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在清水河一带,略作休整。
穆副司令员带着龙一雄,和南宫仕一起,驰马来到后水峪,看望受伤的牛半山。
后水峪这个小山村,在这次战斗中,被打烂了,好多人家的房屋,都被炮火毁坏了,八路军战士和民兵们,正忙着给受灾户盖房子,置家具,村里一片忙碌。
田老茂家被毁得最重,几乎夷为平地,但是田老茂的觉悟,却是大大提高了,他说:“没关系,为了打鬼子,我献出几间房算什么,要是日本鬼子还来,你们就还这么打。奶奶的。”
但是八路军是讲政策的,管波亲自带人帮他盖房垒墙,田翠娥一家家的统计损失,上报政府,酌情赔偿。
……
牛半山等伤病员,都安置在各个堡垒户家里。
穆副司令员走进牛半山的房间时,他已经能够微开眼睛,朝着同志们点头微笑。穆副司令员走到病床跟前,看见牛半山头上身上,都裹着绷带,脸色腊黄……眼角不禁湿润了。
牛半山张了张嘴,旁边的席有仁赶紧说道:“别说话。”
“老牛,好好养伤,”穆副司令员轻声说。
席有仁介绍道:“牛队长的身子真叫棒,若是别人,只怕三两天也醒不过来,他半天时间就清醒了……也多亏大队长有十全起死丸,那补药对于提神补血,真是特效……对了,我看着他老是一副着急的神色,我劝他,也不管用,真是奇怪。”
“我知道,”穆副司令员笑了笑,俯身对牛半山说:“老牛,你放心吧,咱们胜利了,鬼子三千多人,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滚回津沽去了。”
牛半山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
穆副司令员对南宫仕说:“我要带着分区部队,回去了,要不要我派龙一雄帮着你,把千户镇打下来?”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南宫仕毫不犹豫地说。
现在,县大队兵强马壮,五百兵力,山炮、小炮、掷弹筒、机关枪装备优良,打一个千户镇,还用分区部队帮忙么?
笑话。
穆副司令笑了笑,“好,南宫,你现在是咱们分区的一张王牌,从人员到装备,都是杠杠的,我希望你能带一个好头,在全县打出一个新局面来。”
“我一定。”南宫仕信心满满。
“记住,一定不能急躁,从总体来看,依然是敌强我弱,要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看菜吃饭,力争在春夏之际,把县城外围的这些据点,一扫而光,象千户镇、姜塘……都解决掉,把全县广大区域,都变成解放区。”
“是。”
“好,那我就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
南宫仕并没着急攻打千户镇。
他先率领县大队,整顿队伍,重建家园。在自己离开蓝海的这些日子里,好多村庄的抗日群众组织,都被宫崎和西村破坏了。
这回,县大队又打回来了。
而且,比以前更加兵强马壮,再加上野狼谷一战,三千敌军狼狈撤走,八路军更是声势大振。
各乡村的民兵组织、抗日政权,在管波的主持下,迅速恢复并壮大,解放区又重新连成一片,民兵联防队获得了一批武器弹药,分批到野狼谷轮训。增强了战斗力。
在野狼谷战斗中,还有个意外收获,那就是鬼子的二十来辆汽车,被炸毁了大半,只剩下两辆,被木村开走了,但是,南宫仕学会了维修汽车的技术,他带着战士们,把炸毁汽车拆解维修,重新拼凑了几辆车,给分区穆副司令开走两辆,剩下两辆自己用。
战士们兴高采烈,“嘿,咱们成了机械化部队了。”
“屁股后边冒烟儿,真威风。”
“连宫崎都没咱们高级。”
……
南宫仕和管波、霍阴阳、焦顺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牛半山伤重,根据穆副司令员的命令,虞腊月暂时担任三中队长,但是,她这个职务只当了几天,便卸任了,原因是很多青年纷纷报名参军,县大队兵力急剧扩充到六百多人,新组建了四中队,腊月又被任命为四中队长。
南宫仕亲自兼任三中队长。
腊月成了最忙的人,她还担任着大队的武术教官,负责教授战士们刀法,四中队是新组建的,一切事务都得从头开始,把腊月忙得脚不沾地。
……
这天,忽然城里“孤竹饭馆”里的彩珠,急三火四地跑到了后水峪,向南宫仕报告:“城里出事了。”
“怎么了?”
“在茶商会馆里当厨师的老高,被敌人抓起来了。”
“啊?”
高成在茶商会馆里当厨子,给县大队搞来了好多重要情报,同时,他也是何碧瑶在城里的重要助手和保护人,怎么突然被敌人逮捕了?
这事,还得从那个日本鬼子新井三郎身上说起。
新井三郎这次跟着陈翠姑,从曹南来到蓝海,也算是故地重游,他跟陈翠姑一起,住进了茶商会馆里。
上回在曹南县,新井三郎想欺负何碧瑶,因为何碧瑶拼死反抗,他没占到便宜,老实了几天,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蓝海以后,新井色心又起。
这天午后,新井吃饱喝足,遛遛达达,象一只贪欲的狼一样,朝着何碧瑶的房里走来。
何碧瑶自从上回那事以后,一直加着小心,匕首从不离身,她没事的时候,总是躲避着新井,自己在屋里呆着,也总是把门窗插好。
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
何碧瑶朝外一看,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只见新井三郎嘴里哼着淫荡小曲,摇摇晃晃地朝自己屋里走来。
坏了。
何碧瑶一把抽出匕首,又去摘挂在衣架上的手枪,这时候,新井已经闯进屋里来了。
原来,新井这家伙对于撬门拧锁这一套,很有本事,他用匕首插进门缝,三下两下便拨开了门插销,推门进入屋内。
“新井,”何碧瑶已经把手枪摘了下来,一手拿刀,一手拿枪,把枪口对准新井三郎的胸脯,咬牙切齿地说:“你再敢胡来,我就跟你拼命。”