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灯摇影,模模糊糊,清冷。
李长祈靠着床柱,对灯举卷,精力渐感不支,眼皮沉重打跌,他终于放下手中书卷,抚眉心:“洛将军还没到吗?”
一袭漆黑轻飘飘落在屋中央,影卫跪地:“探子来报,他正在边城与一位壮士争一名妓子。”
“壮士?”
“喜着红衣,双十年华,自称壮士,身边携一位秃驴,秃驴稍年长。”
李长祈默了。
秾华一路从风国出发,不疾不徐经了半月之久,他还在边城与人争一个妓子,真是不晓得在等什么;李红度也当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要造反的人貌似悠闲地很,不愧是在佛堂里敲了八年木鱼的和尚。
深夜,风过,雪落下,有人知道有些东西它融化,它流逝;融于雪,流逝在风中,在今夜
肘子有些茫茫然,他望着雪絮呈着压倒的姿势密密麻麻的向他扑下,落在他的眼角瞬间化了开去,滑进发鬓。
口中柔韧的东西是仓迅的舌头,味道甜丝丝的,是馒头的味道
他想起傍晚时原本做了四个的馒头,仓迅捧着肚子在一旁飘来飘去的偷吃了两个,吃完嘴巴擦得干干净净的,很是正派的解释说是为了试试有没有不好的东西。
肘子知道这婊·子是想说:以身试毒。
其实肘子还知道,仓老婊·子是饿极了,这老婊·子下午跟爷儿闹气,气的晚饭都没有吃。
只因今日日上三竿时分他跟爷儿说要请杨忠玉和杨琼玉来王府做上宾,然后让爷儿给他和杨琼玉搭根线,爷儿闻言想都没想的拒绝了,爷儿说那是个奸人。
仓迅气闷的骑在爷儿身上,扭着爷儿的衣袖儿,‘嘶啦’一声,爷儿的衣袖儿应声落下一条半指宽的布条儿,仓迅尴尬,推荐为姜末做衣裳的裁缝来给爷儿补衣裳。
爷儿不同意,他回想起有些日子没见的姜末,姜末那些穿的半个肩膀露在外面受冷风吹的衣裳,不自禁的乱打一气寒颤,表示坚决不喜欢,也表示甚为愿意吊着半截袖子行走王府,怕仓迅不信,爷儿下午果然甩着断袖在王府里荡了半圈儿。
冰冷的指尖抠了一下他的背心,肘子激灵颤抖,衣衫很快被褪下,雪越下越大,风也随之而来,空旷的天地间苍茫着冰冷,让人难耐,让人莫名燥热,莫名想要更多。
仓迅的吻是技巧的,娴熟的,坚硬着舌尖一下一下的戳肘子柔嫩的下颚。
肘子呻吟出声,触着光滑发烫的皮肤他的神智已经渐渐清明,胸中忽然烧起的灭顶的焦躁也慢慢的消失,眼前是一处幽谭碧波,千层雪随风而舞,不见意境般的冷意是淡淡的探索般的意兴,很利落的肘子的双眼。
仓迅心底一笑,笑的很畅意,有一丁点儿无奈,他知道这孩子还什么都不懂,那样淡淡的意兴倒是参了他主子平时的几分模样儿。
——无所目的,高兴就好。
仓迅想起李凡宝所表现出来的淡淡的意兴是置身事外的随和,是一切的事不关己、不知者不罪的抛诸脑后。他冷笑,心里默念不知者不罪
单手搂紧肘子略微清瘦的腰,掌下一用力,肘子鼻息里吭哧出声,略略别开头大口大口吸气吐气。
仓迅却没打算给他吸气吐气的机会,压下嘴唇再一次夺了肘子呼吸。
肘子有几分难耐,头高高的仰起,嘴里生涩的回应着,手逐渐爬上仓迅的腰带,肘子本生来就是个服侍人的奴儿,遂肘子扒光仓迅衣衫的时间并不比同样服侍人的仓老婊·子扒肘子衣裳的时间有所增加。
当仓迅摸到自己光溜溜屁股的时候,眉一扬,更掐紧肘子的腰身就来了一个昏天暗地的深吻,直吻得肘子没了办法,竟然将手伸到他的胯间,一把抓着直直向前冲的芳根,扭着手指就开始打结。
仓迅大惊,两指一掐按住肘子欲行凶的爪子,踢腿,将蹄子一下送进肘子的两腿间,迫得一时没防备的紧的肘子一下子双腿大张,好似王府大门,随仓公子来去自如。
肘子依旧茫然的,他不清楚仓迅的意思,他猜测仓迅受得打击太大了。于是,他已经自知由于经验不足,刚刚他稍有狼狈之态,他发誓:决计不让着老婊·子在接下来的一系列运动中得上风。
肘子站在雪地里忘了自己是个响当当正经的雏儿,也忘了面前就是一个自己不屑到了极致的娼·妓,忽略了自己正光着身子站在一望无边的雪地里,而天空正无止尽的下着绵绵大雪,他不顾雪絮落在皮肤上时一个接一个的冷颤,他显然发飙!
肘子发飙的前兆就是——炸毛!
仓迅看着肘子忽然急促的喘息,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前兆,他踌躇,他自知自己若要真与肘子硬碰硬的打起来,必然上风难占,遂,当肘子叼着他的舌根一抬大腿压上他的腰身的时候,他果断屈膝,含笑柔顺仰躺而下
“呃”冰,冰死人了。
仓迅咬着牙根儿浑身打着颤,杵眉叹息,心里把正兴趣盎然地往他身上骑的肘子轮·奸了不下一百零八遍,身体动作上却相反的给了肘子明显的讯息:你厉害,您随意,慢慢来。
肘子甚为不理解,这苍老婊/子为何身子一躺就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儿?他放开仓迅的下唇直攻**儿,埋在其胸口细细想过之后,觉得这应当归咎于仓迅是做久了‘**花’的‘习惯使然’。
无论是不是做久了‘**花’而使得习惯使然,仓公子当下四肢大张以肘子为被,以雪地为床的仰着下巴,眼微微眯起望着天空中繁盛的雪花,浑身轻颤着数着雪花一片两片,三四片
真真是无聊死了!
苍老婊·子果然是个婊·子,受着肘子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不满意,略感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