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封云起还有巧梅,溜溜达达地来到陌纵镇,已经是第七天了。
陌纵镇里有一处断崖,被称之为鬼谷断崖。鬼谷断崖下,有一处神秘的林子,被称为血雾林。胡颜等人此行的目的地,便是血雾林。
陌纵镇门口,已经等了许多人。
卫南衣、薛喆玄,以及二人的护卫们,花青染、杜莲生、司韶、燕凡尘、唐悠、成东行、成西行、苍山、奇夫人枫灵,还有祭司虹喜和飞鸿殿的十余人皆等在陌纵镇的入口处。
祭司虹喜黑着脸,冷冷地道:“五天的路程,能走七天,胡姑娘还真是身娇体贵。”
胡颜看都不看虹喜,继续策马前行到陌纵镇的入口处。
司韶等人齐齐看向虹喜,同时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虹喜感觉一股子凉意直接蹿上脑门,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司韶上前两步,替胡颜牵住马,道:“这些畜生进不了陌纵镇。一旦进去,就会疯跑。”
胡颜点了点头,下了马。
封云起和巧梅皆下了马。
不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
虹喜抻长了脖子,眺望着。
虹喜的结契者是一位儒雅的男子,名叫徐儒之。
他对虹喜耳语道:“谭祭司和苗祭司一直没来,恐是出了意外。”
虹喜点了点头,目露凝重之色。
六骑来到眼前,花如颜、封云喜、许珠、周晴、席仟、步盈儿,六人陆续下马。显然,这六人一直
尾随在胡颜身后,随她同行,一路晃晃悠悠过来的。
封云喜脸色不好,精神十分萎靡,小肚子却微微鼓起,看起来好像身怀六甲,最起码四五个月了。
她看见封云起,眼睛一亮,脚步向前挪了一步,却又停住,微微垂下头,乖乖地呆在花如颜的身边。
花如颜看见花青染,笑了笑,唤道:“堂哥。”
花青染道:“不敢当。”
花如颜的视线在头戴幕篱的杜莲生身上一划而过。
虹喜收回看向众人的目光,皱了皱眉,道:“既然诸位都到了,我便讲一下此番比试的内容。血雾林的尽头,有一条船。那条船,只能载着两个人通往飞鸿殿。而那船,只等三天。三天后,船走。”一抬手,指向陌纵镇,“诸位,请吧。”
许珠和周晴对视一眼。
许珠道:“这位祭司,我等有事不明。”
虹喜道:“请问。”
许珠问道:“那血雾林,是不是只有参选者和结契者能入?若有人带着千军万马入内,岂不是要踏平血雾林,哪里还需要比试?”言罢,看向胡颜,其意十分明显。
虹喜道:“为了比试公平,那血雾林自然只能长选择和结契者进入。”
许珠和周晴面露得意之色。
虹喜却接着道:“若其他人要进入其中找死,我们也不拦着。”
许珠和周晴冷了脸。
周晴道:“她带的人那么多,就算遇见鬼怪,也能帮她抵挡一二。再者,若她带的人在血雾林里偷袭我们怎么办?”
虹喜是打心里认为走进血雾林的人就是找死,所以才不拦着胡颜的人。如今,被这般质疑,她只能道:“你说得也在理。”看像胡颜,“你的人,不许进入血雾林。”
此话,正和胡颜意。她将手伸向司韶。
司韶将背包交给胡颜,冷冷道:“我若想去,谁也拦不了。”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低头,系在胡颜的腰带上,“其他的,我会继续找给你。”
成东行走出,手中也提着一个荷包,单膝跪地,将其挂在胡颜的腰带上,道:“主子先行一步。”
胡颜知道这两个荷包里装得是什么,定是谭乐和苗佳的眉间骨。她道:“其它荷包,我自己会拿到手,你们安心。”
燕凡尘问道:“如何安心?”
胡颜道:“如何安我的心,便如何安你们的心。我不想分身乏术,忙着救这个救那个。谁也不许跟我进血雾林,否则…… ”勾唇邪笑,“打屁股。”
“咳……”很多男子都不自然地转开头,轻咳一声。
薛喆玄对胡颜道:“胡姑娘,本王在这里,祝你旗开得胜。长安城里,本王会备好薄酒,为你接风。”
胡颜爽快地应道:“好!”扬起下巴,大步走进陌纵镇。
祭司虹喜对花如颜和许珠道:“你们两组,都是参选者,并不符合以往的规定。此番已到最后的比试,你们可曾确定,谁为参选者,何为结契者?”
许珠看眼周晴后,对祭司虹喜道:“回禀祭司,我们进入血雾林后,自会得出结论。”
封云喜看眼花如颜,磕巴道:“我们…… 我们亦然。”
祭司虹喜点了点头,移动脚步,让开位置。
参选者和结契者们陆续进入。
卫南衣望着胡颜的背影,竟有种冲进去,与她同行的冲动。他明知道这样不理智,却…… 无法放任她一个人涉险。
卫南衣一抬腿,也向陌纵镇里走去。
祭司虹喜拦下卫南衣,道:“大人,此处危险,请回。”
卫南衣道:“本官负责监理,自然要全程跟着,才能确保这场比试的公正。若因为危险,就止步不前,简直愧对添加对本官的信赖。你若拦着本官,定是有猫腻!”
祭司虹喜感觉脑仁儿疼。
虹喜的结契者徐儒之道:“既然大人执意前行,我等也不能拦着。还请照顾好自己。”
卫南衣勾唇一笑,看向薛喆玄,做出请的手势,道:“六王爷先请。”
薛喆玄笑着摇头道:“本王不喜涉险,没有卫大人这种无畏生死的精神。”
卫南衣正色道:“为天家办事,何惜此身?!”
薛喆玄赞道:“卫大人乃肱骨之臣!”
卫南衣扬起脸,送给薛喆玄一个蔑视的眼神,一甩袍子,走进里陌纵镇。翱青等人紧随其后。
面对卫南衣突然的变脸,六王爷薛喆玄有些不适应,但这也不至于让他跟进去。
待胡颜等人的背影消失在空旷的陌纵镇,司韶等人也都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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