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小幽是怀着孕嫁到王家的?
那也就是说王亦丰并不是娶了人家之后被戴绿帽,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受害者?
“这个女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明就怀了别人的种,还有脸嫁人!”
“可不是么,这王三爷也够可怜的,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这个夏姨娘手段够阴险的,难怪三房这边总是鸡犬不宁,有这样一个女人在,怎么能安宁呢?”
“三爷就应该把这对男女就地正法,不然还真以为咱们王家好欺负呢。”
“那个夏家挺有本事啊?居然这样的事情也敢欺瞒?”
经过众人这么一说,王亦丰马上就能接受了。因为这个女人在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欺骗他了。转瞬之间,王亦丰由被戴绿帽子的王八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王亦丰把腰杆直了一直:“来人,把这对狗男女还有这个孽障压入地牢!”
蒋一帆哪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他把夏小幽护在身后,趁众人不备拽过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王牧恕,用刀尖顶着他的脖子:“你们谁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刀尖对着蒋一帆,可是谁都不敢向前一步。因为他手中的人质正是王亦丰唯一的儿子。
“你快放开他!”王亦丰着急地喊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不能再失去了。“你若不放开他,我们王家定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放开他?哈哈,你当我傻啊?”蒋一帆冷笑了一声:“若不是抓着他,你们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就算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临死之前也要拉他当垫背的。”
王亦丰瞪圆了眼睛:“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诉你王亦丰,我早就等着今天了。”
“你知不知道,早在十九年前我和小幽儿一见钟情。若不是他家里人非要为了家族利益把她送给你,我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你以为你给我养了儿子就吃亏了?那你知不知道,十八年来,我天天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叫自己一声爹,眼睁睁看着他去讨好抢走他母亲的人,卑微地为他端茶倒水,毕恭毕敬的讨好。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吗?”
“今天既然在这里都说出来了,那么索性就让大家知道,牧恒他不姓王,他姓蒋,我蒋一帆的蒋!他也不是庶出,是嫡出!是不折不扣的嫡出!”
王牧恒一直纠结自己庶出的身份,他这个当爹的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他就要为自己的儿子正名,他的儿子不是庶出,而是嫡出!
王亦丰的那一剑虽然刺到了夏小幽的身上,却因为蒋一帆的出现刺偏了位置,刚才她都疼傻了。喘了好几口气,终于感觉麻木的嘴唇能说话了:“牧恒,这么多年娘一直想跟你说。”她指着蒋一帆:“这个才是你亲爹。娘没多少时间了,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在娘临死之前叫他一声爹,这样娘也好能闭上眼睛。”
王牧恒,或者应该叫蒋牧恒依然不敢相信,因为这一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他真的接受不了。“我姓王的,我叫王牧恒,我叫王牧恒。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看着牧恒这样说,蒋一帆很伤心,很失望,失望的同时他手上匕首又加了几分力道。
眼看着王牧恕的脖子上开始流血。
王亦丰看着那腥红的颜色染红了牧恕的衣服,心疼地喊着:“蒋一帆,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我的孩子!”
蒋一帆仰天大笑:“哈哈,让我放开你的孩子?你可曾放开过我的孩子?”
双方的形势越发紧张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形下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这一点罗溪知道,王天鹰知道,王牧野也知道。
“都往后退。”
王天鹰发话了,谁都不敢继续向前,拿着刀有序地向后退,给蒋一帆留出了更大的空间。
罗溪见周围人撤远了,向召瑾瑜使了个眼色,自己走到蒋一帆跟前:“别激动,大好的天气干嘛动刀子?咱们坐下来慢慢聊聊?”
罗溪真的就拽了一把椅子,大啦啦地坐在了蒋一帆对面,还拿了一杯茶。仿佛就是要和他闲聊一般。从他这么悠闲的姿态来看,哪里还有什么刀光剑影的剑拔弩张?
刚才的那些画面蒋一帆在暗处看了个真真的。从王牧野和王牧恒对打开始,牧恒眼看就要成功了,居然被这么一个人给打断了。
不仅是打断了,牧恕身份的曝光,小幽儿私藏多年的秘密居然都被这个叫夕四的给当众揭了出来。若不是他,今天小幽儿不会受伤,牧恒也不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叫自己父亲。
“你叫夕四?”
“是啊,本公子夕四,阁下不会才知道吧?”
蒋一帆咬着牙,从牙缝里钻出声音:“夕四,你听着,今天我若是不能杀你,以后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罗溪一挥手:“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抓我,而不是他。”
王牧恕听着夕四这么说,心中一震。
在以往的日子里,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背黑锅,从来都是有危险,他上,有奖赏,他让。可是现在,居然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还有人想要保护他,甚至不怕有生命的危险。
“夕四公子,您刚才救了我的母亲,牧恕已经感激不尽。牧恕与公子萍水相逢,公子不必为牧恕以身涉险的。”
罗溪一撇嘴:“你个小屁孩,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好好呆着!”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仿佛自己就是王牧恕的长辈。其实她的年纪和王牧恕差不许多。不过要是算上在现代的二十几年,她绝对可以做王牧恕的长辈了。
蒋一帆听着夕四这么说话,心中一愣,手中的匕首不觉放松了一些。
王亦丰看着王牧恕脖子上的血流小了,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对夕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罗溪没管其他人,只是戏谑地看着蒋一帆:“蒋一刀跟你关系不错吧?”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蒋一帆不知道这夕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蒋一刀是庶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蒋家,这个庶出的哥哥对他特别的照顾。因为自己不被父亲喜欢,从小别人都有教功夫的老师,唯独他没有。在家里他自然就经常受欺负。在
他受欺负的时候,是蒋一刀为他出头,并且教给他一些功夫的。所以说在蒋家,他对父亲的情感都没有对蒋一刀的情感深。
“提他做什么?”
“听说这个蒋一刀在十方城也算个名人,在你们蒋家也是混的不错的吧?听闻这个蒋一刀对你还不错,曾经对你照拂有加。”
蒋一帆没有说话,依然警惕地看着夕四。他不知道夕四说这些究竟是为什么。因为蒋家,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听说他失踪了。你不好奇吗?”
“那又怎样?”这话说是这么说,可是蒋一帆的内心已经乱了。蒋一刀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因为什么失踪?在哪里失踪的?怎么蒋家人没有告诉他?
“怎么?还不想让我替他?”罗溪喝了口水:“估计等我说完这句话,你就能改变主意了。”
“你要说什么?”
“蒋一刀是我杀的。”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仿佛在人群中扔了一颗炸雷。
“什么?他说他杀了蒋一刀?”
“不能吧?蒋一刀的功夫在咱们十方城也算是数得上了啊。”
“起止是功夫,那蒋一刀还会阵法,他们蒋家的阵法就属这个蒋一刀会的多,用得好。”
“夕四说他杀了蒋一刀?不太可能吧?”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这么一个瘦弱的公子,没准就是为了麻痹那个蒋一帆呢。”
蒋一帆听着夕四说蒋一刀被杀了,手一抖。
罗溪一直暗中盯着他的手,心里骂着:你倒是抖动大点啊?不然我怎么抢下来?
不过这个蒋一帆好像是真的很在乎蒋一刀这个人,那就好办了,继续加加码。
“当初在郭夏,我和夏静言闹了点小矛盾。谁知夏静言竟然找来了蒋一刀,要把我结束在郭夏旁边的一个树林里。”
罗溪看着蒋一帆在认真听自己说,便放心地接着说:“他想用你们蒋家的阵法困住我。那个阵法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里面又是什么毒啊,又是什么网,还有一堆削尖了的木棍子。那叫什么阵法,你知道吗?”
“天罗地网阵?”这是蒋家最经典的阵法了。只不过这个阵法若是对付几个人就会缩小规模,而阵法的威力就会因为这个缩小而减少许多。
“就那个破烂货还能叫天罗地网?”罗溪夸张地一笑:“不过也是,有夏静言那么一个拖后腿的,就算那阵法再好也发挥不出来什么了。”
“你究竟对我哥做了什么?”
众人看到的是蒋一帆激动了。
罗溪看到的是蒋一帆已经把注意力从那个匕首上移开了。
再加把火,就是机会。
“你想知道我怎么杀死他的吗?”
蒋一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哥哥武功超群,你这种不自量力的人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罗溪一身的慵懒:“乱说不乱说你问王牧之啊,当时他也在场呢。”
没等王牧之说话,罗溪眼睛一亮:“我给你详细讲讲蒋一刀是怎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