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有两更,二更时间18点,新书首发,求推荐,求支持,求指正)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第二天直到临近午时,才有差役前来传杨凌等四名嫌犯去过堂受审。
杨凌等人在差役的押解下出了值房,穿过一道院门,来到了位于曹县县衙第二进院落的正堂门外。杨凌穿越后还是头一回走进古代的政府机关,带着几分好奇地审量着身处的这座县衙: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威严肃穆,若论庭院规制甚至不如飞狐驿,但县衙里的差役人数却一点儿不比飞狐驿少,正堂门里门外分左右两厢站立着一排身着皂衣的差役,稍有不同的是,门外的两排差役每人手中握着条水火棍,而正堂内的差役们腰间则佩戴着刀剑。
“四名人犯现已带到,请老爷升堂喽。”也不知是谁在杨凌身后突然喊了一嗓子,紧接着就听站堂立威的差役们众口一辞地哟喝道:“威武……”
站在杨凌身旁的阴全唬得脚下发软,忙扶住杨凌才勉强站稳,颤抖着声音问杨凌道:“呆会儿他们不会对咱们动刑吧。”
杨凌穿越前没少在警队见过审讯犯人的场面,心知这是官府吓唬待审嫌犯的惯用套路,转过头轻声安慰阴全道:“不关你的事,凡事有我呢。”
两人说话间只见从正堂居中陈设的屏风后首先走出了昨夜亲手将他们捉拿归案的那位名叫张须陀的县尉,他面带不悦,在公堂正座右首站定,正色冲被押解至堂外的杨凌等四人说道:“房别驾是自青州下县巡查的州府上吏,过堂听审时尔等如敢虚言欺哄上官,休怪张某对尔等不客气了,这堂外差役们手中的水火棍可不是只做摆设的。”
他话音方落,店掌柜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堂外,不住地向张须陀叩头恳求道:“小的情愿认罚十倍昨日这小娘子交的房钱,只求大老爷放过小的吧。”
“来人,将他扶起,架进堂来。房别驾就要升堂了。”张须陀一张赤红脸膛绷着紧紧的,向堂外两厢的差役吩咐道。
一通升堂鼓响过,众人只见从县衙正堂屏风后转出一人:近四十岁的年纪,白面微须,疏眉郎目,身着一袭深绿色官袍,头戴进贤冠,从容走到居中陈设的公案后坐下,轻喝一声:“带上堂来。”
差役们推搡着杨凌、三郎等四人走进了公堂,在距离公案三四米的地方站定,喝令道:“见了老爷,还不跪下行礼!”
“不必了。”房别驾却不似张须陀那么凶巴巴的,令人见而生畏,把手一摆,和颜悦色地冲面前四人说道,“升堂前我已问过张县尉,知道你们并没在本县境内有不端、不轨行为,自是与嫌犯不同,只要你们每个人能表明身份,说出本人的来历、去向,经查验无误后本官即可放你们离开。”
杨凌等人都没想到这位举止斯文的房别驾未曾升堂问案,便给他们吃了一记定心丸,当堂许下承诺,只要他们能自证身份、来历、去向,就可放了他们每个人,不由得喜出望外。
店掌柜抢先说道:“启禀大老爷,小的是本县‘悦来老店’的掌柜,昨夜因走得急,随各位官差回衙时身边没带身份牌子,求老爷开恩,命人给小的店里带个信,这就叫店里的伙计把身份牌子送来请老爷查验。另则,昨夜之事全因小的贪图钱财而起,小的情愿认罚十倍的房钱犒劳各位兄弟们。”
房别驾目视张须陀,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冲店掌柜摆了摆手,说道:“无需查验你的身份了,张县尉和差役们都能为你作证。你选退至一旁候着吧。”又转向阴全、杨凌两人问道:“哪位是持有飞狐驿驿符前往江南当差的呀?”
阴全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驿符,双手捧着呈给房别驾,说道:“小的,不,小的和杨凌都是飞狐驿调往江南当差的驿隶,临行前驿长只颁赐了一块驿符给我俩,求老爷明鉴。”
房别驾接过驿符,放在掌中仔细审视着,问道:“明明是两人同往江南当差,为何只发下一块驿符,这有些说不通吧?”
阴全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房别驾冲他摆摆手,单向杨凌问道:“他说你也来自飞狐驿,我且问你,飞狐驿的驿长叫做什么?驿内有多少驿吏、驿卒和驿马啊?”
杨凌脱口答道:“禀老爷,我们驿长名叫阴行功,驿站内共有……”
就在杨凌将要说出飞狐驿有多少名驿吏、驿卒和多少匹驿马时,忽然留意到房别驾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珠转了转,忙改口道:“驿站差役人数和驿马数目皆属于朝廷秘密,临行前阴驿长特地交待我俩不可轻易泄露,请恕小的难以回答老爷的问话。”
“哦?竟有这等事?倒是我问得唐突了些。”房别驾故作惊讶道,“你既是飞狐驿调往江南的驿隶,昨晚为何不坦然接受差役们的检视,而要跟人逃走呢?”
他这一问问到了昨晚之事的关键所在,站在公案旁的张须陀目光紧盯着杨凌,想用冰冷的目光震摄住他,令他不敢撒谎。
出乎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意料,杨凌竟然坦然答道:“禀老爷,我这位姐姐是从突厥境内逃来关内投奔我的,她身上没有朝廷颁发的任何身份证明,因担心她的安危,小的一时糊涂,便带着她夺路而逃了。要打要罚,就请老爷责罚小的吧。”
“杨凌,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啊?”阴全又急又怕,用力扯了一把杨凌,想要他改口收回方才的话。
房别驾闻言一怔,旋即淡淡一笑,命杨凌暂且退在一旁,直接向三郎发问道:“昨天晚上的事皆因你而起,你若是不想连累别人的话,就说说你的身份、来历吧。”
“没什么好说的,他方才说的不对,昨晚是我强拉着他逃走的。要打要罚,罚我一人就是,与别人统统无关。”三郎把脸一扬,干脆利落地答道。
“本官青州别驾房彦谦,你总该有个姓名吧?”三郎的回答应在房别驾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首先自报家门道。
即使在穿越前也不多见警察审问犯人时会主动报出自己的姓名来,杨凌听到房别驾主动报出姓名,不顾阴全的阻拦,跨前两步,挡在了三郎身前,躬身说道:“回老爷,她叫三郎,原是被突厥抢去的一名孤儿……”
没等他把话说完,却见房别驾陡地脸色一沉,冲两厢站堂的衙役怒喝一声:“来呀,将这厮拖下堂去,重责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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