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紧紧地跟着那个人,跑进了一条狭长的小巷,一见小巷幽暗,旁边又没有岔路,李盛不由得心中大喜,立刻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了过去。
“站住!只要你扔下兵刃,本官就可以免你一死……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李盛一边喊着,一边抽出了百炼刀,他可不相信眼前那个蒙面人愿意束手就缚。
果然,那个蒙面人气喘吁吁,此刻他已经跑不动了,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挥舞横刀劈向了李盛的脖颈,这一刀速度极快,虎虎生风,他已经算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抱着务求一击必中的想法。
不过,若论刀法,李盛本来就很有心得,后来他又得到过陈抟老祖的亲自指点,近来,他一直在苦练刀法,早已经更上一层楼,加上他的百炼刀本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那个蒙面人虽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在这生死关头,却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啷……”一声,两刀相碰,蒙面人手中的横刀不出意料地断为了两截,不过,那个蒙面人当然还有后手,他闪身躲开了李盛的刀锋,又快速上前一步,居然将那手中残存的另一截当作匕首使用,刺向了李盛的心窝。
这里本来就狭窄,对方已经贴身了,李盛根本就来不及抽刀回防,大惊之下,李盛急中生智,猛地侧着身子退了一步,随后又一脚踢向了那个蒙面人的小腿,“咔嚓……”一声脆响,那个蒙面人的迎面骨被踢断了。
那个蒙面人惨叫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李盛趁机一刀斩断了那个蒙面人握着半截横刀的右手,这样一来,那蒙面人就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李盛正要将那蒙面人绳捆索绑,那蒙面人却忽然咬舌自尽了,李盛怒不可遏,连忙撕下了这个亡命徒的蒙面巾,他当然不认识这个刺客,由于没能抓到活口,李盛惋惜地摇了摇头,只好将这刺客的尸体拖出了这个小巷。
此时,街上已经随处可见搜捕蒙面刺客的官兵和不良人。李盛将那蒙面人的尸体交给了几个迎面而来的不良人,然后便去找马仁裕等人了。
马仁裕也正在苦苦寻找李盛,当他终于在大街上见到李盛,而且李盛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马仁裕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来吉州之前,徐知诰曾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保证李盛的安全,一旦李盛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前程也就没有什么指望了。因此,这些天里,马仁裕一直是兢兢业业,方才李盛去追击蒙面人,他更是如履薄冰,生怕李盛有什么闪失。
那几个蒙面汉子果然全都是死士,李盛手下的几个侍卫和官兵穷追不舍,那些不良人也四处搜捕,那几个蒙面汉子却负隅顽抗,即便是最后无路可逃了也不愿意投降,无一例外都是选择了咬舌自尽,甚至还有一个蒙面人居然逃出了重围。
李盛找来了几个仵作对这些死掉的蒙面人进行验尸,但却一无所获,在唐代,即便是仵作也不能解剖尸体,更何况,这些蒙面人本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他们当然不会给吉州官府留下任何罪证。
吉州刺史师铎一怒之下,下令割掉这些刺客的首级,悬挂在吉州城头,目的是震慑那些刺客的同党,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正处于炎热的夏季,尸体很容易腐烂,师铎甚至会下令暴尸三天来看看究竟谁会给这些刺客收尸。
一天后,在归林阁后院的地窖里,归林阁掌柜的丁环禄向肖延默兴奋地汇报着前日发生的李盛遇刺事件,他当然要添油加醋一番,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是他当时亲眼目睹一样,其实,他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尽管那些蒙面刺客的这次行刺并未得手,丁环禄却还是要对肖延默等人吹嘘一番,就当是哄他们开心了。
听到丁环禄说李盛等人灰溜溜地逃回驿馆时,谢家三兄弟禁不住哄堂大笑。
肖延默听了之后却并不像谢家三兄弟一般得意忘形,他淡淡地说道:“依我看,这次行刺没什么了不起的,姓李的那小子不是还没有死嘛,更何况,就算那小子死掉了又能怎么样?广陵城那边马上就可以再派一个录事参军来这里……他们这次行刺那个姓李的失败了,无疑是打草惊蛇,反而逼得官府以后会更加戒备森严,他们会继续在吉州一带加强搜捕力度,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好处?”
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谢雨波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莫非那些刺客并不是彭将军的人?听说他们是外地口音……那又是什么人来行刺姓李的呢?”
起初,谢雨波只当是与他们兄弟失去联系的谢家庄家丁铤而走险行刺李盛,可一听说那些人是外地口音,他却不免有些诧异,因为谢家庄里的家丁全都是本地人,可是,就连肖延默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行刺那个姓李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如今,整个吉州城里都在画影图形缉捕谢家三兄弟,他们依然藏在地窖里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时候,谁会甘冒奇险潜入吉州城顶风作案,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谢雨波正在盘算着,谢雨涛忽然说道:“大哥,会不会是庄子里的兄弟故意说几句外乡话来混淆视听,欺骗那些官府爪牙,从而达到转移官府视线的目的?”
谢雨波摇了摇头,道:“官府早就把这笔账都算在咱们哥几个的头上了,他们又何必冒充什么外地人?”
谢雨浪想了想,提醒道:“大哥,他们会不会是楚王马殷手下的人?能派出这么多死士来吉州城公然行刺,幕后的指使者肯定是非同一般。”
谢雨波眼睛一亮,道:“马殷的人?他们能不远千里来到吉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冒死刺杀那个姓李的小子?再说了,他们行刺那小子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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