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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北上的目的

书名:女天子  类别:美文同人  作者:英兰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一千匈奴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分成十阵,每百人一阵,分批不间断连续冲锋,形成一道道人墙马潮,浩浩荡荡蜂拥而至,势必在最短时间内撞烂那到看不见的铁墙,将逃去的五十镇北军斥候屠杀殆尽。

    而这些和战功无关,关乎于长生天下最英勇战士的尊严!

    李元昊轻轻吐出一口紫金色的气息,双手如同游鱼一般在周身滑动,以她为中心一拳拳气息波动而成的涟漪层层荡漾,神游万里之外,从高空俯瞰山川大地,观日月星辰,以往那些悬而不决、艰难晦涩的感悟突然如同拨开云雾,茅塞顿开,那些简单的线条变成了玄秘莫测的面,那就是另一个世界。

    其中感悟最深的是黄淳风的《渊远亭洗剑录》,这篇千字秘籍,李元昊已经烂熟于心,倒背如流,可是即便踏入九品之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上人,李元昊还是懵懂无知,只认为那是黄老头故作高深的言语,如今看来整整千字的《远远亭洗剑录》字字珠玑,毫不拖泥带水,就连这名字也透露着玄机。

    三绝之首黄淳风为何能独占天下风流,坐稳三绝之首?那是因为酒剑仙洗剑最风流,诗剑仙磨剑之法太过笨拙,显然落了下乘,毒剑仙一柄毒剑,怎么能和前面两位争风流,即便你杀力最强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世人排在了最后?

    最前面的百人骑兵快马加鞭撞在气墙之上,大地为之一颤,马上调转马头,每五十人为一队,向着两侧奔腾而去,从新汇聚成队,进行下一次冲锋,这样做一方面可以为后续骑兵留出冲撞的空间,另一方面也可以缓冲马匹脚力。

    如此作战方法是重骑兵对付修行武道高手最常用的方法。的确,九品以上天上人,有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神通,但是终归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累,就需要换气,而那稍纵即逝的间隙就是破开天上人防御,一具将对方踏成肉泥的绝佳机会。

    骑兵撞向北魏天子,开始之时,李元昊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泄去匈奴骑兵的几次攻势,随后气息走到尽头,再也没有余力气息来精确控制力道,只能硬抗两次冲撞,压住胸口气血,脚下猛然一跺,双手向前一推,荒诞得推着百人骑兵向前行了三步,伸手一搅,两匹高头大马飞起撞在一起,然后跌落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这样蛮横的坚持了一刻钟,十里之外,五十人镇北军脱离危险,遥看北方风起云涌的天空,一声声沉闷的冲撞声不断传来,令人心颤不已。

    赵凤勒紧缰绳,走到温志谦面前,落后半个马身,恰巧看不到他的脸色:“校尉长,镇北军相传,您运气很好,是因为有神仙庇护,原来是真的。”

    温志谦没有说话,耸动一下肩膀,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日你娘的赵凤,你懂个屁!”

    李元昊散尽体内浊气,身如长虹,向北掠去,天空下,大地沟壑纵横,一片狼藉,一千匈奴骑兵丢盔卸甲,伤亡大半,有些迷惘望着远去的长虹。

    一道朦胧的身影如同一阵清风一般穿过盛京城的城门,突兀出现在盛京城之内,沿着盛京城主干道向着皇宫走去,城门笔吏眼前一花,只当是年龄大了不中用,并没有在意。

    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这道身泛青光的年轻人,有着中原人才有的精致五官,玉树临风。城内四通八达的望楼将这个奇怪的事情以最快速度传递给皇宫内。

    青瓷推着中行书走出大殿,站在皇宫最高处,看着那一道身影缓缓飘进皇宫,站在盛京城太和殿的飞檐上。

    郝连流水轻身而来,衣袖飘摇,眯眼望向飞檐上胆大包天的北魏天子,恨得牙痒痒。

    轰隆一声,身材魁梧的匈奴战神落在中行书身前,气息外泄,气浪滚滚,抬头望向神游天外的李元昊,一伸手,一柄血红色长枪砰然入手,赵督领战死在长城以北之时留下的长枪,如今是拓跋龙野的兵器。

    这柄血煞气极重的长枪如同冥顽不灵的顽徒,能吸食人的神元气息,韩先霸和赵督领曾经使用,两人靠着雄浑气息一面喂哺一面压制,勉强能发挥出血色长枪几分威力。

    这柄神兵利器被拓跋龙野所得之后,匈奴战神依靠得天独厚的玄黄之血喂食,一人一枪相得益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说以前的拓跋龙野离着澹台国藩还有一线之隔,如今取了北魏御猫这位超一品高手性命,并且得到长枪相助的匈奴战神已经仅仅落后巅峰时刻澹台国藩一个肩头。

    李元昊看到血红色长枪,再看看拓跋龙野,眼神一冷,满目杀气。

    匈奴战神浑不在意,未回头:“中先生,北魏天子入神天境,一魂来到盛京城,可以一拦。”

    中兴书摆摆手,拓跋龙野让开一个身位,示意青瓷将轮椅向前推一推,以便能够更近得看清楚李元昊,等他看清楚李元昊的长相,展颜一笑,口水便流了出来,青瓷赶忙擦了擦,还不着痕迹望了望飞檐上北魏天子的表情。

    中行书浑身瘫痪,头抬不了多久便低了下来,平视前方:“好不容易入了神天,不求活路专挑死路,来我盛京城作甚?”

    李元昊冷笑:“朕来看看你这老王八什么时候死!”

    中行书笑了笑:“老朽熬死了你的奶奶,再熬死血气方刚的你也并非难事儿,比起耐心来,老朽认天下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你以为十年布局诱杀澹台国藩就是耐性,差得太远了,若不是老妇人和吴昌赫扶着你,你能取下天下第一的头颅?白日做梦!退一步再讲,天下有不下十人看出了北魏朝廷的计谋,他们不说,只不过也是想澹台国藩死罢了,与其说是你们北魏诛杀了澹台国藩,不如说是天下人配合你们北魏布下了一个杀局。如今老妇人已经死了,你身为北魏天子又太过意气用事、独断专行,吴昌赫、索碧隆、苏克沙也已迟暮老矣,几年之后,没人压着你,扶着你,硕大个北魏迟早毁在你的手中。李元昊,你回头瞧瞧身后,是不是死得人越来越多?孔唯亭、赵督领、黄淳风、老妇人,对了还有那个名叫丁一的少年,都死了。记住,为你而死、离你远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到那时江山和亲人,你一个也没有,名副其实的独家寡人!”

    李元昊轻蔑一笑:“奶奶说你这头老王八最擅长言语讥讽,蛊惑人心,果然不假。中行书,你可还记得你汉中老家中家,嘿嘿,满门皆死,九族皆戮!”

    中行书脸色一紧,目露精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李元昊望向一脸怒容的郝连流水,突然展颜一笑:“大婶,别苦着一张大饼脸,不然会更丑。”话音愣时一转,一字一顿,雷如炸声:“你可还曾记得你的弟子柳青!”

    郝连流水心神一颤,草原江湖齐入太安城,柳青被北魏天子强行留在太安城,回归草原之后,众人三缄其口,只字不提营救之事,因为得不偿失,郝连流水沉默不语,也就是默认了。

    李元昊指了指大殿前的众人:“朕非纯善的好人,你们似乎还不如朕,朕知道兄弟情谊,敢舍得身家性命,朕活到此时此刻,问心无愧。你们啊,终归还是太爱惜自我,骂你们是未开化的草原蛮子,并非没有道理。”

    说完,身形一闪,继续北进。

    中行书稳了稳心神,苦笑一声:“北魏天子才是那个蛊惑人心之人啊。”

    拓跋龙野将长枪竖在身后:“中先生,此时是拿下李元昊最好时机,为何?”

    中行书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拿下又如何,无非是拿下北魏天子一魂,于大局无关,还不如让李元昊酣畅淋漓神游万里,了却心头未了却之事,得一个完完全全的神天境,痛痛快快和慕容峰一战。以老朽对毒剑仙的了结,即便李元昊完全神天境,也不是毒剑仙的对手。西楚将西域视作后花园,重要的战略缓冲地,若是北魏天子能够重创毒剑仙,毁了他的根基修为,令西域大乱,草原和西楚的第三次大战就可以进行了。哎,归根结底,西楚有两大麻烦,一是诸葛唯我,二是天下用刀第一人啊。”

    拓跋龙野洒然一笑:“他赵玄极虽强,但不是麻烦。”

    “也是,有拓跋将军在,所谓的天下第一并非麻烦。”中行书淡淡一笑,望向面有愧色的郝连流水:“可敦,柳青之事......”

    郝连流水摆摆手:“流水贵为草原可敦,知道轻重,一切以大汗的千秋基业为重。”

    中行书叹了一口气,心头一惑,问向身旁的青瓷:“北魏天子并非无的放矢之人,难得神游天外,不去了却心头之事,为何执意来草原,一路北去?”

    青瓷想了想:“北魏天子救下李秀策曾经北去狼居胥山下的小镇,莫非李元昊在那小镇有未了心愿?”

    李元昊踏入神极阁下的小镇,眨眼闪入小院,如风一般进了厨房,一眼便望向米缸,果然,忘了盖盖子!

    早些时日匆忙离开小镇,一路南下之后,强迫症加洁癖的皇帝陛下时常回想起米缸忘了盖盖子的事情,白爪挠心,抓耳挠腮,心里像是吊着一块石头一般,有一次晚深夜做梦,还曾经梦到自己下旨对匈奴全面开战,目的就是为了踏平匈奴,盖上小院内的米缸盖子。醒来之后,李元昊恍然若失,也有了一丝感悟,把小太监余庆拉上,铺开地图,勾画进攻匈奴的方案。小太监以为皇帝陛下在开玩笑,还夸说陛下幽默,一抬头看到皇帝陛下严肃认真的脸才知道,陛下没开玩笑,后来那张地图被中堂大人没收了,不能由着陛下胡闹。

    李元昊隔空御物,盖上米缸盖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心头别提多么舒爽了,看外面的天空都蔚蓝了许多,那一份神天境的玄妙竟然因为盖上了盖子,圆满了些许。

    这份神天境的感悟也算天底下独一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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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麓书院,天一阁屋顶上。

    周梦伸开双臂,闭上眼睛,学着鸟张开翅膀飞翔的样子,神情自然,姿势舒展,好像下一刻真会飞起来一般。

    楼下莘莘学子忙忙碌碌,走进天一阁,玄辩清谈的周梦师兄这个疯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见怪不怪。

    “周梦师兄,飞累了,咱们落地歇会儿吧。”一道声音从周梦身后的响起。

    周梦吓了一大跳,赶忙转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多亏周梦没有读书人的繁文缛节,平日不注重形象,双手抱住屋檐,贴在屋顶上:“吓死我了,这么高摔下去,可是性命不保!”

    李元昊无奈一笑:“周梦师兄,您是鸟儿,还怕摔?”

    周梦起身扑打一下身上的灰尘,露出一个看傻瓜一般的表情:“我是人,不是鸟儿!”

    李元昊惊奇了:“周梦师兄,您什么时候发现这么重大的秘密的?”

    周梦认认真真想了想:“昨天辰时吧。”盯着李元昊看了半天,周梦皱了皱眉头:“敢问兄台贵姓?我们认识?”

    李元昊一摸眉头,得,这不记人的老毛病没改过来,即便说出李庆元三个字,周梦师兄也应该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吧,想了想在岳麓书院的两年时光,似乎自己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突然灵光一闪,周梦师兄肯定记着这事儿:“师兄,天地初始始于静还是始于动?曾经有人回答,即始于动,又始于静,动和静并非定量,而是意识决定?”

    周梦恍然大悟,一张脸满是了然,伸出一根手指头点点李元昊,张口欲言。

    李元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周梦欲说还休了半天,吐出一句“记不得了”。

    周梦师兄真给力,想了半天:“我想起你来了,我认得你!”

    李元昊得意:“对,对,师兄,我就是那个如此回答的人。”

    周梦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哈哈,你是陈洛妍陈师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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