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的信号已经发出良久,还没人来救援?是无视自家人的生死,还是说脱不开身?脱不开身的几率微乎其微,因为双方实力的对比,有着不小的悬殊……那么也就是说,无视自家人的生死!”
一座大屋,大屋的屋脊跳檐之上,一人持枪傲然而立。
不是别人,正是封尘!
遥视四方,沉吟思索。
骤然,俯瞰而下,朗声问道:“韩家的杂碎,清光了没有?”
封坚恭敬迎目,“光了!”
封尘点了点头,朗声吩咐道:“留下一半人守护天封殿,另一半人,随我屠了韩家!”
封坚错愕,“屠……屠了韩家?”
封尘点头,“敲着锣,打着鼓,唱起欢快的歌谣,屠了韩家!”
封坚瞪圆了眼珠子,不禁挖起了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敲着锣,打着鼓,唱起欢快的歌谣?少家主,这……这……有这么搞的吗?更何况,韩家之中可能有神武,咱们过去,不就是送死吗?”
封尘纵身而下,自信一笑,“放心!”
…………
“嗯,小子,竟然是你?”
“意外吗?”
“哼哼哼,有点。以为你早已悄然逃走了,没想到……”
“逃?上蹿下跳的,也就一群垃圾而已,值得我封尘去逃?只不过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地方,稍微休息了休息,吃了几顿鱼而已。现在,精神百倍,闲的蛋疼的我,要愉快的杀杀人,愉快的逗逗傻蛋。”
“接下来,你会知道,什么叫作破了天荒的意外!”
一条街道,狼藉不堪的街道。
本来人流如梭,繁华鼎盛,现在,惊走了所有,留下了一地的鸡毛。
户户闭门,家家关窗。
萧瑟,似乎秋风凋零了万物。
萧杀,好似空气都战栗的凝重了几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对立,一人封尘,一人韩魁。
封尘的身后,尽是之前还战意高昂,现在却面色惨变的封家儿郎。
而韩魁的身后……空无一人。
目空一切的韩魁,突然降临,突然就堵住了封尘的锣鼓队。
屠了韩家,封尘敢说也敢去做。
但是,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封尘极是担忧父亲和爷爷的安危,要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神武间的争斗,不知道在哪里展开。就算知道,单枪匹马的跑过去,耗时不说,甚至于不仅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还会成为拖累。
所以,最好的策略便是扰心,就是勾~引!
扰心,扰乱韩袅等人的心,心乱,战力必然有所下降。
而勾~引,自然的,是勾引神武!定然的,勾~引来的,是最弱的神武!
人选,除了韩魁,还能有谁?
韩魁若来,死!
少一个韩魁,父亲和爷爷那边,压力会减少一些,或许困境不再是困境。
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事有主次,战有轻重。
孰主孰次,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敲锣打鼓闹声势,就是要把这一扰心、这一勾~引的策略放到最大。
很显然,封尘的计划,完美实现!
“哼哼,很自信,气势大不同于之前。难道说,一个月内,你的实力有所增长?但是,再增长,也不过是淬体境的蝼蚁而已!”韩魁俯瞰着封尘,藐视着封尘,“一只蝼蚁,还想与我一拼高底?”
“凭什么?”
“难道说,你的仰仗,是身后那些比你还蝼蚁的蝼蚁?”
“又或者说,你身上还有一张神符?”
人来了,却只是对峙,废话连篇。并不是因为韩魁心情好,良久不见封尘,想唠唠嗑,而是因为心有顾忌。顾忌的只是神符!当日封尘仅凭一张血煞符,悍勇的死拼洪飞凤的惊人场景,韩魁还历历在目。
强如洪飞凤,都不是血煞符的对手,他行?
更何况,他还断了一臂,战力大减!
封尘微微一笑,“你猜?”
韩魁呆了一瞬,有呕血的冲动,猜,猜个够屁!
小毛孩,说话就是腻歪!
骤然,封尘动了,猛然一挥枪,玩世不恭的神情荡然无存,一本正经起来,而整个人的气势,也乍然的提高了数畴。目睁如铜铃,瞪视韩魁,瞪视中还带着赤~裸裸的藐视。
昂首阔步,逼向韩魁。
“我为蝼蚁?哈哈,在我眼里,你才是蝼蚁!杀你这样断了一臂的废物,何须他人帮忙?杀你这样只长肌肉没长脑子的蠢货,何须动用宝贵的神符?一个废物,一个蠢货,杀你,我只需一枪!”
“你,可敢接我一枪?”
惊!
因为搞不清楚情况!
惊!
搞不清楚情况,心中更惊!
被惊了魂魄的韩魁,双目不禁缩成了一条缝,竟是乍然发现,这小子的气势澎湃的有些匪夷所思;这小子的战意高昂的有些匪夷所思;这小子的形象,高大的,竟然也有些匪夷所思!
面对封尘,身为神武的他,竟然不可控的起了渺小之感!
甚至怯懦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瞧见韩魁的慌张神情和怯懦举动,封尘嘴角微翘,藐视之意更浓,一颗头颅昂的,都快顶到天上去了,“果然是废物!果然是蠢货!杀了韩富,你不痛恨?捣毁了屠场,你不痛恨?杀了你的亲侄儿韩明,你不痛恨?”
“吓呆了?吓傻了?胆怯了?尿裤子了?”
霍地,声音提高了大度,睥睨的让人瑟缩,“韩魁,敢接我一枪否?”
惊!惊!惊!
一众的封家儿郎是一惊再惊!
韩魁的突然降临,惊!
只是一点气势,只是三言两语,就把身为神武高高在上的韩魁吓的瑟瑟发抖?
这……再惊,大惊!
还怕什么?
还惶恐什么?
神武,切,在少家主面前,不过如是!
“韩魁,可敢接我一枪?”
众封家儿郎,群情亢奋,放声高喝。
虽没有指挥,却是整齐划一!
之大,之响,可穿云,可洞霄,震人心魄!
情不自禁的,韩魁再退一步。
封尘嘴一咧,咧的幅度很大,似乎一颗西瓜也能塞进去。笑容灿烂,但满满的都是猖狂,满满的都是赤~裸裸的得瑟。笑到极处,得瑟到妙处,骤然的,神情却是一变,凌厉,威猛,霸气,极声暴喝:“不敢?滚!”
众封家儿郎十分的配合,齐齐高喝:“不敢?滚!”
不是一声,而是一声接一声。
一声一个调,是越喝越大,甚至震的沿街的窗门都“哗啦啦”响个不停。
由盛转衰,由衰转盛,物到极处,必反!
不知想通了什么,猛然的,韩魁所有的惶恐尽去,竟是自嘲的笑出了声,“我是怎么了?脑子被驴踢了?被一个随手都能捏死的蝼蚁吓破了胆?丢人!破了天的丢人!神符,哈哈哈,有一就极为了得,难道还有二?”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二,我就不敢战了吗?”
看向封尘,神情却是匪夷所思的平静,“小子,你非常了得,这种气魄,怕是神鬼也得敬畏。但是,拥有这种气魄,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神鬼也得杀你!小子,唬人?只是不自信的人玩火**的愚蠢之举!”
“你成功的羞辱了我,数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堪。”
“让我不堪,你,死!”
怒,但表面上看,却是平静如常。
这种怒是极怒,极怒之下,要么让人发狂,要么会发生蜕变,成为理智的怒。
理智的怒,不狂躁人心,却能战力倍增。
说到此处,韩魁那张络腮胡子的脸上有了狰狞之色,冷酷一笑,霸气侧露,威猛无比的喝道:“来吧,我就站着不动,接你一枪!哼哼哼,使出你的全力,千万别连我的神劲也突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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