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望向薛仁贵,钱璧与项丕也顺着杜九的视线望去,项丕问薛仁贵:“你是?”
薛仁贵见二人认识杜九,就回道:“我乃河东薛氏,薛礼薛仁贵。”
二人一听是河东薛氏,态度倒是和蔼了些,但一打量薛仁贵的穿着,粗布麻衣,白色素服,项丕不禁疑惑道:“那,您这身?”
薛仁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项丕想问的是什么:“奈何家道中落,家父也葬生火海。”
项丕了然,难怪穿的如此寒酸,原来是个落魄贵族!
这时,钱璧见此处人越聚越多,又见项丕还有话要问,有些担心杜九的安危,毕竟人多眼杂。
就提醒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里面去说!”
项丕一听,立刻回过味来,连忙附和着:“对对,薛郎君,请!”
“请”薛仁贵回礼道。
而一旁的那个络腮大汉见两人对薛仁贵如此礼遇,不服道,“凭什么?他是郡公爷,不抓他也就算了!”
说着,又从衙役的手中挣脱出来,一指薛仁贵:“而他一个破落寒门,凭什么不抓他!”
“要我说,你们当差的没一个好东西,呸!”说完,吐了口口水在地上,瞪着铜铃双眼不忿的看着项丕。
杜九听得这汉子说的话,心说呦呵,感情大唐也有“愤青”啊!妈耶,这可真稀奇!
钱璧回身一挑眉,问道:“哦?那你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呀?”
“这小子他侮辱我!”络腮大汉一时气愤竟然忘了杜九的身份,脱口而出“小子”二字。
话一出口络腮大汉就后悔了,果然,项丕与钱璧纷纷大吼“放肆”“大胆”。
两人也不再给大汉辩解的机会,直接吩咐衙役将他们押到县衙。
而杜九因为崴了脚,只能伏在项丕的背上,由项丕背进去。
趴在项丕的背上,杜九只是随意的一回头,而就是这一眼,让杜九看见了那络腮大汉。
只见那络腮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杜九也愣了,怪不得,他觉得自己侮辱了他,原来他是个瘸子!
络腮大汉也心说,怪不得,原来他的脚也坏了!
络腮大汉觉得错怪了杜九,有些过意不去,先是弱了三分,服了软。
这就好办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匆匆赶来的县令斥责大汉两句就将他们放了。
络腮大汉走时还看了薛仁贵一眼,留了一句话:“我们下次再来比过,记住,某家柳岩柳如非!”
“噗”杜九一口水吐了出来,没听错吧!柳岩?我前世的女神?当然我现在的女神是自家媳妇儿!
“郡公爷没事吧?”钱璧紧张地问道,杜九连连摇头表示无事。
待到见不到络腮大汉的身影,县令才说道:“此人是龙门县首富柳家的小儿子,是个武痴。”
说着,县令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接着道:“至于他腿上的毛病,那是练武不慎留下的病根。”
“虽然说嘛,长得是不尽如意了些,但不是什么大恶人,郡公爷莫要害怕。”
话落,杜九默默的翻了白眼,你说不怕,那你腿能不抖了吗?别以为有桌案挡着我们就看不见,你又没铺桌布!
突然,杜九感到县令望了过来,杜九连忙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县令见杜九点头,并不知道杜九这个郡公爷在装傻,还以为杜九喜欢听自己说的八卦呢,于是献媚的笑着说道:
“郡公爷,说来,鄙人与那柳家也有些交情,今日鄙人去柳宅赴宴,听说他们柳家将与河东薛氏联姻······”
县令话还没说完,就被薛仁贵打断:“可是河东薛氏南祖房?”
县令因为回来的晚,并不知道薛仁贵的身份,见薛仁贵穿得寒酸,还以为只是杜九的仆人呢,于是开口呵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滚下去!”
杜九见了,心说,哎呦我凑!那可是我未来的助手!你这小官胆肥了啊!
想着,杜九直接将手中的茶盖扔了过去。
扔完了还不解恨,杜九又要将茶杯扔出去,可茶盖已经飞出去了,好么!这家伙,全洒手上了!
只听“嗷吼”一声,紧接着“piacha”茶杯应声而碎。
杜九此时要气疯了,太特么丢人了,居然能烫到自己!于是,脱下鞋子就要扔县令,县令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郡公爷,息怒,息怒啊!哎呦!”
杜九一只鞋扔到他的头上,他也不敢躲,杜九还要上前揍他,但被及时拦住了。
待到杜九冷静下来,却发现薛仁贵不见了,往外一瞅,薛仁贵已经走到衙门口了。
杜九连忙单着脚就要往外蹦,这时县令爬过来,说道:“郡公爷,小的背您!”
杜九心说,你这货脸皮居然比我还厚!将来必成我心腹大患!
想罢,就趴在了县令的背上!
出了衙门口,只见薛仁贵步伐越来越快,县令背着杜九在后面追,钱璧、项丕在两旁护着。
一班衙役愣了,这什么个情况?
寻思一番,心说咱也追吧,于是大街上又多了一班衙役。
此时柳岩正与自己的小伙伴们在街边铺子吃肉喝酒,就见薛仁贵匆匆而过,柳岩起初没在意;
不一会儿,又见县令背着郡公爷匆匆而过,柳岩稍微有了些好奇,私下里道了一声“怪哉”;
这县令刚过去不久,一班衙役又匆匆而过,柳岩这下子懵了,心说难道有大案子?
一时心里痒痒的很,见小伙伴们都蠢蠢欲动,柳岩一拍座子站起来,刚要说话,就见一大群百姓也跟着过去了。
几人对视一眼,那还说啥,跟上去瞧瞧啊!
要说,从众心理要不得呀!
百姓这是越聚越多,说啥的都有:
有说县令被带了绿帽子,正带着衙役追奸夫呢!背上那个?可能是他儿子!听说被奸夫打了!
有说出了人命案子,县令带人追呢!背上那个?可能是是证人!听说被凶手打断了腿!
各种离谱的谣言是层出不穷,本记者笔墨没带够,就不一一表述了。
却说,薛仁贵终于来在了柳府,县令也累的少了半条命,衙役们还好,平时跑习惯了,这刚要放松,却见后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而人群中的柳岩则是瞅了瞅周围,心说咋那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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