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的血横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站在哪里。
他的背景,被封箫调查的一清二楚,还是震了他一震,但是,那又如何?各自都有仇怨,各自都有目的,为了仇怨,为了目的,敌人的敌人,也可做朋友。更何况,若是能灭了封家,死无对证,谁又能指摘他们呢?
不急,泰然若定,甚至于得意万分。
因为今天之局,是他精心设计的,一手造成的。
不过,还是有一个天大的意外,那便是连诀的狠辣,封箫的身死。
然而,这个意外,对他来说,却是惊喜!
那一日,连诀破门闯进了韩家,他乔装会了一会,了解到连诀对封家心存恨意,了解到韩朝被封家擒了下来,他的毒计便酝酿而出,悄悄的摸进了封家,悄悄的杀死了韩朝……
上天眷顾,韩朝囚禁的地方,竟然无人把守!
人死在封家,自然的,封家就是罪魁祸首。
心存恨意,又死了师弟,连诀不怒?
更何况,是他撇下韩朝不管的!
韩朝的死,他有重大责任!
挑唆几句,便杀意滚滚!
赶巧了,封宇好死不死的撞了上来,就这么的,被连诀给杀了。
封袅有两个儿子,小儿子韩明,大儿子韩朝。
朝明的死,封袅心痛虽心痛,却不是多么多么的在意,一心图利,算计甚好,结果却是着了封家的道。但是,不太在意韩明,却非常在意韩朝,因为韩朝的天赋更佳,拜在斩风谷,已经是神武,未来前途无量。
尤为的是,韩朝一死,他直接就断子绝孙了!
如此,韩袅不怒?不狂?
狂怒的韩袅,誓要与封家拼个鱼死网破!
只是……
不愧是一位袅雄,忍耐力极强,硬生生等到赵佳破关而出之后,才发动了全面的进攻。说来也是惊奇,多了两大高手,而封家又死了封宇,此消彼长,本该摧枯拉朽的碾压才是,却不承想,封箫猛的一塌糊涂。
幸好他面色惨白,病怏怏的,不然,都没底气与他一斗。
说来,也有件后悔之事,不该着急通禀师父。
看眼下情况,完成任务,大有希望。
幸好,暂时还没有出关。
“唉,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生死之仇已经结上,还计较什么呢?”眼见对方百般抵赖,丑恶嘴脸瞧着让人恶心,封箫没有多说的兴趣,深深的叹了口气,也就在这声叹息声中,腰板猛的一挺,白衣猎猎,无风自动,而气势,也是节节攀升,“你们觉得吃定我了吗?可笑!”
“我想杀人,谁拦的住?”
就在封箫的气势一爆再爆之时,乍然,有求救的号声依稀传了过来。
闻听,赵佳,韩袅,韩魁,三人脸色都是一变。
而封箫,眼神一闪,一爆再爆的气势如水银泻地一般,瞬间消失无踪,好似之前化龙化虎的强猛,都只是不真实的幻觉。嘴角一勾,竟是灿烂的绽放出了笑容。当然,没有发出笑声,吝啬的,就好像只供自己陶醉一般。
本是要大开杀戒,走向终章,却是戛然而止。
没了谈兴的封箫,又有了谈兴,朗声问道:“韩袅,以我之能,杀你,易还是难?血横,以我之能,杀你,易还是难?连诀,以我之能,杀你易还是难?但是,你们现在还活着,不觉得奇怪吗?”
“背后的势力?”
“你们觉得,我会忌惮吗?”
易还是难?
说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是很难。
在封家大门前的那场大战,若是换作此刻的封箫,血横,阎罗,韩袅,韩魁,怕是无一幸免,全军覆灭!夜探天封殿,若是封箫不网开一面,紧逼直追,连诀想逃,怕是难如登天。
为什么?
是愚蠢,还是让人耻笑的仁慈?
被尊为三山城第一聪明人的封箫,会做愚蠢之事吗?
至于仁慈……
想想,似乎很靠谱,但是,其凶残的传说,在三山城中,流传的颇为不少。
人到中年,却愈发玉树临风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时间放的长远一点,以封箫现今表现出来的实力,灭韩家,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一直的,怎么放任不管呢?
种种的“仁慈”,种种的放任不管,才导致了现在的极为不利的被动局面,甚至把整个封家推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都可能坠下去,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如此毁灭性的后果,是聪明人步步为营算计出来的?
难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没有人回答。
迷一般的封箫,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趣,只是遥视封家的方向。
身在高处,虽离的有点远,还是能比较清晰的看到封家的轮廓,只是现在,尽被熊熊的火光充斥,尽被滚滚的浓烟熏蒸着……可以想象,封家已经成了怎样的凄惨之象?可以想象,多少封家儿郎,已成了刀下亡魂?
但是,在封箫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仇恨的愤怒。
不仅没有,匪夷所思的是,竟然满满的都是浓浓的温情,满满的都是欣慰的赞许。
无它,因为他所看到的,并非是凄惨的封家,并非已成了刀下亡魂的封家儿郎,而是唯一一人——封尘!真实的看不到,但似乎真实的就在眼前!看见封尘正在大展神威,所向披靡的,杀的韩家的杂碎鬼哭狼嚎!
不是空想,韩家急促的号角,就是最好的佐证。
他,封箫,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一个理由便可,那就是封尘!
为了这个得之不易的儿子,一切尽可抛之!
韩袅惊愕,“怎么回事?封家,难道还有不为所知的援军不成?”
韩魁满脸煞气,“在荼毒我们封家的儿郎!”
赵佳沉吟道:“袅儿,魁儿,莫急,莫慌,先把这两个杂碎收拾了再说。”
“杂碎?老妖妇,你说我们爷俩是杂碎,那你又是什么?封阳不爽了,扯开嗓子叫嚷了起来,“想当年,我偷瞄你裙底……咳,别误会,想当年,指的是我五岁的时候。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里面穿的是雪白嫩滑不知道什么丝编成的小裤裤……”
“咳,别瞪眼!别眼馋!”
“那时候,你已经发育良好,岁月如梭,时光匆匆,一转眼,六七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般的发育良好?敢问一下,现在,你的小裤裤是什么样式的?咳,还是谈正事吧。老妖妇,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近百岁的芳龄,还是这么的嫩白水滑?”
“似乎汁汁还蛮多……”
“听说每天晚上,你不弄几个精壮小伙子上床,都难以安枕?”
“噗~~~”
有人很没出息的,竟是被封阳的调笑话给逗乐了。
是韩魁!
此货的肌肉都长到脑子上了,有点傻笨。
忍俊不禁中,傻笨的韩魁还在喃喃自语,“近百岁的……芳……芳龄?嫩白……水滑?精壮小伙?吃什么长大的?”笑的正为欢快之时,突的,却是戛然而止,因为他乍然瞟见,他的奶奶,正凶狠的瞪着他。
赵佳目光狠毒,转向封阳,“小杂碎,敢调~戏你祖宗?拿命来!”
“老妖妇,你的对手是我!”
韩箫身形一动,如流星电影,挡住了气冲牛斗的赵佳。
废话侃完,大战再起。
封箫还是老样子,白衣飘飘,枪花朵朵,一人独斗四神武,只是不知哪根神劲突然蹦跳了一下,在攻伐当中叹了口让人莫名其妙的气,“本来,你们尽皆亡命在此,那声求救的号角,救了你们!唉,这是一场戏,主角不是你我,导演这场戏的人……也不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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