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盛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个姓田的大汉倒是有一身好膂力,那长廊上空间狭窄,官兵们施展不开身手,虽然这些都是淮南军的官兵,可是即使他出手,恐怕也讨不了任何便宜。
再看那犹在悠然饮酒的瘦高个,也不知道那人的功夫到底如何,那人既然被叫做小六子的年轻汉子称为老大,恐怕也不是个善与之辈,否则那人也不会如此怡然自得,此刻,那瘦高个看都不看正在激战的外面,仍然若无其事地端坐在那里,吃一口菜,喝一口酒,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看那瘦高个的样子,或许他艺高人胆大,武功高深莫测,李盛便沉住了气,不想轻举妄动,心中闪过了一些念头,别说一旦打不过那三人就会有生命危险,即便是帮助这些官兵最终抓捕了他们三人,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恐怕难免会被那些海盗在东洲城里的耳目记住,那么自己以后如何与那些海盗继续打交道?一念及此,李盛便装作受到了惊吓的样子,退向了酒馆的一角,暗中继续观察……
忽然,小六子脸色一变,又回过头看向那个瘦高个,大声喊道:“老大,又有许多官兵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啊!”
那瘦高个这才微微一笑,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施施然走到面如土色的酒馆掌柜的身边,从怀里摸出来一锭银子,轻轻地放在了桌案上,笑道:“掌柜的,这是吃你的酒菜和赔你的桌椅钱,不用找了。”
“谢,谢谢壮士……恕不远送……”那酒馆掌柜的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但却禁不住浑身瑟瑟发抖,就连说话都是支支吾吾,声音发颤。
“哈哈哈……”那瘦高个放声大笑,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酒馆,那个小六子紧随其后,两人扬长而去。
老田也已经发现有大队官兵正在向这里赶来,他当然要负责断后,他与那些官兵又周旋了片刻之后,估计他那两个同伙已经走远了,旋即虚晃一招,逼退了围在身前的几个官兵,径直向那两个同伙追去。
那队正却仍然不死心,咬紧牙关对老田穷追不舍,老田眼中凶光一闪,待那个队正靠近自己之际,突然间回过身来就用半截长条凳砸向了那队正的脑袋,这一击竟然隐隐地带有凌厉的风声,那队正大吃一惊,心知若是被砸中脑袋,只怕脑浆都要迸裂出来,连忙举刀格挡,却被老田抓住破绽一脚踢中了腹部,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到了长廊的围栏上,虽然侥幸没有坠入水中,但却断折了几根肋骨。
老田冷笑了一下,随手就将那两个半截子长条凳都扔向了那几个官兵,这两截长条凳带着“呼呼……”的破空声,一下子就砸中了两个官兵的脑袋,那两个官兵满脸是血,惨叫着向后跌倒,反而又撞倒了几个同伴。这样一来,余下的官兵们一个个都吓得胆战心惊,谁也不敢再去追赶那三个凶狠彪悍的海盗了。
那个队正一败涂地,加之肋骨断折,痛得龇牙咧嘴,此刻,他已经站不起身来,只好暂时坐在长廊上,无意间见到了那个身材丰腴的妇人,还有那个护在她身边的侍女和老者,他们三人步履匆匆,看样子,他们正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恼羞成怒之下,那个队正顿时就找到了出气筒,立刻用手指着他们,厉声喝道:“来人啊,将那几个人给我带走……他们,他们都有通匪的嫌疑!”
那些官兵闻听此言,连忙如狼似虎地围住了那三个人。那些大头兵们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们对付不了那三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难道他们还对付不了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虽然他们这次没能抓住那三个海盗,但是,将那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和那个水灵灵的侍女带回去好好玩玩,也算是不虚此行。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与那些歹人毫无关系……”那老汉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些官兵居然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随便抓人。
那些官兵却毫不理会,一把推开那个老汉,冲向了那丰腴的妇人和那个侍女。
那老汉毕竟已经老迈,手脚不灵便,又怎能挡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啊……”地一声惨叫之后,那老汉就跌倒在地,绝望地看向了那个妇人和小侍女。
“爹……”那丰腴妇人见状顿时惊惧交加,浑身颤抖不已,她发觉那些官兵的眼神似乎很猥琐,一个个都是不怀好意,一旦落到了这些官兵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此刻,已经有豆粒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她眉头紧皱,脸色已瞬间变得苍白,那个小侍女则与她并肩而立,一手紧紧地扶着她的胳膊,脸上也是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
李盛本来正打算去追赶那三个海盗,见此情景顿时就起了恻隐之心,这些官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般胡作非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与那些海盗有什么分别?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三个人都是老人和妇孺,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简直是无法无天!在下可以证明,他们都不是歹人!”说话间,李盛已经挡在了那个丰腴妇人的身前,一把推开了一个试图抓捕她的官兵。
“你是什么人?就凭你,还想做证人,嘿嘿……你小子管得着吗?识相点,你就赶紧给老子滚开,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们连你一起抓起来!”一个年长些的官兵撸起了袖子,不屑地看着李盛,语气很嚣张。
“谁说我管不着?这种事,凡是有正义感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李盛义正辞严,他本来正打算将腰牌亮出来,没想到这个出言不逊的年长官兵突然发难,挥起一拳就向他的脸上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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