舞龙飞的大字“后/庭瘦芳根“,他磨牙:“你欠操!老婊/子。”
箫到,扇挡!扇到,指戳!好一个凌波微步,果然练得炉火纯青,本尊用乾坤大挪移。
顷刻间,李凡宝抓起木头人一塞裤裆抱头圆滚滚落地,因为床榻被大挪走了。
肘子金鸡独立于床榻一角——唯一残存的一角。
一片灰蒙蒙的碎屑儿中,肘子威风凛凛,威震八方,威慑其他一人,此一人乃裹着棉被卧趴在地的世子臀下李凡宝是也!
杨忠玉不屑,一个送蹄,脚边板凳飞越而起直戳肘子立于床榻的脚,肘子见势双臂大展,足尖灌力飞掠而起。
砰。
撞击的回音甚为悦耳!
话说,这毕竟是一间屋子,不高不低的世子的屋子,风水师傅说,此高度乃正,正,非常正!
人若站在床榻之上,必是顶天立地,金鸡一摆,但若是再蹦一下。。。。。。必然要吃一痛。
这一痛,肘子直接白眼儿一翻,落地压于李凡宝腰际,砸的李凡宝面若菜色,喉咙一甜,丝丝红流自嘴角涌出,滴落在地,一朵血花霎时开放,触了杨忠玉的眼尾,杨忠玉立马一动身形,绝杀九阴白骨爪推出。
噌~
灰蒙蒙碎屑儿中耍出了独孤九剑直戳肘子屁/眼儿的竖萧应声而断,仓迅来不及错愕,杨忠玉乘势扇一拢甩臂往仓迅后臀猛然一拍,仓迅一个大抖,失势之时却显出了不是省油的灯的星星火苗,执着半截萧的手腕儿一转。
想那断萧一头何其锋利,横扫之际杨忠玉面目肃然一个大鹏展翅飞掠疾退。
但。
仓迅还是即刻落萧,萧指李凡宝嘴角,嘴角挂血的李凡宝瞪大眼扯着肘子的衣袖往脸上挡,却没能挡住仓迅的决心,举萧的手往前一戳,李凡宝闭眼感觉嘴角一阵刺痛,片刻,从肘子的袖子下高举眼皮。
屋里依旧床榻的碎屑儿飞舞,仓迅单脚点地,衣袂飞舞,长发飘飘,眉目弯弯,只看见他优雅的臂膀一甩,断萧在空中划出一道妖媚的弧线,一滴赤红以着势不可挡划破长空之势直落杨忠玉头顶。
杨忠玉双眼一定,俨然成了一双斗鸡眼,斗鸡眼儿看着一滴血从头顶缠绵着自己的皮肤发丝,蜿蜒而下擦唇入口。。。。。。
此乃一滴狗血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